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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沒有。

  第一天嚴希還能睡著,做夢都是做夢都是石久回來了,給自己做飯了,還帶著自己打吊瓶,又倒水又遞藥的總之特別好。

  醒過來後,嚴希胃都餓的抽筋,昏頭漲腦的開了電腦,從網上訂了個外賣,巴巴的等了半個點,回頭見著外賣大姐都覺得挺親切,還跟人閒聊了好幾句。

  說話都有氣無力的。

  熬過了一夜一天,到了第二天晚上還是沒退燒的跡象,又因為之前睡的太多,這會躺在被窩裡,嚴希怎麼也睡不著。

  渾身發燙,卻是冷的厲害。

  屁股跟手還都疼。

  嚴希閉著眼睛,腦門上薄薄的一層汗。

  給石久打了兩個電話,那邊永遠都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

  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您撥打的用戶沒有手機。

  嚴希想了一會自己都想笑了。

  覺得自己跟有毛病一樣。

  很久以前就想明白的,也顧慮過,勸過自己的。

  意料之中的事,搞成這樣給誰看呢。

  在家裡呆了兩天,嚴希終於熬退了燒,到了所里才發現自己發燒那兩天發生了很多事。

  除去手上剩餘的案子,和趙庭長四處找自己,最大的事兒就是林立來自己所里鬧了一次,帶著好幾個半大小子,因為沒堵著自己,又趕上當時接待他的正好是小王,這哥們直接把氣兒都撒小王身上了,把人打的鼻青臉腫,跟西遊記演員一樣,整天頂著一個豬頭上班。

  後來嚴希打了幾個電話才了解這傢伙怎麼出來的。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給支的招兒,林立在監獄裡直接廢了自己左手騙了個保外就醫,出來就揚言就要弄死自己,據小王說他現在面目可憎,流里流氣,跟之前那個肥豬形象截然不同,帶了幾個人也異常兇悍,估計也是在監獄裡呆過的,個個狂躁怖人。

  嚴希聽了只是笑,這人之前就傻,現在更是愚蠢至極。

  自己壞事做絕,步步行險,早練出了絕處逢生的本領。

  甭管出了多棘手的事,嚴希都有的是招兒。

  更何況這種明目張胆的犯法呢。

  慌都不用慌,直接報警就行。

  把小王打成那樣,嚴希再在背地裡使使勁,又判個三年沒問題,到時候人會被抓回去不說,數罪併罰,比之前蹲的時間還長。

  開著車從所里出來,嚴希去了一趟濱海局把這事辦利索了。

  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幾個人很自然就去香格里拉開了一桌,嚴希大病初癒,又渾身難受,抽菸都覺得拉嗓子,就更別提喝酒了,但男的在一起喝酒就這毛病,誰不喝就是不講究,不給面子,什麼吃藥過敏脂肪肝不是理由,感情深就是要一口悶。

  嚴希最後還是被灌了一斤白酒,好容易撐到晚上九點,飯局散了,出來的時候臉都白了。

  因為大家都喝的不少,都紛紛叫人來開車接自己回去,沒一會就剩下嚴希自個兒往停車場走。

  停車場黑洞洞的,獸嘴一樣。

  冷風湧起,吹出的聲響就仿佛野獸喉嚨里發悶的咆哮。

  嚴希晃晃悠悠的,掂量著自己是開車回去還是打車回去。

  琢磨好一會,抬眼看見前面有個人,高高的個子,圓寸頭,正開了車門準備開車走人。

  嚴希心頭一緊,連忙跑過去敲車窗,

  “石久,石久。”

  裡面的人瞪著眼睛往外看,愣了好半天。

  嚴希又伸手去拉車門把手,拉了兩把也沒拉開,

  “石久,開開門。”

  裡面的人降下車窗,“你想幹什麼?”

  嚴希眼疾手快,把手從車窗里伸進去,扳了一下門把手開了門,接著把人往出拖,“石久,快走……”

  車裡的男人都要瘋了,

  “我靠,你誰啊,有毛病吧……咱們認識麼……”

  “回家……快點……”

  “……這酒味……哥們你喝多了……認錯人了……哎……別拉我啊……”

  第73章

  石久這兩天晚上回來都比較晚,即使不加班也跟朋友出去喝一杯,反正在家閒著也憋屈,在外面跟朋友呆著還挺高興。

  這一天天滋的,經常玩了一晚上回家累的倒頭就睡,第二天在上一天班,如此反覆,日子過的又快又充實。

  昨晚上跟曹玉龍在威海路吃到半夜,倆人整了一箱青啤,回來的時候都半夜一點了,石久費勁巴拉的摸上床,一個猛子就扎被窩裡就睡著了,第二天早晨手機響都沒聽見,還是給他媽鑿門鑿醒的。

  石久頂著一臉紅印子起床,洗澡吃飯。

  再喝下最後一口稀飯的時候,坐在旁邊暗搓搓盯著自己的老太太終於忍不住了。

  “哎……昨晚上有人找你……”

  石久沒太在意,吃完了把筷子一撂,

  “誰啊。”

  石久媽眼看著他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上班,有點坐立不安,“昨晚上你回來太晚了,我都睡了,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

  石久把鞋墊兒從暖氣上拿下來,塞進皮鞋裡,

  “有事快說,不說我走了啊……“

  石久媽開始收拾碗筷,

  “昨晚上,那個律師過來了,也不知道怎麼打聽過來的,我跟他說你不在家他還不信,非在外面等著,都一個小時了我看他還在樓下溜達呢,後來天太黑了我也沒去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

  石久停了一下手,繼續墊鞋墊,

  “哦。”

  石久媽嘟囔著進了廚房,

  “我本來不想跟你說的,但是覺得他也挺可憐……昨晚上外面風多大啊……”

  石久直起腰穿上鞋,攥了車鑰匙出門開車。

  溫度降到零下十多度了,風硬的吹臉上都能刮鬍子,石久縮著脖子往車上跑,進車裡跟進冰箱一樣,開著暖風一陣狂吹才緩過來。

  打著火熱了好一會的車,石久抬手摁開了廣播,想著聽點時事新聞啥的,結果廣播還在那唱忘憂糙,差點沒把石久眼淚聽下來,車也不熱了,關了廣播就踩著油門往外開。

  石久一點不想去想律師,都不是難受不難受的事兒,直接就是疼啊,疼的石久找了本經書都靜不了自己的心,反而越看越痛,跟痛經一樣。

  所以還是忙點好。

  上午開完會,市長又找自己,說石炎出院了,但是還在觀察期,這不是回來看市長麼,在家呆兩天了,說是明天就回北京,臨走前最後一頓飯,市長非要叫上石久,不去都不行。

  把石久煩夠嗆,二十多年不聯繫,要熱乎也不是不行,突然這麼熱乎石久真是有點不習慣。

  但煩歸煩,石久到了還是去了。

  石炎剛換完血,這人黑的跟坨驢屎蛋子一樣,臉上還長了點紫色斑點,冷不丁一瞅還以為是個兒童電視台的金龜子姐姐呢,還是妝上的賊敬業的那種。

  整的石久看著他中午飯都沒吃下去,市長也吃不點點,反而石炎心情挺好,一個勁說石久長的帥,跟他沒化療前像,他媳婦也說仔細一看哥倆眉毛有點像。

  把石久膈應的,心想這禿子媳婦眼睛不大眼神可是挺刁鑽,自己頭髮雖少,眉毛可是挺濃,石炎連眼毛都要化療掉了,閉上眼整個一大肉瘤子還跟自己像呢,是啊,拿個眉筆啥樣眉畫不出來啊。

  腹誹片刻,石久看也到了上班點就起身要走。

  臨走前市長還笑眯眯的拉著石久叫他明天晚上接他下班,他有點事要跟石久說。

  石久覺得沒什麼,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了。

  晚上下班蔣雲清打電話叫石久陪他,說是小趙加班,他自己吃飯很無聊。

  兩人去吃的海底撈,蔣雲清把頭髮染回去了,小臉肉嘟嘟,也不知道趙梓龍是不是給他餵豬飼料了,胖的雙下巴都出來了,還在那又吃蝦滑又吃滑牛的。

  石久吃的很少,

  “你怎麼胖成這樣?你家龍龍不嫌棄麼……”

  蔣雲清對著一個羊肉丸吹熱氣兒,

  “我身上不怎麼胖,一胖就胖臉,就是肉有點鬆了……屁股好肥……”

  石久掃他兩眼,

  “啊……那……其實還挺好的……”

  蔣雲清看看他,笑的兩個眯眯眼,

  “最近天太冷了,我倆都特別能吃,不過他歲數小,怎麼吃也沒肚子……”

  後又把嘴裡的羊肉丸咽下去,

  “石久,改天咱們一起去滑雪吧,小趙想去,我都湊好局了,還有一個咱們同學呢……““拉倒吧,我不去,我又不會滑,去了在雪地里摔的跟個元宵似的有意思麼,不去。”

  “去嘛,你去了我還很高興……”

  蔣雲清忽然想起來,“而且那邊有個滑雪教練長的巨像‘雨神’,你都不想去看看?”

  “誰?”

  “就是很像蕭敬騰……”

  “這倆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我去看一個長成他倆混合體的人幹啥啊……”

  蔣雲清沒在談論這個問題,只跟石久吃完了飯,想著讓石久把自己送小趙單位去。

  結果剛出了門,就在門口看見個熟人。

  本來石久都沒看見,蔣雲清這小子跟見了親爹一樣,腳都挪不動步,非在旁邊捅鼓石久,石久一側臉就看見了。

  蔣雲清連忙把脖子上的小圍脖往上提了提,遮住下巴,

  “石久,快看嚴希。”

  石久看了一眼調頭就走,

  “冷死了,我去開車,趕緊走吧。”

  蔣雲清拉著石久的胳膊一步三回頭,又忽然緊張的攥了一下,“他看見我了……他站那看我呢……往……這……邊……走……了……”

  蔣雲清轉過身,死死的抱著石久的胳膊,

  “石久,你說我咋辦呢?”

  石久加快腳步,沒一會就覺得肩膀一沉,這律師勁還挺大,直接把自己搬過去了。

  石久真是挺煩的。

  本來覺得剛跟蔣雲清說說話自己還挺高興的,結果一看見律師,心就開始擰勁,特別是看他這麼上趕著,就更煩他了。

  可算感受一下被人黏在後頭追是個什麼感覺了。

  真是看哪兒哪兒都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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