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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默書轉轉眼,“我想吃火鍋。”

  許晚河照頭給他一下子,“你他媽作死呢!挑個好帶的!”

  楊默書皺著眉跟他上樓,“那來個煎餅果子吧。”

  許晚河懶得搭理他,直接叫了個人下去等。

  乘著電梯上樓,許晚河給人引著進了房間,剛推開門,就大喇喇的直奔著最中間的沙發椅過去。

  原本呆在屋裡的男人全都站起來,低眉順眼,很是恭敬。

  見許晚河沒別的表示,楊默書也不拘謹,跟在後頭直接進去了。

  屋子裡的人開始說話。

  說的事情楊默書一件也聽不懂,但能覺出來,那幾個男人對生人很避諱。

  其實在許晚河看來,來這裡也不是商量什麼重要的事,沒必要背著小楊。

  但這事卻比較糟心。

  從唐梓言那邊新接手的地段不大太平,總有人鬧事,許晚河忙著把那邊的老人兒都替換成自己的人,哪怕那些人曾經是跟自己一起在唐佩手底下混的哥們,因為許晚河信不著。

  許晚河甚至連唐梓言都不相信。

  雖說自己當初差點為了這個人丟了命。

  眼下這個人說要交給他的東西,即便自己一開始說不要,但是一旦收了,就會收的非常徹底,回頭唐梓言後悔想要去也不行了。

  在這個地方混了這麼多年,許晚河見了太多的反目和背叛。

  都他媽是來插刀的,就自己個傻逼還上去給人擋刀。

  許晚河恨的直咬牙。

  但轉眼又一想,如果重來一次,其實自己也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那麼做。

  不過不能不管小唐是肯定的。

  操他媽的,結果成全了沈涵那狗娘養的。

  許晚河心情又不好了。

  旁邊人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光聽見身後滋溜滋溜的,都是口水聲。

  回過頭,許晚河看楊默書坐在後頭的椅子上,從一邊放酒的小冰箱裡摸出一隻冰棒,舔的這叫一個認真。

  從頂到底,卷著舌頭含進去又拉出來。

  許晚河頭皮發麻,心情卻是好了點,

  “你媽你能別吃這麼噁心麼?”

  楊默書含著冰棒,口齒不清,“你這人事可真夠多的,我吃個冰棍墊墊肚子你也要管。”

  旁邊人見了一臉錯愕。

  許晚河私生活挺混亂的,這大家都知道,沒事身邊就跟著不少男的女的,但這麼敢跟他頂罪的小床伴,還真是頭一次見。

  但更讓人驚奇的事,許晚河臉雖然看起來臭,但其實也不太生氣。

  許晚河臉硬邦邦的,“吃個雞巴啊你,等會你要的飯就來了,別他媽在這吧唧,我這正心煩呢。”

  楊默書把冰棍從嘴裡拿出來,“煎餅果子配那個?卷你的啊?”

  說話間門被推開,進來的小弟熱的一臉汗,

  “來了~煎餅果子來嘞~”

  大家一時間都去看那小弟。

  楊默書被許晚河罵了有點生氣,就直接把沒吃完的冰棍丟過去。

  許晚河未有察覺,只轉臉看著沙發上的人,

  “這他媽哪兒找來的傻逼?”

  沙發上的東北爺們黑著臉,上去就把煎餅果子奪下,照著那人屁股就是一腳,“滾犢子。”

  楊默書接過煎餅果子,眼看著那流汗小伙給揍出去,很是同情“你們怎麼這樣,人家招你惹你了?”

  許晚河看他一眼,“你懂個屁,誰不是從這一步混上來的,想當初我沒幫我老大摁住床上的人,我老大不也兩個耳光把我扇出去。”

  楊默書有點好奇,“你怎麼連個人都摁不住啊……”

  許晚河看了他一會,“我就不想摁,你管得著麼。”

  楊默書咬了一口煎餅果子,“你人真好。”

  許晚河的怒火給他這一句話堵回去,“好什麼?”

  “不助紂為虐啊,你老大肯定是想強姦人家,所以你是好人。”

  許晚河沉默片刻,假惺惺的開口,“不算吧。”

  楊默書吃的挺開心,“那後來那人怎麼樣了?”

  許晚河抽了口煙,“被輪jian了。”

  楊默書咽下嘴裡的東西,“那女的真可憐。”

  許晚河沒說話,覺得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了。

  沙發上的人也裝著沒聽懂,但都心知肚明,畢竟在這混久了,這種事,肯定是早有耳聞的。

  不過沒關係,反正唐梓言現在已經混出來了,哪個老大還沒點難看的過去啊。

  這群人里,許晚河名聲還算乾淨的,但當年也給唐佩玩的跟狗一樣,沒好看到那裡去。

  旁邊的人順著這個話題開始說一些有的沒的。

  楊默書吃著餅,看許晚河陰著臉沉默,莫名的覺得這人有點可憐,想著他以前還總被老大揍,也挺不容易的,自己就別總欺負他了。

  能對他好點就對他好點,反正自己的心裡承受力比較強,不至於太難受。

  最主要,他褲子濕成這樣還沒發現,自己看著也挺難受。

  這麼想著,楊默書就把剛才因為賭氣而順手放許晚河褲兜的冰棍掏出來,回手扔進垃圾桶。

  第31章

  許晚河跟被電打了一樣從凳子上竄起來,

  “操你媽!你他媽往我褲子上弄什麼了!”

  說完就上去揪楊默書的領子,“你他媽知道我褲子多少錢麼?老子昨天才買的!”

  楊默書反射性的去掰他的手,“是冰棍啊,你不認識麼?”

  旁邊人都沒太大反應,依舊坐在旁邊該說什麼說什麼。許晚河脾氣不好,每天都要教訓幾個人,這大家也都習慣了,所以都見怪不怪。

  “我給你洗行了吧……”楊默書臉憋的有點紅,“君子動口不動手。”

  許晚河盛怒之下聽他說這句話反倒愣了片刻,“什麼意思?”

  半晌才琢磨過來,“滾你媽的,我就喜歡動手怎麼了!”

  有小弟跪在許晚河腳下拿面紙一直給他擦褲子,擦了一會發現褲子面料實在太吸水,就有點為難的抬頭,“許哥……都吸進去了……要不換一條吧……”

  許晚河抬腳把人踹開,“滾!操!”

  沙發上幾個人見許晚河真生氣了,就趕忙站起來,“許哥,要不我給你去商場買一條吧,你穿什麼號的……”

  “不用!”許晚河揪著楊默書就往外走,“走!”

  一屋子人見狀忙點頭哈腰的跟在後頭往外送。

  楊默書朝虛空里伸出手,奈何根本抓不住桌面上餅,喉嚨給卡的緊,話也說不出來,就這麼活生生的給許晚河一路拖著出門。

  被塞上車的時候,楊默書終於能喘口氣,

  “我餅落你桌子上了,還沒有吃完……”

  許晚河板著臉告訴小弟要去的具體位置,沒聽見一樣

  約莫十分鐘左右的時間,車就進了城郊的一處別墅區。

  許晚河在本地有很多的房產,可每個都算不上是他家,狡兔三窟,幹這種行當基本上就是刀尖上討飯吃,許晚河每天晚上住的地方也不一樣,他今天晚上睡哪兒,只有第二天早晨去接他的小弟才知道。

  但這個住處跟其他的不同之處,就是有個很大的更衣室,許晚河的衣服都存放在這。

  楊默書老遠就認出來哪個是許晚河的家。

  整個小區本來走的是現代格調的建築風格,就只有一家在牆壁外都做了裝修,豎起好幾根仿漢白玉的柱子,乍一看像是人民大會堂。

  車停在房子門口,許晚河把鑰匙扔給上來開門的小弟,等人開了門之後才下去。

  楊默書跟在後頭進了屋,好奇的打量屋裡的裝修。

  很正常的歐式裝修,估計是請人來設計的,所以不會差到那裡去。

  許晚河拐進一個走廊,跟楊默書一抬手,

  “過來。”

  楊默書跟過去,接著便站在許晚河的衣帽間門口愣了足足一分鐘。

  有幾百件衣服的衣帽間倒也沒很稀奇,稀奇的是衣帽間裡的幾百件衣服每一件都是極品的丑。

  許晚河背對著楊默書,看不清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又在得意,“幫我選一身出來。”

  楊默書撥拉了離自己最近的閃金色小跨欄背心,手指細微一抖,想著賣衣服給許晚河的營業員是不是他仇家啊,這麼禍害他。

  暗自驚嘆間,楊默書隨手打開旁邊的柜子,望著裡面一格格存放的帽子,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買這麼多帽子幹什麼……”

  說完又拿起一個大沿沙灘帽,

  “連女式的也買……你想幹什麼……”

  “你懂個屁,那是男士的,”許晚河冷哼一聲,“買衣服的時候店員推薦就順便買了,我後來也戴過,但實在太難看,就閒置了。”

  楊默書長舒口氣,“你居然還戴過……”

  許晚河似乎沒那麼生氣了,“這裡面的東西,你有喜歡的可以隨便拿走。”

  楊默書沒接話,心情低落。

  想著自己當初是不是被地瓜遮眼了,看上這麼個人。

  念及至此,楊默書轉過頭去看許晚河,打算徹底斷了欣賞他這個念頭,結果回眸一望,卻還是覺得他很酷。

  就是土酷,土酷的,讓楊默書心裡不太舒服。

  將衣架子都撥拉個遍,楊默書從中儘量選出純色的單品,給他配了個鵝黃和深藍,勉強算是看著正常。

  要走的時候許晚河接了個電話。

  楊默書起初沒在意,可覺得他的語氣跟往常不太一樣,比較客氣,就豎耳朵聽了一會。

  “哎,小唐,先別掛,還有個事……”

  楊默書這回明白了。

  看這意思等會要去見唐梓言,這可確實要好好打扮打扮。

  楊默書立刻加了一頂寬沿帽給他,還覺得不夠,又給他換了一雙牛皮亮片涼拖。

  許晚河對此也沒什麼異議,照了照鏡子覺得挺滿意,跟楊默書豎起大拇指,接著便一邊講電話一邊便趕著出門。

  等到了屋外,掛了電話,許晚河便安排一個小弟把楊默書送回單位。

  楊默書有點不甘心,“我也想去。”

  許晚河看他一眼,“去你媽了逼去,趕緊上班去,我晚上再去你單位接你。”

  楊默書拉著臉,怨氣的蹲在地上又把他褲子捲成六分褲,“這回更好看了,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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