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鎖魂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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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夙瑄的左手臂上閃著刺目的銀光,細看竟然是釘了三支銀釘、每一支釘子之間還穿連了一條銀鏈,寒意逼人。

  「怎麼會這樣?能不能拔出來?」我心頭如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掐住了一般,好痛!不敢去觸碰一下。怕弄疼了他。

  一看就知道這銀釘不簡單,別說這不是血肉之軀,就算是魂體,也吃不消啊!

  其實我算是多問了,如果能拔,靳夙瑄應該不會留著讓我看了心裡難受,也不想對於我有所隱瞞。

  直覺告訴我,這和離開圓法寺有關,若要圓空放過我們,想必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這是鎖魂釘,魂體被此釘釘中便不可拔。若強行拔除,魂體輕則重創,重則消散。不過娘子莫擔憂,一點都不痛。」他輕輕扯動了銀鏈、碰擊在釘上,發出輕微的脆響。

  「別扯!」我看得卻覺得膽寒,好好的手臂被生生釘了釘子怎麼可能會不痛?他這是哄騙小孩呢!

  我更覺得揪心的是拔出來魂體會消散,消散是什麼意思?那就是等於魂飛魄散啊!鎖魂釘,這名字聽了就覺得駭人。

  肯定是圓空的傑作!實在是太歹毒了!

  靳夙瑄徹底和他撕破臉皮了?不等我再問,靳夙瑄便自動說了。狀巨討亡。

  可惡!除了圓空還有誰?氣人的是圓空釘了靳夙瑄鎖魂釘,居然說是不小心?

  當時我正處於昏迷之中,靳夙瑄要帶我離開,圓空以我魂魄受驚為由、挽留我們,說給我們一個交代,畢竟我是在圓法寺出事的。

  當時圓空對靳夙瑄如平常一樣,十分坦蕩。靳夙瑄就不好和圓空撕破臉皮,況且圓空確實曾有恩於他。

  他也不是死心眼的人,我遇到這種事,不管如何,圓法寺都不是安全可待的地方。

  自我出事,圓空就令寺中僧人夜裡輪流巡視。

  靳夙瑄不想再繼續久留,便帶著昏迷的我暗自離開圓法寺。但還是驚動了巡視的僧人。

  夜色幽黑,僧人誤以為是闖寺的鬼物,就對他射了鎖魂釘。

  圓空卻遲遲沒有出現,我們就順利離開圓法寺了。

  呵!區區一個僧人會隨身攜帶鎖魂釘?圓空千方百計強留我們,卻會這麼輕易放我們走?我可不信這個邪。

  現代有追蹤器之類的,那像圓空這麼厲害的老禿驢會不會在這鎖魂釘上動手腳?所以,他才願意讓我們走?

  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靳夙瑄卻也只知道拔出鎖魂釘的後果,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可怎麼辦?不拔出來,我這心裡就跟扎了一根刺一樣。

  「娘子。這釘子看了也確實礙眼,除非讓圓空大師親自拔除。」不然他也不敢胡亂拔出來。

  「讓他拔?我還怕他趁機對你不利。」圓空現在指不定在等著我們倒回去呢!

  「也許娘子是對的。如今的圓空大師確實與以前不同了,過了千年如何會不變?」靳夙瑄突然感懷了起來。

  他趁我不注意自己把拽住銀鏈、將三支銀釘一同拔出魂體。

  「靳夙瑄!你瘋了!住手!」等我要阻止,為時已晚。

  銀釘落地,發出脆響,我看著臉色死白的靳夙瑄久久都說不出話來。他怎麼可以冒險?就這樣把鎖魂釘拔了出來,就不怕自己的魂體會消散嗎?

  「娘子擔心那銀釘如同追蹤器一樣,我不想娘子看了心裡不舒服,就拔了,不過我卻是無事。」靳夙瑄看到我又氣又心疼的模樣,自知理虧,說話都沒有底氣了。

  「你!」暗咬著唇,我別過頭不理他,自個生悶氣。

  其實我的猜測不無可能,也許這樣能擺脫圓空的追蹤,可比較起來,他的安危更加重要。

  「娘子,別生氣!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的沒事。」靳夙瑄可憐兮兮地扯著我的袖子討饒,他這樣子,讓我感覺回到了現代。

  一時間我的眼睛都發酸,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說不出心裡是何滋味。

  他一個勁的哄我,我們卻沒發現銀釘落地後化成一道銀光飛出屋裡,直射入外間正在做飯的村婦的後腦勺。

  當時靳夙瑄帶我下了雲頂山後,顧慮我的身體,就在離雲頂山不遠的小村落,找了一戶人家借宿。

  也就是現在這戶姓田的人家,好在這家人都熱情好客,並沒有過問我們的來歷。

  「以前你說過我做事魯莽,你自己不也是?算了,下次再敢、咦!那銀釘怎麼不見了?」我埋怨了他幾句,話說到一半,目光不經意間瞥向地上,發現被他扔在地上的銀釘不見了?

  無端端就消失了?靳夙瑄也想不通,突然,地上浮現出一行血字:速來苗異族原址,不然李、索二人必死無疑!

  「娘子,這是?」靳夙瑄和我面面相窺,我們都被突然出現的血字驚到了。

  「是苗異族的聯絡手段,當今恐怕只有我和季綰凌會,這麼說來索老頭和李耀暉落在他手上了。」我自然認出這是苗異族人之間用來聯絡的『血巫咒』。

  用自己的血寫下想說的話,邊寫便把想聯絡的人的生辰八字混在咒語裡一起念,那些血字就會出現在那個人面前。

  應該是索老頭找到李耀暉,卻恰巧碰上季綰凌了,季綰想做什麼?約我到已覆滅的苗異族原址?

  「不對啊!李耀暉一來古代就一直附在落雪的屍體上,季綰凌並沒有見過李耀暉的魂體,況且他也沒有現代與這千年間的記憶,也不可能認識索老頭。」我想到了這點,驚呼出聲。

  「娘子,會不會是他也恢復記憶了?」靳夙瑄不甚確定道。

  「糟糕!肯定是的!」我眼皮突然狂跳個不停,腦中響起索老頭之前不停念叨著要不太平了,難道這不太平是另有所指?

  「我們啟程………」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我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公子、姑娘,這藥已經煎好了。」這時一個長得異常粗壯、皮膚黝黑的村婦端著一隻瓷碗走進房間,扯開大嗓門喊道。

  村婦的出現打斷我的話,我也沒有看到她後腦勺閃著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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