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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久的確是有東西要給嚴希,不過不是給他,而是給蔣雲清。

  上次蔣雲清為了自己把甜味花生都灑了,這事石久可一直都記得,這不回去臊的半宿沒睡著覺,想起花生這檔子事很想賠給他,但剛在人家面兒前掉了臉子也不好意思見,就讓嚴希給稍過去。

  反正自己隱藏的很好,這小子不見得會拒絕。

  這種敵人在明自己在暗,玩的你團團轉的感覺讓石久慡透了。

  沸水注入玻璃杯,從茶葉上衝下去,瑩瑩一汪,湯色蜜黃。

  石久拿出盛著茶葉的濾茶器,將茶水掉到旁邊的紫砂缸里。

  門口響起的聲音帶一點笑意,

  “不是剛沏好麼?怎麼還倒掉了。”

  石久稍抬眼皮,

  “第一遍是洗茶,我一般不喝頭一遍。”

  後又想起來,“對了,你怎麼沒騎我的自行車呢?”

  嚴希彎著嘴角笑,正想說話,結果電話響了。

  “等下,我先接個電話。”

  “哦,你先接。”石久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他坐在那裡。

  嚴希坐在旁邊講電話,長腿疊加,跟同所的劉律師商量他那個刑案。

  就一個故意傷人的案子,老劉收了人一大筆錢,答應著幫人輕判,從看守所一路拜佛拜到濱海公安局,結果濱海局那邊沒熟人,一個所辦案老劉知道嚴希路子廣,就求他幫著給自己扒一條fèng兒好跟那邊的領導說上話。

  石久就在對面,嚴希也不好說的太詳細,只答應著等會再說,結果這人在電話里磨磨唧唧光以為嚴希這人留一手,本來幾分鐘說完的事,被老劉纏來纏去竟然打了近半個小時的電話。

  這期間石久就一直坐在對面看自己。

  嚴希打剛見面就覺得這個人對蔣雲清有意思,這哥們明里暗裡給自己使絆兒較勁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但嚴希不生氣,就當熱鬧看。

  再有就是,石久這小子雖然臉一般,但肩寬腿長算的上賞心悅目,嚴希對賞心悅目的男人都一般都比較寬容。

  石久坐在對面一遍喝茶一邊打量這個人。

  別說這樣的男人跟蔣雲清站在一起,還真是般配。

  帥哥美人,

  只可惜這兩個人不是一對。

  石久撇撇嘴。

  不以戀愛為目的的做愛都是死變態。

  而且男男濫交太容易得病,可不能讓蔣雲清跟他混的時間長了,萬一這小子在外頭得了愛滋回頭傳染給蔣雲清,到時候自己哭瞎雙眼也沒用,所以自己一定要把蔣雲清從這個火坑裡抗出來,給他最安全乾淨的無套內she。

  石久想到這裡,有點害羞的抿一口茶,然後燙的差點吐出來。

  嚴希忽然彎起嘴角,鼻子裡哼了一聲,像是在笑,

  不知道是笑電話里的人,還是笑石久。

  煙味開始擴散,自唇齒間繚繞,從挺直的鼻子下呵出,這人毫不避諱的盯著石久,擺弄著手裡的車鑰匙,眼珠黑亮,眼神卻是冷清。

  這感覺就像是沙發上蹲一隻貓,眯著貓眼兒盯著你,看上去無害,可說不定什麼時候給你一爪子。

  石久跟他對看了一會有點受不了,就轉過頭去看窗外的白雲。

  莫名其妙的覺得像給貓撓了一下。

  這感覺怪膈應的。

  沉著臉放下茶杯,石久忍不住掏出梳子開始梳頭。

  反正嚴希打電話,自己也沒事,這不眼看著要下班,人流量這麼大,出門前肯定要整理一下。

  嚴希微微的捏緊了車鑰匙。

  石久本來都梳完了,但看他這樣,忽然想起蔣雲清告訴自己這個人戀頭髮的事。

  那自己在這梳頭,對嚴希而言,無益於在自摸吧?

  石久獰著臉笑,惡狠狠的梳了幾下。

  狗日的,開車撞我是吧?電我是吧?老子撩死你。

  第8章 醉酒

  下班後,石久跟著嚴希下樓將自行車放回後備箱,接著便開著車上招標中心去晃悠。

  林科的標十二點半才完事,門口一大票人圍在一起看中標結果。

  石久坐在車裡,盯著一個破口大罵的供應商,下車大步流星的走他身邊,掏出手機給老馬打了個電話。

  “哎,老馬啊……是這樣,上午你不是給林科打電話定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飯麼”

  石久就站在那人身邊,餘光里看那人正在看自己,

  “那什麼,我下班得出去辦點事,要不你們先吃,我晚點過去成不?”

  ——

  嚴希從下午兩點就拉著林科開始跑他的事。

  這離婚的案子十個里八個都有財產爭議,大多數人都想轉移財產,可往往手段粗暴意圖明顯,回頭法院一判一個準,能成功的少,現眼的多。

  最主要他們都不是專業的,嚴希雖然披著捍衛法律尊嚴,維護人民權益的外衣,可實際卻是深諳鑽法律空隙之道,一肚子坑蒙拐騙的壞水,總之這倆人跑了一小下午,把林科那點家底劃拉劃拉都送上了轉出的軌道上。

  林科樂的一臉褶子,勾著嚴希的肩膀熱乎嗑一句接一句,可這熱乎勁還沒堅持三分鐘,單位一個電話打過來,林科的臉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黑紫黑紫的。

  倒不是領導巡視要查班了,而是下午有個廢標的供應商上處長前頭告他的黑狀,說他收受賄賂,嚴重違紀,而且連證據都有,也不知道上哪兒打出的他上午通話記錄的單子,把當天中標份額最大供應商老馬的電話號碼拿記號筆雙倍加紅,直接鋪在處長眼皮底下。

  林科當場就傻眼了。

  無視紀律是小,受賄供應商是大。

  這事嚴重了。

  招標明令規定,招標其間一切保密,不許外傳,嚴禁營私舞弊行為。

  但這就跟在政府辦公大樓門口貼的反貪宣傳海報一樣,都是給老百姓看的,整天從底下過的大肚蟈蟈沒一個不貪的。

  所以大家一直都對保密工作這事不太上心,誰知道,到最後一群人都在這渾水摸魚,結果自己個倒霉催的就偏偏摸著一條叼著魚鉤的魚。

  真他媽的,到底是哪個孫子在背後放長線釣大魚呢?

  林科在回去路上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直接幹掉了嚴希剩下的半包小熊貓。

  怎麼想也覺得圓不回去。

  就算處長願意相信自己是一不小心撥出去的電話,並沒有真的打。

  可招標會議中心當時有四個攝像頭,會議結束後直接把影音資料上傳回信息中心,處長一個電話就能看見自己幾分幾秒站在哪兒打電話。

  那是鐵一樣的證據,就算林科滿身嘴也撇不淨了。

  林科叼著煙屁股,抽的直冒火星子。

  估計主任是當不上了,先想法把自己的科長保住吧。

  ——

  當天晚上的飯局取消了。

  算是意料之中。

  下了班,石久跟周文倆人蹲一燒烤攤上擼串子,喝扎啤,吃的滿牙fèng子都是孜然辣椒麵兒。

  天漸漸黑了,燒烤一條街上人聲鼎沸,此起彼伏的吧唧嘴。

  石久跟周文在一張矮木桌前頭喝的嘴都斜了,肉串都擼不乾淨,扔在地上招來好幾隻貓,多的都直在倆人腳邊兒打架。

  周文喝茫了,似乎沒注意到桌下面對撓的貓,

  “石久,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挺高興呢?有啥喜事?”

  “沒啥,就是不小心絆倒一個挺討厭的同事,覺得怪解氣的。”

  “不小心絆倒?我看你是故意使絆兒吧?”

  周文仰脖灌了一口啤酒,

  “我還不了解你?少他媽跟我眼前裝,我算發現了,你這個逼就是長了個老實臉,咱這幫朋友里其實屬你最壞,心眼最多。”

  石久悶頭嚼羊腰子,

  “你太抬舉我了,我最近覺得我自己傻逼透了,丟人事一褲兜子,要多難看又多難看。”

  周文看石久吃的沒個人樣就上去勸他,

  “悠著點吃腰子,你也沒對象,別補大發了,回去擼太猛再把下面拽下來。”

  石久把吃一半兒的腰子往鐵盤子上一扔,咣啷一聲。

  周文當這人要生氣的,結果這小子瞪個眼睛看了自己一會,非但沒急眼,反而生出些惆悵來。

  周文給石久滿上啤酒,

  “咋了,喝多了?”

  說完倆人碰了個杯,對著幹了,又重新滿上。

  舌根儘是酸澀的味道,石久頓了頓,

  “我喜歡一個人。”

  周文望著他,“是我妹麼?”

  石久攥了攥手,最終放下,

  “滾犢子。”

  周文給自己挑了個豬脆骨,

  “誰這麼倒霉啊?說來聽聽。”

  石久低頭開始撕餐巾紙,

  “你不認識他,我認識他很久,暗戀他一年多,現在他四處跟人睡覺,就是不跟我睡覺,你說我難受不難受。”

  周文猛一抬頭,嘴裡的豬脆骨咬的嘎巴嘎巴響,

  “這麼騷的女的你也要?真夠賤的你啊……”

  石久稍一皺眉,“不許說他,自由交配跟自由戀愛一樣應該得到理解和尊重。”

  周文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

  “你這都什麼歪理……既然喜歡就追唄……你不說人家哪知道你喜歡她啊。”

  “他有喜歡的人,而且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我,我覺得我有機會,可又怕萬一說了沒成連朋友都沒得做……”

  “那你就先別表白,暗示暗示行了,比如給買買衣服,首飾啥的,女的都好這個……”

  “你這意思就是投其所好,先用物質試探?”

  “差不多吧,追人這玩意沒套路,靈活運用行了,其實你也可以觀察一下她喜歡人的類型……”周文喝了一口啤酒,忽然想起來,“哎,操,我還在這兒給你出招兒呢?你到底拒沒拒絕我妹啊?”

  ——

  因為送完林科後,嚴希又跟本所的老劉去了一趟公安局。

  老劉的事終於有了眉目,千恩萬謝的要請嚴希吃晚飯,嚴希實在拒絕不了,就跟他去了個日式料理吃刺身,沒喝酒沒幹嘛的,所以很早就回家了。

  嚴希不是本地人,才來這邊沒幾年,存款不少卻一直沒買房子,就在市裡的一個高檔小區租了個精裝公寓,找工人又按自己的品味稍微改了一下裝修,一住就是兩三年。

  這人自來生活習慣就好,不像一般個老爺們那麼不修邊幅,窩窩囊囊一進屋一股臭襪子味兒,他的東西都規整的井井有條,哪怕襪子都是一格一格的碼在衣櫃裡頭,想當初蔣雲清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幹了整晚上she的滿褲子精斑沒法出去見人,想著翻條嚴希的褲子先對付回去,結果一開櫃門都給嚇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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