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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洶湧的難民流,華麗的馬車內。

  “你怎麼知道你們家欠我錢?”莫長歌好奇的問。

  山貓耳中一遍又一遍回放著獵鷹的留言,緊抿著唇不說話。

  “唉算了算了,我權當你們家幾兄妹都心有靈犀吧!”莫長歌拉了拉頭髮,喝水,“不過,你的那些哥哥既然有辦法聯絡你,一定也跟你說過讓你不要亂跑吧。”

  山貓抬眼看了看莫長歌,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這是常理吧……沒有哥哥願意妹妹去戰場找他們的。”

  “這就是讓我生氣的地方!”山貓忽然噘嘴憤怒道,“我說了不用特殊對待不用特殊對待他們還是給我特殊對待!他們在前線打仗我在醫谷享福這種事情我怎麼作得出來?!”

  莫長歌微笑著低頭看手中的信:“被哥哥疼愛還不知足,小丫頭真是……”

  看到莫長歌手中的信,山貓有些心動,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莫大哥,有他們的消息了嗎?”

  莫長歌隨手把信甩給山貓道:“軍隊我不熟,探子也不多,但是初步可以知道他們似乎不在一個軍隊裡。”

  “阿?”山貓看信上的繁體字就頭暈,只好聽莫長歌介紹。

  “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把你帶到最近幾次戰鬥發生的地方,接下來就要拜託我另外一個朋友了。”

  “那要多久才到?”山貓最關心的是時間,從她醒來到完全康復已經過去了四個月,這已經是在她採取了近乎非人的自我康復鍛鍊下的成果,可在信息不發達的古代,失散四個月的親人完全有可能從此就再不見面,更何況戰友們在軍隊中,更是生死不明。

  莫長歌無奈的敲了下山貓的頭:“已經快馬加鞭了,還嫌慢不成?不遠了,兩國軍力持平,戰線時近時退,前陣子延國剛失了東州退守據東關,倒是近了咱的路程,四天,四天等不等的住?等不住的話,哥哥我帶著你從難民里殺出條血路衝過去……”

  看著和馬車背道而馳的眾多難民,再看看莫長歌說殺出條血路時雖然調笑但不乏認真的眼神,山貓一陣汗顏,只好乖乖的閉上眼睛假寐。

  凝視了一會山貓雖然在馬車中依然端正筆直的坐姿,莫長歌挑唇,低頭看書。

  襲擊的到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當莫長歌長鞭揮出,山貓匕首準備,馬車夫已經一聲不吭的倒了下去,過了很久才噴出依然炙熱的血液。

  突如其來的死亡讓本就人心惶惶的難民流瞬間如炸開的高壓鍋般亂了起來,四散奔逃的人群甚至都不知道襲擊來自何方,只知道抱頭鼠竄祈求離死亡越遠越好。

  山貓背上行軍作戰包,開啟護目鏡,凝神注意四周,莫長歌卻一臉輕鬆樣,一遍感覺著四周的殺氣一邊柔聲道:“來的是貴客呀。”

  難民驚恐的尖叫聲中沒有回答莫長歌的聲音。

  莫長歌對山貓作了個呆在馬車中的手勢,緩緩起身跳下馬車,在外面優雅的伸了個懶腰後神清氣慡的說:“哎呀呀,坐了這麼久的馬車,筋骨倒真有點僵了……小貓你這丫頭忒不會伺候人,你親親主子我這把骨頭都酸了~”

  山貓在馬車裡翻白眼,卻不知道怎麼答,乾脆不出聲。

  沒聽到回答,莫長歌輕蔑一笑:“這麼就嚇傻了?果然不該用半路買的丫頭……”

  此時大路上難民雖然還沒跑盡,但是馬車周圍已經露出了大片真空地帶,四散人群中,一個屹立不動的身影終於還是凸顯了出來。

  莫長歌和山貓同時盯住這個人,全神戒備。

  這是個青年男子,長著一張大眾臉,卻有著一雙銳利的眼,身材很壯實,著一件很灰撲撲的藏青色武服,握著長劍的手骨節粗大,顯然是個練家子。

  但莫長歌也不是好相與的,他不屑的打量了下青年男子,用極是輕佻的口氣道:“殺我們家馬夫練手的?”

  男子不答,眉頭緊皺。

  “嘖嘖,他可一點武功都沒,不過你能在我面前殺了他,勉強算你三流劍客拉。”

  男子抿緊了嘴,眼睛犀利的扎人。

  “有話直說呀,想給我莫長歌趕馬直說,何必殺了馬夫還別彆扭扭的呢,我又沒說不讓……”

  “你果然是莫長歌!”男子終於開口,聲音粗嘎如鏽掉的鏈條在地上拖動。

  莫長歌笑的更歡了:“你這人真是好玩,如果我一直不說自己的名字,你是不是還要等到天荒地老?嘖嘖,這情意真是……”

  “廢話少說!納命來!”男子的臉忽然扭曲了,提劍向莫長歌撲去。

  莫長歌表面輕敵,其實心裡還是認真的,見男子撲來,立刻抽出黑色軟鞭接招,轉眼兩人便戰在一處。

  在山貓心裡那個男人是死是活都跟她沒關心,她只希望莫長歌能夠速戰速決,在她心裡莫長歌是在擂台上能幾招打下獵鷹的高手中的高手,對上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根本沒有失敗的可能。

  可是她卻忽略了那個男子在精神動力下爆發的巨大能量。

  技不如人如何?他悍不畏死!

  很明顯男子光憑劍術是無法戰勝莫長歌的,可是他以攻為守招招致命的打法卻讓莫長歌暗暗叫苦,看到男子從犀利到漸漸無比仇恨的眼神,是個人就明白這人分明是尋仇來了。

  “我和你有什麼仇麼?”乘了個空隙,莫長歌格開男子的劍,快速問道。

  男子不答,繼續攻擊。

  莫長歌又問了一遍,男子還是不答,攻擊越來越兇猛,莫長歌被逼得凶性大發,懶得裝輕鬆了,鞭子一揮擋開男子的劍後立刻向男子she了一枚石子,連續收到兩個衝力的男子終於跌倒在地,被莫長歌踩在腳下。

  “說……”

  “你還是這麼卑鄙!”男子打斷莫長歌的問話,憤恨的大吼。

  莫長歌撓撓頭:“我承認我卑鄙好了,我卑鄙過你麼?”

  “你卑鄙過我爹!”男子衝口而出,忽然覺得不對,“我爹就是被你這個卑鄙小人暗算致死的!”

  山貓在馬車裡無聲的擦冷汗,好狗血的劇情阿,雖然現在血淋淋的在眼前上演,依然覺得好讓人想拜倒。

  莫長歌無語,用鞭子掠了下頭髮後狀似遺憾道:“本來還想抓你會總壇給小教主練手用,既然是這個原因,那麼……抱歉,你只好……死了……”

  說到死字,莫長歌的口氣忽然變得極為溫柔,就像情人見的低喃,可是下殺手卻快捷如雷。

  男子沒有坐以待斃,他大吼一聲,忽然緊閉嘴唇似是咬破了什麼,然後喉結滾動中咽下了一點東西,在咽下的一瞬間,他猛地一揮手,居然甩開了莫長歌向他天靈蓋拍去的手,猛的一挺,將莫長歌甩了開去。

  “見效這麼快的興奮劑?”小貓猛地探出車外,驚訝的小嘴微張,“又一個諾貝爾獎阿!”

  感嘆間,她已經打開安全栓,準備she擊,這麼久的僵持,她等不及。

  可是探出的頭被在馬車旁優雅著陸的莫長歌按了回去,只聽莫長歌在馬車外朗聲道:“丫頭,我雖然喜歡用卑鄙手段,但是不喜歡以多欺少……人嘛,總要自己陰起來才慡……”

  說話間,聲音已經遠去,不知吃了什麼而興奮的兩眼充血的男子吼叫著追向已經遠去的莫長歌,只余塵土飛揚,和莫長歌悠悠的回聲:“晚上沒回來的話,自己去,我會來找……你……的的的……”

  山貓憤憤,又追不上人家高來高去的速度,只好強忍拿光子槍掃she的欲望坐回馬車,見書拆書見點心扔點心。

  不僅是晚上,直到第二天清晨,莫長歌還沒回來。

  自覺已經很義氣的山貓迫不及待的將馬車中的財物搜刮乾淨,糙糙的準備了點吃食,扔下馬車向先前莫長歌所指的方向跑去。

  為什麼不駕馬車?一,不會,二,還是喜歡11路。

  其實用望遠鏡的話,在平原前方,已經隱隱的可以看到據東關宏偉的身影。

  第四十六章救援

  夜黑風高,月色慘白,那一輪月牙兒彎彎,像極了人哭時向下彎的蒼白的嘴唇。

  由於據東關的地勢險要,是平原之中異軍突起的一片山,地勢高且中間呈盆地狀向下凹陷,正好容下一個小鎮,而四周環狀的山就成了天然的屏障,居高臨下可以看到整個平原和似乎無盡的山脈,這山脈狹長卻連綿不絕,隔住了蘭國和延國,帶來了無盡的戰爭。

  易守難攻是其一,絕佳的地勢是其二,千年來無論山脈的兩邊是什麼國家,都不約而同的對據東關展開了無止盡的爭奪,可是從來沒有一個國家長久的擁有據東關。

  就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一般,西邊的遊牧民族只要一奪得據東關,必能大敗東邊的農耕國度,可是每一次農耕國度都會在幾年或者幾十年後用各種方法再次得到據東關,然後東邊西邊的國家再一次長久的對峙,兩國的邊界永遠超不出山脈幾百里,這一片平原大仗小仗不斷,是以除了據東關中的小鎮,其他地方人煙稀少。

  山貓是跟著一個商隊進入據東關的。

  大戰在即,據東之爭再一次拉開帷幕,難民固然逃了,可是想發戰爭財的人卻爭先恐後的湧來。

  只不過兩錠銀子,山貓就成了商隊首領塔木叔的侄女,直到跟商隊走到據東關口,山貓依然雲裡霧裡,有些沾沾自喜於自己居然能這麼容易進入把守森嚴的據東關,又有些困惑於剛才塞錢給塔木叔時的感覺。

  這個,算是行賄的吧?可是,這樣的行賄又好像沒什麼錯耶……我扮成他侄女,好像我比較吃虧……山貓心裡自我安慰。

  她振作了精神,進入據東關。

  據東關中的小鎮其實也是出名的……出名的混亂。

  雖然長年有不同國家的重兵嚴防把守,可是由於據東關每年都會被易手幾次,小鎮中世代居住的人很少有被哪個國家的統治者好好管過,甚至到後來攻占了這裡的將領都有了個共識,反正也占不久,就別理這群人了。

  正宗的三不管地帶。

  鎮中只有兩百多戶人,大多都是以打鐵製革為生,好方便就近出售給占領這裡的士兵,當然了,有需求就有供給,這裡的色情服務行業也很發達,塔木叔和商隊裡其他幾個人都一臉曖昧的指著鎮中最高最亮的建築說:“瞧,據春樓,裡面姑娘的味道那可是全中原有名的阿,挖卡卡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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