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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還沒敲定,就已經開始想著和離了,這要是讓揚威伯知道,人家……還敢娶嗎?!

  歐菁卻沒去想父親歐阡擔憂的那些問題,只將歐陽提到的可能認真想了一遍,很快就搖頭道:“我不喜歡賭博,所以……還是算了吧!”

  “也罷。”歐陽原本就是隨便一說,見歐菁也不想要這種表面光鮮,立刻順手推舟,就此作罷。

  趙氏和歐阡倒是對歐菁的拒絕有些悵然若失,然而他們兩個既不是能賜婚的,也不是被賜婚的,再怎麼遺憾,也改變不了歐菁和歐陽的意願。

  ——算了,知足常樂,能把這丫頭嫁出去就已經是燒了高香了!

  趙氏暗暗寬慰自己。

  同一時間,戚雲恆也在乾坤殿裡召見了沈茂。

  戚雲恆原本想在早朝後就召見沈茂的,但嚴氏兄弟一同請罪的摺子先被送了上來,戚雲恆只得把見沈茂這種“私事”放到一邊,先把嚴氏兄弟召了進來,聽了聽他們的說辭,然後不冷不熱地訓斥了幾句,將他們攆了出去,讓他們再提心弔膽地煎熬些時日。

  只是如此一來,時間便被耽擱,戚雲恆乾脆把召見沈茂的事安排到了午後,倒是讓沈茂與同一時間前往夏宮的歐家人撞在了一起。

  戚雲恆對沈茂和歐菁的婚事並無反對的意思,只是好奇沈茂怎麼會和歐菁看對眼,順便盡一下“叔父”的義務,給歐菁撐撐場子,讓她不會被沈茂和沈家人小瞧。

  一聽皇帝陛下好奇自己與歐菁如何相識,沈茂立刻放鬆下來,挺直腰背,侃侃而談。

  根據沈茂的說法,他與歐菁的姻緣完全就是老天爺賜下的緣分。

  沈茂第一次見到歐菁是在回京述職的時候。當時,歐菁乘坐的馬車出現了損壞,不得不停靠在路邊。沈茂見狀,便向其伸出了援手,幫了些忙,和歐菁的車夫一起將馬車修好。

  之後沒多久,沈茂出城查看自己新得的田莊,卻碰到歐菁被幾個紈絝糾纏。沈茂本想英雄救美,結果他才剛叫了一聲“住手”,歐菁身邊的女衛就搶先出手,將那些沒長眼睛的紈絝揍翻在地。

  但歐菁還是領了沈茂的情,與他互報了身份。

  彼此再一交流,沈茂就發現自己要去的田莊竟然與歐菁居住的莊子相鄰,從這個角度來說,他們二人竟也算是鄰居。

  然後,一回生,二回熟,沈茂和歐菁就有了往來,繼而又生了情意。

  見沈茂越說越有精神,如情竇初開的少年一般興致激昂,面上也現出了cháo紅,戚雲恆卻是有些鬱悶。

  ——這傢伙,還真是被歐菁的美色所迷!

  戚雲恆不免有些恨鐵不成鋼。

  但將心比心,他第一次見到他家皇夫的時候,也一樣是被歐陽的外表吸引,多次接觸之後,才發現他家皇夫並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空有一身好皮囊,腹中亦是自有丘壑。

  聽沈茂說完,戚雲恆便開口道:“菁兒那丫頭是在皇夫身邊長大的,被皇夫視如己出,難免嬌寵了一些,使得她的性子也未免有些不盡如人意。你若想要娶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驕縱的性子和惹麻煩的本事。”

  戚雲恆說得一本正經,倒把沈茂嚇了一跳,悄悄觀察了一下皇帝陛下的表情,發現他並不像在反對這樁婚事,倒像是在扮演岳父的角色,給他下馬威。

  沈茂暗暗鬆了口氣,接著便又暗自驚訝。

  其實沈茂手下的謀士有大半是反對他迎娶歐菁的,覺得承恩侯府的地位如同空中樓閣,皇夫九千歲的榮寵也有些虛無縹緲。

  但沈茂覺得,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沒了用聯姻來謀求上進的必要,真要娶一個權臣顯貴之女,反倒容易讓皇帝陛下覺得他野心太大,居心叵測,倒不如娶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與那人和和美美地享受人生。

  然而此時此刻,沈茂卻覺得歐菁身後的九千歲遠比大家以為的更得帝心,僅是皇帝陛下會為了歐菁的婚事特意召他覲見,就足以說明陛下愛屋及烏到了什麼地步。

  或許真相就是歐菁和他說過的,不是皇帝陛下對承恩侯府不好,而是九千歲與承恩侯府的親人不睦,不願意讓他們分享自己的榮光,逼迫他們自己去謀求出路。偏偏承恩侯府的男丁都不爭氣,這才給了外界錯覺,讓外人以為皇帝陛下對皇夫九千歲太過吝嗇。

  ——他現在的狀況,倒像是錯把公主當民女。

  沈茂暗暗感慨。

  歐菁當然不是公主,戚雲恆也不會把公主的封號賜給一個外姓女子。

  但在下達“祈福期滿,理當回歸俗世”的旨意時,戚雲恆也給歐菁賜下了永夏郡主的封號做獎賞。

  戚雲恆賜下的郡主雖然也是那種空頭的爵位,只有食邑,沒有封地,不可繼承,但如今的華國本就沒有幾個身居高位的女性,甚至連王爺都不存在,得到這一爵位後,除了皇后,歐菁便再不必向其他女人下拜。

  還俗的旨意下達之後,歐菁與揚威伯沈茂的婚事也很快公布。

  戚雲恆沒有為他們二人賜婚,但卻以自己的名義給歐菁賜下了不少御用之物做賀禮,讓世人明白承恩侯府的小姐如她叔叔一樣被皇帝陛下重視。

  有了皇帝帶頭,皇后乃至三妃也都送來了賀禮,一時間,承恩侯府出風頭無兩,歐菁也成了京中小娘子們——確切地說,是那些曾經與歐菁互不對付,對歐菁出家一事幸災樂禍,如今已經嫁作人婦,當了孩兒他娘的年輕夫人們——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外界議論紛紛,承恩侯府內部也不太平。

  歐菁與沈茂婚的事定下之後,歐家諸人就為歐菁的嫁妝爭執起來。

  自打歐陽不肯再繼續接濟承恩侯府,府中的財務便每況愈下,捉襟見肘。歐芸和歐苪兩姐妹的嫁妝都只是表面光鮮,若是非要給歐菁出一份豐厚的嫁妝,未免對家中的其他孫女太過虧欠,而且,更重要的一點,這筆錢要從何而來?

  歐菁自己倒是不甚在意。嫁妝什麼的,她家三叔早就給她準備好了。即便承恩侯府一毛不拔,她也照樣能夠十里紅妝,羨煞諸人。

  歐家的大部分人,包括承恩侯和四子歐防——次子歐陌在兩個女兒出嫁的第二年就已撒手人寰,也都覺得歐菁一直是歐陽管教,倒不如就讓歐陽一管到底,把嫁妝也給包了,省得再讓承恩侯府出錢,把本就已經見了窟窿的庫房再挖出一個大洞。

  趙氏和歐阡卻覺得真要這麼去做,歐菁可就要與歐家徹徹底底地離心離德了,事情傳揚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讓歐家沒臉。

  而歐菁的母親祁氏卻是更加心大,不僅不想再給歐菁準備嫁妝,甚至還想讓歐菁把她從歐陽那裡得來的“嫁妝”留在家裡,補貼家用,給兩個弟弟娶妻生子。

  得知祁氏的想法,歐菁呵呵一笑,直接轉身走人,去了父親歐阡的書房,給父親撂下話來——

  “若是家裡不想給我操辦,我就去三叔府里,從那裡出嫁——更風光!”

  承恩侯府因為歐菁的婚事而雞飛狗跳,歐陽這邊卻沒時間也沒心情去看顧侄女。

  宮裡,出大事了。

  第157章 禍從口入

  事發的當晚, 正是休沐日的前夜。

  這天下午,莊管家在把新的桃紅柳綠送抵夏宮的時候,也把蘇素改制好的——確切地說, 是用兔皮重製的兩套貓狗情趣裝帶了進來, 交到歐陽手中。

  於是, 當天晚上,夏宮裡便上演了一場“貓狗大戰”。

  雖然歐陽和戚雲恆約定, 要用抽籤的方式決定套裝歸屬,但作弊這種事對歐陽來說實在太過簡單, 毫不費力地, 就讓戚雲恆“抽”走了狗裝,將貓裝留給了自己。

  但把貓裝和狗裝拿出來一看,歐陽就後悔了。

  狗裝雖然因為一個狗字而讓人心生不喜,但狗裝的尾巴是固定在皮帶上的, 當皮帶束在腰胯和大腿處的時候,狗尾巴也正好垂落在後腰偏下的位置。而貓裝的尾巴卻是粘在一根手指狀的玉石上,明顯是要“插”進去的,

  ——混蛋蘇素, 咱們走著瞧!

  歐陽鬱悶不已,戚雲恆卻是喜笑顏開。

  只是戚雲恆的好心情也沒能持續多久, 他剛把歐陽壓在寢殿中央的熊皮上, 正拿著貓尾巴大玩特玩,魏公公就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陛下,出事了。”

  魏公公眼觀鼻, 鼻觀口,儘量做到非禮勿視,但戚雲恆卻還沒進化到可以在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繼續尋歡作樂,當即扯過丟在一旁的衣服,遮住歐陽,然後轉頭向魏公公問道:“何事?”

  戚雲恆以為邊疆那邊出了變故,送來了緊急軍情,魏公公卻稟奏道:“泰華宮的兩名試膳太監暴斃,極有可能是食了毒物。”

  “毒物?!”戚雲恆立刻臉色一變,“可曾查出是什麼毒物,又是如何被他們食入腹中?”

  “奴婢已經將那二人所在的屋子封鎖,把他們今日吃過的膳食盡數找出。”魏公公垂眸道,“但究竟是怎麼回事,還要等太醫那邊驗出結果——陛下,可否將御膳房也控制起來,以防萬一?”

  雖然戚雲恆總在夏宮這邊享用晚膳,但為了隱瞞行蹤,泰華宮那邊的膳食也是一日不曾斷過,只不過戚雲恆自己是沒可能去吃的,全由留守在泰華宮中的試膳太監代為食用。

  如果這兩名試膳太監真是因為吃掉了今晚的御膳而中毒,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可!”戚雲恆點頭同意。

  被這個消息一驚,戚雲恆再沒了玩樂的心思,扯下身上的皮帶犬耳,披上正常的衣服,起身給魏公公寫了一份手諭,命他去禁衛那裡調人,將御膳房和御膳房裡的廚子、幫工全部控制起來。

  戚雲恆寫好手諭,歐陽也穿好了衣服。

  見魏公公接過手諭,躬身退了出去,歐陽便來到戚雲恆的身邊,挑眉問道:“衝著你來的?”

  “十有⑧九。”戚雲恆陰沉著臉,冷冷答道,“也許是那個酷似興和之人,也許是其他人,但無論如何,他們的目標都不可能只是兩個太監。”

  “他們是怎麼把手伸進宮裡的?”歐陽其實已經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趙河,只是不好和戚雲恆明說。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提到這一點,戚雲恆愈發火大。

  戚雲恆以為他已經把皇宮管制得滴水不漏,沒曾想,還是被人給滲透進來,險些就讓他遭了毒手。

  “今晚,我恐怕不能在夏宮陪你了。”戚雲恆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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