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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默書將人都領進急診室,想著這晚飯還是等會再吃吧。

  患者69歲,患有心臟病多年,這不吃過晚飯後就胸悶不適,等送來的時候人嘴唇紫紺 ,心電圖都直了。

  主治醫師翻了一下眼皮看了看瞳孔,

  “準備後事吧。”

  有人上去就揪住了醫生的領子,“操你媽你再說一遍?”

  醫生有點莫名,“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患者在你們送來的時候已經去世了,這是心臟病突發,這都過了多長時間了,有效搶救時機已經過去了。”

  那人上去就是一耳光,“去你媽的!你他媽不把他治過來,哥幾個當場崩了你你信不信?”

  楊默書心裡抖了一下。

  原來是黑社會啊。

  也不知道許晚河認不認識。

  剛想著給許晚河打個電話問問,結果另一個人上來一腳就把楊默書手上的電話踹掉了,“你他媽想幹啥?不想挨揍就老老實實給我蹲著。”

  板寸頭一直站在旁邊抽菸,半句話都沒有,直到有個小弟彎著腰過去,“楊哥……這……”

  楊德將煙扔在地上,抬腳捻滅。

  後又走幾步上前,垂眼看病床上躺著的人。

  那邊的小弟直接甩了醫生好幾個耳光,“操你媽,連個人都救不活,當你媽逼的醫生!”

  剩餘的人就都圍在門口,指著剩餘的幾個醫護,

  “都他媽給我老實點,我看誰敢叫人?”

  楊默書心裡難受的要命。

  這回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了。

  楊德對著屍體一眼不發,旁邊的小弟都看哭了。

  “楊哥……楊哥……你別這樣……真的……我看了都難受……”

  “楊哥……要不你哭吧……不用憋著……”

  楊德微微嘆了口氣,掉了一顆眼淚,

  “爸……”

  外面轟的一聲,煙花四濺,無比的絢麗。

  屋裡的人都聽見了,可沒一個小弟敢去看外面,都沉浸在悲痛中。

  楊默書也有點想看,又怕挨揍,也強忍這沒往外看。

  楊德哭的心情已經減了大半,面兒上卻還繃著,

  “爸……”

  外面轟轟轟接連三聲,緊接著連鼓樂隊都響起來了。

  急診樓後院的小空地上,一群人正在提前排練。

  “操你媽你怎麼整個鼓樂隊來啊……說好的小提琴師呢?”

  “啥……你大點聲……”一個小弟捂著耳朵沖鼓樂隊喊話,“別雞巴敲了,說話都聽不見了!”

  “我說啊……我剛才抽了一根煙,不小心彈煙花上了,點了一個煙花,沒事吧?”

  “啥……聽不見啊……”那個小弟捂著耳朵,上去給了吹喇叭的一腳,“狗糙的沒看見人家打鼓的都不打鼓了,你還吹個雞巴吹……就他媽在我旁邊吹要震死你大爺了……我操死你個驢喇叭……”

  許晚河坐在車上,正想給楊默書打電話叫他出來,結果看煙花提前放了,頓時就惱了,“操?這他媽誰幹的事?”

  旁邊的小弟跟著皺眉,“許哥,你等等,我這就打電話問。”

  緊接著又是三聲響,還隱隱的鼓樂隊聲。

  許晚河臉色極度難看,“哪兒來的鼓樂隊?”

  小弟頭上已經開始冒汗,“許哥,你稍等,我打了好幾個都沒接電話,估計是沒聽見……”

  許晚河抬腿就給了小弟一腳,“出去找!還他媽坐這兒打電話!”

  那人二話不說就下車去辦事了。

  許晚河看了一眼時間,給楊默書打了幾個電話。

  結果一個都沒打通。

  許晚河有點害怕了。

  生怕是那個臭小子也在。

  想到這裡許晚河就心焦的要命,直接開門下車。

  有兩個小弟跟著上前,“許哥,你上哪兒?”

  許晚河朝著醫院門診樓走,“我進去找他一趟,電話打不通。”

  後又想起來,就囑咐旁邊的人,

  “誰找的鼓樂隊,太土了,趕緊撤走,只要煙花就行了,等我通知,別他媽我那兒還沒張嘴呢,煙花就給我放完了。”

  說完這句話,許晚河電話就響了,是剛才那個小弟打來的,“許哥,這邊打起來了,對方十多個人,我看著像是道上的,太狠了,連鼓樂隊都打了,你看也不關人家的事啊……”

  許晚河心頭一緊,“煙花呢?”

  “煙花倒是沒事,可放煙花的人都給揍的不像樣了……我這不在旁邊偷看呢……”

  “能問出來是誰的人麼?”

  “這個有點難……但我估計咱們的人應該已經報過你的名了……這還打成這樣……不知道多大仇……許哥……怎麼辦?”

  許晚河冷哼一聲,

  “這也叫事,你等著。”

  說完就垂眼翻了個號碼,撥通了,

  “三兒,拉十車人上中心醫院來,該帶上的傢伙都帶上。”

  電話那頭什麼沒問,答應的很痛快。

  許晚河緊接著就掛了電話奔著門診樓過去。

  話說這個醫院是開放性的,門診樓跟急診樓都建在跟醫院正門一齊的位置上,如果要去住院部就得走大門,直接上門診樓,還是不需要經過大門的。

  許晚河看門診樓整棟樓都黑著燈,轉而去了急診樓。

  ——

  急診室里的人出去了幾個,楊默書低著頭,覺得這個本家也挺可憐的。

  這邊嚎喪那邊放鞭炮,也不知道誰這麼缺德,興許是仇家。

  門忽然開了,進來的小弟臉色發白,

  “楊哥,不太妙啊。”

  楊德臉色鐵青,看他一眼,“什麼事?”

  那小弟脫口而出,“是許晚河的人。”

  一邊喝水的楊默書直接嗆了出來。

  那小弟看楊默書一眼,“本來聽說是他,我們沒想動手的,但是楊哥你也知道,他手底下的小弟實在太張狂,哥幾個看不過,就直接動手了……不過好在沒幾個人。”

  楊德沉著臉,“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正說話間,忽然有人輕聲敲門,在還沒得許的時候,就直接推開了。

  一個小瘦子看了看裡面的人,直接愣住了。

  門口人抬手就像去揪住那小瘦子的領子,“你誰啊?”

  可這手還沒伸出去,就立刻放下了。

  小瘦子往旁邊一讓,緊接著閃出一個紅彤彤的人影來,叼了根煙,手腕上金表很是扎眼。

  楊德眼皮微緊,猛的攥緊了手。

  許晚河看見楊德在還是很意外的。

  本來以為裡面就楊默書自己呢,結果這麼多人。

  話說楊德這夥計跟自己的淵源可就長了。

  想當年自己正出名的是,這個逼害不知道在哪兒挨嘴巴呢。

  兩個人差不多的歲數,許晚河出名比較早,而這個楊德就一直跟在老莫屁股後頭混,當年老莫都得讓許晚河三分,楊德就更不用說了。

  算個啥啊他。

  不就是黑死了自己老大,又靠走了唐梓言,才在這個地方,勉強稱得上許晚河的對頭。

  這不前一陣子還巴巴的給許晚河送翡翠套近乎,結果讓許晚河退回去了。

  許晚河那是相當的看不起他了。

  就更別說怕不怕的事。

  許晚河微微挑眉,“你在啊……”

  楊德看著許晚河一身喜慶的紅,心裡很不是滋味,

  “是啊,家父這不剛去世麼。”

  許晚河打量了裡面的人,卻沒看楊默書。

  “伯父去世也也不至於把醫生打成這樣啊……”

  楊德深吸口氣,“許哥,家父去世了,你也不至於在外面放炮奏樂慶祝吧。”

  許晚河眉間一凜。

  這話就難聽了。

  可眼下自己人少,不占上風,就是有火也得忍著,

  只見他跟旁邊的小護士事宜了一下,面朝楊德,

  “老楊,你這就不對了,你許哥哪是你嘴裡那麼缺心眼的人啊……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真有這閒心,也不能就帶這麼兩個人來送死不是。”

  眼看著醫生護士從許晚河後頭一溜煙的出去,楊德就覺得有點不妥了。

  回頭再報警把警察招來就挺沒意思的。

  許晚河也不想惹事,“今天對不住了,真是個巧合,改天請你吃飯給你陪個不是?”

  楊德沒說話,顯然是在猶豫。

  許晚河心裡窩火,看楊默書也出去了,著急抽身,也就沒在乎這點嘴上的虧。

  結果剛一轉身楊德的小弟就伸手攔住自己,

  “我楊哥還沒說讓你走呢。”

  許晚河上去就給他個嘴巴,打的他鼻孔竄血,“你老大都沒攔我,你算個蛋?”

  楊德把菸頭一扔,眼睛一沉,“別走。”

  許晚河心瞬間就涼了。

  這表白表的,都他媽要表花圈了。

  ——

  楊默書跑出來後就報了警。

  正想著許晚河怎麼還不出來,走廊里直接湧進來十多個人,衝著這邊就跑來了。

  許晚河的一個小弟臉都白了,指著一邊,“許哥就在裡面。”

  幾個人踹門進去,不多久許晚河就從裡頭出來了,

  手臂被拉壞了,挺大個口子,直往下淌血。

  楊默書看著心疼,“你怎麼搞的?”

  許晚河沒搭理他,轉臉跟旁邊人說話,

  “差不多行了,趕緊走,要打也不能在這打。”

  後又拉著楊默書,“走。”

  楊默書看著他的胳膊,“你等等,我給你處理一下啊……”

  “處理你媽逼啊”許晚河揪著他的領子就往外扥,“我他媽還有事呢。”

  楊默書想著許晚河估計是躲警察,就慌慌張張的跟他上了車。

  醫院外面停了十多輛車,有人上來接頭,把許晚河迎上了車,直接送走。

  車不知道開往什麼地方,車上的人都很緊張,沒一個說話的。

  楊默書穿著白大褂坐在許晚河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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