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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之琛不讓廷正去禁軍營倒不是報復,而是他不再相信廷正了,現在九皇子是太子,京城面上很平靜,但是七皇子還在京城,皇帝也沒將他的勢力剪出,京城底下其實還是波濤洶湧,就廷正的性子,還有林氏這麼一個二六不分的人,若是放了廷正在禁軍營,誰知道以後會惹出什麼禍事來,廷正若惹出禍事,肯定會牽連他。

  安之琛可不是月瑤,明知道不對還順著他,既然知道廷正靠不住,自然要扼殺在搖籃之中。

  林家的人知道了廷正得了新差事,林大人嘆了一口氣,林夫人卻是憂心忡忡。

  林夫人可不是林清菡這麼天真,廷正現在不和離,可將來卻說不準,以後廷正仕途不順,他定然能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到時候他一旦將這事怪罪到女兒頭上,女兒在連家也沒有好日子過。

  林大人對這個女兒已經徹底失望了:“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不管將來如何,你都不准管。”林清菡的所作所為,讓他丟盡了臉面。

  廷正在去步兵營上任之前,彭春來跟廷正辭行。

  廷正不願讓彭春走,從五歲開始彭春就跟在他身邊,教導他許多的事情,後來又當了連家的大管家,幫他打理外院的一切。

  彭春的身契在廷正手裡,當年月瑤本是想將彭春的身契還給他的,但是彭春為了表忠心,不願意消了身契,如今他以年老體弱為由,執意要走,廷正也挽留不了彭春。

  廷正有些感傷地問道:“為什麼?大管家你為什麼執意要走呢?”

  彭春笑著道:“我老了,是該退位讓賢了。”彭春媳婦是一直都想走的,他們的兒女現在日子都過很好,也很孝順,一直都想接了他們夫妻回去,彭春媳婦在連府受氣,可彭春覺得他們一家欠了月瑤的恩情,想多盡一份心,在知道廷正跟月瑤的關係變得很冷淡的時候,彭春也想過走了算了,可想著連棟跟月瑤對他們一家的恩情,覺得就這樣一走了之有些愧對他們,所以他還是猶豫了。

  可今天林氏尋了他一個錯,當著幾個丫鬟婆子的面訓得他灰頭土臉,也是在這個時候,彭春知道,林氏容不下他了,認識到這個事實,彭春終於下了決心要離開連家。

  林清菡知道廷正要將身契還給彭春時,面色一變,林清菡最厭惡的就是彭春跟彭春媳婦了,林清菡一直想要知道前院的帳,可是彭春一直不讓他碰,而彭春的媳婦卻事事跟她作對,她幾年前就想打發了這對夫妻,可是她抓不住彭春的把柄,而彭春的兩子一女都放出去了,再加上廷正對彭春非常信任,她也奈何不了這對夫婦,如今終於要走了,林清菡也鬆了一口氣,也就林清菡知道廷正對彭春的感情很深厚,要不然她肯定是將這對夫妻趕到窮鄉辟壤的鄉下莊子上去。

  廷正並沒有讓林氏處理彭春夫婦的事,而是他自己來處理的,第二天他就讓人去給彭春夫婦消了奴籍,改為良籍,還送了三百畝的田產跟兩千兩銀子給彭春夫婦作為養老費。

  彭春本有些心灰意冷,但是拿著這些東西心頭也有一些暖意,走之前也就跟廷正多說了兩句:“老爺,不要怪我多嘴,前院的帳萬萬不能讓夫人碰。”

  廷正有些意外:“這話是什麼意思?”

  彭春如今已經是要走的人了,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當下將林清菡三番四次的想要染指前院帳務的事說了:“老爺,林氏從嫁過來到現在,送到林家的年禮全部加起來有幾萬兩銀子,老爺,林氏當日的嫁妝總共也就四萬來兩銀子,若是讓她染指了前院的帳,連家遲早要被她搬空。”

  廷正面色一變,不過還是有些不相信,問答:“大管家何出此言?”

  彭春跟廷正大致說了一下林清菡每年送了多少禮到林家,說完以後苦笑道:“老爺,我跟在你身邊二十年了,又這把年歲了,馬上要離開連家了,何必跟老爺扯這個謊,老爺若是不信我,去看看帳就是了。”林氏送林家的年禮,走的全都是公帳,有帳可查。

  廷正的面色一下就難看了:“為什麼以前不告訴我?”

  彭春無奈道:“老爺一直在海口,我也不想用這些瑣碎的事打擾了老爺,老爺,還有一件事,夫人每年送給林家的比送給大姑奶奶的多了三四倍。”

  廷正問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林氏剛嫁進來的時候,逢年過節送給林家跟姐姐的禮都是一樣的,後來他去了海口,就沒再管這些事情了。

  彭春見廷正開始重視這個問題,說道:“從老爺去海口那年開始的,老爺,我要走的人了,也不怕犯了忌諱,夫人做了許多事實在是太過份了,由不得大姑奶奶生氣。”

  廷正看著彭春,問道:“夫人做了什麼事?”彭春從廷正五歲開始就跟在他身邊,這些年一直盡心盡力地扶持他,所以,廷正對彭春也是非常的信任。

  彭春是馬上要走的人了,自然也不怕跟林氏撕破臉了,當下就將林氏從廷正走後做下的事開始說起。

  月瑤吃虧就吃虧在太清高了,她當日跟廷正說的這些事,說得並不詳細,都是簡簡單單地將事情敘述了一遍,說得跟白開水一樣簡單,廷正並不是一個特別細心體貼的人,看月瑤敘述得這麼平淡,他自然也就不會多想。

  彭春卻不一樣,他將事情說得詳詳細細,而且還給廷正分析了為什麼林清菡會做這些事,同時還將林清菡做下的這些事的嚴重性都給廷正點了出來。

  廷正看著彭春,問道:“你是說夫人因為聽信外面的傳聞,所以才不帶婉婷跟新哥兒去看望姐姐?並不是孩子生病了?也不是姐姐閉門不見?”

  彭春點頭道:“老爺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查,這些事老爺都能查到的,我撒不了謊。”

  廷正抿著嘴,面色很嚴峻。

  彭春說完了這些家裡的瑣事,又跟廷正推薦了一個人:“老爺,阿四是我花了十年功夫調教出來的,老爺可以放心地用他。”

  廷正點了一下頭。

  彭春又給林氏上了眼藥:“老爺,二房的家財是大姑奶奶用命保住的,老爺可不能讓這些產業改姓了。”

  月瑤當日被莫氏下毒差點毒死,這事廷正是知道的,廷正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守護好這份家業的,不會讓它改姓的。”

  彭春擦了一把老淚,臨走的時候又給府邸的那些老人求情,當然,這個所謂的老人並不是指府邸的老者,而是當初月瑤挑選下來的,都是老資歷的人:“老爺,夫人一直都容不下我們這些人,對我們一直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老爺,我走後,夫人肯定會想方設法處置他們的,還求老爺到時候給他們一個好的去處。”

  彭春的話,說得好似廷正是一個傀儡,當然,在彭春的眼底,廷正也就比那傀儡好一點點了。

  廷正的拳頭握的緊緊的,過了許久後鬆開,說道:“你放心,連家還是我當家做主。”

  彭春說了這麼多,也就是在等著這話了。

  出了連家的大門,彭春回頭望著連府的大門,有些感慨,原本以為他會在府邸里一直到做不動才會走,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走了。

  廷正雖然相信送走了彭春,沉著臉,想了一下立即招來貼身的隨從,讓隨從去打聽這些事,耳聽為實,取得證供才成。

  第五百五十八章凶兆

  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一家團圓的日子。

  安之琛到了莊子上跟著月瑤還有孩子一起過了中秋節,至於玉山先生,早就被家人接回去了。

  院子裡放置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可馨手裡則拿著一個漂亮的花燈。

  一家人熱熱鬧鬧地過了一個和樂的中秋節。就寢的時候,安之琛有些內疚地說道:“這還是我陪你們過的第一個中秋節。”

  月瑤也看得出來,四個孩子都特別的開心,她心情也很好:“以後你一直陪著我們過中秋不就好了。”

  安之琛點頭道:“以後都陪著你們。”

  月瑤的觀察力非常敏銳,她看得出來安之琛好似有事,不過既然安之琛不跟她說,她也不好詢問,等安之琛走後,月瑤問了向薇:“和悅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朝堂又起波瀾了?”太子是定下來了,但是七皇子還是蠢蠢欲動不肯罷休,所以最近朝堂也不平靜。

  向薇心頭一跳,不過她的自控力非常好,沒讓月瑤瞧出不妥當出來:“嗯,七皇子小動作不斷,伯爺掌管著禁軍,定然是他們主要拉攏的對象。”向薇的意思,安之琛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月瑤皺了一下眉頭,這七皇子也真是的,都已經立了儲君,難不成他還能將太子拉下馬自己上位?咳,這些爭權奪利的事層出不窮,總不能消停,最後牽連的都是下面的人,月瑤想了一下後說道:“過幾天回去吧!”

  向薇說道:“回去自然成,不過得等你手頭上的事處理好了才成。”月瑤還有一幅畫沒有完成,按照向薇的推測,這幅畫沒有五六天是完不成的。

  卻沒料到,月瑤當天晚上又做噩夢了,而且還跟上次一樣,夢見自己自殺。

  自從夢見安之琛被害的事成真以後,月瑤也相信自己的夢能預知吉凶,月瑤醒來以後就坐不住了,也不管眾人還在睡覺,立即讓人收拾東西,第二天天一亮就帶著四個孩子回京城。

  可馨一直到上馬車,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娘,不是說過幾日再回京城嗎?怎麼今天就回去了。”

  月瑤柔聲說道:“娘回京有事,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吧!”大半夜的收拾東西,弄得幾個孩子都沒睡好。

  可馨靠著月瑤的懷裡,眯著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月瑤望著向薇說道:“晟哥兒他們呢?”三個孩子在莊子上已經學會騎馬了,現在回京城死活不願意坐馬車,要騎馬,月瑤是個很好說話的母親,見兒子堅持就順了他們的意思,不過讓戶衛小心看著。

  向薇想起安之琛才說過的周樹可能到了京城,月瑤這邊就做了噩夢,她家主子還真是能預知凶兆呀!

  安之琛得了消息,知道月瑤回來,嚇了一跳,趕緊回了家,一直見到月瑤好好的,才放心:“出什麼事了?”沒事月瑤不好好端端的帶著孩子回來。

  月瑤揮退了眾人,這才跟安之琛說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自殺。”若說上次夢見自殺,當時因為有想上輩子的事,還可以說是因為上輩子的陰影,可這次卻是莫名其妙就做了噩夢,月瑤就感覺不好了。

  安之琛的手抖了一下,月瑤的夢太古怪了,夢到的事經常會真實發生,不過安之琛想到他能化險為夷,月瑤也一定能安然地度過:“沒事,我們小心一些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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