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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要尋清楚!
許曼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所想要弄清楚的女人,正是她最忌諱,也是她永遠也想不到的死人,她眼中齊風的前期,衛婉!
這是她想不到,也猜不到的!
許曼的交際手段真的很高超,不愧是大家族出聲的女人,很快,一場半途中斷的婚宴又熱熱鬧鬧起來……
只有齊家三位老人各自相視一眼。
眼中只有他們明白的光。
其中一個走了出去。
* * *
對面,衝出去的齊風捂著胸口,站在酒店大門口,鳳眼中全是痛。
他看著外面,已經沒有了那抹身影。
應該已經離開。
他傷了她!
酒店外面全是來來去去的各種轎車。
沒有她!
沒有他衝出來想要抓住的她!
只是就算她沒走,還在,他真的能什麼也不去想,義無反顧的抓住她嗎,還有他們的孩子,好嗎?他想問,可是,一步步看著前面走,齊風也不知道他要走到哪裡去。
沒有了她,他不想再回到酒店裡。
手握住旁邊酒店大門口放著的冰冷的石雕的一角,讓那冰冷侵到他的心裡,冰凍住一切的感情,冰凍住所有的痛苦。
齊風的眼中轉過了什麼。
有些模糊,視線不清。
他把手拈過眼角,一滴融合著紅色的似是血淚一樣的東西粘在他的指尖,不是紅,也不是透明的,是混合了太多東西的水滴,緩緩勾起嘴,也許這樣的結果也不錯。
他等來了她。
她出現了,雖然遲了。
沒想到她是她,原來她早回來了,他見過了,是他沒認出來,不敢認,現在這樣,他就知道她會恨他,那就一直恨吧,至少她回來了,她還在,哪怕日後,他們越走越遠,哪怕日後,再相見,什麼也不是,哪怕她恨死了他,他也高興看到她。
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什麼事也沒有,還有他們的孩子!
只是雖然如此,想到她恨他,他很痛——
手握緊石雕的一角,齊風站了好久,站到全身在秋日的風裡漸漸冰冷,站到全身僵硬,站到他真的找不到她,站到他臉的痛全部消失,什麼也不剩下,他才一步步轉身,走向酒店裡面。
門口,他遇到了從裡面出來的齊家三個老中那個瘦瘦的。
齊風停下腳步看著他,眼中深沉的眸閃過什麼,直看得那個瘦瘦的老人心驚。
「該進去了。」平息了心頭的的驚訝,那個老人動了動嘴說道。
老臉一陣嚴厲。
齊風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回答,抽回目光,擦過他,進去,擦肩而過時,他丟下一句:似乎帶著冷笑「我知道該怎麼做,不用你們來教我!」
聲音極冷。
壓抑著什麼。
看著齊風,瘦瘦的老人精明的眼中閃過一抹光,心中有些不安,難道他們做的他都知道了?
想了想,老人精光四射的眼一閃,搖頭,不可能,他們做的事,那個人不會說,他不會知道的……否定後,他老臉上那雙精明的眼瞅了一個地方,然後跟著齊風進去。
不久胡——
婚宴繼續,卻有一輛紅色的跑車載著齊風滑出停車場,秋風裡,吹迷了一切,他一個開著車離開。
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 * *
而離此不遠的酒店斜對面,黑色的轎車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停在酒店另一邊看不到的地方。
衛寒和衛婉坐在車內。
衛婉哭了。
在酒店大廳里那一份平靜和冷靜被撕裂,在轉身的瞬間,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一一的低落,划過她的下頜,滑落而下,落入塵土裡,飛揚。
她顧不上拭去,只能仰著頭,保留著最後的堅強和決絕。
那是她如今僅有的,她最後握在手裡的東西。
齊風——
齊風和她徹底的完了。
哪怕知道晚了,遲了,但是在他給她答案後,她還是心痛,痛徹心扉。痛的呼吸不過來,比跟秦天離婚那一次還要痛,比當初的雙重背叛還要痛。
她知道在她答應齊風,和齊風結婚後,她就是真的愛這個男人。
可是——
走了一路,經歷了這麼多,得來的結果竟是如此?
衛婉既痛也恨。
恨命運的不公,恨齊風,也恨自己。
走到現在,不能說是誰的錯,有她的,也有他的,他們或許都錯了。
錯到一再錯走到今天。
或許她就不該再相信愛情,第一次是秦天,這一次是齊風,她為什麼每次都遇到這樣的背叛?
一次又一次?
是當初本就不愛,所以心易變?
還是愛情本就不長久?
人心易變?
她無論怎麼掙扎,無論付出多少,得來的終究是這樣的結果?
衛婉不甘,不信,但事實如此。
踏出酒店的一瞬間,衛婉差一點站不住,崩潰,面對著齊風的時候她再堅定,再決絕,說得再絕,可是——轉身時,她淚如雨下,是衛寒扶著她,扶著她才上了車,她哭著,苦的很傷心,想把所有的痛,所有的怒,所有的恨,所有的東西都一起哭出來,發泄出來。
哭過,就好。
哭過,就不會痛,不要痛,不准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