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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據。”木淵道,“冤假錯案?這可不是王爺說是便是的了,我要證據!”

  “證據?”万俟錦想到慧源帶回來的冊子,道,“只要能讓皇孫上京,證據自然就出來了!”

  “是嗎?”木淵聽完不置一詞,心裡卻明白,這事不管為著人情還是責任,京城看來他都是必須要走一趟了。

  不過到時,這天,怕是……就得變咯。

  這邊的事情已經落下帷幕,而一夜苦等的李尚誠卻一直沒有等回一個傳消息的人,直到太陽初升,他即使不甘心,但也知道這次恐怕是又栽了。

  但那有什麼關係,只要他還活著,他就……就……李尚誠想著就忽然捂住了心口,像是懷春的少年碰見了心儀的姑娘,他只覺得這顆心臟像是小鹿砰砰直跳,跳啊跳……

  但讓李尚誠恐慌的是,它仿佛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

  李尚誠捂著自己的心口,他不敢說話,仿佛只要張口,這心臟便會插上翅膀飛了一樣。

  這“小鹿”瘋狂的奔跑著,跳躍著,卻終是有累了的時候。鹿累了,可以休息,但是李尚誠這“小鹿”累了,卻……不可能再起來。

  “來……人……”最終李尚誠還是不明不白的死了,死前一瞬間他想到了昨天在木清遠家的那杯茶,還真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也許他該感謝一下,畢竟他給木清遠預料的是活不過昨夜,他至少看見了初升的太陽。

  “少爺!啊!少爺……少爺死了!來人啊……快來人啊……”在這麼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在這麼一個大好的早上,奴僕的驚嚇聲,徹底叫醒了睡眼惺忪的萬縣。

  在菜販的叫賣聲里,在食客的吸溜聲中,在做工人的手藝里,那又不過是一個茶前飯後的談資,終將變得漸不起一點水花。

  而收拾好殘局的木淵他們都坐在堂屋裡,慧源已經醒了,雖然精神不大好,但是明顯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

  “最遲明天一早我們就得走,這些人出事,那人遲早會知道的,我們得儘快上京。”万俟錦陳述道,“遲則生變,而且京城那邊傳來消息,椅子上的那位,可能不大好了。”

  “上京。”慧源,或者說是万俟華敏道,“明早一早走吧。”

  “行。”木淵沒再說話,他得趁剩下的時間,趕緊將家裡的東西置辦好,畢竟快過年了。

  慧源和慧楠被万俟錦接走了,木家又只剩木淵和木清遠。

  木淵知道明天自己要走,而初一肯定是趕不回來的,留清遠一個人在家,多少有些愧疚,等慧源他們走了,木淵就開始收拾屋子,打掃衛生。

  木清遠跟在木淵的後面,木淵掃屋頂的蜘蛛網,他就遞掃帚;木淵補雞圈,他就遞竹條;木淵做飯,他就燒火。一直跟在木淵的身後,卻一句話也不說。

  木淵中午燉了一隻雞,他將雞腿挑到木清遠的碗裡,正要吃飯,木清遠卻放下了筷子。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木清遠看著木淵問道。

  “有什麼好說的?”木淵順口回了一句,就見木清遠直接要走,頓時趕緊將人拉住,笑道,“說著玩呢?我說,我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

  木淵家的飯桌是一張八仙桌,四四方方的,木淵家就兩口人,但是木清遠不會坐到木淵的對面去,他一直坐在木淵的右手邊的位置,所以木清遠要走,木淵才能那麼快拉住他。

  “哎呀,這事要從哪兒說起呢?”木淵好不容易把人哄住了,說道。

  “從你在戰場上混到了什麼位置說起。”木清遠道。

  “哦,那這事說來話就長了……想當年我風裡來雨里去……”木淵說著就要誇誇其談,木清遠不耐煩道,“長話短說。”

  “我在戰場上,出生入死,最後勉強混了個將軍的虛名,不過你也知道我這人性子直,官場上那套我不屑去玩,就辭官回鄉,然後就遇到了你。”木淵道。

  “那慧源這兒是什麼事?”木清遠對於木淵曾經做過將軍這事,還是頗有些驚訝的,但是他也見過木淵背上的傷,那麼長,那麼深的傷口,還能活著,做到將軍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理解。

  本來木淵是想短話長說的,好介紹的清楚,但是一看木清遠那眼神,便老老實實的長話短說了:“哎……這事說來……好吧,其實也就是幾個兒子爭家產,老二乾死了老大,還不想放過人家的兒子,老三看不過去了,所以幫忙的事。”

  “那人家回去,你跑去幹什麼?”木清遠多多少少還是摸清楚了事情的大概,“你不是說你已經辭官了麼?”

  “我是辭官了,但是我和那個司徒公子以前有點交情,這不是處到了麼?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不去不行啊。”木淵保證道,“清遠你放心,我辦完事兒就馬不停蹄地跑回來,決不在外面逗留!”

  木清遠盯著木淵的眼睛看了一陣,木淵被他看得發毛,但是仍努力瞪大了眼,表示自己已經坦白交代了。

  “好了,好了,吃飯吧,吃完飯,我們還有很多事呢。”木淵插科打諢,總算將這事糊弄過去了。

  看著安靜下來吃飯的清遠,木淵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愧疚,他欺騙了他,但是也沒有辦法,畢竟有些事情知道的過多,並不是什麼好事。

  木清遠知道木淵說謊了,但是木清遠還是選擇相信他。

  如果能說,木清遠相信木淵會說;如果不能說,木清遠也不會強迫他說。

  只是木清遠知道,木淵不可能是簡簡單單的去幫忙,木清遠其實比木淵想像的更聰明,所以也更不安。

  夜幕初上,時間還早,但是木清遠知道,明天一早這人就要走了。

  “阿淵。”見木淵將門關上了,木清遠終究還是沒忍住撲了過去,摟住這人的腰,小聲地問道,“能別去麼?”

  感受著身後這人的害怕,木淵轉過身笑道:“你放心,我會很快就回來的,騙你是小狗,而且這次司徒錦叫我去,不過是看我有點功夫,路上好保護他們罷了,充其量我就是一保鏢,沒什麼危險的。”

  木清遠沒說話,他不知道木淵的很快到底是多久,他知道木淵要去幹的事情很重要,他也知道自己要是再說下去,可能和不懂事鄉野村夫沒什麼兩樣,但是他還是……還是忍不住,還是想說:“我……”不想你去。

  至少,木淵要走的路,比他說的要危險的多。

  “放心好了。”木淵抱著人,輕輕地嗅著他發梢的清香,心裡有些心猿意馬了。

  一夜被翻紅浪,等第二天木淵要走的時候,木清遠還累的沒醒來,側躺在床上,臉朝裡面。

  “等我回來。”木淵臨走前,親了口木清遠的側臉,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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