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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子說的。”谷尾朝小澗指了指。

  我哦了聲,看向小澗,他光溜溜的背對著我,我叫著他的名字問道。“小澗,你是怎麼知道的?”

  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半大小孩給看出來了,雖不免有些尷尬,但心底那股子說不出的甜味,幾乎將我膩死。只不過,我心上的人是個男人,但我身邊躺著的兩個都跟男人睡過,所以我想他們應該能接受吧!

  小澗不回答,任我如何推他都沒反應。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怎麼看出來的。

  小澗不理我,谷尾卻在一旁瞎鬧,非要我把心上人交出來不可。其實他是見過龍鴉的,可他為什麼不能聯想到我的心上人就是那個被他稱之為鬼的人呢?這點讓我有些不太高興,我希望的是,每個人一見到我們,就說‘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都這麼晚了,你要是睡不著不如我們聊天吧!”我小聲的建議,生怕吵到附近休息的士兵,他們經過一天的訓練實在是太疲勞了,明天還要走山麓回去,今晚得讓他們養好精神。

  “聊什麼?”谷尾接了句。

  我本來很想將我和龍鴉的事說給他人聽的,可又怕龍鴉不高興,所以至今不敢漏出囗來,轉移話題,輕鬆說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時候,最適合聽你的風流史。我記得你說過,要是有時間你會將你勾搭良家婦女的絕跡傳授我一成的。”

  “好好好!那我就說給你聽。”谷尾就當沒聽到小澗發出的冷哼,壓低嗓音,口沫橫飛地講了起來。他說得精彩,我也聽的入迷,特別是聽他說到驚險處。在外偷情卻剛巧碰到人家相公回來拿東西,他慌忙趴牆,而牆下蹲著一隻餓狗害他險些被摔死的那段時,我也驚得一身冷汗。

  “谷尾,對那些你曾遭遇過的美人們,你是抱著怎樣的一種情感呢?”

  “當然是喜歡拉,不喜歡怎麼會調戲?”

  “個個都喜歡?”我有些不太明白了,“難道你可以在短時間內愛上在忘掉,再愛上,再忘掉嗎?”

  “當然不能。”谷尾平躺著,言語中得意至極:“我個個都愛,但又個個都不忘掉。我不花心,只是感情豐富了點。再說了,桃李月桂,各有各的風采,如果終日只對著一朵花,那多沒勁啊!我知道你們是怎麼看我的,無所謂,反正我不信什麼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真愛的這種屁話。你不能因為看過了牡丹,就說荷花蘭花都是野糙啊!”

  “我也不相信人的一生只能愛一次!”我符合他的話說道。“但我也不認為人的一生要愛許多次,如果你是深谷,你一生只愛一次,你便是江河,如果你愛了很多次,你便是一朵浪花;如果你是淺灘,你一生只愛一次,你便是溪流,如果你愛了很多次,你便是污水裡的腥點泡沫了。”

  這麼拽文的話我當然是說不出來的,只是在哪本書上看到的我已經忘了,只覺得,用在這裡特別合適。

  “想不到,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真是小看你了。不過,像你這樣把感情看得太重也不是件好事。

  “也許深情炙烈地去愛,或許會讓人受傷,但有時這樣的缺憾使人生更完整。難道不是嗎?”

  討論了半天,小澗始終沒有吭上半句,過了半天,谷尾忍不住問小澗,他覺得我們誰說的比較對時,小澗只是從喉嚨里滑出幾個字。

  “我有什麼資格講這個!能遇到已經是奇蹟,還能有什麼一次兩次之說。”

  第 40 章

  天空露出魚肚白的時候,我的部隊早已在晨曦中列隊整裝,隨時等待著我的命令,魚頭帶著前鋒營已經先走一步,我和谷尾帶著步兵和傷兵們按計劃跟在後頭。現在,我們的馬鞍都已套好,只差小澗了。吃早飯時就沒見他,還以為他跟魚頭在一起,最後,當魚頭的人馬一個個從我眼前過時也沒見他,我有些急了。

  派去打探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最後只得我親自到師兄的營地去找。拉著白馬在營地里轉了半天也沒看到小澗,他那麼扎眼,往往只需要順著人們的視線就能找到,而且就算我沒看到他,他若是看到了我,也一定會朝我奔過來的。可是……他究竟跑哪去了,伸著脖子不停張望……

  師兄穿著整齊的鎧甲,剛從帳篷里挑簾出來,一見到我的人就朝我走過來,正想跟他打聽小澗的下落,卻被他搶先一步拉到一邊。

  他看看我,眉間深凹著一個大大的川字,“師弟,今日一別我們都要自求多福。為兄一直擔心你,你年紀輕,做事多少會有些浮躁魯莽,鋒芒太露不是好事,要學會隱晦才好,要學會藏起自己的想法。如果你表現得太明顯,旁人看了會起疑,會覺得你有野心。只有一個出色且沒有野心的將軍,方有資格將才華奉與帝王家。”

  師兄按著我的肩膀,沉思了一會兒又道:“加緊訓練騎兵,如果我們不中用了,以後和北邊仗事多數還是要靠騎兵的。現在中原各國的聯盟說穿了就是爭奪最高軍權,與北邊的戰事要想有突破!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沒有個人包袱,沒有太多繁雜的顧慮,敢於出奇招和險招!你剛嶄露頭角就贏了勝仗,切記不可驕傲,要學會審時度勢,要善於隱藏自己,等待最佳的機會。”

  關於師兄的人生觀念我無法做出評價,但至少我是不認同的,明明知道前面的路是黑的為什麼還是要去走,明明自己是對的,為什麼不能去表達。我心裡惦著小澗,打斷他的長篇大論問道:“師兄,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大概這麼高,長得很漂亮,老是跟在我身後的少年?”

  我邊說邊跟他比畫,師兄覺得我沒把他剛才說的話聽進去,有點不太高興,但還是搖了搖頭,告訴我沒看到。我應了一聲剛準備走,他再次拉住我,像是很難為情地開口問道,“師弟,恩……那孩子——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孩子,他跟你什麼關係?”

  “不瞞師兄,他是我路上撿來的,我見他可憐,爹娘都沒了便將他留在了身邊。”

  “那——他今年多大?你知道他爹娘的姓氏麼?”

  奇怪師兄提出的問題,他的眉目間有種壓抑的興奮,但我還是老實回答了他,“我只知道那孩子是姓陰的,跟我們師傅一個姓!”

  “什麼?真的?”師兄一把扣住我手腕,興奮得兩眼冒光。早在他第一眼瞧見小澗時我就發覺他看小澗的眼神不大對頭,可看到小澗的人都是這副樣子,所以我也就沒多在意。可如今,看師兄這麼一驚一詐、忽驚忽喜的模樣,讓我又覺著事情沒這麼簡單。

  師兄嘴巴剛張開,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軍營里傳來一陣騷動。

  士兵們吵嚷成一團,很多紅甲軍在拉同一個人,但任他們怎麼喊怎麼拉,就是無法救出那名被藍衣少年一腳踏在地上衰人。

  等我和師兄趕過去,發現竟是小澗和陸大少爺,大夥一見主帥來了,紛紛讓開一條路,小澗看到了我,剛想說什麼,一咬牙眼淚就下來了,什麼都沒說,低頭將腳從陸少爺身上挪開。可那陸大少爺見他爹來了,又仗著自己昨天剛受過鞭刑,就是賴著不肯起來,只說自己快被小澗打死了,非要我給他陪命不可。

  瞧他一副老鼠得志的嘴臉,斜著眼睛看著我們,簡直和市井潑皮沒兩樣。

  師兄看到這景象,勃然大怒,罵了聲:“畜生,你不欺人家,怎會被人欺?快給我滾回去,在這把老子臉都丟盡了。”說著,手中的馬鞭毫不客氣地抽到他大兒子的背上,刷的一下,歪歪斜斜的衣甲就掉了下來,露出背上一條條還未完全愈和的血痕。

  陸大少爺兔子般從地上跳了起來,大叫:“你只知道打我。不就是弄丟他一個耳環嗎?一個女人的耳環當寶貝一樣收在懷裡,怪不得整日娘娘腔跟在男人後面,我看你八成是讓那姓易的走了後門才入得軍營,還有什麼好囂張得意的!”陸少爺哼哼唧唧地罵完小澗,又將頭轉向我,“我就你就是跟錯了人,就他那樣,還不知道是賣了多少次後門才能做到將軍,說不定,我爹也是其中一個!哼!等明天我做將軍,把你先殺後jian,讓你瞧瞧爺的手段……”

  他話還沒說話,小澗像給被人踩了尾巴的貓,全身汗毛都給氣豎了起來,怒瞪著兩隻美目跳起來就朝目標攻擊。陸家大少爺的身形雖比小澗高大出許多,但畢竟也是受了傷的,一下就被小澗按在地上又是一頓狂揍。

  這次可跟剛才不一樣,剛才小澗將他踩在腳下無非是想讓他交出自己看得比生命還重地,他娘留給他的耳環,倒也並非真想取他性命。可這次,小澗的拳腳間所出的每一招都是透著股非要你命不可的狠勁。

  小澗拉著陸少爺的胳膊使勁朝反方向狠命一扭,一腳死命跌在他腰上,眼看陸大少爺連喊疼的力氣都沒有,臉也白了,鼻子嘴巴里也是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看情況不對頭,趕緊衝進去將小澗攔腰抱開,那小子還不服氣,被我抱著也不老實,大叫著讓我放開他,好再回去補個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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