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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殘垣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客氣的說到,“我已經訂好旅店了,不用麻煩宇田家族了。我到這裡來,只是想帶走一個人!”

  “人?你想帶走誰?!沒關係,你先在這裡住下來,過一段時間再說好不好,到時候你想帶走誰都沒關係!”宇田件趕忙說到。那種渴望得到孫子的認可的急切心情使他脹紅了臉,完全沒有當年叱吒風雲的時候的囂張。

  殘垣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望著宇田鳩說到:“石暮寒在哪裡?”

  “喲呵,阿鷙啊,什麽石暮寒?”宇田鳩輕笑,裝傻般的回視這個延伸憂鬱的人。我的弟弟……真是可笑至極!

  “你不要再給我裝蒜了,是你把石暮寒帶到這裡來的是不是?!把他交出來!”渴望見到暮寒完好無損的殘垣已漸漸沒了耐性。他知道,這個狡猾的商人可有著無人可比的長袖善舞的本事。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石暮寒啊,那是人名嗎?不過聽起來還挺耳熟的啊……喲,你那是什麽眼神啊?怎麽不信,不信你可以在這裡搜啊,我可不敢在你的眼皮底下放那麽大一個人……”不愧是商人啊,宇田鳩面不改色心不慌的說到。

  宇田件趕忙道:“既然這樣,阿鷙就不妨在這裡住下來吧,什麽人,你要找慢慢找好了。”

  盯著宇田鳩,殘垣估計著宇田鳩的話的真實性。這個比狐狸還狡猾的家夥恐怕是不能硬來的……“不用了,我改日再來拜訪!”殘垣立即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他知道暮寒就在這裡,但他也知道,宇田鳩那隻死狐狸是不會讓他輕易的找到暮寒的。看來,今天晚上,有必要來跑一趟了。

  夜晚的宇田宅子裡閃著幽深的燈光,搞得跟鬧鬼一樣。當探這隻屬於暮寒一個人的認知。呵呵,這樣有錢的家族,暗盟居然會放過,真是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暗盟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龐大的家族的存在,那麽,就是這個家族的當家主使真的太難對付了!而前者的機率微乎其微,那麽,呵呵,看來,抓他到這裡來的那個人,真的是個狠角色了哦!連那七個女人都沒辦法對付!

  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安危的人望著漆黑的夜空兀自傻笑著。暗盟無法對付的就僅僅一個殤寞罷了,而很顯然,這個抓他的人絕對不是殤寞,殤寞是不會這樣把人養著而不做點什麽的。那麽,就不是什麽值得害怕的人了吧……唔……也不知道那群沒良心的家夥會不會管他的死活來著!

  欣賞夜空的暮寒卻默然瞪大了眼。剛才那個一飛快得幾不可查的速度閃進灌木叢的人怎麽那麽熟悉?!熟悉得都有些觸目驚心了!暮寒甩甩腦袋,自己難道真的想那個人想得發瘋了嗎?!居然看到幻影了?!大概是小偷或者其他的什麽人吧……不過,那種速度的小偷……要不是他當小偷當出心得了,那麽快的速度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夜晚看得見的呢……那種速度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啊!難道真的是小偷?!不會又是鷹宮垤茳那個變態吧?不過不太可能,那個家夥會明著來,那丫對來暗的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管他的,睡覺吧!暮寒打著呵欠上床,閉上眼之前還不忘祈禱,抓我的混蛋,祝你全家被偷光光!

  殘垣慢條斯理的潛入宇田家的大宅(那就是暮寒眼中飛快的速度?!),望著空曠的院落中央發愣,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啊,他朦朧的雙眼似乎看到一個年輕的女子跪在那裡,忍受著飢餓的折磨和難言的羞辱!那個女子不在了,那個折磨那個女子的人不在了,那個女子忍受著折磨所為了的那個人也不在了……真是可小的世界!

  就在殘垣發愣的時候,一個人影敲燃靠近。

  殘垣皺了皺了眉頭,出聲:“把那些都調開了,是你的意思吧。”

  宇田鳩微笑:“瞧你那語氣,多不客氣啊,咱們可是兄弟,兄弟之間說話用得著這麽生疏嗎……”

  “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麽關係。”殘垣頭也不回的說到。

  宇田鳩的眼中漸漸沈澱下來無比的冷酷,說到:“看來,最了解我的人果然還是你啊,都十幾年了都沒變呢……還記得你那麽小的時候,扯著我的衣角叫我哥哥,呵呵,你都不知道你那時候的樣子有多愚蠢!”

  “暮寒在哪裡?!”殘垣沒那閒工夫和宇田鳩撤,他單刀直入的問到。

  “暮寒啊……看來,你真頂在乎他的啊!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老實說那種看上去無非就是清秀了一點的小男孩到底哪點好,不就是在床上能讓你舒服一點罷了!”宇田鳩故意意有所指的說到。

  殘垣卻比他意料中還要反應劇烈!他衝過來直接一拳將宇田鳩揍倒在地,壓制那個男人的行動後質問:“你說那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你把暮寒怎麽了?!”

  “就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咯!”宇田鳩心情好的解釋。手卻悄悄的滑動,伸向褲子的口袋……

  “該死的,他要是少了一跟寒毛我都不會讓你好過!”

  成功的摸到了口袋裡的東西,宇田鳩一腳踢開殘垣,站起來,冷笑:“我可是從來都沒好過過!就像很多年前一樣!你最好不要動,手槍可是很容易走火的!”

  他的話令殘垣的身影一愣,然後殘垣的視線落到對方手中高舉的手槍上:“不錯的手槍。”

  “是嗎?想必死在這把手槍下還會是你的榮幸吧──”宇田鳩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臉色一變,殘垣,人呢?

  “對不起,我在你身後。”殘垣輕描淡寫的說到,手一拐,宇田鳩手中的槍變了方向。殘垣單手收起那把看起來不錯的槍,放在宇田鳩脖子上的匕首的手卻沒動分毫。

  “不錯的身手啊!”宇田鳩卻不慌不忙的拉起家常,反正他敢肯定殘垣不會殺他,那麽,擔心什麽!“不愧是宇田家族的後人啊!”

  “你錯了,我不是宇田家族的人!我是閻羅門的人!”殘垣將手槍還給宇田鳩看了他一眼說到,“回答我,暮寒到底在哪裡?!我勸你最好不要得罪他,否則,即使沒有我,你同樣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你以為我會怕?!”宇田鳩在聽到閻羅門的時候確實有一點微微的詫異,“不就是一個殺手組織,給錢就辦事的走狗,我怕什麽!”

  殘垣冷笑:“我知道你不怕,你除了錢什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親愛的爺爺就站在那邊看著你呢,你不解釋點什麽嗎?”

  宇田鳩一驚!猛然回頭,只見那個站在雕欄下的老人面無表情。

  許久,宇田件說到:“都給我到大廳里來!”不容置疑的語氣和威嚴。

  關於殘垣的母親,宇田鳩的母親,和他們的父親之間的關係,像極了所有的王子公主和灰姑娘之間的悲劇戀情。他們的父親在自己二十七歲的時候聽從家庭的安排和與自己的家族同樣顯赫的小姐結婚,那個時候風華正茂的男人一心想要在事業上大展拳腳,絲毫不把自己的感情放在心上。然後……殘垣的母親出現了,那個從中國來的留學生與他在名古屋一見鍾情。老套的戲碼!只是宇田鳩的母親沒有日本典型的婦女的溫柔賢惠,她盡著一切手段折磨著那對半路殺出來的母子。

  最後,那個父親受不了一切的想要帶著愛人和自己的小兒子離開,宇田鳩的母親於是以割腕自殺相威脅,而走在半路的殘垣一家三口不得以從香港趕回日本,卻在半路飛機失事,殘垣的父親和母親一同罹難,而殘垣,從此下落不明。很簡單的情節,和簡單的故事。唯一的後遺症是宇田鳩的母親,那個日本貴族小姐沒把握好力度,自殺未遂,卻導致自己成為了植物人,再也沒有醒過來!

  宇田鳩把自己母親的傷痛與恨遺傳下來,轉移到殘垣身上。

  殘垣把自己母親的委屈和苦難保留下來,轉移到宇田鳩身上。

  兩個幾乎相同的人對著對方有著相同感情,那叫仇恨。或許殘垣在遇到那個叫做!煙的女孩之後終於發現了世界上還有比恨更重要的東西吧,所以,他現在看宇田鳩的眼神充滿了淡然。

  宇田家的燈火從很久以前就開始暗下來,因為缺少主人與家庭成員的大宅,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內在的寂寞與空曠。

  宇田鳩跪坐在那頭,殘垣跪坐在這頭,宇田件冷靜的給自己的兩個孫子倒上溫熱的茶,然後坐直身體,強硬的說到:“既然你們兩兄弟鬧夠了,那麽,阿鳩,把人交出來!”

  宇田鳩雖然和殘垣是互看不順眼,但對宇田件卻是非常的尊敬,他恭謹的俯下身,回答:“是的,爺爺!”

  “這鬧的也太不像話了!你們剛才都用什麽了啊?!阿鳩,把槍交出來,還有,阿鷙,把那把刀也交出來!”不愧是在商場和權力場上滾打摸爬了幾十年的老江湖,說出的話分量十足,讓人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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