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治腿有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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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張氏傻了,睜大了眼睛,傷心絕望,又不敢置信。「你打我?」

  羅二郎有些不清醒,他掃視周圍,很顯然所有人都在吃驚他竟然會出手打小張氏,還是打臉。他想說點什麼,比如道個歉,可是還沒等到他張嘴,他又聽到小張氏的質問,「你打我?你怎麼可以打我。」

  「閉嘴!」羅二郎以為自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朝小張氏怒吼,可是聽在旁人的耳朵里,他的聲音比小貓大不了多少。

  小張氏憤怒控訴,「羅二郎,你對得起我嗎?」

  「閉嘴,閉嘴,給我閉嘴。」羅二郎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誰能幫幫他,將小張氏這個聒噪的女人帶走。他不要見到她。如果羅文氏在這裡的話,羅文氏肯定不會像小張氏一樣說個不停。羅文氏會很溫柔的幫他擦拭傷口,會很溫柔的同他說話,還會很溫柔的關心他的身體情況。總之,他現在需要的人是羅文氏,而不是小張氏。

  羅二郎無意識的張著嘴,嘴裡呼喊著一個人的名字。只可惜,處於盛怒中的小張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切。而其他人則被小張氏吸引了目光,同樣沒有注意到羅二郎的反常。

  小張氏一直哭喊著,甚至是怒罵著羅二郎的忘恩負義。一直到大夫被請了來,小張氏總算止住了哭聲,能夠分出一點精力來關心羅二郎的情況。

  大夫檢查了羅二郎的傷勢,傷在頭上,後果可大可小。大夫開了外敷內用的藥,囑咐羅二郎靜養,過一天他會再來診治。如果到時候還沒有好轉的話,那情況就有些嚴重了。

  小張氏嚇得又哭了起來,一個勁的說要將羅三郎抓起來,讓羅三郎給羅二郎償命。被羅修怒吼一聲,小張氏終於了嘴巴。

  這一晚,很多人都沒睡好。羅二郎感覺快要死了,小張氏則紅腫著一雙眼睛,羅文氏則躲在房裡偷偷的哭泣。羅二郎受傷了,可是她卻不能陪在羅二郎身邊。一想到羅二郎要遭受小張氏的魔音摧殘,羅文氏就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能夠沖小張氏怒吼一聲,讓她閉嘴。無論如何,羅文氏都要繼續煎熬下去,在羅二郎受傷期間都不能靠近他一步。

  羅三郎打了羅二郎之後,就出門喝花酒去了。到了早上,才被國公府的下人從美人窩裡拉出來,穿上衣服被押回了國公府。

  國公爺光是看到羅三郎不修邊幅,一身酒味的模樣,就很生氣。他不想聽羅三郎的辯解,不想知道羅三郎同羅二郎為什麼會打起來,反正原因也就那幾樣,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國公爺直接下令,罰羅三郎去祠堂跪祖宗。什麼時候酒醒了,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後,他們再來談論後續的問題。

  而皇宮的大火也燒到天亮的時候才徹底被熄滅。沈靜秋得到消息,整個太極殿被燒毀了一大半。而且因為火災,宮裡面死了幾十個宮女內侍,還有兩三個嬪妃。這些人究竟是意外身死,還是人為謀害,暫時無從得知。至於這場大火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縱火,暫時也沒查清楚。

  光啟帝震怒,朝臣們天沒亮就趕到宮裡,承受光啟帝的怒火。也是在這一天早上,西北傳來戰報,西涼生內亂,在內亂尚未平息的時候,突然對大周動戰事,戰火已經燒到了邊城。

  兩件大事,很顯然全都是壞事情。光啟帝得知西涼動戰事,當場吐了血,將朝臣們嚇了個半死。

  有叫太醫的,有呼喊光啟帝,有阿彌陀佛的,早朝亂糟糟的,不比菜市場好上半分。

  早朝就在亂糟糟的情況下結束,可是羅隱始終不見人影,沈靜秋都快慌了。她已經打聽到消息,羅隱根本就沒去參加早朝,那人究竟去了哪裡。問衛一刀,結果衛一刀是一問三不知,比沈靜秋本人知道的還要少。

  衛外院大管事,同樣不知道羅隱去了哪裡。不過大管事還是透露了一個消息,羅隱帶著暗衛出門。

  沈靜秋一聽羅隱將暗衛都帶走了,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望著皇宮的方向,那場大火是不是同羅隱有關聯?如果真的有關係,元宵晚上,羅隱還有若無其事的陪著她看花燈。沈靜秋抓緊了心口,此刻,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是該替羅隱的膽大包天喝彩,還是該感到徹骨寒冷。

  紫竹來稟報情況,「啟稟夫人,三少奶奶求見。」

  「不見。」沈靜秋冷冷的說道。

  紫竹猶豫了一下,「那奴婢這就去將人打走。」

  很快,紫竹又去而復返,說三少奶奶不肯走,非得見沈靜秋一面。

  沈靜秋冷冷一笑,「她有說所為何事?」

  「啟稟夫人,三少奶奶是為三少爺來的。三少爺被國公爺關了祠堂,祠堂沒有炭火,沒有棉被,沒有吃食飲水,三少奶奶想給三少爺送點東西去,結果守衛祠堂的護衛卻不肯讓三少奶奶進去。三少奶奶想盡了辦法,那些護衛依舊油鹽不進。三少奶奶就想求夫人幫幫忙,幫她送一盆炭火還有棉被以及一些糕點茶水進去。」

  沈靜秋嘲諷一笑,「之前二夫人被關在祠堂,結果卻被人給殺了。當初守衛祠堂的那批護衛都被趕了出去。如今換了一批護衛,擔心又出意外,自然不肯通融。」

  「那夫人要見三少奶奶嗎?」

  沈靜秋沉默片刻,問道:「三少奶奶可有去求過國公爺?」

  「去了,國公爺不肯見她,下人也不肯替她傳話。」紫竹小心翼翼的回答,她總覺著沈靜秋情緒有些不對勁。

  沈靜秋嘆息一聲,說道:「我就不見她。你告訴她,我會派人去祠堂同護衛們說清楚。到時候會通知她將東西送進去。」

  紫竹笑了起來,「那奴婢這就去回三少奶奶話,想來三少奶奶是極為高興的。」

  紫竹下去通知羅易氏嗎,沈靜秋依舊在為羅隱擔心。派去查看寧家的下人回報,說是寧家格外安靜,仿佛什麼事情都沒生一樣。反倒是二王府,進進出出的,看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

  沈靜冷哼一聲,想到了謝家。或許羅隱是去找謝明遠。沈靜秋當即派人去謝家查看。

  些家守衛森嚴,沈靜秋派去的人擔心暴露行蹤,最終空手而回,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上午過去了,中午過去了,下去過去了,天即將黑下來,可是羅隱還沒回來。國公府上下都以為羅隱在書房,自從羅隱傷了腿之後多半時間都是在書房。也因此,沒人找沈靜秋詢問羅隱的去處。

  沈靜秋擔心的快要狂,天黑的時候,終於得到了羅隱的消息。羅隱派人送回一個手信,說是有要事要辦,讓沈靜秋放心。他在外面還要耽誤兩三天的事情,等事情一辦完,他會立即回府。

  沈靜秋將字條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是羅隱的筆跡,語氣也像羅隱。到了這個時候,沈靜秋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羅隱這一走就是三天時間,羅二郎的傷勢都已經好了大半。羅三郎也被關了好幾天的祠堂,整日裡就是冷水冷饅頭,還有硬邦邦的乾糧,可將他苦壞了。好在還有炭火和棉被,能夠安慰一下他冰冷的心。

  羅隱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滿臉鬍渣,眼睛裡都是紅血絲,顯然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沈靜秋看著羅隱,什麼都沒問,從暗衛的手中接過輪椅,推著羅隱回東院,輕聲說道:「朝哥兒很想你,一直在問你的下落。」

  羅隱握住沈靜秋的手,「事情都辦好了,你不用擔心。」

  沈靜秋笑了笑,「我不擔心。只是有些生氣。」

  羅隱笑了笑,「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可是沈靜秋卻搖頭,她現在並不想知道什麼。僅僅只想讓羅隱好好的洗一洗,洗掉身上的風塵和疲憊,然後再美美的睡一覺。至於正經事,等以後有空再說吧。

  羅隱心中感動,說道:「得一賢妻,羨煞旁人。」

  沈靜秋將羅隱推進浴池裡,等洗乾淨後再說肉麻的話吧。她現在不吃這一套。

  見到爹爹回來了,朝哥兒很高興。吃晚飯的時候,一直纏著羅隱,不肯撒手。吃過了飯,還讓羅隱給他講故事。羅隱耐心很好,不曾露出任何不耐煩的表情。沈靜秋卻呵斥了朝哥兒一聲,「朝哥兒,爹爹很累了,你看爹爹眼睛裡全是血絲。爹爹已經幾個晚上沒睡了。我們讓爹爹睡覺好不好?」

  「那我可以同爹爹一起睡覺嗎?」

  羅隱摸摸朝哥兒的頭,對沈靜秋說道:「就讓他同我們一起睡吧。」

  沈靜秋點點頭,「好吧。」

  深夜,躺在床上,沈靜秋還不曾入睡。羅隱突然翻身將她抱住,將沈靜秋驚了一跳,壓低聲音喊道:「小心壓著朝哥兒。」

  「我將他放到裡面。」羅隱起身,果然將朝哥兒抱到最裡面放好,然後和沈靜秋緊緊的挨在一起。他悄聲同沈靜秋說道:「這些天我出了一趟京城,辦了些事情。」

  沈靜秋翻身看著羅隱,問他,「你是想告訴我什麼?」

  「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很好,真的不用擔心。你看我都已經平安回來。而且事情進行得也很順利。」羅隱笑著說道。

  沈靜秋卻閉上了眼睛,「五郎,睡了吧。這些天怪累的。」

  羅隱擔心的看著沈靜秋,問道:「你是不高興了嗎?」

  沉默了一會,沈靜秋才又說道:「是有點不高興。你出門的時候沒告訴我,還一去不回,害的我一直胡思亂想,生怕你在外面出了意外。後來你讓人捎帶了手信,我才放心下來。五郎,答應我,以後不要再不告而別,好嗎?」

  「我答應你。這一次實在是太著急,所以沒來得及同你道別,下次肯定不會這樣。」

  沈靜秋抱住羅隱,羅隱的這句話她最多只能相信一半。因為誰也無法預料將來會生什麼事情,沈靜秋不希望羅隱因為一個承諾,從而陷入危險中。她輕聲說道:「只要記得捎個信回來,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的,我就滿足了。」

  羅隱吻吻沈靜秋的嘴角,「難為你了。」

  兩人相擁入眠,一覺到天亮。

  一大早,三少奶奶羅易氏就哭哭啼啼的找了過來,說要見沈靜秋,讓沈靜秋救羅三郎一命。沈靜秋不明所以,讓人將羅易氏請了進來。羅易氏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的極為傷心。「五弟妹,你一定要救救三郎啊。今兒早上我去給三郎送飯的時候,才現三郎高燒昏迷過去。嗚嗚……那些守門的竟然屋裡的炭火燒沒了都不知道。三郎活生生的在祠堂里凍了一晚上,今兒早上都已經開始說胡話了。可是那些賊心爛腸的人,竟然還不肯讓我將三郎帶出祠堂。他們這是要弄死三郎啊。三郎死了,我可怎麼活啊。」

  沈靜秋遞上一條手絹,「三嫂擦擦眼淚。三伯燒昏迷,有派人去請大夫嗎?」

  羅易氏點頭,「已經派人去請了。可是光請大夫有什麼用,關鍵是要將三郎從祠堂里移出來啊。祠堂那是什麼地方,那裡怎麼可能養病。五弟妹,這一次你一定要幫幫我。」

  沈靜秋掙脫開羅易氏的手,說道:「我會同國公爺說一聲。這樣吧,我隨你親自去看一眼。」

  「多謝五弟妹,我就知道五弟妹心腸最好,才不像那些賊心爛腸子的東西,是巴不得我家三郎死在裡頭。」

  沈靜秋淡漠一笑,她現羅易氏也極為聒噪。一路上嘴巴就沒停止過。到了祠堂,沈靜秋親自查看了羅三郎的情況,果然高燒昏迷不醒,當即命人將羅三郎抬出去。

  看守祠堂的護衛想要阻攔,沈靜秋眼一瞪,說道:「國公爺那裡我會親自去說,現在救人要緊。要是三少爺的病情反覆不定,出現什麼意外,那責任全都要算在你們頭上。你們可要想清楚了,是不是要繼續攔著。」

  護衛們面面相覷,最後沉默的讓開了大門。

  羅易氏心滿意足的將羅三郎帶出了祠堂,心裡頭鬆了一口氣,心情也是美美的。雖然羅三郎還高燒昏迷著,不過她相信羅三郎很快就能好起來。將羅三郎安置在床上,羅易氏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的好辦法。只需要生一場病,關祠堂的處罰就可以直接免了。

  對於羅易氏的小算盤,沈靜秋並不知道。請了大夫過府診治,大夫吃了一驚,急忙開藥讓人給羅三郎服下,說再這麼燒下去,只怕腦子都要燒壞。

  羅易氏嚇住,哆嗦著說道,「不,不會這麼嚴重吧。只是昨晚上著了涼,又怎麼可能燒壞腦子。」

  「燒得太厲害,摸上去都在燙,而且現得比較晚,總之情況有些不太好。你們好生照料著,想辦法讓他多喝點水,萬萬不可讓他渴著。」大夫交代了各項注意事先,起身告辭離去。

  羅易氏快哭出來了,她只是想將羅三郎從祠堂裡面帶出來,沒想過要了羅三郎的性命。事情怎麼可以變成這個樣子。

  沈靜秋還當羅易氏被嚇住了,還輕聲安慰她,讓她放寬心,將羅三郎交給能幹的下人們照顧。因為她認為羅易氏也需要休息,以羅易氏的精神狀況並不適合留在羅三郎身邊照顧。

  羅易氏連連點頭,又謝過沈靜秋。她是有苦難言,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舉動。可是這些話,她不敢對任何人。她怕傳到羅三郎的耳朵里,羅三郎會殺了她的。她也怕被其他人知道了,會被人嘲笑成愚蠢無能。總之,羅易氏很怕,怕羅三郎有個好歹,也怕被人現真相。

  就連沈靜秋起身告辭的時候,羅易氏也是恍恍惚惚的。沈靜秋只當二人感情深厚,羅易氏太過傷心所致,也沒多想。

  羅三郎這一病,病的可不輕。高燒反覆,無論用了多少辦法,都不能讓高燒徹底退下去,人也昏昏沉沉的,往往說不了幾句話又昏睡了過去。羅易氏哭的眼淚都幹了,拉著落三郎的手一個勁的自責。只要羅三郎能夠好起來,就算被人知道了真相也沒關係。她只是想將羅三郎弄出祠堂,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難道是老天爺在懲罰她嗎?為了祈求上蒼原諒,羅易氏每天都要去小佛堂打坐念經一個時辰,而且還是從未有過的虔誠,讓人見之動容。

  就連小張氏也被羅易氏感動,覺著再同羅三郎計較,實在是不應該。妯娌二人冰釋前嫌,也算是意外收穫。

  或許是羅易氏的誠心感動了上蒼,羅三郎的高燒終於徹底退去,羅三郎也恢復了清醒。羅易氏小心翼翼的同羅三郎說話,都說一些有關過去的美好記憶。以此試探羅三郎的反應。她始終記得大夫說的那句話,高燒不退,很可能會燒壞腦子。她是真的怕羅三郎的腦子被燒壞了。

  謝天謝地,羅三郎還是以前的那個羅三郎,對過去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羅易氏激動的哭了起來,任何人都無法理解這段時間內,她所經受的身心煎熬,就仿佛是重生了一回。羅三郎見羅易氏哭的這麼慘,心裡頭也挺感動的。沒想到羅易氏會這麼關心他,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三房雨過天晴,羅三郎被救了回來,也成功離開了祠堂,羅易氏謝天謝地謝祖宗。二房這邊,羅二郎的身體也漸漸好了起來。只是他心裡頭不痛快,不樂意見到小張氏。兩口子整日裡冷戰,倒是讓二房上下人等都憋著一口氣,生怕一喘氣就得罪了兩個爆碳主子。

  羅二郎想見羅文氏,前所未有的渴望。但是他也清楚現在不能冒險,不能讓人抓住任何把柄。只是因為見不到羅文氏而生出了強大的怨念,一腔怒火都朝聒噪的小張氏而去。小張氏一開始看在羅二郎受了傷的份上,還會有所忍讓。後來等羅二郎的身體漸漸好起來後,小張氏則同羅二郎針鋒相對,不給羅二郎半點面子。將羅二郎氣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羅二郎鬱悶極了,他當初怎麼就娶了跋扈的小張氏。要是當初娶的人是溫柔賢惠的羅文氏,日子肯定是另外一番模樣。羅二郎生出這個念頭的時候,卻忽略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溫柔賢惠的羅文氏犯了通姦罪,給羅四郎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要是他真的娶了羅文氏,估計又得嫌棄羅文氏水性楊花,仗著一張好看的臉四處留情勾搭。

  總歸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這會羅二郎的感受正處在偷不著的階段,對羅文氏自然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想都覺著美好。羅文氏就是那天上的仙子,小張氏就是該死的黃臉婆。

  等羅二郎身體大好後,就急不可耐的給羅文氏傳遞了消息,約見羅文氏。

  羅文氏等這一天都快等地狂,得到羅二郎的消息,就急不可耐的來到老地方同羅二郎見面。兩人見了面以後,顧不得說一句話,就抱在了一起,急切的想要脫掉對方的衣服,想要永遠對方的身體。什么小張氏,什麼羅四郎,什麼守孝,全都讓他見鬼去吧。此時此刻,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只想痛快的歡愉一回。至於後續的事情,等將來再說。正所謂及時行樂,不負年華。羅二郎瞬間就為自己尋找到一個極好的藉口。

  二房這邊亂糟糟,沈靜秋同羅隱照常過著日子。

  因為西北開戰,加上太極殿被大火燒毀了了一多半,光啟帝氣的吐血,一下子就病倒了。病情來勢洶洶,一時間太醫們都如臨大敵,生怕光啟帝挺不過這一關,大家的人頭都要落地。

  光啟帝纏綿病榻,身邊只允許周皇后還有沈靜月伺候。至於寧貴妃,光啟帝連看都不想看一眼。他正想對寧家還有二王爺動手,前期的準備都做的差不多了,就差最後的收網,結果西北那邊一開戰,針對寧家的計劃也不得不暫停下來。

  一想到寧貴妃,二王爺,還有寧家得意的嘴臉,光啟帝就氣不打一處來。他該早點動手的,或許早點動手,寧家就沒機會做手腳。

  光啟帝心裡頭憋著氣,乾脆將二王爺還有太子叫到床前,將二人罵了個狗血淋頭。二王爺遭到斥責,朝臣們也都能理解。為何光啟帝又對太子開罵,難道是太子做錯了什麼事情嗎?朝臣們私下裡議論紛紛,甚至有陰謀家懷疑,太極殿的那把火是太子讓人放的,否則無法解釋為何光啟帝會將太子罵一頓。

  這種說法傳到了太子耳中,太子大怒,下令徹查此事,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誰在造謠中傷他的名聲。

  太子妃羅敏及時站出來阻止,「太子此舉不妥。若是讓人徹查此事,只會讓流言越演越烈,成為朝中風向,屆時會對殿下極為不利。不如裝作不知,沒有太子同大臣們的關注,這則流言自然會慢慢平息下去。而且如此一來,也不用擔心會驚動陛下那裡。」

  太子妃羅敏的肚子已經隆起,孩子已經四個來月,再有小半年的時間,孩子就該出生了。因為懷孕的緣故,太子妃羅敏顯得有些圓潤,皮膚卻更好更滑嫩。

  太子盯著太子妃羅敏,心頭不由得在揣測她的用意。反正無論太子妃羅敏說什麼,在太子看來,其中必然藏著深意。對此,羅敏感到很無奈,除此之外並無辦法化解太子對她的懷疑。而且她也理解,太子對她產生懷疑是必然的事情,既然如此,又何必一再計較。

  不過太子也要承受,太子妃羅敏的處置辦法比他的更好。於是太子有些喪氣的說道:「罷了,就照著你說的辦,不理會這則流言。不過孤雖然不理會這則流言,卻不能放過謠言中傷孤的那些人。孤派人私下裡調查清楚此事,改明兒等此事平息下去後,孤一定要好好收拾他們。」

  太子妃羅敏微蹙眉頭,身為上位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有寬大的心胸,能夠聽得進去不同的意見以及諫言。可是太子卻睚眥必報,實在是有違為君之道。太子妃羅敏有心提醒太子,不可如此行事,以免寒了朝臣的心。可是話到嘴邊,太子妃羅隱又將那些話給咽了下去。

  她同太子之間的關係,本就已經僵硬無比。現在又何必再火上澆油,讓太子對她再生厭惡。不如就讓太子照著他自己的心意去做。等事與願違,碰得頭破血流的時候,就知道好歹。到時候,太子也該知道她對他有多重要。廢太子妃的想法有多愚蠢。

  羅敏起身告辭,太子揮揮手,不曾挽留。夫妻二人,關係早已經降到了冰點。雖然羅敏一直試圖給兩人個關係加溫,不過效果並不是那麼好。羅敏也不氣餒,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太子想要廢了她立別的女人,都是妄想。就算她做不成太子妃做不成皇后,她也不會讓別人做太子妃做皇后。大不了到最後拼個你死我活,夫妻二人一同共赴黃泉。如此,又有誰能搶走屬於她的身份和地位。

  羅敏抿唇一笑,心中充滿自信,一種掌控全局的感覺。就算周皇后同杜太后想要給她上眼藥,她也來者不拒。唯獨能讓羅敏憂心的就是羅隱的雙腿,到現在還沒好,而光啟帝當初答應的半年之期也沒剩下多少。羅敏想了想,有必要派人去國公府過問一下此事,羅隱到底有沒有信心在半年之期到來之前,醫治好自己的腿。

  曹嬤嬤帶著羅敏賞賜給羅隱的藥材來到國公府。照例先去看望了羅老夫人,恰好國公爺也在府中,又去給國公爺請安問好。羅老夫人對曹嬤嬤客客氣氣的,極為關心太子妃羅敏的狀況。上次太子想要廢太子妃,真的將羅老夫人給嚇壞了。

  曹嬤嬤自然都是撿些吉利的話來說,總算安撫住羅老夫人一顆提著的心。之後曹嬤嬤才去東院面見羅隱還有沈靜秋,轉達太子妃羅敏的意思,羅隱的腿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痊癒,離著陛下定下的半年之期可不遠了。

  羅隱同沈靜秋交換了一個眼神,問道:「陛下的身體如何呢?可有好轉?」

  曹嬤嬤嘆氣,「陛下如今纏綿病榻,為防萬一,內閣幾位大人每天都是輪流守在宮裡。太子無緣無故的被陛下責罰,使得下面的人議論紛紛,甚至有傳言說太子放火燒了太極殿,所以才會被陛下斥責。」

  「簡直是無稽之談。」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

  曹嬤嬤點頭,「誰說不是。太子正命人暗地裡徹查此事,等到流言平息後,就要找那些人的麻煩。」

  羅隱當即就同沈靜秋交換了一個眼神,沈靜秋當即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寫下一個六,劍指六王爺。

  曹嬤嬤不明所以,羅隱同沈靜秋也不打算解釋。這次是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順勢將六王爺拉下馬來。如此一來,就只剩下二王爺同五王爺。五王爺不足為慮,有沈靜宜偷偷下藥,遲早是會一命嗚呼。至於二王爺,自然是要留到最後,方能揮最大的作用。

  羅隱問道:「太子現在對待太子妃如何?」

  曹嬤嬤嘆了一口氣,「也就那樣。夫妻不是夫妻,仇人不是仇人,奴婢看著也難受的很。只是為難了太子妃,處在那個位置上,連個退路都沒有。偏生太子也不知道憐惜太子妃。想當年,太子妃給了太子多大的幫助。每到危難時刻,都是太子妃幫助太子度過一個個難關,可是太子如今卻全然不記得這一切,一心一意的想要將太子妃廢掉。世子,奴婢擔心,將來太子真的容登大寶,會不會不冊封太子妃為皇后,反而將太子妃廢掉?」

  以太子的行事風格,這是極有可能生的事情。沈靜秋擔心的朝羅隱看去。

  羅隱擲地有聲的說道:「我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生。所以嬤嬤不用擔心太子妃做不了皇后。」

  曹嬤嬤鬆了一口氣,「世子還沒告訴奴婢,您的腿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好?」

  羅隱笑道:「你回去告訴太子妃,在半年之期到來之前,本世子肯定能站起來。」

  曹嬤嬤終於笑了起來,「奴婢相信世子說的出做得到。得了世子這句話,奴婢也能回宮交差。想來太子妃也是極為高興的。」

  正事說完,曹嬤嬤起身告辭回宮。沈靜秋親自將曹嬤嬤送到二們,並且附上五千兩銀票。這五千兩銀票,是國公府對太子妃的一點心意。曹嬤嬤表示,一定會將銀票轉交到太子妃手上。沈靜秋另外又給了曹嬤嬤五百兩銀票,這是給她私人的,方便她在宮中行事。

  曹嬤嬤一開始說什麼也不肯收下,直說無功不受祿。不過沈靜秋的態度格外堅決,自然不容許曹嬤嬤拒絕。曹嬤嬤拗不過沈靜秋,只得將五百兩銀票收下。送走曹嬤嬤後,沈靜秋轉道去了藥房。羅隱已經在藥房等著沈靜秋。

  看著藥房裡快要堆滿的藥材,沈靜秋長嘆一聲。這些都是為了製作羅隱的解藥收集起來的藥材。單說這些藥材所費,就不下十萬兩。其中大部分對羅隱的毒都沒有效果,只有少部分或許能用。

  從暗格中拿出已經煉化好的部分藥材,沈靜秋看著那些藥材猶如是在對待絕世珍寶。其實這些藥材對於羅隱來說,比絕世珍寶還要珍貴。為此,羅隱還在藥房周圍安排了人侍衛看守,以防萬一。

  沈靜秋說道:「只差最後一樣藥材,解毒方子上的藥材就湊齊了。」

  羅隱說道:「最後一樣藥材明兒就能送來,希望這一次真的有用。」

  「一定會有用的。」沈靜秋篤定的說道,心裡頭已經開始盼著羅隱站起來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就在沈靜秋幻想美好未來的時候,羅隱突然給沈靜秋潑了一盆水,「要是這些藥材最終沒有效果的話,你也別太難過。就當是積累經驗,下一次肯定可以的。」

  「沒有下一次。」沈靜秋眼神堅定的說道,不容羅隱有絲毫失敗的念頭,「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我不會允許失敗,我們也經受不起失敗。」

  羅隱微微蹙眉,「靜秋,失敗後大不了罷官去職,我不在乎。」

  「我在乎。」沈靜秋不容羅隱質疑,「我在意你所有的。太子妃地位岌岌可危,現在太子妃還能坐在那個位置上,與其說是靠國公府支撐著,不如說是在靠你,靠你手中的兵權。如果你沒了兵權,立時三刻,太子妃就會被廢掉。那以前我們所付出的努力全都成了泡影。而且太子妃被廢,隨之而來的就是國公府的覆滅。你無所謂,難道朝哥兒也無所謂嗎?難道你想讓朝哥兒做罪臣之子,被流放千里嗎?甚至更慘的是朝哥兒被貶為奴,淨身進宮,伺候那些人。羅隱,你告訴我,這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不是,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羅隱拉著沈靜秋,「靜秋,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親手結果朝哥兒的性命,絕對不會讓他落在那些人手裡受盡折磨。」

  沈靜秋嘲諷一笑,「只怕到了那時候,凡事都由不得你說了算。他們只需要將你控制起來,將我們全家人分開,你又能奈何?五郎,你很強大,但是還沒強大到可以推翻去皇權取而代之的地步。我們必須依附皇權,利用皇權,如此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依附皇權的先決條件,就是你得有一副健康的身體,讓光啟帝沒有任何理由能將你罷官去職,更不能動國公府分毫。」

  羅隱點頭,「我知道,這些我全都知道。可是靜秋你要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沈靜秋看著那些藥材,輕咬薄唇,心中又是怕又是喜,一會憂傷得想要淚灑當場,一會又信心滿溢,似乎全世界都被她踩在了腳下。她笑道:「五郎,我對自己的能力有信心。我相信我已經將這些藥材煉化到最佳效果,完全可以媲美聖女宮的藥材。總之,這一次一定可以治好你的腿,讓你站起來。」

  羅隱抱住沈靜秋,不知該說什麼好。他慶幸在他受傷的時候,有沈靜秋陪在他身邊,一直支持著他,給他希望,給他力量。如果沒有沈靜秋在身邊,羅隱相信自己一樣可以撐過來,但是過程一定充滿了痛苦和無盡的折磨。

  沈靜秋輕撫羅隱的面頰,「真是難得,也只有在我面前的時候,你才會露出這副小孩子一般的模樣。脆弱的讓人憐惜。」

  羅隱輕輕咬了口沈靜秋的手,「在你面前,我沒有任何秘密。我願意將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你面前。」

  沈靜秋深深吸了一口氣,「五郎,等你的腿好了,先就是帶著朝哥兒出門顯擺一下,然後去軍營,鞏固你的兵權。再有就是要進宮看望太子妃。太子妃一個人在宮裡支撐著,真的太難了。我都替她難受。」

  羅隱親親沈靜秋的嘴唇,笑道:「放心,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會去帶著你還有朝哥兒出門顯擺。靜秋,我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門踏青。等我的腿治好的時候,正是一連春來早,屆時我會帶著你們賞花賞葉賞春色,朝哥兒也該出去溜達溜達,將他的性子養野一點,將來才不會怕事。」

  沈靜秋笑道,「我都聽你的。」

  現在只等最後一樣藥材的到來,就能治好羅隱的腿。沈靜秋雙手放在羅隱的腿上,依舊結實有力,她都能想像出衣衫下面的一雙腿是如何的誘惑,散著強大的吸引力,讓她一點點的靠近。她將頭枕在羅隱的雙腿上,「五郎,你有多久沒抱過我?」

  「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忘記上一次抱著你是什麼時候。」羅隱輕撫著沈靜秋的秀,心裡頭很是愧疚。他總是虧欠著沈靜秋。

  沈靜秋輕聲一笑,「那你就快點好起來,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你抱著我,緊緊地抱著我。」

  「好!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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