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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自己越想越遠,這還是我頭一次花這麼多腦水關心與自己無關的人。不過與其再去想他,不如關心一下谷尾,那孩子說他昨晚爬錯床,這要真是爬到主持床上,我也好早跟別人道歉去,人家對我們可真是沒話說,好吃好住的伺候著,我們可不能做出對不起人家的事來。

  推了推對面的麵糊,笑著說道:“兄弟,你昨晚被人閹啦?臉色這麼難看?”

  谷尾是個對朋友憋不住事的人,聽到我起了話頭,一拍桌子就罵了起來:“他媽的!我跟你說,你兄弟我昨晚被人耍了!那個死小孩,沒想到他相貌和心腸是對立的,老子對他那麼好,連在美人堆里擺造型的扇子都送他了,結果呢!他媽的!”

  打斷谷尾難聽的罵娘,我想聽的是重點:“誒誒,別罵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竟然連扇子都送他了,怎麼?打算以後從良,跟著他去做和尚啊?”

  “我跟你說,說起昨天晚上,那簡直是驚天地泣鬼神。我跟他本來說的好好的,我晚上去找他,可老子按他指的地方半夜進了他的房,渾身扒得精光後又摸上他的床。結果,摸了半天我就覺得奇怪了,怎麼下面有毛,這上面也有毛呢?我知道那小孩沒剃度,可這上面的毛摸起來也不像頭髮啊!後來老子找了個火褶子點燈一看,媽的,竟然是主持!老子當時頭皮都麻了,格老子的!是覺著怎麼皮鬆肉跨,原來!原來……完了,我不活了,啊~~!我的一世英明啊,這要傳出去我還怎麼做人啊……”

  谷尾說到痛心處,竟撲在桌子上捶胸遁足嚎啕大哭起來。他這人生平最痛恨兩件事,一是被人騙,而是被美人騙!如今他被那神仙似的小沙彌騙到這種地步,也難怪他要死要活了!

  心中竊笑不止,覺得他是活該,但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強忍住笑還是忍不住要打趣他:“這有什麼好哭的,你好歹還摸了把主持呀,話說主持的皮肉雖是松垮了點,可那也不是人人都有福氣摸到的啊!嘿嘿,你算是撈著了,這要日後主持若修成正果,成了佛爺,那你小子豈不成了唯一摸過佛屁股的凡人了?!哈哈哈,那還不夠你牛叉呀?”

  “放屁!”谷尾把石地當成我的臉,狠狠朝上面啐了口:“那老不死的要能成佛,老子就能渾身長小雞雞。”谷尾說著,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見我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小心看了看外面,確定外面沒有人偷聽後,一把拉過我衣領小聲說道:“我跟你說,你當時是沒看見,那個老不死的簡直是個死變態。我發現認錯人,本來穿起褲子都要走人的,可那老不死的竟然抓住我不放,非要我再來一次!我當時那叫一個誓死不從,奮力抵抗啊,可我瞧他那麼大年紀了,又不敢下狠手將他往死里打。可沒想到啊!我好不容易掙脫他,都走到門口了,他突然衝上來硬生生的把我胸毛扯下一大片,還他媽的放在鼻子跟前兒死命聞。我靠!老子現在想起那張老臉就想吐!還有,我胸口現在都還疼呢!那麼大一片啊,我的粗曠,我的威猛,我的……毛啊!全沒了!嗚……這要我以後脫了衣服,還拿什麼去撐場面啊!我的毛啊……嗚……”

  “喂!正吃飯吶,不要老是毛啊毛的行不行,惡不噁心啊你!”一臉鄙夷的看著他,我只想說一句話,我不認識他。

  想不到在他的腦子裡,一個男人脫光衣服後,竟然要靠胸毛來撐場面!我倒!那下面的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扇風的!?

  “這你就倒胃口拉,你要是摸過主持下垂的老南瓜屁股,我估計你能嘔得一年都不想吃飯�?”谷尾胸中憤怒難平,又是幾口唾沫叭在地上,嘴裡還惡聲惡氣直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摸了主持的屁股。

  不再接他的話,悶頭吃麵,難道那孩子說的是真的,主持真是變態的?不可能!揉揉發緊的太陽穴,覺得自己為這事想太多了,我對這間寺院而言不過是路人甲罷了。更何況,那么小的孩子,誰下得了手啊!哎呀!真是操心操到佛祖那去了,管他誰真誰假,吃完麵條我走我的路,他念他的經,以後老死都不可能再有交集。

  吃完早飯告別主持,他們十分客氣,言語間好似十分抱歉沒有將我們伺候好,臨走前還送給我們很多乾糧,看到這麼熱情周到的主持,更是覺得那孩子是冤枉他了。

  臨出廟門發現三人隊伍里少了個人,谷尾不見了。問他兄弟,魚頭山一樣的身體立在我後頭,結結巴巴廢了半天功夫才說清,原來他兄弟去找那好看小沙彌討扇子去了。

  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看來還是得親自跑一趟了。

  找了很多地方都沒找到谷尾,連他昨完住過的房間的和那小沙彌住的地方也都找過了。其他和尚也在幫我找,無意中走到寺廟荒廢已久的後院,看到這裡雜糙叢生,想著谷尾可能不會在裡面,可還是翻過上鎖的院門。貓喘

  穿過一條古舊長廊,忽然聞到一聲沙啞痛苦的叫喚,從一處角落裡的破房子裡傳出來。

  “……後背長瘡、骨臍眼流膿,只知道走男人後門的死禿驢,有本事就弄死我,有本事就別一群一群的來壓老子,有本事就吊老子一輩子。混蛋!你們今天要弄不死我,老子遲早一把火燒光你們……那狗屁的什麼將軍,他下面站不起來關老子什麼事,你們以為人人都跟你們一樣,一天到晚只知道沖男人後門的嗎……咳!咳!死禿……咳咳……”

  奇怪!那聲音好熟悉,從門fèng里一看,立刻被眼前所看到的景像驚呆。

  裡面罵人的不正是昨完被我趕出去的那孩子麼!此刻,他的一隻小腿被粗繩捆得死緊,整個人被倒吊在房梁,因為身體的重量全懸在右小腿上,皮肉被勒得出血,揪心的疼痛和倒吊的身體讓他五臟六腑憋悶得連喘息都困難, 原本白皙粉嫩的小臉也被從全身涌下的血液憋漲得紅腫發亮。身體在本能掙扎,嘴裡卻依舊罵個不停,可每次的掙扎只會讓小腿受到更大力的牽扯,反而帶給他數倍的痛苦,但他還是不停的掙扎,似乎掙扎和漫罵,是唯一能讓人知道這裡還有個活人的行為了。

  見此情景,也顧不上那麼多,一腳踹開殘破木門,那小子聽到有人進來,不但沒有求援,那嘴還越發狠毒,扯著嗓子破口大罵一番後發現來人是我,並察覺到我正給他鬆綁時,那些個不堪入耳的咒罵才停了下來。

  瘦小的身體癱倒到地上,稍微褸順了氣,又用嘶啞地喉嚨沖我嚷:“他媽的,自己沒根還連累我,你……”

  “到底怎麼回事?誰把你吊起來的?”不想聽他再繼續廢話下去,可我話還問完,那孩子仿佛吃了炸藥般從地上就掙扎爬起,兩眼圓瞪,指著我破口大罵:

  “哼!我說真話你不信,你反來問我?那群禿子根本就不是什麼修行的僧人,不信你去大殿,把蓋在神像上的黃布扯下來看。他們把中原人信奉的上尊火神的頭像給割了下來,換成了他們北族所供奉七色翱龍的頭。他們根本就是北王大軍上次攻城時遺留下來的士兵,他們為了逃避兵役,就剃了頭髮占了這破廟假裝僧人。他們沒來多久我就被人販子賣到了這,他們沒錢買人,殺了人販子不說,還把同我一起被拐來的幾人全部折磨至死。我能殘活到現在,就是想親眼看看他們的下場,我就是想親手結果了他們,我要割破他們的喉嚨,掏出他們的腸子,踩爛他們的男根,將他們挫骨揚灰。如今他們看到個中原的官兒來了,怕被你識破了身份,就對你百般討好!哈!沒想到你這灘牛糞,我冒死提醒你,你不信,還非上他們的套!我看你就是灘牛糞……”

  那孩子還在繼續罵。雖給他鬆了綁,但那粗繩都已經陷到他的皮肉里。皺了皺眉,用力按住他,開始他還以為我要輕浮於他,奮力掙扎一陣後,發現我按住他的目的是為了防止我把粗繩從他肉里挑出來時他亂動。再查明我的真實意圖後,他也不折騰了,只是咬著牙,半撐著身體死死看著我動作。

  繩子被從皮肉里小心拿了出來,看這被勒得血肉模糊的傷口,估計他已經被吊了一整晚,繩子裡的倒刺也被我仔細從肉里挑出來。整個過程中那小子除了開始叫了一聲外,就在不吱聲了。胡亂給他包紮了一下,尋思著,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那唯一能證明的地方就是去看一眼大殿裡供奉的那尊神像。

  於是,扶起他直朝大殿的方向去,一路上遇到正到處尋我的谷尾和魚頭,他們見我神色凝重,又見我懷中的少年臉色蠟白,從小腿流下的血跡滴得一路都是,頓覺事情蹊蹺。沒等他們發問,我就將那孩子跟我說的話又對他們說了遍。魚頭聽後,在我的吩咐下無可奈何背起那孩子,同我們一道朝大殿趕。

  到達大殿發現殿中竟空無一人,這也正方便我們行事。谷尾輕腳點地,一個飛身上去,輕易從地面上躍出丈許來高后,一伸手,將神像頭上的黃蓋布給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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