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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驚詫的看著他,不明白龍鴉到底意思,看著他直發愣。

  正要接著在問,龍鴉突然臉色一沉,順著他看的的方向望去,什麼都沒看到,等我在回過頭來,他老人家已經悄悄的走了,帶著一陣寒風,卻不帶走一片樹葉。

  樹林火光閃爍,那星星點點的火光離我越來越近,怕是那幫偷襲我們的人又殺回來,趕緊躲到一棵大樹後,靜觀其變。

  “這!這是怎麼回事!人呢!人怎麼都死了?易將軍!易將軍!……”樹後傳來一聲發狂的叫喊,緊跟著是更多人的叫喊,一聲高過一聲。

  從樹後探出腦袋一瞧,竟然是谷尾帶著人馬回來找我了,我在暗處,他們看不到我,我卻看得清清楚楚。那瘋了似的在死人堆里,淚涕橫流的翻屍體找人的,不正是小澗嗎?

  定下神來,暗罵自已膽小心虛,忙從樹後閃出來,乾咳道:“我在這,我沒事!”

  原來,我和谷尾分手的第一個晚上,小澗就夢到我躺在屍體推了,並且還很清楚的看到了我被壓到了最下面。於是,他硬是單槍匹馬的追了過來,谷尾怕他出事,這也是才追上他,沒想到,小澗的夢還真應驗了。

  小澗在我懷裡又哭又捶,用下巴頂著他頭頂,摸著他滑順的長髮,這孩子,真是讓我亂感動一把的。

  谷尾帶人在周圍找了一圈,沒看到師兄的屍首,也沒看到師兄親隨和陸大少爺的屍首。想到他們常年征戰,也沒那麼容易被埋伏,於是,聽從谷尾的勸告,摟著小澗騎著寶馬,連夜朝洪口關方向進發。

  說來也巧,我們會關的當天晚上,探子便回報,從田玉通往洪口關的山麓已經被北軍攻占,要是我們在多耽誤一天,怕是長了翅膀也回不來了。

  聽著探子的回報,心有餘悸的端著飯碗直發傻,想著今晚是不是要去龍鴉那壓壓驚,他說過要傳我武功的,雖然才剛回來,連澡都還來不及洗,但我已經是半分都不想耽擱,我知道,他一定在那棵玉蘭數下假寐,等著我一腳揣開他的門,然後在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臉色。

  “誒,發什麼愣吶!”谷尾用胳膊肘子拱了我一下,“在不下手就沒菜了!”

  “啊!”被他這麼一提醒,這才發現,魚頭已經將桌上的菜掃蕩得差不多了,就連擱在一旁盛飯的木桶也見了底。

  “發什麼愣呢!魂還沒從戰場上下來啊,快點吃,吃完了洗個澡,咱們好好的睡他一覺,天大的事明天在說。”

  “呸!說什麼吶!”小澗一口菜葉子吐到谷尾臉上,張著油嘟嘟的紅唇大罵:“什麼‘咱們好好的睡他一覺’,是你睡你的,他睡他的!”

  他們兩個,逢見必吵,逢吵必罵,逢罵必打,逢打——那便是不咬死一個絕不撒口的。鬱悶的看著頭頂上的兩人互噴菜葉、肉沫,飯粒子,覺得自己是否該向魚頭學習,捧著碗虔誠地接著從他們嘴裡掉下的殘菜葉兒……

  “對了,你腰上掛的那是什麼?”谷尾咬輸了,沉寂了一會兒後,大家一起泡澡的時候向我發了難。我知道他看到了我龍骨劍,我吃飯睡覺帶著,這都不稀奇,可要是洗澡還將其摟在懷裡,那就……

  “顏色真他媽稀罕,長得跟大便節似的,哪弄來的?”谷尾說著,伸手朝我胸前摸過來,就在即將被他摸的那刻,原本泡在水裡抱著西瓜閉目養神的小澗小朋友,突然一掌將西瓜劈了個稀爛,然後雙手托起血淋淋的一大攤,嘩的一下,全扔在了池子邊上。

  谷尾白著臉乾咳了幾聲,說道:“只是看看,看看。”說完,趕緊將話題移向正軌,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從這劍柄的雕案來看,不似中原的物件啊,上面刻的是龍口含珠,倒是像極了北方崇拜五彩神龍宗族所用的祭祀物。少生,你怎麼有這東西的?難道!”谷尾摸著下巴,斜著一雙小眼,深不可測的看著我,直看得我耳發紅,心發慌,生怕被他發現。

  記得跟龍鴉聊天時聽他說話的口氣,一口一個‘你們中原,你們中原’的,我早知道龍鴉即便不是北邊的,也一定不是南邊的。現在被谷尾這麼一說,我更加不想讓他知道關於龍鴉的事,那是我的秘密,也不想被他知道後,每天像個報蛋的母雞一樣跟在我後面要我與要跟龍鴉在一起。

  “難道是戰利品!”

  “啊!”我失口叫道,“是啊是啊!就是戰利品來的。就是這樣的,呵呵呵呵!”心虛的隨聲附和,沒想到谷尾最後憋出這麼一句,可把我嚇得一身冷汗,幸好泡在水裡,否則衣服非濕透不可。

  “知道嗎?在我還是個青頭的時候,思慕一個住在離我家不遠的一個商人的妻子,那是一個連挖鼻孔都風情萬種的北方的女人啊~”谷尾眼神空幽,開始了他漫漫回憶。我饒有興趣的聽著,小澗不屑的嗤了一下,魚頭呢,擰了條毛巾開始吭哧吭哧地拉背。

  谷尾不理會外界的種種反應,繼續眼水朦朧的回憶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個長著粉紅鵝蛋臉的女人,是北方崇拜五彩神龍中沒落貴族的後裔。我也是透過她,才逐漸開始了對北族的了解。記得她丈夫長年不在家,為了引起她的注意,每次聽到她琴聲時,我便在外面放風箏,起初她對我毫無理睬,後來日子久了,我發現她彈琴的時間越來越長,曲調也越來越輕快明朗。於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很不小心的將風箏落到了她院子裡,然後……%¥###¥¥##%……”

  趕緊捂住小澗耳朵,簡直是成年都不宜的葷段子,小澗被我捂得時間長了,也不知道他怎麼個蝸牛式地移動,竟整個人都貼在了我身上,赤身裸體地將我抱了個結實,此時水中涼快,被人貼一下也沒什麼不舒服,也就沒跟小澗多計較,比其他的突然反常,我更關心的是故事的下半段。

  “然後呢?誰甩的誰?”我好奇的湊到谷尾身邊問道。只是身上多了個人的體重,移動起來相當吃力。

  “後來啊。後來那可真是不堪回首啊。”谷尾恐懼的搖搖頭,似乎不想在回憶下去,但又耐不住我的糾纏,只得咬牙繼續:“後來那女人越來越過分,先是強迫我跟她學琴學書法學配藥,恨不得每時每刻都把我箍在身邊,連上個茅房都要跟她說一聲,我偶爾回個家她竟然還派侍女跟蹤我。我忍無可忍,知道她丈夫就要回了,就想趁機跟她了斷,可你猜怎麼了,她!她!她竟然毒死了自己的丈夫,說要跟我私奔。”

  “那後來呢!”我越來越感興趣,想知道那女人的最後結局,不停催促谷尾。

  “後來,後來當然是被官府捉拿了啊,那女人的丈夫在當地也算個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只是那女人到死都沒把我供出來,我過意不去,在她臨刑前去看她。我本是可憐她,當然,也帶著一點愧疚。可那女人瘋了似的,見到我後,連肉帶骨的,竟活生生咬下自己的一整根手指,要我當著她的面吃下去,還說,她母親從小就告訴她,啃吾肉,食吾骨,汝必同吾生世為侶!”

  “意思就是說,如果給心愛的吃了自己的手指,那麼,你便可以和你心愛的人生生世世都不分開,永遠在一起,這種行為,在他們的宗教里相當與一種非常恐怖詭異的咒之類的儀式!”谷尾見我一臉茫然,好心解釋了一遍,卻糟小澗鄙夷。

  “荒謬!如果這樣能行,那我一隻手五根指頭,一隻紅燒,一隻糖醋,一隻清蒸,一隻蔥爆,一隻燒烤,全給他吃了也是捨得的!”

  第 43 章

  深山中的夏季會出現少有大霧的天氣。洪口關的北邊是最靠近戰場前線,卻有極其不易被重視的地方,這這裡,幾乎天天都能聽到中原與北軍戰鬥的消息。北軍已經打開了侵入中原的口子,洪口關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別人臉上的青春痘,無所謂了。

  回來後,我照舊同從前一樣,每天都上山賞玉蘭花。

  龍鴉說要傳我武功,我還以為開始總要先從蹲馬桶姿開始,去見他時還特意穿了條寬鬆的褲子,結果,他卻讓我同他面對面盤坐在玉蘭樹下。我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練習劍術時也是,二話不說,折了根還帶著些許花蕾的玉蘭樹枝突然閃電般就朝我襲來,迫得我連連後退,他七纏八饒,我忙著躲閃,衣服還是被他劃成無數個口字,我問他是不是想捅死我做成花枝人肉泡酒,他皺著眉頭也不耐煩了,讓我自己隨便擺,自己在一旁看還不停用小石子打我關節。

  慢慢的,幾天之後,同他過完招再回將軍府的時候,在也不用拉著破布衣服跟小澗說被野狗追,搞的整個洪口關的野犬一見到穿軍甲的就扎著尾巴毛,撞牆的撞牆,跳河的跳河。

  這日,照他指點練習完幾個招式後,見天色還早,便提議到山頂吹他帶我來到山頂,淡然地注視山腳下洶湧而過的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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