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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機,點開帳本又看了一遍。有些上漲的數字讓他安心了一點。

  腦子裡沒來由就想起林姐的事兒來。

  錢澄翻了個身。

  他是真沒想到林姐居然搞得這麼慘。前兩天聽單位同事說的時候他還嚇了一跳,畢竟林姐之前請假的時候說要出門轉轉,錢澄都以為她已經一躍飛升為人生贏家了。

  其實那天回去之後他就沒怎麼跟林姐再談起這件事,原本也有想勸一勸的心思,不過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畢竟也只是同事的關係,林姐那種下一秒我就要成為世界首富的自信和熱情讓他實在有些開不了口。

  人被洗腦的時候,就只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東西,錢澄知道,如果那天丁子樂沒勸他,他可能也就將信將疑地把錢給撒出去了。

  雖然他這點錢人家可能也覺得沒什麼好騙的,可這也算是錢澄這些日子以來的全部積蓄。

  錢澄對著天花板嘆了口氣。他一直運氣不是很好,也許就這回,丁子樂大概可以算是他的貴人。

  終於向貴人表達了謝意,錢澄這些天一直惦念著的事總算得以解決。他又翻了個身順便翻了一遍手機,看見了大姐幾分鐘前發的朋友圈,連忙撥了個電話過去。

  “嚇死我了你。”錢景正長吁短嘆地泡著腳,天一轉冷她就容易手腳冰涼,她抬頭看了看時間,“我記得你平時挺早睡的啊,最近怎麼墮落了。”

  “你現在怎麼還這麼淡定啊。”錢澄笑了起來,“你是我姐嗎?要是放以前早就大呼小叫全國人民都知道你懷孕了啊。”

  “說明我成熟了嘛。”錢景不由地笑了,“我自己都挺意外的,就前幾天胃口不太好,還以為病了呢,去醫院一查才知道。”

  “……有沒有你這麼隨意的啊。”錢澄挺興奮的,雖然懷孩子的不是他,但畢竟是大姐,大姐的喜事也是他的喜事。

  “隨意點好,省得難過。”錢景在電話那頭說。

  “哎,孕婦應該早睡早起維持正常作息啊。”錢澄愣了一下,還是不卡殼地把該說的說完。

  “我要是早睡早起,家裡生意誰做啊。”錢景知道小弟一向提這種難以實踐的建議,但也知道對方是出於好意,“沒那麼嬌氣,等顯懷了我再開始養。”

  “趕緊休息去,”錢澄對他大姐這種豪放的態度表示無奈,“實在不行請人嘛,哪有孩子健康重要。”

  錢景沖她愛人一努嘴:“咱弟叫我休假呢。”

  “回頭給我外甥包個大紅包。”錢澄千叮嚀萬囑咐,總算是將人民群眾的關懷及時送到,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大姐這個孩子來得挺不容易的。

  早些年姐夫生意還沒成氣候的時候,夫妻倆里里外外忙得起早貪黑,別說腦袋一沾枕頭有沒有睡著,連正常的睡眠都沒辦法保障。那時候大姐懷上過一個,結果在三個月的時候還是不小心流掉了。

  不過那個時候事情也多,掙不開,也就沒再管孩子的事。等這一兩年日子過得好些了,想生孩子卻又沒以前那麼容易。老媽常常一下班就去藥方抓中藥,錢景笑著說家裡的廚房都快成了藥房了。

  多好,正常的家庭,生兒育女。一輩子為子女為父母操持忙碌,也未嘗不是一種快樂。

  當然也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種快樂。像丁子樂那樣的,就這麼單著,也過得很瀟灑很隨意。也挺好。畢竟也能開個車出來兜兜風……不知道丁子樂明天會怎麼過?大概跟他一樣,窩在家裡玩連連看吧。

  畢竟我們□□的年輕人,無論什麼節日都能一本正經地過成情人節。

  第23章 四條單身狗(誤)歡度平安夜

  聖誕節也好平安夜也好,錢澄都非常慶幸的一點是,這兩天都是工作日需要上班。

  可以假裝自己很忙,單身狗的寂寞不會被無限放大。

  “我們家小雪沒跟你聯繫?”辦公室八卦三套馬車缺了一輛,並不能太影響其他兩位的發揮。一到這種雙雙對對的節日,辦公室里的八卦熱情仿佛冬天裡的火焰,嗶嗶剝剝嗶哩嗶哩越燃越旺。

  “聊了兩句,彼此感覺不太合適。”錢澄給自己接了杯水,回到了座位上。

  “再多了解一點嘛,”陳姐堅忍不拔地繼續,大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不買就錯過一個億的架勢,“我跟你說,我跟我愛人,當初也是互看沒什麼感覺……”

  “嗯,”錢澄誠懇地點點頭,“我會努力的。”

  有感覺的倒是有一個。只可惜可遠觀不可褻玩,更何況錢澄一個鐵桿筆直只是偶爾想入非非的直男,更不敢打丁子樂這麼一個比他還高一個頭的男性舍友的主意。

  有賊心還沒賊膽,賊心也還發育不完全。

  錢澄整理完帳目,覺得自己的脖子仿佛被人拆卸重裝了一樣怎麼動都不對勁,自給自足地撓了一會兒,最後從抽屜里摸出一管頸肩舒,吭哧地抹了起來。這個氣味濃郁得一整天都起到了生人勿近的效果。

  “什麼味兒啊?”丁子樂隔著兩三步遠就抽了抽鼻子,非常配合地打了一個噴嚏,“別靠近,你現在這個味道讓我想起了狗皮膏藥。”

  “靠,戰友情誼何在。”錢澄笑著說,“有這麼誇張嗎,中老年人難道還不習慣這個味道嗎?”

  丁子樂仔細分辨了一下:“頸椎不舒服啊?”

  “不然我好端端地去抹藥啊?”錢澄又努力抻了一下脖子,疼得齜牙咧嘴。

  “我給你揉揉?”丁子樂張了張爪子,“大概是血脈不通。”

  “能行嗎?”倒也說不上多難受,就是渾身不太舒服,生生把吃飯的胃口給折騰沒了。

  “試試吧,反正離上菜還有時間。”丁子樂招了一下手,“事先說明啊,掐壞了不關我事。”

  “我會申請工傷的。”錢澄自暴自棄地說。

  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難得丁子樂請了一回客,除了麻辣燙四果湯之外他們終於有了別的食物,錢澄可不想浪費了這個美好的時機。

  “需要藥嗎?”丁子樂問,“可能會好一點。”

  錢澄從兜里摸出軟膏拍在丁子樂的手裡:“你不是覺得不好聞嗎?”

  “忍了。”丁子樂旋開膏藥,擠了一點,往錢澄的脖子上抹過去。

  藥膏抹在脖子上的感覺不怎麼特別,因為錢澄自己塗藥的時候基本沒什麼準頭,又仿佛不要錢似的恨不得整管都擠下去,現在擠多少藥他都沒什麼反應,倒是丁子樂的手指落在他脖子上的時候錢澄微微地一震。

  這手太特麼冰了。

  要是這麼冰的手沒打招呼按他脖子上錢澄一定會賜他一個完美的迴旋踢。

  “你是不是剛挖了雪啊。”錢澄沒回頭,“你這手都要零下了。”

  “能不能有點常識,我們這兒又不下雪。”丁子樂倒是覺得錢澄熱乎乎的掐起來還挺暖手,簡直是冬天暖手利器,“我手要是零下了那我不就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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