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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有失水準估計是沒拿自己當回事。

  雖然他道行久,可嚴希也不是軟柿子,捏一下也得扎他滿手刺。

  都不是好鳥,對著折騰誰也別瞧不起誰。

  調查組抓人管接不管送,到了晚上上面一發話,這邊就直接就把嚴希攆大街上了。

  死冷寒天的,嚴希來的時候沒帶錢包沒帶手機的,身上就一個小毛衫,大晚上的抱著膀子找了一路電話,心裡別提有多煩了。

  想著要是早走了就沒這爛事,自己也不用在這被人收拾的跟孫子一樣。

  跟超市收銀員借了手機給石久打電話,嚴希心裡帶著氣兒嘴上也沒好話,冷冷的說了兩句就把電話扣了。

  石久哪捨得讓律師打車啊,屁顛的開著車跑了大半個城區過來接人,熱乎乎的把律師往懷裡揣,結果人家抬手就把自己扒拉到一邊,話都沒說就上車了。

  石久理解他剛給放出來心裡不順,就也沒跟他一般見識,上了車還笑著跟他說話。

  “你沒事吧?”

  嚴希擰著眉毛想事兒,也不看石久一眼。

  “現在沒事,以後沒準。”

  石久看他這德行就想笑:“是不是有人栽贓你啊?”

  嚴希側頭看他:“你怎麼這麼說?”

  石久打了一把方向:“在你辦公室撞見一個給你塞信封的,人跑的很快,我沒逮著……”

  嚴希聽了很後怕。

  覺得老傢伙下手太狠了,偽造自己行賄證據都不夠,還想著給自己安別的罪行。

  石久等了他一會,聽他沒說話就繼續勸他。

  不過還是那老幾樣,無非就是多生孩子少作妖啥的。

  說了半天律師也沒一點動靜,石久覺得不太對,就停下嘴看了他一眼,發現律師臉冷的跟掛了一層霜似的,便趕忙閉嘴換了別的話。

  “哎,對,你還沒吃飯吧,想在外面吃還是在家裡吃?”

  嚴希現在看見面善蔫壞的人已經不是生不生氣的事了。

  話都是咬著牙說的。

  “回家。但是你別跟著我回去,你要回回你自己家去。”

  石久沒說話,心裡鬱悶的要命。

  想著律師這人可真不咋地。

  咋把氣都撒自己身上了呢?

  關自己啥事兒啊……自己啥也沒幹啊……

  兩個人就這麼沉默著把車開會律師家樓下,石久正靠邊停車,就有人的手機就響了。

  石久忙著比量地方很自然的就沒管,嚴希稍微垂頭,看見石久手機屏上顯示蔣雲清三個字,便抿了抿嘴角,把手機打成靜音,順便扔自己口袋裡。

  後又開了口:“跟我去我家。”

  石久不是沒看見他這點小動作,靠了邊,卻沒熄火,

  只把手搭在方向盤上,側臉看著律師。

  “到地方了,你自個兒上去吧……我一哥們今天晚上值班正無聊,叫我過去一起跟他吃花生米呢,我走了啊。”

  旁邊的人抬手擰了一把車鑰匙,把車熄了火。

  車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律師的聲音也沒剛才那麼冷了,有點商量的意味。

  “……我家也有花生米。”

  “你當我就為了人家那兩粒花生米去的啊?”

  上來拉自己的爪子冰涼冰涼的,

  “……那我家還有別的。”

  石久無聲的笑,撈了對面的黑影過來摟在懷裡。

  箍的緊緊的。

  “你咋這麼招人疼呢……”

  石久的聲音帶著笑意,親了親他的耳朵,“這次到底是誰把我家小嚴氣成這樣啊,快別生氣了。”

  嚴希的脖子掛在石久肩膀上。

  “市長。”

  石久頓了一下,不算意外。

  心想小的折騰,這老的咋還跟他一般見識呢。

  市長這麼大歲數的人了,搞完老子又搞人家兒子,到底多大仇?

  再說人律師可以了,不說知錯就改,最起碼也金盆洗腳了,一天在家咪兒咪兒的陪著自己親嘴爆jú的,多聽話啊……

  孩子想學好咋這麼難呢……還得被老公公這麼陰,不讓進門也不能這麼整啊。

  這老樹墩子也太不要個逼樹皮了吧?

  第81章

  11年年初,嚴希接了一個強姦案。

  因為看過相關卷宗材料,嚴希覺得本案存在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就打算做無罪辯護。

  但在現實的法制環境中,一旦嫌疑人被檢察院批准逮捕,基本上就可認為這人是罪犯了,作無罪辯護的成功率是非常非常低的。

  最後被告人被判十年,當庭大喊冤枉,其家屬也雙眼含淚,上嚴希面前狠狠的呸了一口,“他媽的窩囊廢。”

  11年年底,轟動本市的官員jianyín幼女無罪案成就了一個小律師。

  那是嚴希第一次接觸李法官,跟上次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嚴希在開庭前陪李法官打了一星期的麻將,輸了整整三萬塊錢給他,到後來開庭,案子直接以幼女年齡超出14歲幾天,而且體貌特徵與青年女子無異當事人事先並不知情而判處無罪。

  出來之後,律師所里的同事和嚴希的師傅都紛紛表示祝賀,被告人家屬也極其滿意,額外給嚴希塞了幾萬塊錢,還給所里送了一面錦旗。

  只是過了一天,受害人的母親領著小姑娘來所里鬧的時候,抓著嚴希的衣服噴的他一身眼淚鼻涕。

  “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他媽的是青年女子?”

  “天理呢?”

  一手把嚴希帶出來的老律師在勝訴後曾經笑著告訴他。

  你看,壞人都有惡報那是在電視裡,小說中。現實里永遠是壞人當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刀劍藏身後,微笑擺面上。

  嚴希想想市長,覺得他說的對。

  可看著那一身校服,站在她媽身後哭泣的小姑娘,嚴希也像被什麼東西刺穿一樣,不斷反問自己是不是太壞了,難道就真的不會有報應麼?

  嚴希一晚上都沒睡,石久摟著他也不行。

  心焦的難受,想哭又想笑,這幾年多行不善,明里笑魘,背里狼牙,埋下的惡果,到今天終於結出苦澀的果實。

  之前的計劃全被打亂了,以往都是自己在暗,別人在明,現在對著跟市長折騰自己肯定不是個兒。

  後路又斷了,眼下雖然險勝一招,但提前暴露了自己的意圖,市長一定會惱怒,肯定饒不了自己。

  那市長接下來會幹什麼呢?是繼續找自己的小辮子,還是直接找田二把自己弄死呢……這也乾脆利落,反正自己死了除了石久也沒別人會找自己。

  還是跑吧,雖然出不了國,但是也比呆在本地任人魚肉的強,先把風頭避過再說。

  後來一想,自己走什麼啊,哪有比石久更好的用的刀啊,老傢伙這麼精心栽培他,肯定捨不得……

  但又覺得這樣不行,還是走吧,就這麼定了,飛蛾撲火太傻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可是怎麼跟石久說呢……直接告訴他自己想跑路?十年半拉月都不一定回來?他會不會勸自己留下來共同面對?就算同意讓自己走,他能等的了麼?會不會等自己回來已經找了別人?長的不怎麼樣找他的人可不少,前有蔣雲清後有孫宗的……自己長這麼大什麼也沒有,就這麼一個人……實在沒氣度一笑擲之。

  屋裡靜悄悄的,厚厚的窗簾遮住了月色,嚴希睜開眼,只看見令人窒息的黑。

  起身從床上爬起來,旁邊的人都沒醒。

  嚴希在屋裡轉悠一圈,去客廳抽菸,一根接一根,無事可做,煩躁的直翻石久的影集,看石久畫著紅嘴唇擺拍的摸樣有點想笑,又有點嫉妒,別的好孩子都有人疼,自己當好孩子的時候可沒有。

  天亮的時候石久給律師踩醒了,覺出這人正往被窩裡鑽,就迷迷糊糊的拍了拍他的背。

  剛想翻個身繼續睡,下半身就被人壓住了。

  律師口活很好,沒一會石久就徹底精神了。

  在枕頭底下摸了半天手機,石久睜開眼,看見早晨五點有點無奈。

  雖然昨晚上躺下早,但石久睡的也很晚,閉著眼都能聽見旁邊人烙煎餅一樣翻身,好容易睡著了吧,一大早的這小子又開始折騰。

  石久把摸了摸身下活動的頭顱,把手插進他的頭髮里,掀起劉海,用指腹細細的蹭他的額頭。

  想著之前沒跟律師在一起的時候,整天看他牛逼哄哄的,又世故又jian詐,可真在一起才發現他雖然表面看著差勁狡猾,私底下人還行,有時候還挺傻。

  律師好像剛洗過澡,身上cháo乎乎的,含的差不多了就爬起來,把被子一掀,蹲在自己身上捏著傢伙往裡插,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往後面擠的油,基本沒怎麼費勁就坐進去了。

  晨陽透過窗簾的fèng隙,層層疊疊落在起伏搖晃的腰肢和胸線,柔韌剛健,肌理分明。

  等兩個人默不作聲把事辦完,天也完全亮了。

  律師似乎累夠嗆,作一晚上妖估計也困了,屁股還往出淌汁兒呢也不管,倒頭就睡。

  把石久給煩的,睡也睡不著,想溫存溫存吧,旁邊的哥們也睡覺了。

  這他媽的,一大早餵自己吃大餐,結果沒吃飽就不讓吃了,他心情不好就搞自己,這什麼玩意兒啊。

  因為今天要跟市長去見焦林,石久不敢睡回籠覺,只能硬著頭皮比平時早起一個小時。

  市長現在跟律師關係緊張,石久雖然跟市長不親,也不能就這麼直接撕破臉。

  總覺得心平氣和的解決問題才是正道兒,自己可不是石三桂,根本就不會幹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兒。

  站在洗手間刷牙的時候,石久接了個電話。

  是石久媽打來的,石久沒想別的,接起電話一邊刷一邊餵。

  石久媽那邊吵吵嚷嚷的,估計這老太太又去逛早市兒了。

  “兒子,你起床了麼?”

  石久皺著眉:“我要是沒起你還能掛了咋的?”

  石久他媽那邊此起彼伏的買菜講價聲,

  “剛才石淼給我打電話了。”

  石久手停了一下:“恩?”

  石久媽低頭囑咐小販把自己的油炸糕包好,又繼續說話:“我都不知道他怎麼要到我的號的,接起來他跟我說他是市長我還以為他是騙錢的吶,劈頭蓋臉一頓卷,這人臉皮也是厚,罵完了還笑麼呵的跟我說我倆之前的事,我這才反應過來……你說這人給我打啥電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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