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沈靜芸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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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康回來後,沈老夫人也就放鬆了對府中的管束。胡姨娘趁機提出,要出門燒香,為沈青凡祈福,希望沈老夫人能夠允許。

  沈老夫人很痛快的答應了,還是胡姨娘有心。

  胡姨娘又趁機提出,想在廟裡住上三日,日日祈福,如此才會顯得更為誠心。總歸一句話,胡姨娘是誠心實意的替沈青凡祈福,絕無任何欺瞞的地方。若是沈老夫人有不放心的,可以派人跟著一起去。

  沈老夫人蹙眉,最後還是答應了胡姨娘,不過另外派了兩個婆子跟在胡姨娘身邊。

  胡姨娘得以順利出府,直奔京郊的翠雲庵。

  到了翠雲庵,胡姨娘果然虔誠焚香期待,直到晚上才歇下。時辰已然不早,胡姨娘還沒睡下。房門被推開,寒梅帶著二月的寒意從外面走了進來。「啟稟主子,孟婆子已經睡下。人也帶了過來,主子現在要過去嗎?」

  胡姨娘笑了起來,「這是當然。孟婆子那裡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主子放心,奴婢用了藥,不到天亮孟婆子是醒不來的。」

  胡姨娘披上披風,遮掩住容貌,跟隨寒梅來到翠雲庵後山柴房。柴房門口有人守衛,路口也有人把守。見到胡姨娘到來,眾人躬身行禮。胡姨娘擺擺手,對寒梅說道:「開門吧。」

  沈靜芸被繩子捆綁著四肢,動彈不得,嘴裡塞著破布,只能嗚嗚的叫嚷。加上二月的寒意,讓沈靜芸瑟瑟發抖,臉色青白,嘴唇發紫。

  見到房門被打開,沈靜芸睜大的眼睛,看向來人。瞬間,瞳孔收縮,又是驚訝又是恐慌。

  胡姨娘取掉披風,露出真容,冷冷一笑。寒梅立即上前,扒掉沈靜芸嘴裡的破布。

  沈靜芸當即叫嚷起來,「胡姨娘,你這個賤人,原來是你派人綁了我來。你若是識趣,就趕緊送我回去。否則等葉家找來,你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胡姨娘二話不說,一巴掌扇過去,沈靜芸嘴角出血,頭歪向一邊。胡姨娘輕蔑的看著沈靜芸,「到了這會,你還在做夢,沈靜芸你是真蠢還是裝蠢。想想也是,一女侍三兄弟的事情你都做的出來,你那腦子想的事情,旁人不理解也是情有可原。」

  沈靜芸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胡姨娘,「你一個婢妾,你有什麼好得意的。胡姨娘,你別忘了,我是沈家的嫡出姑娘,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

  「就憑你如今落到我的手裡,你是生是死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你說我有沒有資格。」胡姨娘從寒梅手中接過匕首,輕輕的從沈靜芸臉上滑過。沈靜芸渾身哆嗦,牽動著臉上的傷疤,在夜晚看過去,更顯可怖驚人。膽量小的人見了,怕是要當場嚇昏過去。

  沈靜芸的聲音也在發抖,眼角餘光隨著刀鋒移動,「胡姨娘,你想幹什麼?你殺了我,就不怕葉家報復你嗎?你別忘了,我肚子還懷著葉家的骨肉。我失蹤的事情,葉家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是嗎?」胡姨娘輕蔑一笑,一腳踩在沈靜芸的肚子上,狠狠的碾壓。沈靜芸發出今天的喊叫聲,額頭冷汗直冒,肚子那裡好痛,痛得她直打滾。

  寒梅擔心沈靜芸會引來外人,趕緊拿起破布重新堵上沈靜芸的嘴巴。

  沈靜芸虛弱的躺在地上,嘴角都被咬破了,滿身的冷汗。下身已經開始出血,若是不及時救治,肚子裡的孩子肯定是保不住的。

  胡姨娘抬起腳狠狠的踩在沈靜芸的臉上,陰測測的說道:「你的孩子馬上就要沒了,也就意味著你最大的籌碼也沒了。你抉擇葉家還會為了一個破相的又不生的人來追殺我嗎?沈靜芸,到現在你還這麼天真嗎?」

  沈靜芸此刻是出氣多,進氣少。寒梅乾脆取下堵在她嘴裡的破布。沈靜芸眼神仇恨的瞪著胡姨娘,「毒婦,你會有報應的。等父親知道你的真面目,就是出的死期。」

  胡姨娘不甚在意,「沈青凡嗎?他都被下了大牢,聽說還是葉家做的。如果他知道他今日遭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寶貝女兒而起,你說他會有什麼感受。只怕恨不得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女兒吧。」

  沈靜芸臉色灰白,越來越多的血從身體裡流出。沈靜芸知道,孩子肯定保不住了。沈靜芸慘烈一笑,「那又如何。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一個瘋子女兒,沈靜月這輩子還嫁的出去嗎?」

  啪——沈靜芸又挨了一巴掌。

  「靜月那樣善良的人,從來沒有害過你,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今日,我就要為靜月報仇」胡姨娘惡狠狠的說道。

  沈靜芸哈哈大笑起來,滿是嘲諷之色。異常兇狠的說道,「我就是要害她,我就是要針對她。誰讓她出身低賤,誰讓她是庶出。光是庶出這一條,她就活該被害。胡姨娘,你殺了我也救不回沈靜月。有沈靜月這個女人給我陪葬,我就是死也能瞑目。」

  胡姨娘陰狠一笑,「瞑目?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讓你死不瞑目。將人帶進來。」

  房門推開,兩個婆子押著一個罩著頭的婦人走進來。婦人拼命掙扎,顯得極為驚恐不安。嗚嗚的叫著,卻說不出話來,顯然嘴巴被人堵住了。沈靜芸一聽到那模糊的聲音,頓時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胡姨娘笑了起來,一把揭開婦人的頭罩,露出婦人的真面目。然後又取下婦人的眼罩,扒掉嘴裡的破布。

  「娘,娘怎麼會在這裡。胡氏,你這個賤人,你想幹什麼?你趕緊放了我娘,否則我一定會讓你不得好死。」沈靜芸憤怒的大叫。

  胡姨娘哈哈的大笑起來,一巴掌甩在沈劉氏臉上,「你自身難保,如何讓我不得好死。簡直是不自量力。」

  沈劉氏半夜裡被人從被窩裡綁走,一路驚恐不安。還沒看清楚屋裡的的人究竟是誰,就被人甩了一巴掌,將牙齒都打鬆了。接著就聽到沈靜芸和胡姨娘的聲音,沈劉氏不敢相信竟然胡姨娘派人綁了她。

  沈劉氏猛地抬起頭來,果然是胡姨娘那個賤人,「賤人,我和你拼了。」

  不用胡姨娘動手,寒梅一根手指頭就能將沈劉氏打敗。沈劉氏倒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胡氏,你這個賤人。你怎麼敢,你就不怕我將這一切告訴相公,讓你不得好死。」

  胡姨娘輕蔑一笑,「難怪沈靜芸會如此天真愚蠢,原來是因為有一個如此愚蠢的生母。我既然將你們綁了來,你們真的天真的以為我會沒點準備嗎?再說了,你劉氏你說的話,會有人相信嗎?或者我該換個方式問你,沈青凡他會相信你的話嗎?」

  胡姨娘猛地抓住沈劉氏的頭髮,迫使她抬起頭來,「劉氏,好好看看你的寶貝女兒。你看看她現在都變成什麼樣子。」

  「啊……啊……」沈劉氏驚恐大叫,眼淚落下,「靜芸,靜芸你怎麼了。是誰害了你,你怎麼會這樣。」

  「娘,女兒苦啊!」沈靜芸嚎啕大哭,「娘,你當初為什麼要救下我,為什麼不讓我死了。死了就一了百了啊。」

  沈劉氏拼命的伸著手,終於碰觸到沈靜芸,「靜芸,你到底怎麼呢。你的臉到底怎麼呢?究竟是誰害了你,告訴娘,娘會給你報仇。」

  胡姨娘陰測測的說道,「你要替沈靜芸報仇,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的寶貝女兒沈靜宜。你問問沈靜芸,當初究竟是誰將葉天水引到朧月庵,又是誰收買了她身邊的丫頭,給她下了藥。劉氏,你瞧瞧,你兩個女兒斗的你死我活,沈靜芸落到今日地步,全是你們這些對她來說最親的人造成的。哈哈,真是諷刺啊。」

  「不,你胡說八道,不可能。靜宜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沈劉氏說什麼也不相信,扒拉著沈靜芸,「靜芸,你告訴娘,胡氏這個賤人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沈靜芸不哭了,反而呵呵的笑了起來,神情詭異的看著沈劉氏,「娘,她沒有亂說。這一切都事真的,女兒會落到今日地步,全是沈靜宜還有沈靜秋這兩個賤人害的。就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這兩個賤人下藥害的。娘,我是你的女兒啊,你最疼愛的女兒。你一定會替女兒報仇對不對?你一定會替女兒收拾瀋靜宜那個賤人,對不對?」

  沈劉氏拼命的搖頭,「不,我不相信。靜芸,這一切一定是胡氏的陰謀,是她編出來的瞎話。靜芸,你說話啊!」

  沈靜芸呵呵一笑,「瞎話?娘,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你的女兒。你的女兒落到今日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全是拜沈靜宜所賜。娘,你不肯給我報仇是嗎?你說話啊!」、

  「我不相信,靜芸你一定是糊塗了,被人騙了。」沈劉氏說什麼也不相信兩個女兒會斗得你死我活。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胡姨娘輕聲一笑,「夫人,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這是事實了。就因為沈靜芸想要取沈靜宜而代之,想要嫁入王府為王妃,不惜下毒要讓沈靜宜毀容。你說說這麼大的仇,沈靜宜又豈會善罷甘休。你該說,沈靜芸落到今日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怪不得旁人。」

  「不,不可能。」沈劉氏眼神驚恐,又憤恨的朝胡姨娘看過來,「你這個賤人,你囂張不了多久的。老爺一定會替我收拾你。你一定不會好死的。」

  「哈哈……」胡姨娘瘋狂的笑了起來,「夫人,你且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肯定會活的好好的。對了,夫人不問問你的寶貝閨女,當初她都做了什麼嗎?下毒謀害嫡姐,又妄想勾引自己的姐夫。嘖嘖,真是看不出來啊,這么小的年紀,心眼可真多。也就難怪會被人報復了。」

  沈靜芸大笑出聲,「是我做的又如何。我技不如人,不代表我就會認輸。沈靜宜,沈靜秋,就算我死了,她們兩個也跑不了。哈哈,因為她們已經被葉加盯上了,有沒有我,葉家遲早都會找這兩人算帳的。娘,你看女兒考慮得多周到。為了不讓你為難,女兒自己替自己報仇,你說好不好。」

  沈劉氏抱住沈靜芸,哭嚎道:「靜芸,你在說什麼胡話啊。那是你的親姐姐,有什麼仇怨是不能放下的嗎?」

  沈靜芸惡狠狠的說道:「沈靜宜那個賤人將我害的這麼慘,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下,就算是我死,我也不會放下。娘,你不幫我報仇就算了,女兒從來就沒指望過你。」

  沈劉氏大受打擊,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靜芸,這是什麼?你流血了,你受傷了,是不是胡姨娘這個賤人對你動手了。胡氏賤人,我和拼了。」

  寒梅一腳踩過去,將暴起的沈劉氏踢翻在地上。胡姨娘笑呵呵的,「你知道這血是怎麼來的嗎?因為你的寶貝女兒肚子裡已經壞了野種。你沒看到她的肚子都大了很多嗎?你知道這孩子是誰的,哈哈,是葉家三少爺葉天寶的孩子。不僅如此哦,你寶貝女兒還對葉二公子自薦枕席,只可惜人家看不上。嘖嘖,一女侍三兄弟,劉氏你不羞愧嗎?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將沈家的臉面都丟盡了。對了,沈靜芸已經被逐出族譜,她已經不是沈家的人。」

  「靜芸,她說的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對不對。你說啊,你說啊。」沈劉氏朝沈靜芸撲過去,狠狠的打在沈靜芸的身上,「你說話啊,你啞巴了嗎?告訴娘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是她們編出來污衊你的。」

  沈靜芸用盡力氣,惡狠狠的推開沈劉氏,「全是真的,今日無論是我還是胡氏賤人,說的全都是真的。這就是真相,你為什麼不相信。是啊,你嫌棄我髒,你嫌棄我賤,嫌棄我給你丟了臉,可是你怎麼不想想究竟是誰將我害成這個樣子。就是你的寶貝女兒沈靜宜那個賤人。你怎麼不給我報仇,你怎麼到現在還護著她。你還是我的娘嗎?我的人生毀了,我的臉毀了,我的身體也毀了,我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盡頭,我已經沒有任何指望,這些都是誰害的。當初你若是不聽沈靜宜的話,不攔著老夫人,讓老夫人直接結果了我的性命,我就不用苟活在世上,不用受盡苦楚。娘,你害的我好苦啊,你知不知道,我連做夢都想著報仇。你們這些害過我的人,沾染上我的鮮血的人,你們最終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我會在下面看著你們究竟是怎麼死的。」

  沈靜芸說完,就朝牆壁撞去。卻被寒梅攔住。

  胡姨娘冷笑一聲,「沈靜芸,你想速死,我又豈能讓你如願。你將靜月害的那麼慘,我會讓你受盡痛苦而死。」拿起匕首,狠狠的捅進沈靜芸的身體裡。

  沈靜芸慘呼一聲,已經沒有力氣反抗。沈劉氏看到這一幕,驚聲尖叫,任誰都無法讓她停止。

  胡姨娘用沈靜芸的的衣衫擦乾匕首上的血跡,然後丟給寒梅,說道:「這裡就交給你來處理。你知道怎麼做吧。」

  「奴婢明白。」

  胡姨娘冷笑一聲,走出了柴房。

  柴房內,傳來一聲比一聲低的悶哼,又傳來陣陣的尖叫和瘋狂的喝罵和哭泣求饒的聲音。到最後這一切都復歸平靜,柴房的門終於再次打開。寒梅一身殺氣的走了出來,見到胡姨娘,才稍微收斂了一點。寒梅躬身對胡姨娘說道:「啟稟主子,已經處理乾淨了。」頓了頓,又說道:「沈靜芸受盡痛苦而死,算是報了姑娘的仇。至於劉氏,已經被嚇得神志不清,不知道還能不能恢復正常。」

  「讓她恢復正常做什麼?光嚇嚇還不夠,給她下點藥,我要她變成真正的瘋子。」胡姨娘面無表情的說道。

  寒梅愣了下,然後躬身應下,「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安排。」

  胡姨娘朝柴房裡面看了眼,一地鮮血,觸目驚心。沈靜芸死不瞑目,已經成型的孩子從肚子裡取出,被丟棄在一旁。沈劉氏則被嚇昏過去,人事不省。這一幕何等的血腥殘酷。胡姨娘拿出手絹,輕輕的擦拭雙手。敢動靜月,就要有被十倍報復的覺悟。她以前低眉順眼的忍耐,是因為這些人還沒有碰觸她的底線。但是這不代表她就軟弱。身為鴻烈太子的後人,胡姨娘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她堅韌,有耐性,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否則她也不會忍了劉氏十多年,不會給沈青凡做妾這麼多年。

  而今,她不打算繼續忍下去,這些傷害過靜月靜遠的人,統統都要付出代價。

  丫頭臘梅提醒胡姨娘,「主子,夜深天涼,主子還是回屋裡歇息吧。」

  胡姨娘回過神來,又朝柴房裡面看了眼,說道:「葉家同沈靜芸狼狽為奸,同樣不是好東西。去,將沈靜芸的屍體丟到葉家大門口,還有那個孩子。記住,務必造成沈靜芸是被葉家殘忍殺害的假象。我倒是要看看,葉家屆時要做什麼。哼,好一個如鐵通般的葉家,還不是讓我找到了破綻。」

  臘梅不敢應下這件事情,只能朝寒梅看去。寒梅走出來,「主子不再考慮考慮嗎?這樣做,很可能會暴露我們。」

  「怕什麼?難道咱們的勢力還比不上一個區區葉家。」

  寒梅低著頭,「主子,我們在暗,勢力雖大,卻見不得光。可是葉家不同,他們是官,他們可以讓衙門插手此事。若是被他們找到我們,我們勢必會折損一部分人手,方能遮掩行跡。故此,奴婢請主子三思。」

  胡姨娘大皺眉頭,「罷了,既然不能將沈靜芸的屍體丟到葉家門口,那那個死胎總可以吧。」

  見胡姨娘已經退讓,寒梅也很爽快,「此事奴婢會派人去辦,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

  「行了,就這樣吧。」胡姨娘一臉疲憊的離開。殺了沈靜芸,並沒有想像中的暢快感,看著自己的雙手,從今以後,她的這雙手也將沾滿鮮血。可是胡姨娘不會後悔。她的出身,她的身份,註定逃不過這個輪迴。

  死胎被丟到葉家大門,葉家人卻沒有聲張出去。就連沈靜芸的失蹤,葉家也沒對外聲張。即便葉家心知肚明,沈靜芸十有**是死了。因為沈靜芸已經被沈家除名,也就省卻了到沈家告知一聲的責任。葉家關起門來,私下裡處置了這件事情。對府中下人的解釋,則是沈靜芸到莊子上養胎去了。等到了沈靜芸預產期的時候,直接報一個難產而亡,此事就可以徹底了結。

  雖然葉家不曾聲張出去,卻不代表葉家不會查探此事。能夠在葉家將人綁走,還做的無聲無息,還用這樣血腥的方式來警告葉家,這一切都足以引起葉家上下的重視。葉家開始在府中暗查,原先伺候沈靜芸的下人,很快就在府中消失不見。府中下人再也沒見過這些人一面。緊接著,葉家又開始對外查探。這些年來,葉家惹下不少仇家,究竟是哪個仇家所為,得好好查查。葉家曾經懷疑過沈家,畢竟沈家早就恨不得沈靜芸去死,可是沈家沒這等手段。就算有這手段,也沒有實施這個計劃的人手。於是沈家被首先排除。

  胡姨娘哪管葉家人是如何的暴怒慌張,老老實實的在翠雲庵住了三日,為沈青凡祈福。三日期滿,這才啟程回侯府。回到侯府就聽到好消息,沈青凡的案子結了。不過官職卻被一擼到底,這輩子都不能再出仕,另外還要罰銀三萬兩。

  大家對此是喜憂參半。人平安回來,自然是高興。沒了官職,還要罰銀三萬兩,就讓人無法高興了。

  沈老夫人對沈陸氏吩咐道:「去,從帳房提三萬兩送到衙門,早點將二老爺帶回來。」

  沈陸氏有些為難的說道:「帳上沒有這麼多現銀,臨時去湊,今日怕使湊不齊。」

  沈老夫人眼一瞪,「今日必須湊齊三萬兩。老身這裡還有點金銀,一併拿去。」

  沈陸氏還想說什麼,被沈老夫人眼一瞪,「你若是辦不好此事,這家也不用管了。」一句話徹底堵死了沈陸氏要說的話。

  沈陸氏無法,只能按照沈老夫人的吩咐去做。東拼西湊,又當了一兩件古玩,這才湊齊三萬兩現銀。然後吩咐管家帶著銀兩去衙門帶人回來。沈靜鵬主動請纓,也要跟著去。沈老夫人沒阻攔,只是囑咐沈靜鵬不准鬧事,沈靜鵬滿口答應下來。

  到了天將黑的時候,沈青凡終於被人帶了回來。一身狼狽,人也瘦了兩圈。好在沒有被用刑,只是受了驚嚇,精神有些不振。隨意洗漱一番,就來見沈老夫人。跪在地上,那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娘,兒子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沈老夫人也是格外的傷感,眼中飽含熱淚,「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起來坐著說話,這些日子你受苦了。好在大家都平安無事,老身倍感欣慰。」

  沈青凡還在哭哭啼啼的,「娘,兒子在牢里,整日整日的睡不著覺,兒子就在想母親會不會來救兒子。沒想到母親真的派了人來,兒子羞愧難安啊。想想兒子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兒子是豬油蒙了心,竟然將母親的一番好意當做耳邊風。母親,你責罰兒子吧。不然兒子心頭難安。」、

  「說這些做什麼。你能回來,知道錯了,老身就別無所求。只盼著你以後能吸取教訓,不要再行差踏錯。」

  沈青凡苦澀的說道:「兒子已經被罷官去職,這輩子都不能做官了。以後就是想要行差踏錯,也是不能的。總之母親放心,以後兒子洗心革面,就陪在母親身邊盡孝。」

  一番話格外動情,沈老夫人冷硬的心也備受感動,有軟化的跡象。

  沈青康卻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道:「二哥能吸取教訓,可見這一次被下大牢,也並非全是壞處。」

  沈青凡卻憤恨的看著沈青康,「三弟,有個問題,為兄想要問你。我在獄中,有人就說我這案子是因為有人暗中告發才會案發。而且還提到禮部,告發我的人就在禮部。對這件事情,三弟不打算說寫什麼嗎?」

  沈青康譏諷一笑,「莫非二哥以為是我告發你?你的案子事發的時候,我還在詔獄關著,我如何能告發你。」

  沈青凡冷冷一笑,「這就要問三弟你了。為了脫身,你什麼做不出來。別人牽連到科場舞弊的大案,誰不是人頭落地,最好的下場也是抄家流放。偏偏三弟你,毫髮無傷,還能繼續做這次會試的考官。三弟,縱觀史書,有幾人能有你這樣的運氣。你說你是無辜,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的無辜是用誰的命換回來的。」

  沈青康面沉如水,「二哥,我奉勸你一句,沒有證據的話最好不要亂說。你不是御史,不是科道言官,可沒有風聞奏事的權利。你再胡說八道下去,那就是污衊朝廷命官,這個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好啊,好啊,你總算露出了真面目。娘,你看看老三,他這是在威脅兒子閉嘴啊。兒子要是不從的話,說不定改明兒又要被下大獄。」沈青凡連連冷笑,「娘,你都看到了吧。兒子會有此一劫,分明就是同三弟有關。兒子別的不求,只求母親能給兒子做主。」

  沈青康甩袖,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沈老夫人大皺眉頭,想要問問沈青康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料,莊嬤嬤此時從外面回來。悄聲對沈老夫人說道:「那位老封君囑咐奴婢轉告一句話,讓老夫人是時候考慮爵位的事情。」

  沈老夫人內心大驚,謝老夫人的意思是沈青凡已經不適合承襲爵位嗎?沈老夫人不動聲色的掃視兩個兒子,「你們都給老身少說兩句。老二,你素日言行不端,鑄下大錯,才會有這次的牢獄之災。至於你三弟,老身可以保證,他同你的案子沒有任何關係。至於老三你,好好同你二哥解釋就行了,為何橫眉冷對。都是一家人,非得鬧成仇人一樣嗎?」

  沈青凡意外,不敢相信,「娘,你不相信兒子嗎?老三口口聲聲威脅兒子,難道娘沒看到嗎?」

  沈老夫人揮揮手,「行了,你剛剛回來,精神不濟,趕緊下去休息吧。至於今日的事情,你們兩兄弟誰也不准再提起。誰敢再藉此鬧事,老身就收拾他。都給老身下去,老身乏得很,明兒也不用過來。老身最近都不想見到你們二人。」

  將兩兄弟打發走了,沈老夫人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對莊嬤嬤吩咐道,「將那個紅木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夫人送去。就說老身體諒她辛苦了這麼久,特意犒勞她。另外,將那根百年人參切一半下來,給靜坤送去。」

  莊嬤嬤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夫人的意思是?」

  沈老夫人嘆氣,「老二沒了官職,功名也被革除,除了爵位外,他就是個白身。咱們侯府可不能讓一個白身來擔當重任。而且老二的行事你也看到了,這個侯府交到他的手上,老身真怕百年後要無顏去見老爺子,去見大郎。」

  莊嬤嬤有些擔心的說道,「可是要讓二老爺交出爵位,何等的困難。如今爵位就是二老爺握在手裡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籌碼,二老爺豈肯放棄。」

  「知道他不肯,老身也沒指望他會主動交出爵位。不過計劃要提前了。」沈老夫人嘆息一聲,「本想著過兩年,看看靜坤的情況再提爵位的事情。如今不得不趕鴨子上架。老二著實不看不堪大任。這個家,他還真當不起。」

  「老夫人也別太擔心了,靜坤少爺身體已經有所好轉。顯然老天爺也是憐惜大房的。」

  沈老夫人點點頭,讓莊嬤嬤去大房走一趟。

  莊嬤嬤帶著禮物來到大房,見了沈陸氏,還見了沈靜坤。話沒明說,卻有各種暗示。

  等莊嬤嬤一走,母子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沈陸氏就問沈靜坤,「老夫人是什麼意思?」

  「母親何必操心,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如今我們大房還是以靜制動,才是上策。」沈靜坤平靜的說道。

  沈陸氏想了想點點頭,「你說的對。唯獨擔心的就是怕二房狗急跳牆。最近你出行都要多加小心,不要給二房可乘之機。」

  「兒子明白。」

  轉眼就到了會試,余少白帶著沒有痊癒的傷腿上場,沈靜恆帶著滿腹心事上場。更有無數人,帶著滿滿的自信上場。而沈青康則是帶著一份小心翼翼走上了考官這條路。沈靜秋陪著余氏在家裡等消息,余氏抓著沈靜秋的手問道:「靜秋,你說娘要不要去廟裡燒燒香,給你父親祈福。」

  沈靜秋就笑道,「娘,父親這是去做考官,不是考生。」

  「都是一樣的。」余氏說道:「娘還記得當年你父親下場考試,整整九日,娘都沒有睡好,生怕你父親熬不下去,犯了病,在考場上昏倒。雖然最後沒有昏倒,可是那病的確是犯了。最後都是被人抬著出的貢院。出了貢院就在床上躺了數十天才能下床。哎,如今想起來,我心裡頭還怕的很。」

  沈靜秋依偎在余氏懷裡,「娘不用害怕,今時今日已經不同於當年。」沈青康是二十五六歲下的考場,那時候沈靜秋已經能夠記事。她還清楚的記得,被抬回來的沈青康,臉色灰白,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余氏衣不解帶的伺候了數日,沈青康才恢復了已點人氣。也是因為那年的會試,加重了沈青康的病情。一年後,沈青康不得不辭去官職回加休養。這一休養,差點連命都丟了。若非沈靜秋重活一世,這沈家哪裡還有什麼三房。

  連續九天的考試,不光是考生煎熬,考生家屬們也跟著煎熬。到了最後一天,侯府早早的派了馬車去貢院接人。余少白出了貢院就累昏了過去,沈靜恆稍微好一點,至少是自己走出來,自己上的馬車。上了馬車後,沈靜恆也呼呼大睡,實在是太累了。

  回到侯府,請來大夫,給兩位舉子檢查。大夫說二人主要是太累了,睡個兩天就沒事。至於余少白腿上的傷勢,則需要精心調養。

  至於沈青康,還不能回家,還要忙著最後的閱卷排名等等事情。余氏就吩咐廚房做了好吃的,派人天天給沈青康送去。還讓下人轉告沈青康,就算差事再重要,也要保重身體。在成績公布之前,沈青康終於回到侯府。

  沈靜恆和余少白都想問問自己的成績,到底有沒有考上,奈何沈青康半句話都不透露。要是問的多了,沈青康直接將人趕出去。

  沈靜秋偷偷的問沈青康,「父親,難道大哥同表哥都沒考上?」

  沈青康笑而不語。

  沈靜秋撇嘴,好同她搞神秘。「父親,莫非是靜恆大哥考的不好?還是少白表哥沒考上?父親不用說話,只需搖頭或者點頭就行。」

  沈青康還是不搭理沈靜秋,最後將沈靜秋也趕了出去。

  接下來,沈老夫人又將沈青康叫過去詢問,好歹透露一點。沈青康還是不肯透露一句。問的急了,乾脆離家出走,到薛閣老府上歇了兩晚。氣的沈老夫人手都在哆嗦。這個沈青康,這死倔死倔的性子,還真是半點沒改。

  問不出來就罷了,反正很快就會公布成績。

  到了公布成績的這一天,全府的人都跟著一起緊張起來。沈靜坤就悄聲問沈靜秋,「你說沈靜恆這次考得如何?」

  「不如何。考前發生那麼多的事情,對他或多或少都有影響。加上沈靜恆心思重,又沒有個排解的地方,只怕這次的成績不盡如人意。」沈靜秋篤定的說道,「別等成績出來後,他就得了失心瘋。」

  沈靜坤笑了起來,「會不會名落孫山?」

  沈靜秋笑著說道:「這也說不定。發揮不好,名落孫山很正常。」

  沈靜坤就說道:「我倒是想看看沈靜恆得知自己名落孫山後的樣子,想必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三哥這是看戲不嫌事大。」

  沈靜坤笑而不語,也不否認他就是想看沈靜恆的笑話。

  門房來報,成績出來了。沈靜恆排在三十三名,余少白則排兩百五十八名。余少白頓時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這一次考不中,沒想到堪堪考上了。雖然名次很落後,很不起眼,不過總算是考上了。余少白要求不高,能考上就行。所以得知這個結果,余少白很高興。一臉笑意的要去恭喜沈靜恆,卻見沈靜恆黑著一張臉,捏緊的拳頭,牙齒咯咯作響。

  突然,沈靜恆一扣血吐了出來,人就昏了過去。在場眾人,都被驚住了。

  余少白張大了嘴巴,一臉不解的樣子。沈靜恆這是怎麼了,瞧著像是急怒攻心。難道他不滿意自己的名次?三十三名,多好的成績啊,怎麼還不滿足。

  沈靜秋悄聲對余少白說道:「他心氣高,受不了打擊,才會吐血昏迷。表哥以後可不要在他面前提名次的事情,小心他同你翻臉。」

  余少白咋舌,「三十三名已經很好了,他為什麼還不滿足。難道一定要考個頭甲頭名回來才能滿足嗎?」

  沈靜秋神秘一笑,「表哥不知道,靜恆大哥向來以父親作為榜樣,曾經立下誓言要複製父親的成功。卻沒想到,先是秋試不如人意,接著本想在會試上一鳴驚人,結果卻……總之,這其中內情我已經告訴表哥。表哥以後同他碰面,萬萬不可刺激他。」

  余少白連連點頭,「我明白,我一定不提考試名次的事情。」接著又感嘆,「還是我這樣的好,要求不高,只要考上就滿足。」

  沈靜秋笑笑。

  僕人們七手八腳的抬著沈靜恆,將沈靜恆放到廂房裡。沈老夫人又命人去請大夫。

  沈老夫人唉聲嘆氣的,「哎,靜恆怎麼就想不明白。三十三名,雖然不是頂好的排名,可是也算是個極好的成績。哎,他就是心思太重。」

  沈青凡沖了進來,「我兒沒事吧。怎麼會吐血昏迷。」

  沈老夫人冷哼一聲,「你這做父親的還好意思問,你有關心過他的學問嗎?你出去,你在這裡影響到靜恆休養。」

  沈青凡不樂意了,「娘,靜恆是我的嫡長子,我怎麼可能不關心。靜恆一向沉穩,怎麼可能因為名次不理想就吐血昏迷。娘,是不是有人說了難聽的話,刺激了靜恆。」

  沈老夫人眼一瞪,「胡說八道。下人剛稟報完事情,靜恆就吐血昏迷過去。大家都驚了一跳。你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怎麼,是不是連老身你也懷疑上呢?」

  「兒子不敢。兒子只是不相信靜恆會吐血昏迷。」沈青凡眼神閃爍。

  沈老夫人怒斥,「出去這裡有老身照看,無需你在這裡聒噪。」

  沈青凡灰溜溜的走開。大夫請來,檢查沈靜恆的身體。說沈靜恆急怒攻心,鬱結於心,開了藥方。又囑咐多多開解沈靜恆,心病還須心藥醫,性子開朗了,身體自然就能好起來。沈老夫人聽罷,嘆氣。她就知道沈靜恆心思太重,遲早會出事。卻沒想到沈靜恆將得失輸贏看的如此重。這樣的性子進了官場也不知是好是壞。

  沈靜秋悄聲退出,回想前世,沈靜恆在會試中排名第四名,殿試的時候被皇上欽點為探花,何等的意氣風發,何等的驕傲自滿。當時的二房又是何等的風光,何等的富貴逼人。如今一切重來,沈靜恆失去了那份驕傲,二房也沒有了當初的風光。沈靜秋淡然一笑,這樣很好,慢慢來,一步一步的來,過去的仇怨總有徹底結清的一日。

  沈靜恆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中了解元,會試時又高中第四名,殿試更被欽點為探花,身披紅綢,風光遊街。百姓圍觀,人人羨慕嫉妒。何等的意氣風發。可是醒來後,發現這一切不過是黃粱一夢。沈靜恆病了,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受不了現實同夢想之間的落差竟然如此之大。在無人的時候,沈靜恆偷偷的哭了一場,身體卻愈發沉重。眼看殿試在即,沈靜恆拖著這樣的病體,如何發揮出真正的水準。

  沈老夫人擔心不已,找到沈青康,讓沈青康出面勸解。、

  沈青康也不願意看到沈靜恆就此沉淪。他找到沈靜恆,苦口婆心的勸解。

  沈靜恆面對沈青康,說道:「非進士不能入翰林,非翰林不得入內閣。本朝有有不成文的規矩,只有在殿試中名列前二十名的人才有資格入選內閣。三叔父,侄兒夢碎,侄兒承受不起。」

  「不入內閣,難道你這輩子就完了嗎?除了你,還有好幾百個人沒有考上前二十名。難道這些人都得同你一般自暴自棄嗎?就算不入內閣,你也可以牧守一方,甚至是封疆大吏,文官頂級。為何一定要執著於入閣?做文臣,入閣固然好,可是就算不入閣也算不得什麼。」沈青康拍拍沈靜恆的肩膀,「趕緊振作起來,眼看就是殿試。會試沒考好,至少殿試不能再出差錯。你若是再繼續這樣子,你就不是我沈青康的侄兒。我沈青康沒有你這樣的孬種。」

  沈靜恆表情愣愣的,「三叔父?」

  沈青康笑道,「不要活的那麼累。做人不光要贏得起,更要輸得起。沒有任何人能夠一帆風順一輩子。今日不過是個小小的挫折,就讓你如此。那以後進入仕途,遇到政見不合,被人攻殲,被人誤會,甚至被下大獄,難道你就要認輸嗎?沈靜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通過沈青康的一番勸解,沈靜恆果然振作了起來,不再自怨自艾。然後拖著不曾痊癒的身體,同餘少白一起去參加殿試。好在殿試只有一天的時間,要是再來九日,沈靜恆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支撐下去。

  考試完畢,打道回府。在路上的時候,余少白幾次都想張口問問沈靜恆考得如何。不過想到沈靜秋一再提醒,余少白還是將話咽下。

  殿試的成績很快出來,這一次沈靜恆排名二甲二十八名,同會試時候的名次相差不大。余少白三甲六十名,賜同進士出身。數日後,余少白就要去吏部選官,從七八品的小官開始熬資歷。至於沈靜恆,則要去考庶吉士,進入翰林院。在翰林院待滿三年後,再到吏部選官。

  而這一次的狀元,是來自江南的一位學子,年過三十,膀大腰圓,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榜眼則是來自西北地區,已經年過五十。謝明遠則被點為探花。

  又傳聞,本來皇帝的意思是將謝明遠點為狀元。奈何,頭甲三名里的另外兩個,一個太胖,一個太老,總不能讓這兩個其貌不揚的做探花,丟朝廷的臉面。畢竟按照傳統,探花向來都要容貌出眾,至少也得五官端正,器宇軒昂。於是只好委屈一表人才,風流倜儻的謝明遠屈居探花之位,代表朝廷的臉面同狀元榜眼一起遊街。果不其然,遊街過程中,人人都愛謝探花,尤其是大姑娘小媳婦,個個都羞紅了臉。反觀狀元,差點將馬匹壓垮。再看榜眼,氣喘吁吁,讓人懷疑下一刻就要呼吸衰竭而亡。

  事實證明,從古至今,這都是一個看臉的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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