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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則先一步來到會議室,再翻了翻合同,思考待會的談判。
現在,談判對象正式出現。
杜宴禮摒棄之前種種不愉快的會面,公事公辦,向單引笙伸出手:“正式見面,單先生,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杜氏財團的現任負責人,杜宴禮。”
單引笙:“……”
他沒有伸手,轉頭看向許婭: “你沒有告訴我杜宴禮是今天的談判對象。”
許婭臉上微笑,心中國罵×2:“單總,我說了。”她頓了頓,又小聲提醒,“單總,杜先生還等著您!”
對方還沉浸在過去呢。
杜宴禮沒有義務等單引笙從過去走出來,他自然地收回了手,直接進入正題。
“單先生,合同你已經看過了,杜氏財團旗下的致意珠寶希望和MUSES公司展開深度合作,共同舉辦一場春季秀……”
這是兩家公司的強強聯合。
兩個高端品牌相互合作,初步目的為舉辦一場成功的春季秀,最終目的則是聯合打造一個不遜於國際秀場的奢侈舞台,季節性展示高奢珠寶與高奢衣物。
談判正在進行。
屋內的人並不知道,就在這間會議室閉合的房門之外,正有一個人在深深呼吸,準備進入。
這個人就是白余。
甲板外和單引笙的最後對話讓他非常惶恐,他意識到自己必須向單引笙解釋清楚,只有這樣,他才能抓住單引笙這個足以讓他攀上人生高峰的台階,否則,他就還是沒人認識一屁股債的白余。
呼——
吸——
呼——
吸——
當這一循環進行到第三次的時候,白餘下定了決心。
他猛地推開了會議室的門,“砰”的一聲,他走入室內,叫道:“單先生!”
門驟然被推開,室內談生意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齊齊看向衝進來的白余,又看向坐在室內的單引笙。
一瞬間,腦補了很多很多。
杜宴禮同樣看向白余,也看向單引笙。
他差點沒忍住按了按額角。
怎麼又來了,單引笙就沒一次能好好解決他的情人嗎……
單引笙同樣錯愕,他倏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你怎麼進來了?誰讓你進來的!”
白余無比堅定,他一定要將誤會解釋清楚:“單先生,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聽我說完,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杜宴禮先生沒有任何關係,我和他之間絕對不存在任何苟且!”
單引笙:“……”
杜宴禮:“……”
室內眾人的目光不止是震驚了,他們都驚悚了。
這是怎麼回事?
單引笙被牽扯進去很正常,但杜總怎麼也被牽扯進去了?
難道他們三人……
他們的目光在三人之間轉來轉去又轉去轉來,很多很多的腦補已經被編織成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杜宴禮手背上青筋一跳。
而單引笙臉色鐵青:“夠了,你和我沒有什麼好說的,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你再這樣,我就叫保安了!”
情況反正這樣了,白余也豁出去了。
他幾步上前,拉住單引笙,並沖杜宴禮說:“杜先生,你也幫我解釋一下吧,我們根本不認識——”
單引笙:“你放手!”
白余:“單先生您聽我說我就放手。”
單引笙氣得笑了:“看來是我脾氣太好了,一個兩個都蹬鼻子上臉,你們都不想要在娛樂圈混了是吧——”
杜宴禮無法再容忍了。
他拍了拍手,清脆的巴掌聲在室內響起。
突兀的聲音除了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之外,也適時打斷眼前混亂,而後,附近的保安循聲而入。
進入室內的保安環視室內一圈,詢問杜宴禮:“杜先生好,請問您有什麼吩咐?”
杜宴禮:“把這位先生請出去吧,我並沒有邀請他參與會議。”
兩個保安立刻走向白余。
但白余並不甘心,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沒有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他怎麼可能甘心!
白余:“杜先生,你不要這樣——”
杜宴禮:“不該這樣的是這位先生才對。”他合上合同,對白余說,“我手中的合同具有保密條款,先生,如果你再度上前,我有理由懷疑你正蓄意窺探杜氏財團的商業機密。”
白余錯愕道:“什麼?我沒有!”
杜宴禮:“到底有還是沒有,我們可以法院上分辨。”
說罷,杜宴禮等待對方做決定。
白余的嘴巴張張合合,他看上去還想上前,但他遲遲沒有踏出第二步。
杜宴禮等了幾秒鐘,而後看一眼保安。
保安順利地將白余帶出去,並重新關上會議室的門。
鬧事的人走了,會議室重新安靜下來。
杜宴禮看向眾人,語帶歉意:“抱歉,讓一個無關人士闖進會議室是我的失誤,我們繼續吧。單先生,請坐。”
單引笙沒有坐下,他看著杜宴禮,有點不可思議:“你居然叫保安了?”
“關於這一點,”杜宴禮說:“我也很疑惑,單先生被人騷擾,為什麼不叫保安呢?”
是啊!
單引笙無法反駁,一時陷入沉思。
我為什麼不叫保安呢?
意外事件之後,會議還算順利。
反正單引笙在眾人結束會談之後二話不說,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然後他們總算可以走了。
回家的路上,坐在旁邊的許婭的手機“滴滴”地響。
許婭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而後將白余發到自己手機上的簡訊全部轉發給單引笙。
單引笙隨意掃了一眼。
簡訊之中,白余徹底老實了,將甲板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單引笙。
但無論真相是什麼,單引笙都不在意了,這傢伙讓他丟光了臉。
他對許婭說:“我現在的注意力全落在了杜宴禮身上。”
許婭笑容發僵,身體發麻。
單引笙瞟了對方一眼:“想什麼呢,我的意思是,我不能和杜宴禮在一起,我覺得他像是我的克星。”
許婭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單引笙自顧自說:“備註好,日後所有有杜宴禮存在的活動,不要登記在日程之上,我不會去的,我要跟他劃清界限。”
說話之間,玻璃窗外路燈飛退,轎車將單引笙一路送回家中。
回到了家裡,單引笙剛剛換下衣服,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水潤潤喉嚨,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起一看,是自家老媽打來的。
他接通電話,懶洋洋笑說:“太后娘娘今天心情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