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原來身體還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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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匆匆交代李耀暉行事要小心,殺落雪的人很有可能會再動手,這缺心眼的傢伙隨便應合了我幾句,可能覺得要是再被殺一次。大不了再找一具屍體附身。

  他現在剛來古代,對什麼都是充滿新奇,我不想讓他知道太多,怕他的漏沙嘴哪天不小心說漏了。

  讓他去休息,我快步走到床邊急掀開被子,伸手探進床邊的夾縫,空空如也,那捲罪證不見了!

  我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血液急速逆流,腦子裡只浮現兩個字:死了!

  怎麼會不見?我走的時候還在,一定是有人趁著我離開偷走的。

  這麼重要的東西。萬一落在有心與南陵王府作對的人手上,後果不堪設想,那我可就真的成了罪人。

  對了,靳夙瑄不是說派人了影衛保護我嗎?也有可能是靳夙瑄的影衛偷走罪證,那我也死翹翹啊!他一定會誤會我的。

  慶幸的是棋盤被我藏在另外一處,比較隱秘,沒有被偷走。

  現在,我腦子亂成一團漿糊,胡亂猜想著各種可能性,總之不管是誰偷走罪證,對我都不利。

  怎麼辦?我在房中來回踱步,撓頭抓耳,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綰凌讓我把罪證放在靳夙瑄的書房,我都還沒想出反將之策,這下倒好。也不曉得季綰凌會不會突然抽風問我拿回罪證,我要是拿不出來也不成。

  會不會是挽情閣里的人?要偷東西最便捷了,我生了搜閣的念頭,但要以什麼由頭?無緣無故就搜閣也會打草驚蛇。

  眼看已經三更半夜了,不管了!累得慌,從萬鬼窯來到古代,折騰了這麼久都沒睡過。先睡一覺再說。

  ******

  翌日,我一覺睡醒,床上多了一個人,睡得太迷糊,一時沒反應過來,驚得我從床上彈了起來。

  「綰晴?」這個人當然是靳夙瑄,他被我弄出的動靜吵醒了,半掀開眼皮,瞥了我一眼,有些不解我的大驚小怪。

  「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他半夜爬上我的床。我居然不知道,睡得太死了。想想萬一有人半夜宰了我、我估計還在睡夢中。

  「你自昨日起就變得有些不同,性情也轉變了,這是為何?」靳夙瑄昨天一直都沒有適合的時機問我,現在逮到機會了,自然要問個清楚。

  特別是昨夜我在錦繡閣面對雲氏的表現,他肯定一清二楚,這些不像是季綰晴會有的作為。

  我聽了只覺得心慌慌,很怕他懷疑我不是原來的季綰晴,要是在他還沒有恢復現代的記憶之前就懷疑我的身份,我別想繼續在古代混下去了,下場也不知道會有多淒涼。

  「我心裡明白你一慣都不喜歡我太過順從,我怕你會膩煩,所以想改變,只為你改變,我也是昨天才想通的。」我臉不紅氣不喘地說出這番違心的話。

  好嘔!這算情話吧?鬼才會為了他改變性格,這才是我的真性情好不?這樣一想,靳夙瑄應該是更喜歡現代的我才是。

  「你就是你,只要開心、做自己就好,實在沒有必要為我改變什麼。若真的要改,如你所說,我不喜你太過順從,不能讓任何人強迫你做任何事。」

  靳夙瑄寵溺一笑,話是這麼說,我還是看得出我的那番話不但打消了他的疑慮,還取悅了他。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大大小小,好多處皮外傷,我是後半夜來的,怕擾了你,就沒有傳大夫,自己幫你包紮傷口。」靳夙瑄突然沉下臉,拉開我的衣服。

  我一怔,低頭一看,傻眼了!身上好幾處都被靳夙瑄纏上白色布帛包紮起來了,我記得很清楚,這些幾處受傷的位置和萬鬼窯受的傷全是同一處。

  難道、難道我是連同身體一起回到古代的?也對啊,不然怎麼能把鬼胎也一起帶回來,連匕首都在。

  這身體確確實實是我在現代那具,那季綰晴呢?季綰晴哪裡去了?可別說是我一來,我就頂替了她,她就消失了?

  「你、沒事脫我衣服做什麼?」我有些支支吾吾,一時都找不到藉口。

  「你昨天一天都沒沐浴,還是穿了白天那套衣裳就入睡,我怕你睡得不舒服,便幫你擦洗了身子。」靳夙瑄蹙著眉頭無奈道,似乎想不通我為何突然那麼邋遢,不洗澡就上床睡覺。

  他也是脫了我的衣服,才發現我身上的傷,可他幫我擦身子,我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我不會真的睡得那麼死吧?

  其實,昨天一整天麻煩都沒有停消過,我真的是累糊塗了,倒床就睡,連澡都忘記洗,想想真的太那啥了!

  「我怕驚醒你,就點了你的昏睡穴。」靳夙瑄看出我的疑惑,主動解釋道。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前夜做了一場漫長的夢,一覺醒來,就有了這傷。」敢情是點了我的昏睡穴。

  我也正愁著要找什麼藉口來搪塞過去,就突然靈機一動。

  「夢?是何夢,如此古怪?」靳夙瑄一臉緊張,昨夜見到丁管事的鬼魂之後,他已經開始相信鬼神之說了。

  用夢當藉口,我就可以告訴他現代的事,雖然不敢妄想可以因此喚醒他的記憶,但是不管他信不信,總會在他心裡留下痕跡。就算不信,最多就是我在做夢而已。

  我把現代的事,從冥婚初遇講到萬鬼窯,講得我口乾舌燥,結果他還真的當成是我做的一場怪夢,也不以至否,一笑置之。

  我心又涼了,確實是白費口舌了,悶悶地起床,由丫鬟服侍著洗漱。

  卻沒有看到靳夙瑄眼中閃爍的異樣光彩與隱忍,更沒有聽到他的低嘆,也傻懵懵地沒有去細想為何他聽到什麼事都能保持平靜的心態。

  早膳是李耀暉去廚房端來的,去的還是那個屠宰人的廚房,他偷偷告訴我是靳夙瑄剛才趁著我在洗漱,指名讓他去端的。狀雙斤巴。

  李耀暉說他一去廚房,就有個自稱姓柳的師傅把準備好的早膳給他,並告訴他可以放心食用。

  我明白了,靳夙瑄肯定是知道王府屠宰人一事,我就說嘛!他這麼精明的人怎麼會沒發覺,敢情是故裝不知。

  他早就在廚房安排好專人做沒有含人肉的食物,讓李耀暉去端,是因為相信李耀暉這個假落雪。

  我不由得想起季綰凌的話,他說落雪是靳夙瑄安排在我身邊的人,現在看來可能性真的很大。

  我沒有貿然問靳夙瑄,他也什麼都沒有說,我只能不動聲色地等他陪我用完膳,然後去上早朝。

  ******

  一上午,我都在想著罪證的事,剛想到補救的辦法,桑鈺那討人厭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稟少夫人,莫姨娘讓人帶話來,說請您到憶春閣一敘。」

  桑鈺口中的莫姨娘就是莫縈煙,又是她,她到底想做什麼?有完沒完?

  切!按照規矩,我是正室,她只不過是個妾,應該向我晨參暮省才對。

  還這麼囂張,隨便打發個人來就要我巴巴地去找她?

  「不去!」我不耐煩道,莫縈煙不安好心,經過昨夜的事,她一定不甘心,沒想到這麼快就按耐不住了。

  誰知道她這次又挖了什麼陷阱等著我來跳,其實我很想探知她現在是人還是鬼,卻還沒有做好和她正面交鋒的準備。

  「少夫人,莫姨娘派來的人說您有一樣東西落下憶春閣了,莫姨娘恭等您去取。」桑鈺不緊不慢地回道。

  好啊!原來是莫縈煙偷了罪證,居然還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威脅我,是不是我不去,她就會把罪證交給靳夙瑄?

  換做平時我又怎麼會受她的威脅,可現在不同,那捲罪證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所以我非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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