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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鸞畢竟是一頭妖獸,言語間不懂得委婉轉圜的道理,直接了當道:“雙修即可。你看看我,長得並非不堪入目,你應該能接受吧?”

  盛長驊聞言驚得五內俱焚,哽咽道:“我才不看你!我寧可去死,也不跟你個妖獸雙,嗝……二哥,他要跟我雙修……二哥!”

  但盛二哥見他一時無虞,殺性上頭忙著衝鋒陷陣去了。韓綣離得他倒是不遠,雖不知這大妖怪具體說了些什麼,但聽到盛長驊模糊話語,立時猜到這廝打的什麼主意。

  他想自己把盛長驊騙來了海域又一路騙到這樓凰城,他家裡人待他珍如拱璧,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百死莫辭其咎,忙在一片混戰中跟著擠了過去,替盛長驊擋住華鸞那灼灼生輝的眼神,厲聲斥責:“你這妖獸,人族與禽獸殊途異歸,還妄談什麼雙修,你少做這千秋大夢!”

  華鸞聞言臉色陰沉,卻好聲好氣解釋道:“我不是妖獸,看清楚了,我是神獸後裔,真正的神獸後裔!你們既然善於豢養靈獸,為何卻分不清其中之區別?”

  第86章 青鸞

  華鸞聞言臉色陰沉, 卻好聲好氣解釋道:“我不是妖獸,看清楚了, 我是神獸後裔。你們既然善於豢養靈獸, 為何卻分不清其中之區別?”

  盛長驊顫聲道:“你胡說, 你若真是神獸後裔, 又何必再洗滌什麼血脈!你還想洗成什麼樣?難道洗成天獸?”

  華鸞怒道:“我是……我不是……”他竟不知如何解釋才好。

  華鸞生身之父的確是一隻純種青鸞正宗神獸,此物在人界數萬年前已難覓蹤跡, 但幾百年前卻不知從哪裡跑出這麼一隻來,且恰巧落在萬黛荒川之上。

  天妖一族見之, 整個妖界都沸騰了,自是趨之若鶩都巴結上去。華鸞的娘親是一隻五彩鵬鳥, 也是追捧青鸞的眾妖獸之一, 她一身花里胡哨的羽毛, 不需動用靈識,單以肉眼目測就不是什麼血統高貴的好鳥, 卻不知怎地得了青鸞之青睞,竟屈尊紆貴與她春風一度, 爾後不久青鸞就再次不知所蹤,傳說是飛升去了上界。

  那五彩鵬鳥運氣頗好,被青鸞一jian成孕, 數月後生出一隻蛋,孵化出一隻小鸞鳥。神獸青鸞血脈強盛,華鸞承襲父族之血統較多,但卻終歸本體亦有五彩鵬鳥之血脈, 羽毛亦為五彩之色,算不上純種神獸。

  縱然如此,鵬鳥依舊很得意。華鸞從出生之日起,便被娘親日日在耳邊灌輸自己身為神獸後裔之事,但他懂事後發現並非如此,因此頗以此為憾,天天惦記著如何洗滌血脈成為純種神獸,久而成了執念,且為此窮數年之精力,四處尋找特殊法術,幾乎將任何途徑都融會貫通熟記在心。

  他肯來參加這禪妖戰,也是聽說璃天有一門能替妖獸洗滌血脈的法術,但見識了璃天替九靨洗滌血脈的手段之後,卻又覺得這法術過於陰毒污濁,且他除了娘親,並無什麼同族血脈在人界存留,且他對娘親至孝,因此打消了這個念頭。

  今番察覺盛長驊竟是少見的獸靈之體,華鸞自是不會輕易放過,見盛長驊抗拒自己的妖獸身份,知道好事必得多磨,倒也不動怒,只管接著勸導:“你縱然不答應,我也不會用強,你回去好好想想。”又覺得他好似傻乎乎的模樣,恐是一輩子也未必能想通,於是指了指韓綣:“讓你這位朋友幫你分析一下利弊。”

  韓綣不禁怒目而視,他自然知道華鸞言外之意,但為了戰鬥之勝利,就能拿朋友的貞操不當回事兒?且那華鸞憑一己之力,未必能翻出多大的浪來,於是不耐煩揮手道:“滾,跟你個妖獸沒什麼好說的!”

  華鸞冷冷瞥他一眼,順手輕撣錦衣之袖,神色矜持又高傲:“本就沒打算與你這個平凡的人族多言。”在一片混亂中轉身飄然而去,竟是不屑再與諸人交手。

  這邊華鸞與盛長驊正歪纏之時,那邊靳文蕖三人聯手對付璃天,且在法陣半掩半護之下,尚且有不敵之勢,被璃天逼得步步後退。韓綣見狀,閃身撲了過去,與覃雲蔚聯手動用日月雙焰,流光乍現處,打在璃天裘皮外裳之上,卻化成點點弧光四散飛揚,可璃天那件裘皮外袍竟是毫髮無損。

  原來此物已修成水火不懼之體,覃雲蔚和韓綣見狀均是臉色微變。這日月雙焰傷不得璃天,但卻惹怒了他,他嘶嘶兩聲,手中兩隻飛爪帶著狂勁無比之妖風襲來,周遭半里陰風陣陣毒瘴瀰漫,連護城法陣都跟著動盪不止,法陣光幕中來回流淌之符文四散飛揚,雲天諸修士見狀忙退避不及。

  璃天趁著法陣動盪之勢,盯准了覃雲蔚緊緊跟上,笑道:“小哥哥,聽說你是什麼迦南宗的?我還從來沒見過你們迦南宗的人呢,不知道你們是什麼滋味,你讓我嘗嘗可好?”

  覃雲蔚聞言倒是略微放了心,想自己參戰的兩個師兄應該還活著,不曾被這廝吃掉。卻見璃天手中飛爪之長鏈微微一震,再次一爪子撓來。這兩隻飛爪該是他自己前爪的分身,威力非自己所能抵擋,日月雙焰對這廝又無用,無奈之下帶著韓綣再次狼狽退開。

  璃天正欲再接再厲,身邊又一道勁風襲來,卻是剪風又沖了過來,她同樣為獸形,一翅膀扇過來妖風大作,將覃雲蔚和韓綣扇出了老遠。

  璃天屢次被人虎口奪食,終於暴跳如雷風度盡失:“你又做什麼?是想我燉了你?!”

  剪風嬌笑道:“本是來幫助神尊的,不成想用力過大,這兩個人族太過狡猾,竟藉機逃了去。不過神尊啊,那個黑衣人族修士好俊俏好英武,吃了多可惜,不如收來給我做男寵吧!神尊你也不差這一口,回頭剪風我多捉幾個人族供奉給你!”

  她想來是真瞧上了覃雲蔚的相貌,一邊跟璃天討價還價,一邊眼波流轉盯著覃雲蔚看個不住。

  覃雲蔚素來不懂得察言觀色,更不會細想一隻妖獸的目光有什麼深刻內涵,因此無動於衷。韓綣見好容易打發走了華鸞,卻又來個覬覦覃雲蔚的剪風,只覺得毛骨悚然,低聲道:“師弟快走,莫再拖延下去。”

  此次出戰本就是試探虛實,日月雙焰既然無法傷敵,不如及早退卻。覃雲蔚將曦神槍一舉,金色弧光飛上半空,幻成一輪麗日,這是鳴金收兵的信號,雲天諸人見狀,立時結好陣勢,在靈獸靈禽的掩護下,且戰且退向城門之處。

  那璃天卻是沖沖大怒,他今天還什麼都不曾吃到呢,待見美食從口邊屢次溜走,只覺得腹中更加飢餓,仿佛五臟六腑都被掏空了一般,立時怒嘯一聲,催動天妖和陸妖盯著法陣之威壓向前,無論如何抓幾個人來嘗一嘗。

  剪風見狀心中暗怒,眾妖本就是頂著法陣之威壓在和人族拼殺,比以往之雙方交戰艱難許多,如今再強行闖上去,那法陣的威力越來越大,必定死傷更巨。這璃天為了自己口腹之慾,如此倒行逆施,她卻憐惜自己帶來的天妖一族,於是暗地裡下令道:“退!”

  天妖得令,紛紛駐足不前,空餘陸妖狂奔向前,卻隨著深入法陣籠罩範圍,法力無法施展,頓時被人族修士斬殺了一批,璃天見狀,也只得讓諸妖收兵。他卻是心有不甘,眼光一閃之間,忽然見到左側落英宗那群小娘子,其中有一個黃衣女子,膚色雪白眉目靈動,瞧著似乎不錯的樣子。

  璃天從前不怎麼吃女人,覺得骨纖肉嫩沒嚼頭,若是囫圇吞入腹中又有些膩得慌,但見落英宗這個姑娘長得不錯,他卻又動了心思,想美人的滋味兒應該和別個不同吧,說不定會可口一些,於是打算屈尊紆貴嘗上一嘗。他索性放出一個分魂去,出其不意奔到了落英宗諸位女修身前,一口啃向龍青葵的腦袋。

  龍青葵見眼前驟然多出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妖獸,忍不住一聲驚呼,順手祭出一隻花籃扔了過去,璃天啊嗚一口吞了花籃,任那花籃在嘴中幻化成千萬道利刃巨刺,卻半點傷他不得,眼見白森森兩排牙齒就要咬合下去,她身側一條人影閃身而上,卻是林蔻白搶上來,一把將龍青葵遠遠推開,手中各色鮮花化成數道光錐激she而至。

  璃天已經憤憤然半晌功夫,對這攻擊視若無睹,大口忽然暴長數倍,通天徹地巨大無比,再用力一吸,瞬間將林蔻白吞噬入腹。

  龍青葵見狀眼前一黑,竟是連叫都叫不出聲,她身後一乾落英宗女修同樣被這吸力吸得跌跌撞撞站立不穩。靳文蕖等人已察覺此處有異,但那璃天動作太快,她只來得及驅動九瓣玄蓮疾速飛至,玄蓮在空中急旋,重重撞在璃天一排利齒之上,發出金戈交接之聲,爾後一觸即退團團飛舞,阻住璃天之來路。落英宗兩個師姐見狀,扯起龍青葵飛身疾退而去。

  璃天收回了分魂,伸爪捂住嘴,只露出兩隻憤憤然的大眼睛,盯著靳文蕖委委屈屈道:“這位漂亮小姐姐,甜甜不過吃了你幾個人,你竟要打落我的牙齒嗎?你好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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