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收拾蘇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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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靜秋同羅隱,是在臘月二十這一天,啟程回國公府。除了來時的那些行李占用了兩大車外,後面還跟著三大車,全是沈靜秋準備的一些山貨土特產。帶回去分給大家,就當是一個心意。至於旁人會不會領情,沈靜秋並不是那麼在意。

  因路面濕滑,天氣寒冷,原本只需要兩三個時辰的路程,生生的走了將近五個時辰。待到半下午的時候,才到國公府。

  回到國公府,先回東院休整一番,洗漱換衣,用了點茶點,這才同羅隱一起去見羅老夫人。

  這會大家都在羅老夫人的房裡湊趣說話。沈靜秋進去了,先是瞥了眼蘇玉兒,然後才同羅隱一起上前行禮。

  羅老夫人心情還算不錯,「免禮,都坐下說話吧。」

  羅張氏客氣的說道,「五郎同五郎媳婦有心了。出門一趟,還記得給家裡人帶禮物回來。」

  沈靜秋笑道,「都是一些不怎麼值錢的山貨,二嬸娘不會嫌棄吧。」

  「你們小兩口的心意,我自然是不會嫌棄的。」羅張氏笑眯眯的說道,

  羅王氏附和道:「山貨好啊,大冬天就適合吃一些山貨。五郎媳婦這份禮物有新意,我喜歡。可比那什麼綢緞珠寶好多了。大家想想看咱們生在國公府,什麼好東西沒見過,誰會稀罕一點綢緞珠寶,是吧。還是這山貨難得一見。下面莊子上的人不用心,每年只知道送些風乾的臘雞臘鴨,年年吃一樣的,怪沒勁的。如今五郎媳婦送的山貨,算是送對了。我已經命廚房的人收拾一份出來,今兒晚上就先嘗嘗味道。要是好的話,以後每年都讓莊子上的人預備著。」

  沈靜秋笑道,「三嬸娘喜歡就好。送之前還擔心大家不喜歡,如今我總算放心了。」

  羅王氏笑呵呵的,「五郎媳婦太客氣了,你的用心,我們都看在眼裡的。」

  沈靜秋垂眸一笑,羅王氏拐著彎的示好,值得深思。莫非這段日子,國公府又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羅王氏決定捨棄羅張氏,轉而投到她的名下。

  羅老夫人有些不高興,「老三媳婦,瞧你這樣子,就跟沒見過世面似得。不就是一些山貨嘛,要多少讓莊子上的人送來就是。」

  羅王氏笑道,「老夫人,這哪裡能一樣。五郎媳婦能想著大家,這就是五郎媳婦的心意,媳婦自然要領這個情。至於莊子上送來的,那是他們的本分,可談不上心意二字。」

  羅老夫人冷哼一聲,「今兒晚上老身倒是要嘗一嘗那山貨的味道,看看你說的那什麼心意,到底有沒有那麼好。」

  羅王氏咯咯一笑,「那敢情好,兒媳同老夫人一起使用,也是兒媳的體面。」

  羅老夫人朝羅王氏輕哼一聲,卻也難掩笑意。然後目光銳利的朝沈靜秋看來,盯著沈靜秋肚子看了好一會,問道,「五郎,你媳婦肚子裡可有了動靜?」

  羅隱免去表情的說道,「暫且沒有。」

  羅老夫人大皺眉頭,「這是怎麼回事?出去幾個月,整日裡膩歪在一起,這都還沒動靜?五郎,你老實同老身說,你媳婦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問題?莫非是不能生養?果真如此的話,那咱們可就要早做打算。」

  羅隱板著臉,反問羅老夫人:「何為早做打算?孫兒同靜秋成親不足一年,暫時沒動靜,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別說一年沒動靜,就是三五年沒動靜,孫兒也不著急,老夫人又何必著急。就算絕後,也是孫兒絕後。老夫人兒孫滿堂,也不差孫兒一個吧。」

  「你放肆!老身好好的同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羅老夫人拍著桌子怒吼。

  羅隱冷笑,「孫兒就是這個態度。有一件事情,孫兒著實不明白。為何老夫人一直盯著靜秋的肚子?我們成親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有這麼著急嗎?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二嫂進門將近三年才有動靜,當時怎麼沒聽到老夫人催促?還有,靜秋的身體很好。等孫兒想要孩子的時候,自然會懷上。」

  「放肆,你媳婦同二郎媳婦能一樣嗎?」羅老夫人怒斥羅隱,「二郎十七歲就成親,就算隔了三年才有小孩,那也不過二十來歲。你呢,你都是二十好幾的大老爺們了,還不著急孩子的事情?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責任感。你可別忘了,你是我們國公府的世子爺,沈氏為你生兒育女,那是她的本分,是替我們國公府傳承子嗣。要是你沒有兒子,那老身問你,這國公府的爵位,你要傳給誰?」

  羅隱面無表情的說道,「無論要傳給誰,那都是幾十年後的事情。幾十年後的事情,老夫人就沒必要操心。」

  羅老夫人指著羅隱,「你,你,你這個忤逆不孝,不聽勸解的東西。老身一心替你打算,你還不領情。羅定邦,你還有什麼臉面在朝廷為官,你簡直就是丟盡了我們國公府的臉面。」

  沈靜秋按捺不住,羅老夫人這話簡直太偏心了。羅隱卻按住沈靜秋的手,不許沈靜秋出面說話。羅隱直面羅老夫人,「並非孫兒不孝,實在是老夫人不慈。」

  「你放肆。老身哪裡不慈?」羅老夫人怒斥。

  羅隱冷冷的說道,「關於孩子的問題,孫兒以後不想再聽到有任何人提起此事。有沒有孩子,什麼時候有孩子,孫兒自會安排,不勞老夫人費心。還有,我不想再聽到關於早作打算之類的話。將來若是誰敢拿孩子的問題為難靜秋,那就是同我過不去。後果你們自己掂量著。」

  羅隱這番話,根本就是在威脅。屋中所有人禁聲,面面相覷,實在是不明白為何羅隱會發這麼大的火氣。不就是孩子的問題,何至於如此。莫非沈靜秋的身體真有問題?可是看著不像啊。難道是羅隱的身體出了問題。

  屋中最為激動,最為不安的人要數蘇玉兒。蘇玉兒坐立難安,頻頻的朝沈靜秋的肚子偷看,又偷瞄了羅隱一眼。上輩子,她給羅隱做妾數年,都不曾生下一男半女,連個響動都沒有。她一度懷疑是自己年紀大了,生不出來。可是如今沈靜秋,年輕貌美,身體康健,怎麼這麼長的時間也沒見動靜。到底是沈靜秋生不出來,還是羅隱有隱疾。

  一想到羅隱或許有隱疾,蘇玉兒就坐不住了。是不是上輩子她不曾生下孩子,就因為羅隱有隱疾?難道羅隱這輩子註定沒有孩子嗎?那如何是好?那爵位豈不是要落到二房頭上。蘇玉兒心中忐忑不安,很想走上前,安慰羅隱。羅隱一定知道他自己的身體狀況吧,所以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吧。蘇玉兒低下頭,心中很不是滋味。她連上前同羅隱說話的資格都沒有,這讓人如何不傷心。

  沈靜秋微蹙眉頭,對羅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有些不理解。

  羅隱卻示意沈靜秋不要說話,凡事有他。

  羅老夫人皺著眉頭,瞪圓了眼睛,「五郎,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關於孩子的話題,還不能討論了嗎?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莫非沈氏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這話說的……沈靜秋差點笑了出來。

  沈靜秋能夠自嘲,羅隱卻沒辦法做到無視羅老夫人的話。羅隱態度堅定的說道,「還請老夫人慎言。不說其他的,單說靜秋的身份,身為國公府世子夫人,老夫人就不該用這樣的話侮辱她。侮辱她就是侮辱國公府,侮辱孫兒。」

  羅老夫人輕哼一聲,「老身就是說了,羅定邦你能奈何老身嗎?老身還真就懷疑你媳婦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羅隱陰沉著一張臉,突然一拳頭狠狠的砸在小几上。小几瞬間就被砸穿了一個洞。屋中所有人都被嚇得心跳加速,臉色發白。羅隱這是想幹什麼?示威嗎?

  「你放肆!」羅老夫人怒吼。「你做這個樣子幹什麼,嚇唬老身嗎?羅定邦,你心裡頭還有沒有孝道?你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裡面去了嗎?」

  羅隱冷聲說道,「既然老夫人不肯給靜秋最起碼的尊重,那以後孫兒同靜秋就不來老夫人跟前礙眼。靜秋,我們走。」

  「你們給我站住。羅定邦,你將話說清楚?」羅老夫人怒吼。

  羅隱牽著沈靜秋的手,回頭看了眼羅老夫人,「老夫人是長輩,孫兒不敢同老夫人爭執。可是孫兒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靜秋被人如此侮辱。所以孫兒決定了,從今以後,靜秋不需要再來給老夫人請安。還請老夫人見諒。」

  說完這話,羅隱就帶著沈靜秋離開了。

  自始至終,沈靜秋都沒吭聲,做足了夫唱婦隨的姿態。

  羅隱同沈靜秋離去,羅老夫人當即就江一套青花仕女茶杯給砸了個稀巴爛。羅王氏嘖嘖兩聲,這可是老夫人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價值兩三百兩銀子,就這麼沒了。老夫人可真夠捨得的。果真是錢多扎手,所以想要敗家嗎?

  羅王氏朝羅張氏使了個眼色。羅張氏眨眨眼,說道,「沒想到五郎對五郎媳婦這麼維護。其實五郎這反應,也真是有些奇怪。小兩口成親還不到一年,還動靜也是正常的事情。老夫人關心他們,五郎順口應下來就是了,何必發那麼大的火氣。還威脅咱們,以後不能在府中提起這件事情。他難道不明白,身為世子,生下嫡子,是他的責任嗎?他這個樣子,怎麼看都讓人覺著心虛。莫非五郎媳婦的身體真有問題。」

  羅王氏斜睨了一眼羅張氏,又朝羅老夫人那裡看了一眼,笑道,「瞧著五郎媳婦那模樣,不像是身體有隱疾的。而且若真是五郎媳婦有問題,五郎也沒必要這麼大的反應。他該知道,他反應越大,大家就越懷疑。瞧著他那做派,倒像是在隱瞞什麼。」

  羅老夫人皺眉,「老三媳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羅王氏掩嘴一笑,「老夫人,那李大夫人的行事,兒媳多少也知道一點。兒媳也打聽了東院那邊的用藥情況,都是一些普通的溫補身體的藥材,算不得出奇。如此看來,五郎媳婦的身體該是沒有大問題的。既然沒問題,那五郎的反應,就著實有些讓人不能理解。莫非是五郎的身體有……什麼毛病。」

  羅張氏唬了一跳,「三弟妹,這話可不能胡說。」

  羅王氏輕笑一聲,「我也不算胡說吧。大家想想看,五郎成親,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他可是個精力旺盛的大老爺們啊,怎麼就會對女人一點想法都沒有了。難道五郎他……不需要嗎?老婦人,不是兒媳放肆,要窺探侄子房裡的事情。只是五郎身為世子,他的身體關係著咱們國公府的將來。要是真有什麼問題,兒媳以為萬萬不可輕忽大意,更不能煒疾忌醫。還是早點請御醫上門,替五郎好生檢查,才是要緊的。」

  羅王氏這番話,讓蘇玉兒臉色發白。心裡頭不安極了。難道羅隱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真的不能生育?蘇玉兒急切難耐,如果羅隱不能生育,那該如何是好。沒有孩子,她哪有什麼將來。蘇玉兒眼巴巴的朝羅老夫人看去。

  羅老夫人狠狠的瞪了眼羅王氏,「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也不知道避諱一下。」

  羅王氏朝屋裡幾個還沒出嫁的姑娘看去,輕輕的拍打自己的臉頰,「瞧我,一說到關鍵的地方,竟然忘了姑娘們還在這裡。老夫人,都是兒媳的不是,老夫人罰我吧。」

  羅老夫人輕哼一聲,「不相干的人都下去。」

  蘇玉兒糾結不舍,卻也不敢違背羅老夫人的吩咐,只能不甘的退了出去。

  等姑娘都下去後,羅張氏才一臉驚訝的問道,「這不能吧。五郎的身體那麼好,這府中就沒人比得上他,怎麼會有隱疾。」

  羅王氏輕笑一聲,「老夫人,大嫂,我聽人說軍營里的漢子們,長年不見女人,都有些那個,就是分淘短袖的癖好。你們想想,五郎娶妻之前,身邊可是連個母蚊子都沒有,這也太不正常了吧。二十好幾的男人,怎麼能夠不想女人,你們說對不對?除非他對女人根本就沒有那個想法。」

  羅老夫人蹙眉,「五郎當初娶沈靜秋的決心可是堅定很,你說五郎有短袖之好,那此事又如何解釋。」

  羅王氏咯咯一笑,「老夫人,那是因為沈靜秋美啊。沈靜秋又美又魅,就是天生的妖物。別說五郎,就是兒媳,身為女人,見了沈靜秋,骨頭也跟著酥軟了。沈靜秋那樣的人,別說吳郎有短袖的癖好,就算五郎不能人道,沈靜秋也有本事將他掰過來。」

  「胡說八道什麼?一點都不正經,還有體統嗎?」羅老夫人怒斥。

  羅王氏也不在意羅老夫人的斥責,呵呵的笑了起來,「老夫人說的極是,兒媳是有些忘形了。不過兒媳也沒說錯啊,那沈靜秋哪是一般人女人能夠比的,那妖媚的勁兒,只怕沒幾個男人抵擋得住。如今想來,咱們還得感謝沈靜秋才行,要不是她,只怕老夫人到這會還見不到孫媳婦。」

  「哼,越說越不像話。一點正形都沒有。」羅老夫人輕聲何呵斥。聽其語氣,很顯然羅老夫人有些鬆動了,開始傾向於羅王氏的說法。

  羅張氏瞪了眼羅王氏,拐著彎的替沈靜說好話,是什麼意思?羅王氏朝羅張氏笑笑,眨眨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這二人都不知道,羅王氏的一番話,真是神預言。上輩子沒有沈靜秋,羅隱到而立之年都不曾娶妻生子。當然,那什麼短袖的理由,絕對是胡扯。對這個問題最有發言權的,自然就是沈靜秋。沈靜秋要是在場的話,肯定會白她們一眼,一群無知的人類。

  羅張氏輕聲說道,「就算三弟妹你說的有道理,五郎果真是短袖,可是這也不能解釋五郎媳婦的肚子一直沒動靜吧。」

  「哎呀,你們這麼著急的關心五郎媳婦的肚子做什麼。當年二郎媳婦三年沒動靜,我怎麼沒看見到二嫂著急著要如何如何。再說了,二嫂剛才也說那不過是暫時沒動靜,不代表以後都沒動靜。等到五郎知道男歡女愛的滋味,徹底忘了那什麼袍澤兄弟,多努力努力,孩子自然也就有了。」說完,還朝羅張氏眨巴眨巴眼睛,心照不宣的笑著。

  羅老夫人蹙眉,「行了,真是越說越不像話,也不知道注意點。要是傳揚出去,你哪有體面可言。」頓了頓,又說道:「關於五郎的事情,並沒有證實,誰要是在外面亂說,老身定不饒她。」

  羅王氏練練點頭,「老夫人放心,兒媳同二嫂都是有分寸的人,肯定不會在外面亂說,連一個字都不會透露出去。是吧,二嫂?」

  羅張氏沒搭理羅王氏,而是問羅老夫人,「老夫人,咱們是不是該想個辦法,確定一下此事的真實性。」

  「確定什麼?」羅老夫人白了眼羅張氏,「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五郎已經成親,將來也肯定會有自己的孩子。至於以前的事情,就別去操心了。」

  「那要是五郎繼續糊塗下去,該如何是好?」羅張氏這話,幾乎已經認定了羅隱是個短袖。當然,羅老夫人也沒反對。

  羅老夫人冷笑一聲,「什麼如何是好?就算五郎要繼續糊塗下去,也該由沈氏操心。咱們做長輩的,說多了,惹人嫌棄。不如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羅王氏拍手笑道,「老夫人這主意極好。沈靜秋是個聰敏人,她整日裡陪在五郎身邊,五郎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肯定一清二楚。真要操心,也該是沈靜秋。除非沈靜秋求到咱們面前來。」

  羅老夫人點點頭,深覺羅王氏說的有道理。又囑咐了在場的所有人,大家這才散了。

  出了正院,羅張氏叫住羅王氏,不滿的問道:「三弟妹今兒一味的幫著五郎媳婦說話,底是什麼意思?莫非三弟妹對我有所不滿?」

  羅王氏哈哈一笑,「二嫂真會說笑。」挽著羅張氏的手臂,將人帶到僻靜的地方,「二嫂,我這是在幫你啊,你怎麼不領情,反而指責我的不是。你想想看,老夫人要是認定了五郎是短袖,還會像現在這樣著急五郎的子嗣嗎?只要五郎生不出兒子來,那爵位不就落到了二房頭上。這可比將五郎直接趕下去,來得更為名正言順。」

  羅張氏皺眉,「你怎麼知道五郎同五郎媳婦生不出兒子來。」

  羅王氏掩嘴一笑,「我的好嫂嫂,今兒五郎那個樣子,你又不是沒看到。表現的那麼激動,十有**是因為身體出了狀況。依著我看,不是短袖,也是不能生育的毛病。」

  羅張氏皺眉,總覺著羅王氏說的話不靠譜。

  羅王氏卻笑道,「二嫂就別操心了,那五郎一看就是無子的命。二嫂方寬心,該是你們二房的肯定跑不掉。咱們國公府的爵位遲早會落在你們二房頭上。」

  羅張氏冷哼一聲,羅王氏將她當做傻子了嗎?她要是相信了羅王氏的話,那才是真正缺心眼。羅王氏也不在乎,同羅張氏告辭一聲,就轉身離去。

  回到三房,羅王氏叫來心腹丫頭,吩咐道:「改明兒去一趟東院,告訴世子夫人,就說三嬸娘體貼她,可是幫著她在老夫人跟前說了不少好話。她要記得我這份人情。另外,她要是問起具體的內容,你不妨將本夫人在老夫人面前說的那番話說給她聽一聽。」

  心腹丫頭有些猶豫不定,「夫人,要是世子夫人因為那番短袖言論置氣,該如何是好。還有世子那裡,世子的脾氣可不好,萬一……」

  「能有什麼萬一?」羅王氏不屑一笑,「世子同世子夫人都是明白人,自然會理解我那番話的用意。你儘管放心去,世子夫人不會為難你的。」

  心腹丫頭領命下去,準備過兩日去東院一趟。

  東院這邊,沈靜秋正命人收撿行李,又讓人準備晚飯。安排妥當後,才去書房尋羅隱。

  書房內只點了一根蠟燭,光線昏暗不明。沈靜秋走上前,雙手搭在羅隱的肩頭,輕輕的按壓,「時辰已晚,該用晚飯了。」

  羅隱握住沈靜秋的左手,「會不會覺著很無趣,很煩悶。」

  沈靜秋笑了笑,「那也不是。外面有外面的精彩,府中自有府中的樂趣。雖然有時候煩悶了一點,卻能苦中作樂。畢竟,人活在世上,無論高門大戶,還是貧家小戶,都逃不開這些事情。再說了,我也沒那麼軟弱,一點言語上的衝突,還打不倒我。」

  羅隱緊緊的抓住沈靜秋的手,「老夫人那樣說你,你不生氣嗎?」

  沈靜秋笑了出來,「生什麼氣?難道生氣就能讓老夫人收回那些話嗎?再說了,我是誰,我有多大的本事,我能做什麼,我想要什麼,我如何得到自己想要的,我心裡一清二楚,無需旁人來評價我。再說了,那些話對我沒有絲毫影響。該怎麼生活依舊怎麼生活。五郎,你將我想的太脆弱了,當然你也不能將我當男子一樣對待。我的意思是,內宅之事,我一個人可以搞定。你該對我多一點信心。」

  羅隱笑了笑,點頭,「是,我是該對你多一點信心。只是聽到老夫人那樣說你,我就出離了憤怒。」

  沈靜秋低下頭,靠在羅隱的肩膀上,笑著說道:「老夫人這會,怕是快要氣瘋了。每次都說得老夫人下不來台,這樣真的好嗎?」

  「好不好,我也管不了。」羅隱拍拍沈靜秋的手,「走,我們去吃飯。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

  「我聽五郎的。」

  很快就是小年,過了小年,離著大年三十也越來越近。沈靜秋命人將準備好的禮物給各家親戚送去。宮裡面,自然也不能落下。沈家也給沈靜秋送來了一車年禮,都是余氏的心意。其他親戚也都各有回禮。

  沈靜秋又讓人準備散碎銀兩,銅錢,準備過年的時候打賞用。還另外給東院的下人,額外發了一套新衣服,過年的時候穿上,也能圖個喜慶。為此,其他下人都對在東院當差的下人羨慕嫉妒恨,只後悔自己沒能到東院來當差。

  忙忙碌碌的,轉眼就到了大年三十。這一晚,全家人要聚在一起用飯。羅老夫人顧念蘇家母女,也讓蘇玉兒蘇姨媽同羅家人一起用年夜飯。對此,羅家人表示沒意見。

  沈靜秋掐著時間來到花廳,見到羅王氏,上前行晚輩禮。笑著說道,「早前多謝三嬸娘替我周旋,三嬸娘的心意,我一直記在心裡。將來有機會,定會回報一二。」

  羅王氏笑呵呵的,「五郎媳婦太客氣了,咱們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不過老夫人那裡,該和順的時候還是要和順。和和睦睦的,才是一家人嘛。」

  「三嬸娘說的極是,侄兒媳婦受教。」沈靜秋平靜的說道。

  羅王氏四處看了眼,見羅張氏不在,這才繼續同沈靜秋說道,「其實老夫人那人挺好哄的,多說點好聽的話捧著她,凡事儘量順著她,也就應付過去了。至於私下裡要怎麼做,老夫人哪有那麼多精力過問。」

  沈靜秋失笑,羅王氏是在教她如何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敷衍羅老夫人。沈靜秋笑道:「多謝三嬸娘告知,我會儘量順著老夫人,儘量不惹她生氣。」

  羅王氏見羅張氏來了,趕緊對沈靜秋使了個眼色,然後急急忙忙的走開了。沈靜秋瞧著,心頭髮笑。這羅王氏,是個有意思的人。

  羅張氏聽到動靜趕來,找到羅王氏,直接問道,「三弟妹同五郎媳婦說了什麼,親親熱熱的,什麼時候你們關係這麼好了?」

  羅王氏呵呵一笑,「勞煩二嫂關心。二嫂又要操持年夜飯,還要關心我們說了什麼。操心這麼多,二嫂忙的過來嗎?」

  「你?」羅張氏壓低聲音,「三弟妹,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羅王氏咯咯一笑,「二嫂說笑了,我們之間能有什麼約定。不過二嫂你放心,只要你不少我們三房的好處,我會一直幫著二嫂奪取世子之位。只是眼看著希望越來越渺茫,我怕二嫂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可就成了笑話一樁。」

  羅張氏皺眉,「你想下注在五郎兩口子身上?你莫非糊塗了吧。五郎媳婦能不能生下嫡子,還未可知。你這麼早做決定,對你有什麼好處?」

  「沒好處,卻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好吧,我呢,的確是想兩頭下注,端看你們誰棋高一籌。至於五郎兩口子能不能生出孩子來,我是一點都不擔心。沈靜秋生不出來,別的女人總能生吧。」羅王氏輕鬆的說道,絲毫不在意羅張氏知道她的打算後,會作何反應。

  羅張氏冷哼一聲,「想兩頭下注,做你的春秋大夢。你別忘了,按照本朝規矩,爵位必須有嫡子承襲。無嫡子,則需過繼嫡子。」

  「哪又如何。」羅王氏咯咯一笑,「原配生不出來,就讓填方生。填方生不出來,就讓姨娘生。生下來後,直接放在嫡母名下教養,再在宮裡活動活動,這爵位也就有了。當然,我知道二嫂努力了這麼多年,讓你現在放棄,你肯定不甘心。就連我,也很不甘心。不過二嫂啊,如今情勢不同了,還用以前的辦法,一味的挑撥老夫人做惡人,可不再是個好辦法。要我說,不如以退為進。五郎不可能一直在府中蹉跎,五郎媳婦也不可能一直這麼囂張下去。咱們慢慢等,總能等到機會的,你說對不對?」

  羅張氏蹙眉,「你這兩頭下注,下的還真夠用心的。一邊給五郎媳婦出謀劃策,一邊給我出主意。你當我和五郎媳婦都是蠢的,會一直受你擺布嗎?」

  羅王氏不甚在意的笑了笑,「沒所謂。反正你同東院那邊不可能聯手對付我,總歸我有騰挪轉移的餘地。」

  羅張氏捏緊拳頭,惡狠狠的對羅王氏說道,「你會遭到報應的。」

  羅王氏不在意的笑了,「希望二嫂有求於我的時候,還記得你今日說過的話。到時候,還請二嫂同我說一聲對不起。如此,我們就能繼續合作下去。」說完,羅王氏昂首挺胸的走了。

  羅張氏眼睜睜的看著羅王氏遠去,這個女人,她會讓她好看的。

  時辰到,大家依次入席。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也都放鬆下來,跟身邊的人隨意的說笑著。

  沈靜秋端起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面的蘇玉兒,「過了年,蘇姑娘又大了一歲。眼看著蘇姑娘漸漸長成一個大姑娘,不知道蘇姨媽對玉兒姑娘的終身大事有什麼打算?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儘管開口。將條件一一列出來,以我們國公府的條件不愁找不到合適的對象。」

  蘇姨媽有些措手不及,「這,這……世子夫人有心了。」

  蘇玉兒低著頭,咬著唇,露出白皙的脖頸,顯得格外的柔弱無助,「玉兒只求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婚姻之事,玉兒暫時沒有想法。就不勞煩五表嫂操心了。」

  沈靜秋神色平淡的說道,「玉兒姑娘果然有孝心。不過老夫人最是慈愛,又怎麼捨得耽誤了玉兒姑娘的終身。要是因為老夫人的緣故,致使玉兒姑娘蹉跎了青春,那可是罪過啊。老夫人,孫媳婦說的可對?」

  羅老夫人點點頭,「玉兒年紀大了,是時候考慮終身大事。」

  沈靜秋笑道,「老夫人說的極是,不如就將這件事情交給孫媳婦來辦。孫媳婦一定會給玉兒姑娘找一個如意郎君的。」

  羅老夫人在猶豫,在懷疑沈靜秋的用心。沈靜秋則是一臉坦蕩,不怕任何人懷疑。

  蘇玉兒急了,頻頻給羅張氏使眼色,不過羅張氏一直不肯給她回應。

  蘇玉兒無法,只能靠自己的本事了。蘇玉兒突然起身,朝前一步,出其不意的給沈靜秋跪下,「求世子夫人開恩,求世子夫人不要趕我們母女兩人出府。求世子夫人行行好,我們母女兩人吃的不多,用的不多。玉兒只想長伴老夫人左右,還請世子夫人成全。」

  好一招禍水東引,瞧老夫人的臉色都變了。

  沈靜秋挑眉冷笑,「玉兒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威脅本夫人嗎?本夫人看在大家親戚一場的份上,這才出言關心玉兒姑娘的終身大事。本是一片好心,為何到了玉兒姑娘的口中,竟然變成了本夫人處心積慮的趕你們母女兩人出去。玉兒姑娘此言此行,不由得讓本夫人想到一個詞,那就是白眼狼。是不是在玉兒姑娘眼裡,將你一直留在國公府,才是如了你的意,稱了你的心。如果不能做到的話,就是十惡不赦,就是惡婦欺負孤兒寡母?老夫人,孫媳婦今日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做升米恩斗米仇。人家根本就不稀罕咱們國公府給她找婆家。」

  「不,不是的,玉兒不是這個意思。」蘇玉兒小聲抽泣,一臉柔弱無助,惹人憐惜的模樣。而一旁高高在上的沈靜秋,則成了欺辱弱小的惡霸。

  沈靜秋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玉兒,「玉兒姑娘的話,真是前後矛盾。是你說,不要出嫁,要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這會又說,是我誤會你了,你不是那意思。那麼請問,玉兒姑娘你又是什麼意思。你口口聲聲說,要孝敬老夫人。結果卻一再的敗壞老夫人的名聲,真是其心可誅。」

  「我沒有。」蘇玉兒委屈的無以復加。

  「沒有?」沈靜秋冷冷一笑,「你是寄居在府中的親戚,若是我們國公府真的如了你的願,讓你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外面的人會怎麼說什麼?只怕我們國公府的脊梁骨都要被戳斷。知道的人,自然清楚你留在國公府蹉跎青春,是你個人的本意。不知道的人,自然會說咱們國公府為人苛刻,行事吝嗇,多花兩個錢買人來伺候老夫人都不肯。連兩個上門投靠的親戚都不肯放過,還整日裡當奴僕一樣使喚。嘖嘖嘖,到時候咱們國公府的名聲可就徹底敗壞了。尤其是老夫人的名聲,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背後偷偷的編排老夫人。」

  「不,不是這樣的。玉兒真心想要孝順老夫人,玉兒只想在老夫人身邊多留兩年。為何世子夫人要曲解我的意思,將玉兒說的如此不堪。世子夫人說這些話,難道不是想將玉兒趕出國公府嗎?玉兒到底哪裡礙著夫人的眼,讓夫人如此費心?」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蘇姑娘。」沈靜秋笑了笑,「蘇姑娘說了那麼多,其實也就是一個目的,要一直留下來。見識了國公府的富貴,過慣了正經小姐的日子,自然不想嫁給貧家小戶過窮苦日子。蘇姑娘說什麼要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在老夫人身邊盡孝,其實說白了,就是捨不得離開國公府,想要一輩子都留在國公府,永遠過著富貴逼人的生活。想要留在國公府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國公府內找一個夫婿,如此方能名正言順的留下來。蘇姑娘,我說的可對?」

  蘇玉兒痛哭失聲,「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要死,你左手邊就是牆柱子,沒人會攔著你。只是蘇姑娘,你真的想死嗎?用這種伎倆來算計本夫人,蘇姑娘也太小看本夫人了。」沈靜秋輕蔑一笑,「行了,收起你的眼淚吧。說說看,你到底看上了我們國公府的哪位爺們。說出來,大家替你參詳參詳,說不定還真能讓你如願以償。」

  蘇玉兒愣住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靜秋笑了笑,「老夫人請看,蘇姑娘這是高興傻了啊。看來孫媳婦果然沒說錯,蘇姑娘果然是想嫁入國公府,如此方能一輩子伺候在老夫人您的身邊啊。不對,孫媳婦說錯了。蘇姑娘若是想一輩子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只能嫁給國公爺為妾。如此一來,老夫人豈不是多了一個姐妹。」

  眾人掩嘴偷笑,沈靜秋還真是個促狹鬼,算計蘇玉兒的時候,還不忘將老夫人編排進去。

  羅老夫人氣的臉色發青,「閉嘴,胡說八道什麼?」

  「不,不是這樣的。」蘇玉兒驚恐極了,「老夫人,千萬不要聽世子夫人的胡言亂語啊,玉兒絕對沒有這個想法。請老夫人明鑑。」

  沈靜秋輕蔑一笑,「蘇姑娘說項要一輩子伺候在老夫人身邊,那我問你,什麼樣的身份才有資格一直伺候在老夫人身邊?一個是老夫人身邊的奴婢,想來蘇姑娘肯定是不願意賣身為奴的。一個就是國公爺的妾侍。不是奴婢,那就是妾侍。除了這兩樣,我可想不出第三種身份。蘇姑娘,你如此聰慧,不如由你來告訴我,你想以什麼身份一直留在老夫人身邊。」

  羅老夫人氣的不行,沈靜秋不是個好東西。如今看來,蘇玉兒的用心也著實可疑。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一直被蘇玉兒利用了,羅老夫人就跟吞吃了蒼蠅似得噁心。她一片真心待蘇家母女,蘇家母女卻處處算計,若是此事屬實,羅老夫人自然不能再容忍她們母女二人。

  蘇玉兒猛地抬頭,眼神怨毒的盯著沈靜秋,「世子夫人,玉兒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敗壞玉兒的名聲。玉兒只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女,不會同世子夫人爭搶,更沒資格同世子夫人爭搶,為何世子夫人就是不肯給玉兒一條生路?難道世子夫人是要將玉兒逼死,才肯擺手嗎?」

  沈靜秋神色冷然,「那本夫人就要問問蘇姑娘你,為何你如此抗拒婚事。情願在國公府蹉跎青春,也不肯讓我們替你說一門婚事。如今想來,只有一個理由可以解釋這一切,那就是留在國公府,所得到的好處,要遠遠多於出嫁。就因為你算清楚了這筆帳,所以才不肯出嫁,一直死賴在國公府。至於你留在國公府內,究竟在圖謀什麼,在座的都不是蠢人,自然猜的出來。蘇姑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們國公府好心好意的收留了你,結果你卻打著國公爺爺們的主意,這分明就是恩將仇報,不知廉恥。你問問在座的諸位,是不是弄死你的心都有了?」

  蘇玉兒驚慌的朝眾人看去,只見冷漠厭惡和懷疑,不見絲毫的擔心同情和憐憫。蘇玉兒驚恐極了,憤恨的看向沈靜秋。好狠毒的心腸,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不是這樣的,大家都誤會了。」蘇姨媽突然站出來,「玉兒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玉兒年歲還小,心思單純,一心就想報答老夫人的體貼,所以才會說出一輩子伺候在老夫人身邊的話。請大家相信,玉兒是清白了,絕對沒有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羅王氏輕咳一聲,「哎呦,你們母女兩做出這副樣子做什麼?瞧著就像是我們國公府在仗勢欺人一樣的。哎呀,五郎媳婦還是說對了一句話,升米恩斗米仇。想你們剛來京城的時候,無依無靠,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後來投靠國公府,過著同咱們國公府正經主子一般無二的生活。這才多久,就將過去的恩惠忘得一乾二淨。稍有不如你們的意,就說咱們國公府要逼死你們孤兒寡母。這麼大的罪名,我們國公府可擔不起。要我說啊,你們也享受到了,銀錢也存了不少,不如就搬出國公府過活吧。正所謂遠香近臭,說不定以後咱們兩家還能繼續走動。」

  「不,不是這樣的。我們一直記著國公府對我們的恩惠,片刻不敢忘記。」蘇姨媽急切的說道,「求老夫人開恩,玉兒年少糊塗,不會說話。若是有說的不對的,晚輩替她道歉。」

  羅老夫人冷哼一聲,顯然是極為不滿。蘇玉兒小聲哭泣,「老夫人,玉兒但凡有一點壞心思,就叫玉兒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玉兒是真心實意想要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報答老夫人的恩德。絕對不是世子夫人說的那樣不堪。嗚嗚……」

  「這可憐的模樣。」羅張氏嘖嘖兩聲,「老夫人,今兒是大年三十。讓蘇姨媽母女兩人跪在地上,這不合適吧。再說了,玉兒姑娘這么小,哪裡懂那麼多啊。這裡面肯定是有誤會。再說了,就無郎媳婦那張嘴,活的都能說成死的,當不得真。」

  「二嬸娘當著我的面編排我,我可不依的。」沈靜秋似笑非笑的看著羅張氏,「在二嬸娘心目中,我這嫡親的侄兒媳婦果然是比不上蘇姑娘一根手指頭。二嬸娘這心真是偏的找不到邊了。」

  羅張氏尷尬一笑,「五郎媳婦,你是什麼,幹嘛同個小姑娘吃醋。我替蘇姑娘說話,也是可憐她們。大過年的,何必鬧成這個樣子,這也忒不好看了。」

  沈靜秋笑了笑,看了眼羅張氏,又看了蘇玉兒,意味深長的同羅張氏哦了一聲。羅張氏心虛的很,心想沈靜秋不會都知道了吧。

  「夠了,都不准再說了。」羅老夫人突然開口,「來人,將蘇姑娘還有蘇姨媽帶下去安置,不可輕慢。至於五郎媳婦,滿桌子的菜還堵不住你的嘴巴,你可真夠能幹的。」

  沈靜秋含笑不語,對羅老夫人的話,直接過濾。至於蘇玉兒那裡,沈靜秋意味深長的笑了。蘇玉兒,這可是剛開始,你準備好接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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