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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人聲鼎沸,寂靜淒清的屋內,紅燭高懸。

  身穿喜袍的蔡懷金滿身酒氣的推開新房的大門,笑呵呵的往屋裡唯一的人影摸去:“美人,爺來了!”

  洞房燃紅燭,紅光襯美人,真是越看越像仙子下凡,漂亮漂亮!

  “來,乖,讓爺先香一口。”蔡懷金一進屋就向人撲去,一撲,卻撲了個空,整個人埋到了喜被裡,而穿著喜服的木清遠早就跳到了一邊,嚇得渾身直發抖,但仍是顫顫巍巍的將手中尖銳的簪子舉了起來,喊道,“別過來!別過來!”

  “不乖哦!”蔡懷金看著木清遠手中的簪子就像是在看一個孩子拿著玩具刀,在那兒裝腔作勢一樣,頓時嬉笑著站起來,再次往前一撲,大笑道,“抓到你了!這次該讓爺香……呸呸呸,這是什麼玩意兒……”

  待看清自己懷裡的“美人”,只是一根柱子後,蔡懷金有些生氣了,看著仍舉著簪子的木清遠慢慢道:“你還想不想見你哥哥了?你怕是不知道牢房是個什麼地方吧?那裡面多的是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犯,多的是成天吃不飽的蛇蟲鼠蟻,你猜它們會不會餓極了,就將你哥哥一寸一寸的吃掉!”

  “你騙人!哥哥不會有事的。”木清遠所有的防線,在聽到哥哥可能會出事時,頓時崩潰了,大哭了起來。

  “騙沒騙人,你見到他不就知道了,我勸你今晚上乖乖的聽我的話,沒準明天去,你哥哥還是完整的,要知道去晚了,最後還能剩下什麼可就不好說了。”蔡懷金悠然的看著站在對面的人,看他皺緊了眉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也不說話,只是慢悠悠的坐到桌前,倒了一杯酒,晃悠悠的道,“要是想清楚了,就喝下這杯酒,今夜過後,我保證你能看見你完整的哥哥,要不喝,你信不信我讓他當真活不到明天!”

  蔡懷金說完,滿意的看見木清遠嚇得一跳,那雙水潤的眼睛望著自己無奈又絕望。

  月色如水,紅衣如梅,那點點的淚滴,簡直撓的蔡懷金整顆心都痒痒的,但是一想到這麼個純潔的仙子,將一步步在自己的引誘下,脫下自己神聖的法衣,沉淪在黑暗的泥淖里,蔡懷金就止不住的興奮起來。

  而緩慢走向那杯酒水的木清遠,頭腦一片空白,卻又雜亂的理不清頭緒。

  哀傷在他的眼裡化為實質,將月色也染上了悲涼,伸出的纖纖玉手,在刺目的紅光里,輕輕觸向那亮的傷眼的杯子。朱唇輕啟,有無數語言在喉嚨里轉圈,但最後伴著酒杯摔碎的清脆,卻只有一聲:哥哥……

  “清遠!”聽見這一聲呼喚,木清遠眼前一亮,卻又迅速湮滅,酒在口裡打轉,刺耳的笑聲,終究填滿了他的世界。

  破門聲,在木清遠一陣搖搖欲墜中,突地響起,然後一雙結實的臂膀,緊緊的抱住了他。

  “真的是你啊……哥哥……”木清遠眼神迷離的看著眼前的人,痴痴的笑了起來,“阿遠好想你啊!”

  “不怕,不怕,哥哥帶你回家,帶你回家。”木淵抱著暈過去的人,在蔡懷金的咒罵聲中,一腳踢在他的心口上,然後才抱著人離去,徒留下來收尾的李長青,一臉怒火的將蔡懷金抓捕歸案。

  “大人,大人……我幹什麼了?我……”蔡懷金懵了,大聲叫嚷著,李長青讓人堵了他的嘴,抓人,查封屋子。

  一夜之中整個蔡家大院都燈火通明,要不是時機不對,左鄰右坊恨不得奔走相告,彈冠相慶,這萬縣的大惡霸可算是栽了!

  第二日一早,縣衙開堂,人聲鼎沸,里里外外圍了很多人。

  “升堂!”

  “威武!”

  驚堂木一拍,縣官李長青道,“帶人犯!”

  蔡懷金還穿著昨天的那身喜服,只是已經皺皺巴巴的了,胸口上的腳印,又大又顯眼,晃晃蕩盪的走上堂來,一臉憔悴。

  “大人,草民何罪啊?”蔡懷金還抱著一絲奢望,心虛的問道。

  “何罪?有人告你下毒栽贓他人,謀財害命!”李長青有時也是會和蔡懷金等商人宴飲,遇到李長青心情好,喝多了時,蔡懷金還會和他稱兄道弟,端的是一副哥倆好的樣子,但現在跪在堂下,再看這人,蔡懷金卻覺得陌生的很,聽得這麼一指控,蔡懷金嚇得腿都軟了,這要是落實了……

  蔡懷金頓時嚇的大喊道:“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冤枉?蔡懷金你抬頭看看我,說說我哪兒冤枉你了?你我遠日無冤,近日無讎,你倒是告訴我你為何能下的去手,竟是想要我的命啊!”蔡懷金一聽這聲音,頓時三魂七魄嚇得離了體,再抬頭一看,走進來的人不是王開祥又是誰,頓時冷汗直流的狡辯道,“你……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行啊,我找個能讓你聽得懂的人來。”李長青又叫了兩個人上來,一個是福貴,另一個卻是錦德樓的小二——李剛!

  “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都是蔡懷金指使我乾的,都是他……”被帶上來的福貴,知道大勢已去,立即指著蔡懷金道,“不管是強搶民男,還是派人給王掌柜下毒,還是指使我們殺王掌柜的都是他。”

  一聽這話,蔡懷金面色頓時慘白如紙,知道什麼都完了,但仍狡辯道:“這是血口噴人……血口噴人!”

  “堂下之人還不快快將蔡懷金到底如何讓你們殺害王掌柜的事,一一說來。”李長青呵道。

  “說,說,我說,我說。”李剛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顫顫巍巍的道,“我不是人……不是人……我欠了蔡掌柜的賭債,蔡掌柜說如果不照他的做,他就會找人砍我的手……我沒的辦法,沒的辦法啊……”

  “那你是如何下毒的?”李長青問。

  “掌柜的有每天早上喝浪肉湯的習慣,我就在他的湯里每天放一點藥,狼肉上的藥是後來加上的,是福貴說的,可以栽贓嫁禍……”聽得李剛這麼說,王開祥簡直恨得咬牙切齒,問道,“我王開祥自問待你不薄,處處照顧你,你竟然這樣回報我!”

  “我沒辦法啊,沒有辦法……”李剛哭道。

  最後事情沒有什麼爭議了,聽到王開祥病情有好轉,蔡懷金竟然想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的事,不是我乾的,我什麼也沒幹!什麼也沒幹,都是他,是他,是這個刁奴!”蔡懷金慌張的指著福貴,大聲道,“聯絡李剛的也是他,這些都是他幹的!”

  “大人,冤枉啊!殺人滅口的事可都是蔡懷金指示的,我們這些當奴才的只是跑腿,這些都是蔡懷金乾的,都是蔡懷金,我們都是冤枉的,求青天大老爺明察啊!”福貴跪倒在地,顫抖的說道。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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