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變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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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嬤嬤到三房尋余氏說話,沈靜秋就候在門外。

  等莊嬤嬤一出門,就見到沈靜秋。嚴肅刻板的臉上難得的帶了兩分笑意,「奴婢見過三姑娘。」

  「嬤嬤客氣了。這些日子辛苦嬤嬤了,老夫人身體還好吧。」沈靜秋意有所指。

  莊嬤嬤四下看看,「奴婢有些事情要請教三姑娘,咱們不如邊走邊說。」

  「嬤嬤先請。」沈靜秋跟上莊嬤嬤的腳步,丫頭婆子們都自覺的退到數步遠的距離外。

  莊嬤嬤鄭重的給沈靜秋道謝,「多虧了三姑娘提醒,不然奴婢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沈靜秋蹙眉,「老夫人的藥果真有問題?」因為之前沈老夫人同沈青凡的談話極為隱秘,所以沈靜秋還沒得到消息。故此沈靜秋才會有此一問。

  莊嬤嬤嗯了一聲,不直接回答,只說道:「總歸要多謝三姑娘的提醒,否則奴婢就鑄下了大錯。」想想二老爺如此喪心病狂,莊嬤嬤也是心有餘悸。

  沈靜秋笑笑,「我也是誤打誤撞,當不起嬤嬤一再感謝。」沈靜秋每日都會灌入靈氣進入老夫人的身體,依照經驗,總會有點起色。可是老夫人的身體並沒有就此好起來。於是沈靜秋就不免懷疑起來。提醒莊嬤嬤,也是想著盡份力。松鶴堂到底有沒有問題,沈靜秋也不能保證。

  沈靜秋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還真讓莊嬤嬤查出了問題。問題就出現在沈老夫人的日常飲食上頭。不過沈老夫人為了子孫前程著想,為了侯府名聲著想,並沒有聲張此事。只是讓莊嬤嬤私下裡調查,最後就調查到沈青凡的頭上。可想而知,沈老夫人得知真相後該有多麼的痛心。但是沈老夫人依舊沒有聲張,將所有的苦果都獨自吞下。

  雖然沈老夫人不聲張,不過莊嬤嬤還是覺著該謝謝沈靜秋。若非沈靜秋提醒,只怕到沈老夫人死,她們都還被瞞在鼓裡,還誤以為二老爺是個孝順的人。畢竟誰也不會想到,竟然有人會對沈老夫人下藥。

  莊嬤嬤對沈靜秋鄭重的說道:「三姑娘以後若有用得上奴婢的地方,儘管開口。奴婢別的本事沒有,幫著傳幾句話的本事還是有的。」

  沈靜秋面露喜意,「多謝嬤嬤。」

  雖然莊嬤嬤什麼都沒透露,不過沈靜秋還是猜了出來,此事多半同二房有關。準確的說,應該是同沈青凡有關。沈青凡竟然對沈老夫人下手,果然是喪心病狂。

  過的兩天,沈靜秋就聽到消息,松鶴堂有幾個丫頭當差不力,衝撞了老夫人,被打了板子趕了出去。沈靜秋嘴角一翹,很顯然老夫人開始整頓松鶴堂,順便敲打某些不安分的人。沈老夫人雖然沒有將此事聲張出去,但是不代表沈老夫人會坐視不理。事關自己的性命,任何人都不會掉以輕心。就是不知以沈青凡的腦子,能不能看出沈老夫人的用意。

  沈老夫人一邊整頓松鶴堂,一邊要給沈陸氏慶賀壽辰。沈陸氏知道後,大感意外。自從大老爺沈青平過世後,沈陸氏就再也沒有過過生辰宴。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自己還需要過生辰。不過深想一番,沈陸氏又釋然。

  既然沈老夫人想要借著她的由頭熱鬧熱鬧,沖沖之前的晦氣,那就隨著老夫人的意思吧。正好陸家人也該上京來了,到時候大家聚在一起,更是熱鬧。

  余氏就跟沈靜秋嘮叨,「你大伯母十多年沒辦生辰宴,想想都心酸得很。這一回老夫人總算想通,願意給你大伯母慶生。正好,我們也準備一份像樣的禮物送過去,讓你大伯母開心。」

  沈靜秋笑道,「女兒全聽母親的。母親,女兒聽說舅母和表哥他們要來京城,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大表哥要參加明年的會試,自然要趕在年前進京。算算路程,正好在你大伯母壽宴前趕到京城。對了,陸家舅老爺要回京述職,如今也在路上。今年你大伯母的壽宴倒是熱鬧。」余氏說著又是一嘆,「只可惜你舅舅他們不能進京。這都多少年沒見了,怪想的。」

  沈靜秋就笑道:「等到舅舅哪年進京述職的時候,娘就能見到舅舅了。」

  余氏點點頭,「說的也是。就怕你舅舅沒那福氣,沒資格進京。」

  沈靜秋但笑不語,因為她知道,明年舅舅的機會就來了。屆時不光能升官,還能進京面聖。在前世,舅舅一家在明年進京,舅舅本想讓二表哥娶了她回去,如此一來她的一生也有了一個託付。可是最後在二房的破壞下,不僅婚事沒成,兩家還成了仇家。緊接著她孝期一過,就被送到了宮裡選秀。

  如今回想起那些事情,沈靜秋只餘下一聲嘆息。時也命也。好在老天垂憐,肯給她重來的機會。如今父親母親都在,哥哥也順利從軍,弟弟也健健康康,一切都在朝這好的方向發展。沈靜秋想到這裡,心情就愉悅起來。

  沈老夫人說要給沈陸氏大辦壽宴,果然是大辦。給所有親友,還有世交故舊都下了帖子。沈陸氏一看著陣仗,自己先怯了。急忙忙的來請示沈老夫人,這壽宴規模是不是該縮減一二。實在是太過奢靡,萬一被御史彈劾,那就不美了。

  沈老夫人卻拉著沈陸氏的手,「老大媳婦,這十多年可苦了你了。這麼多年下來,頭一次給你辦壽宴,豈能草草了事。你就放一百個心吧,儘管照著老身的安排去辦就行了。御史們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還管不到咱們婦孺頭上。」

  沈老夫人態度堅決,沈陸氏也沒辦法。沈陸氏一邊心生怯意,一邊也是極為暢快的。是啊,十多年了,頭一次辦壽宴,還如此大張旗鼓,豈能不高興。熬了這麼多年,總算能被人認可,總算能讓世人知道她的存在。唯獨可惜的是沈靜坤的身體,若是靜坤的身體能夠好起來,那她真的別無所求。

  就在沈陸氏的壽宴前五天,余家同陸家一起達到京城。原來兩家在半路上遇到,得知彼此都是武威侯府的姻親,於是就走在了一起。沈家下人在碼頭接了人,直接將人接回侯府。

  沈老夫人見到兩家姻親,高興得不行。瞧著,精神頭都好了很多。

  陸家這邊,是沈陸氏大哥一家。沈陸氏見了親人,當場就哭了出來。沈老夫人嘆息,讓他們一家人下去說話,又吩咐人收拾客房,招呼兩家姻親住下。

  陸江卻說道:「多謝老夫人,我們一家人多事情也多,就不叨嘮了。晚輩在上京之前,就已經安排下人將京城宅院收拾出來,隨時都可以入住。還請老夫人見諒。」

  沈老夫人點點頭,「行,既然親家老爺都安排好了,老身也不強留你。不過親家老爺一定要留下來用餐飯,不然老身可不放你們離開。」

  大家都笑了起來,陸江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晚輩就先陪大夫人下去說話。」

  「去吧,去吧,你們兄妹多年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老身就不做那礙眼的人。」

  眾人笑起來,氣氛好的不行。

  余家這邊,是沈靜秋的舅母南宮氏領著大表兄余少白還有表姐余芙,並幾房下人。余家在京城也有宅子的,事先也給余氏來了信,請余氏幫忙派人打掃一番。等他們到了京城後也好住進去。余氏將此事放在心上,親自去余家宅院看了看,那宅子多年沒住人,想要住進去,必須進行大規模的修繕。而且那宅子的地段也不太好,周圍環境有些吵雜,不利於余少白讀書。所以余氏私心裡是希望娘家人能住在侯府。

  余氏事先也將這個意思透露給南宮氏知曉,南宮氏也樂意住在侯府,讓自己的兒子同沈青康多親近親近。能得三元公指點,明年的會試也能多一分把握。

  不過如今瞧著陸家的做派,南宮氏就不好意思在侯府住下。

  南宮氏正要提出回自己家住,就被余氏攔住了,「大嫂,你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侄兒侄女住在那邊,我著實不放心。少白是男子,那也罷了。可是芙兒一個姑娘家,如何能住在那樣吵雜的環境裡。大嫂就放心吧,我事先已經同老夫人請示過,老夫人也是希望你們能住下來。我們家大郎也要參加明年的會試,你們要是住下來,少白同靜恆也能一起鑽研學問,互相交流。」

  沈老夫人笑道,「老三媳婦說的不錯。親家太太就別推辭了,客房宅院都安排好了,莫非親家太太看不上咱們家嗎?」

  南宮氏很是糾結,「老夫人好意,晚輩心領了。只是我們余家在京城有宅子,放著自家的宅子不住,住到親戚家裡,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余家貪圖便宜。」

  沈老夫人擺手,「話不能這麼說。老身知道親家太太有顧慮,看著陸家沒住進來,擔心只是你們住進來會被人說閒話。其實親家太太大可不必。陸大人一家進京是為了述職,陸大人身為朝廷命官要避嫌,不願意住到我們侯府,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親家太太你的情況又不同,你是帶著兒子進京趕考,這怎麼能同陸大人的情況相提並論。你們的情況,住在親戚家才是理所當然。要是老身今日讓你們出了侯府大門,那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沈老夫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南宮氏不好再推辭。於是就在侯府住了下來。

  余氏同南宮氏還有許多話要說,沈靜秋就領著余少白余芙去看他們住的地方。

  余少白見到沈靜秋的第一眼,就被驚艷。緊接著又趕緊低下頭,嘴裡嘀咕非禮勿視。沈靜秋抿嘴一笑,余少白的性子同記憶中的一樣,有著讀書人的清高,也有著年輕人的熱情洋溢,還有著一點點小小的迂腐。

  沈靜秋笑道:「少白表哥,芙表姐,你們隨我來。」

  余芙挽著沈靜秋的手腕,小心的打量侯府的布置。笑著說道:「侯府真大,比衙門大多了。靜秋表妹,你長得真好。我還記得你小時候不是這樣子的,在來京城的路上我還想著說不定能夠在容貌上壓你一頭。如今看來,是我自大了。我是萬萬比不上你的。」

  沈靜秋先是愕然,進而又是心喜。前世,她同餘芙沒有來往,不了解余芙的性子。如今看來,這位表姐的性子很是直爽。雖然很直白,可是並不惹人厭煩,反倒是讓人心沈喜意。

  沈靜秋就笑道:「芙表姐可別給我戴高帽子,表姐這般模樣才真正的好。」

  「哈哈,我們兩人就別互相吹捧。反正我是比不上你的,不過比上其他人,我肯定有一戰之力。」余芙爽朗的笑了起來。

  走在後面的余少白連連搖頭,「妹妹,你又調皮了。矜持,矜持,女子要矜持。」

  沈靜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余芙對沈靜秋說道:「你別理他,就跟個小老頭似得,我都快被他煩死了。」

  余少白一臉著急糾結,想要勸,可是又怕余芙不給面子。沈靜秋回頭看了余少白一樣,瞧著那糾結的模樣,沈靜秋就忍不住發笑。余少白大搖其頭,小聲嘀咕,唯小人和女子難養也,聖人誠不欺我。

  余芙促狹一笑,「聽到了吧,大哥就這性子,我都受不了他。」

  沈靜秋忍著笑意,說道:「要是靜卓哥哥在這裡的話,估計靜卓哥哥要被煩死。」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大笑起來。

  余家就住在三房隔壁的院落,為了方便他們進出,還另外開了一個角門。如此,不用走三房院門前經過,就可以從角門上夾道,直接去到中庭外院。如此一來,大大方便了余少白去中庭外院的書房讀書,也方便了他尋沈青康指導學問。

  中午,侯府辦了兩桌酒席,招呼陸家還有餘家人用餐。用了午餐後,陸家就告辭離去。說五日後,沈陸氏的壽宴會再來。余家也在侯府安頓下來。

  沈青康到了晚上才回來,當即就將余少白叫到跟前,考察學問。

  余少白猛然間見到在士林中名聲震天的三元公,很是緊張忐忑,說話都打哆嗦。

  余氏拿眼瞪沈青康,沈青康這才收斂了氣勢,放鬆了表情,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來。如此一來,余少白總算沒那麼緊張了。沈青康考察余少白的功課,整整用了一個時辰。結束後,大家都很緊張的聽沈青康的評價。

  沈青康沉吟片刻,將眾人的胃口都吊起來後才開口說道:「功底紮實,見解平常。這段時間,多補補經義,多思,多想,不要一味的人云亦云,吃透了考官的喜好,榜上有名不難。」頓了頓,又說道:「難的是考取好名次。」

  眾人聽完,都長出一口氣。

  南宮氏笑道:「多謝姑老爺。會試之前這段時間,少白這孩子就多靠姑老爺指點。少白,還不趕緊謝謝你姑父。」

  余少白要給沈青康行大禮,被沈青康給攔住了。「無需如此,都是親戚,該幫的我自然會幫。少白這孩子,雖然見解平常,不過肯用功讀書,我很欣慰。等你們安頓下來,改明兒休沐的時候,我帶少白同靜恆一起,出門會友去。也好讓孩子們多見識見識,看看大儒們的風采。希望對孩子們有幫助。」

  南宮氏大喜,這就是有三元公做姻親的好處啊。換做其他的公侯伯府,想要見大儒,門都沒有,更別提窗戶了。勛貴一派同文臣一派向來合不攏。也只有沈青康這個奇葩的存在,才能在勛貴和文臣之間遊刃有餘。這是許多人都比不上的優勢。

  余少白激動的臉都漲紅了,心情可想而知。能見大儒,真是三生有幸。余少白當晚是懷揣著某種虔誠的心入睡的,睡夢中都在發笑。

  私下裡,余氏就問沈青康,「老爺同我說實話,少白那孩子能考上嗎?」

  沈青康蹙眉,「有點困難。」

  余氏有些失望,「哎,可惜了。要是這次考不上,又得等三年。」

  「夫人還沒聽為夫說完,就下決定,未免太草率了。」沈青康笑嘻嘻的,「有為夫指點,他就是個榆木腦袋,也能考上。不過正如為夫之前所說,想要考取好名次,以少白的見識肯定是不行的。倒是靜恆有希望。」

  余氏轉憂為喜,「那可就說定了,要是到時候少白考不上,妾身就找老爺問罪。」

  沈青康大笑,「放心,只要他不在考試的時候昏過去,肯定能考上。夫人要相信為夫調教學子的能力,區區會試,豈能難住本三元公。」

  余氏掩嘴笑了起來,「老爺如今越來越開朗,妾身見了心中歡喜的緊,只盼著老爺一直能這樣。」

  沈青康笑道:「我們家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過。」

  轉眼就到了沈陸氏的生辰。

  這一日,天公作美,無風無雲。冬日暖陽照在身上,讓人渾身骨頭都懶了,真想就這麼躺著,曬一天的太陽。

  沈靜秋帶著余芙還有庶妹沈靜如去給沈陸氏賀壽。到了大廳,已經來了不少人。

  沈靜秋先在門口聽到幾聲清脆的笑聲,頓時蹙眉。

  沈靜如時刻在關注著沈靜秋的一舉一動,見沈靜秋蹙眉,趕緊問道:「三姐姐,難道是有什麼不對嗎?」

  沈靜秋回頭看了眼沈靜如,笑了出來,「六妹妹多心了。今日使大伯母的壽宴,一切自然是好好的。」

  沈靜如拍拍心口,「這就好。妹妹還擔心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讓三姐姐不滿意。」

  余芙奇怪的看了眼沈靜如,又朝沈靜秋看去。沈靜秋回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她這個庶妹老實本分了這麼多年,本以為是個好的。不過隨著年紀漸大,沈靜秋也就發現,沈靜如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老實本分。不過沈靜如耍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沈靜秋也就懶得理會她。

  進了大廳,沈靜秋一眼看去,她之前果然沒有聽錯。那清脆的笑聲果然來自於沈靜芸。

  沈靜秋先是給沈陸氏賀壽,然後退到邊上。沈靜芸來到沈靜秋身邊,「三姐姐,妹妹好想你啊!三姐姐想我嗎?」眼神如毒蛇一般,帶著森冷的寒意。

  沈靜秋挑眉一笑,就沈靜芸這點道行,在她面前還不夠看。

  沈靜芸要去抓沈靜秋的手腕,沈靜秋反手壓住沈靜芸的手,「四妹妹這麼迫不及待的見到我,我心裡真感動。四妹妹除了想我,難道不想大姐姐嗎?」

  沈靜芸被抓住手,表情先是一冷。等聽了沈靜秋的問話,沈靜芸又笑了起來,「想啊!不僅僅想三姐姐,我還想大姐姐啊。想你們二人,想的心都痛了。三姐姐,你看妹妹多有誠意。三姐姐是不是也該表示一點誠意出來。」

  沈靜秋冷笑,「四妹妹想要什麼誠意?」

  沈靜芸掩嘴咯咯的笑了起來。「三姐姐你自己猜啊。你那麼聰明,怎麼會猜不出來。」

  沈靜秋笑問,「我真的很好奇,葉家怎麼肯放你出門?葉天水他沒弄死你嗎?」

  沈靜芸那表情頓時變得猙獰,眼裡是徹骨的寒意。「讓三姐姐失望了,我還沒死,還活的好好的。這是老天開眼啊,就是要讓我活著,活著看你們會有什麼下場。」

  沈靜秋挑眉,「四妹妹,你是人不是狗,可不能學瘋狗一樣亂咬。你的事情,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你真要怪,就怪你的好大姐,你說是不是。」

  沈靜芸咯咯的笑道:「三姐姐真是太見外了。沒有你和大姐姐的聯手,又豈會有妹妹的今日。妹妹落到今日田地,得感謝你們啊。三姐姐放心,你和大姐姐對我的好,我全都記在心裏面。總有一天,我定會一一回報。三姐姐可別著急哦,咱們有的是時間。」

  沈靜秋輕蔑一笑,「就憑你嗎?你覺著憑你的腦子,你斗得過我,斗得過沈靜宜嗎?我們既然能讓你活著,自然也能讓你死。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看。」

  沈靜芸的表情扭曲了,「沈靜秋,你別囂張。你會有報應的。」

  沈靜秋嘲諷一笑,「與其相信報應,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做才能討好葉天水。」

  沈靜芸扭曲了容貌,捏碎了手絹。好一個沈靜秋,不僅沒有否認害她的事實,竟然還敢威脅她要她的性命。沈靜秋,你以為你會得意一輩子嗎?

  沈靜秋丟開沈靜芸,轉身離去。表情很是難看,心頭積累了無數的怒火。叫來江瑤,「去將周嬤嬤給我找來,我倒是要問問她,她到底同沈靜芸說了什麼。」沈靜芸會知道自己落到今日田地,是拜沈靜宜所賜,這不出奇,這也正是沈靜秋的目的。但是沈靜芸會知道她沈靜秋也參與到了其中,和沈靜宜聯手害了她,這就讓沈靜秋想不明白。

  想來想去,除了嫌疑最大的周嬤嬤外,沈靜秋想不出別的可能。

  江瑤動作很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將周嬤嬤帶來。

  周嬤嬤面對沈靜秋,呵呵的笑著,「今日是大夫人的壽宴,許多賓客上門。三姑娘不忙著應酬,怎麼有空搭理奴婢。」

  沈靜秋似笑非笑的看著周嬤嬤,「嬤嬤請坐下說話。」

  「不敢,不敢,奴婢站著就行。」

  沈靜秋笑笑,也不勉強。「今日四妹妹回門,嬤嬤已經知曉了吧。」

  周嬤嬤心頭咯噔一下,笑道:「奴婢也是剛剛聽說。」

  沈靜秋笑道:「嬤嬤可知道,我在四妹妹那裡聽了不少有趣的話。所以才會特意來請教嬤嬤。還請嬤嬤告訴我,當初你對四妹妹除了透露大姐姐的事情外,還有說別的嗎?」

  「除了王妃設計害了四姑娘的事情,別的奴婢一句都沒說。」

  「是嗎?」沈靜秋突然起身,以周嬤嬤反應不過來的速度逼近對方。手就掐在周嬤嬤的脖頸上,沈靜秋面帶笑容,笑道:「只需要一點點力氣,嬤嬤今日就要交代在這裡。如此,嬤嬤還不肯對我說實話嗎?」

  周嬤嬤的確被沈靜秋嚇住了。她不怕死,卻不甘心死在沈靜秋的手上,還是因為這樣的事情。「三姑娘要殺奴婢,奴婢無話可說。但是奴婢還是那句話,奴婢從來沒有對四姑娘透露過任何關於三姑娘的事情。」

  沈靜秋根本不相信周嬤嬤的說辭,「其實你說不說都沒關係,因為我從來就沒信任過你。」

  周嬤嬤平靜的說道,「那真是可惜。如此說來,三姑娘是打算過河拆橋嗎?」

  「你是那座橋嗎?」沈靜秋輕蔑一笑,「嬤嬤,你想在背後陰我一把,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原諒。所以,你可以交代在這裡了。」

  「不,你不能殺我。」周嬤嬤突然叫起來。眼看著沈靜秋就要動手,她若是再不自救,就死定了。「三姑娘,奴婢死不足惜。只是你要是殺了奴婢,就意味著和我們這邊徹底決裂。那個後果,不是三姑娘你能承擔的。」

  「嬤嬤,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你認為胡姨娘會為了你同我翻臉嗎?只怕她巴不得我替她解決了你。你說對嗎?」

  「不,不是這樣的。三姑娘你不能殺了我,我還有用,我真的……」周嬤嬤頭一歪,就撲通倒在地上。

  「聒噪。」沈靜秋嫌棄的看了眼昏迷過去的周嬤嬤,「不過是一群見不得光的人,還真當自己無所不能。江瑤,這裡留給你處理,務必做的乾淨利落。」

  「奴婢遵命。」

  江瑤一把扛起周嬤嬤,轉身快速離去。

  沈靜秋帶著夏月,準備回宴席。路過花園,竟然看到一齣好戲。

  沈靜芸老早就盯著沈靜宜,等沈靜宜一出大廳,她也跟了出來。最後在花園裡堵住了沈靜宜。

  沈靜宜揮揮手,讓丫頭們都退後。

  沈靜芸盯著沈靜宜,心頭是徹骨的仇恨。不說一句話,揮起巴掌就朝沈靜宜的臉上甩去。沈靜宜牢牢的抓住沈靜芸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推,沈靜芸連退好幾步才站穩。沈靜宜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車,「四妹妹,比起以前,你身體弱了不少。難道在葉家沒吃飽飯嗎?還是葉天水苛待了你?哎,想想也是可憐,唯一的孩子沒了,也就意味著立足的根基也沒了。加上那葉天水已經不能人道,四妹妹在葉家的日子可想而知。奈何,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我們做為娘家人就是想要幫忙,也是有心無力啊。」

  「沈靜宜!」沈靜芸咬牙切齒,「你害的我好慘,到現在還敢奚落我,你不得好死。」:

  沈靜宜輕蔑一笑,「不得好死?我嗎?只怕四妹妹你墳頭都被人剷平了,我還活的好好的。詛咒要是有用的話,就沒那麼多痴男怨女。所以我奉勸四妹妹,還是省省吧。瞧你這小身板,顯然是到了葉家就沒吃飽過。有這力氣,不如留著一會吃個夠,好歹也要值回今日的禮金。」

  躲在暗處的沈靜秋,聽了這話,差點笑出來。沈靜宜損沈靜芸,真的是不遺餘力。這哪裡是姐妹,分明是仇人。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沈靜芸狂躁大怒,「沈靜宜,你為什麼要害我。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全都是你害的。我哪裡礙著你的眼,讓你對我下這樣的毒手。沈靜宜,你還是人嗎?」

  沈靜宜冷漠的瞥了眼沈靜芸,「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該消想不屬於你的東西。四妹妹,你也別恨我。我曾經多次給你機會,可是你一次次的讓我失望,一次次的坐視機會流失。你落到如今的地步,縱然有我的緣故,可是根本原因還是在你。若是當初葉天水第一次找上你的時候,你不是隱瞞而是將此事告知父親母親,還會有後面的事情嗎?若是你肯真心拿我當做親姐姐,我會下死手的害你嗎?靜芸,人活著就要有自知之明。而你,恰恰缺少的就是自知之明。你以為你是侯府的嫡女,以為容貌出眾,以為琴棋書畫皆通,就能同我爭一日之長短,我不得不說你很天真。到如今,你還沒有想明白這個道理,還在一味的指責我,你真讓我失望。」

  「沈靜宜,你顛倒是非黑白,你殘害手足,你總會遭報應的。就算報應不到你的頭上,也會報應到你的孩子身上。」沈靜芸滿臉怨毒之色,「你別以為你能說會道,就能掩蓋你所做的一切。更別想將責任推到我的頭上。沈靜宜,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同你做了姐妹,喊了你十幾年的大姐。你這樣的人,總有一天不得好死。你放心,我會好好的活著,活著看著你最後會是什麼下場。我就算是下了十八層地獄,也會拉著你陪葬。」

  沈靜宜沉下臉來,「四妹妹,逞口舌之利,只會讓你顯得更為可憐。」

  「呵呵,可憐?我還需要別人來可憐嗎?什麼樣的事情我沒經歷過,我還需要別人假惺惺的同情嗎?」沈靜芸嘲諷一笑,「沈靜宜,我就算是活的如螻蟻一般低賤,也會死死的盯著你,看你囂張到到什麼時候。」

  被這樣一個內心充滿強烈仇恨的人時刻盯著,就算是強大如沈靜宜,也感覺很不爽。「沈靜芸,你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別逼我對你下殺手。」

  「來啊,反正我都被你害的這麼慘了。如今就剩下爛命一條。你來,儘管來,讓世人都看看五王妃是如何殘害手足的。等你的真面目被揭開的那一天,我倒是想看看,皇家還能不能容下你。」

  「你威脅我?」沈靜宜微微眯起眼睛,明顯動了殺心。

  沈靜芸嘲諷一笑,「不敢威脅你。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我就爛命一條,就算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倒是你,金樽玉貴的王妃娘娘,你敢赤膊同我拼命嗎?不怕沾染上我的晦氣嗎?」

  見沈靜宜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沈靜芸哈哈大笑起來。這麼久了,她總算能笑出來了。「沈靜宜,你可要快點來殺我哦,我可是等著你來的。」沈靜芸高興的離去,徒留一臉陰霾的沈靜宜。

  沈靜宜攥緊的拳頭,心中後悔,當初就不該留下沈靜芸的性命。讓沈老夫人結果了沈靜芸,一了百了,也就沒今日之辱。

  夏月小聲的嘀咕,「姑娘,四姑奶奶這是瘋了吧。瞧著好嚇人。」

  沈靜秋笑了,「瘋了才好。沈靜芸能夠撐到現在才瘋,當真讓人刮目相看。聽沈靜芸那番話,她似乎有什麼依仗,否則她不敢威脅沈靜宜,更不敢說出不怕死的話。此事定要好好查查。」

  「奴婢遵命。」

  沈靜芸走出沒多遠,就遇到了劉長風還有劉倩娘兄妹二人,並且沈靜月也在一旁湊趣。見沈靜芸過來,劉長風先是一喜,接著又是自厭。到現在他還清楚的記得,沈靜芸同葉天水是如何的顛鸞倒鳳,還記得沈靜芸懷了葉天水的骨肉,還記得沈靜芸的種種不好。

  沈靜月左右看看,心中厭惡非常。沈靜芸都已經嫁人了,還有什麼資格吸引劉長風的目光。沈靜月死死的低著頭,她怕自己抬起頭來,就會讓人看出她眼中的憤恨和猙獰。

  劉長風朝劉倩娘看去,讓劉倩娘帶著沈靜月離開,他有些話想要私下裡同沈靜芸說。

  劉倩娘本不願意,可是看劉長風的態度這麼堅決,加上沈靜芸都已經嫁人了,不怕沈靜芸再勾引劉長風,劉倩娘這才不情不願的拉著沈靜月離開。沈靜月一步三回頭,為什麼劉長風還惦記著沈靜芸?沈靜芸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就連容貌也衰減了幾分,難道劉長風的眼睛瞎了嗎?

  沈靜芸望著劉長風,心中悲戚無比。為何當初嫁的人不是眼前這位。為何命運對她如此不公。瞬間,眼中就積滿了淚水,配上弱不禁風的身體,顯得格外的柔弱。「劉家表哥,你,可好?」

  劉長風微蹙眉頭,「我很好。你呢,葉天水對你好嗎?」

  沈靜芸悲戚一笑,「好不好有區別嗎?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扭頭,輕輕的擦拭掉眼中的淚水。「多謝劉表哥關心,我,這輩子就這樣。只希望你能夠過的快樂幸福,你能娶一個賢惠溫柔的妻子。」

  「後悔嗎?」劉長風突然問道:「你現在後悔同葉天水在一起嗎?」

  沈靜芸猛地抬頭,有些不解,有些困惑。「表哥為什麼要這麼問?」

  劉長風深深的看著沈靜芸,平靜的說道:「這條路難道不是你自己選擇的嗎?所以我想問你,現在你後悔選擇這條路嗎?」

  沈靜芸心中大痛,「表哥難道同別人一樣,也認為是我勾引葉天水,才會落到今日的下場嗎?」

  劉長風抿著唇沒說話,沉默就代表了他的態度。他就是這麼認為的,相信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

  沈靜芸憤怒的大叫,「事實根本不是這樣的,表哥,你一定要相信我。」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劉長風冷漠的說道,「你同他有了關係,你還懷了他的孩子,這些都是事實。如今你再來辯解,還有用嗎?」

  沈靜芸痛苦,呵呵一笑,「是啊,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狠狠的甩了自己一耳光,「是我犯賤,是我愚蠢,我落到今日地步是我咎由自取。總之,一切都怪我自己。今日能見到劉表哥,我很高興。多謝你的關心。你放心,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以後劉表哥若是還記得我,希望你只記得我好的一面。再見。」

  劉長風皺眉,他不喜歡這樣的沈靜芸,可是他也沒有阻止沈靜芸離去。他們已經是兩條路上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有交集。既然如此,又何必沉迷於過去。

  沈靜芸跌跌撞撞的離開,心中悲痛不已。最後趴在樹上痛哭了一場。

  「哭夠了嗎?」一道冷冷的男人聲音在背後響起。

  沈靜芸先是渾身哆嗦,接著又努力露出笑容來。回頭,看著來人,魅惑一笑,「你來了,我自然不敢在繼續哭下去。」

  葉天佑嫌棄的看了眼沈靜芸,伸手拉扯著沈靜芸的頭髮,迫使沈靜芸抬起頭來,「你最好有點自知之明,否則後果你很清楚。」

  沈靜芸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牙齒也在打顫,「我,我自然清楚自己的分量。」

  葉天佑滿意的點點頭,「你之前說的可是真的?」

  沈靜芸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起來,「當然是真的。沈靜宜和沈靜秋你都見到了,相公為什麼會被人廢了命根子,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醜聞,全都是這兩個女人做的。這兩個女人為了害我,連相公也不放過。她們就是想看到我過的生不如死,連肚子裡的孩子她們也不放過。」

  葉天佑一把推開沈靜芸,「若非你這個女人,大哥豈會落到今日地步。你說的我會親自查證。若是事情果真如你所說,你放心,這兩個女人我都不會放過,定會讓你痛快的報復回來。不過,你若是膽敢有絲毫的欺瞞,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到時候你就是跪舔也無用。」

  沈靜芸渾身哆嗦。想起葉天佑這個魔鬼折磨人的方式,頓覺渾身痒痒,仿佛渾身爬滿了無數的螞蟻一樣。葉天水折磨人的手段,跟葉天佑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根本不夠看。只能說,葉家一家人全都是變態,都是魔鬼。

  沈靜芸面露恐懼之色,這模樣很顯然的取悅了葉天佑。葉天佑掐著沈靜芸的脖頸,沈靜芸快要呼吸不過來,卻不敢吭聲,更不敢反抗。葉天佑咬著沈靜芸的耳朵,還故意舔弄了兩下。悄聲說道:「你們沈家人長得真不錯,尤其是那個沈靜秋,比本公子過去見過的絕色還要出眾兩分。」

  「公子想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一聲。」

  葉天佑呵呵笑了起來,掐了把沈靜芸的身體,笑道:「果然識趣。若是大哥的事情同沈靜秋有關係,那本公子就委屈一下自己,娶了這個沈靜秋。」

  沈靜芸先是大怒,接著又是狂喜。她從葉天佑的眼睛裡分明看到了殘酷血腥和殺意。以葉天佑的手段,沈靜秋落在他手裡,只怕活不過半年。沈靜芸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想要娶沈靜秋,怕沒那麼容易。我那三叔父眼界高的很,等閒人都看不上。而且三叔父對咱們葉家也有些成見。」

  葉天佑呵呵一笑,「這不是有你還有你那大姐嗎?有你們幫忙,本公子想要娶沈靜秋,沒那麼難吧。」

  沈靜芸不敢應下此事,只說:「其實公子想要娶沈靜秋,還有一個很好的辦法。明年會試,公子只要能夠高中,屆時上門來提親,我那三叔父說不定一高興就答應了。」

  「想耍我?」葉天佑死死的掐著沈靜芸的脖頸。

  沈靜芸一邊努力的呼吸,一邊急切的說道:「我絕不敢戲耍公子。我說的全是真的,我家三叔父最喜歡讀書人。公子只要高中,迎娶沈靜秋的機會就大了。」

  「是嗎?」葉天佑開恩一般的放開沈靜芸,「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放心,只要我娶了沈靜秋,定會給你機會報復。屆時你想怎麼折磨她都行,你說好不好?」

  沈靜芸笑顏如花,「多謝公子惦記著奴家。奴家一定會記得公子的大恩大德。」

  葉天佑在沈靜芸的臉上拍打了幾下,沈靜芸不敢反抗,還要露出笑容。葉天佑笑答:「不錯,只要你乖乖聽話,總歸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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