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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前一段時間,我和他去地窖看郁雪寧時,我錄下的。本來當時想的是等到湯尼歸案後,把這個放給他聽聽,好讓這個世界上被郁雪寧蒙蔽的人都知道她的真面目,沒想到,現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陸厲行笑道:“言默,這個辦法可真是不錯。”

  接下來的事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陸厲行。他沒有讓我失望,很快,城市的大街小巷,商場的喇叭里,到處都充滿了郁雪寧的聲音。

  “等著吧,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看見會有什麼結果了。”陸厲行說。

  但是奇怪的是,一個多月過去了,什麼消息都沒有,郁雪寧和湯尼像是憑空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見我一直無精打采的樣子,陸厲行非想讓我開心一下,邀了幾個朋友來家裡搞什麼露天燒烤。

  我見小希歡天喜地的樣子,只能答應下來。

  陸厲行起了個大早就開始在院子裡搭帳篷,小希抱著小行站在他的身邊,不時發出“哇哇”的驚嘆。

  很快,帳篷就完工了,小希一頭扎進去誰叫都不出來了,他把自己的小被子,小枕頭一股腦的扔了進去,還宣稱以後自己就搬到這裡面來生活了。

  我捅了捅站在身邊鼓搗著一個大架子的陸厲行。朝著小希撇撇嘴:“你就可勁慣吧,以後有你的苦果子吃。”

  陸厲行正在把一個巨大的望遠鏡放到架子上,對著天空仔細調試,聽見我說的話,他抬起頭來,笑嘻嘻的說:“該嚴肅教育的時候我一定嚴肅教育。”

  又在吹牛,我怎麼從來沒有看見他嚴肅過?

  小希從帳篷里露出了一個腦袋,他衝著陸厲行大喊:“爹地,你也來和我們一起玩。”

  我被小希的這句話驚的愣在了那裡,半天回不過神來。

  一定是陸厲行教他這樣喊的!

  我轉頭去看陸厲行,卻看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表情顯然比我還要震驚。

  陸勵行像個雕像一樣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更不敢發出任何的響聲,似乎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場美夢,他一動一切都會破碎。

  一時間,只有小希一遍又一遍的催促和咯咯的笑聲在花園裡迴蕩。

  第三十章 兩個爹地

  我最先反應過來,走到了小希的帳篷前。

  “小希,你為什麼喊陸叔叔叫爹地?”我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小希笑眯眯的看著我說:“是爹地說的。”

  “什麼時候?”我吃驚的問他。

  小希歪著腦袋說:“以前陸叔叔和媽媽都住院的時候,爹地告訴我,如果小希喜歡陸叔叔和爹地一樣多的時候,也可以喊他爹地。”

  洛睿宸,他如此的善良和無私,對我和小希他沒有一點的私心。他總在默默的幫我,從來不求回報。

  我的眼眶又一次慢慢的紅了。

  陸厲行將我扶起來:“言默,別難過了,以前是我不對,我以後再也不說洛睿宸做的糖醋小丸子難吃了。”

  我知道陸厲行心裡也不好受,但他不想讓我難過,他在逗我開心。因為我抬頭看他時,他也一樣紅了眼眶。

  客人們在傍晚時陸續來到,我家花園立刻變得熱鬧起來。

  小希回國後難得見到這麼多的小朋友和客人,他興奮的帶著小行滿場穿梭,一會約這個去他的小帳peng,一會約那個。

  很快,他的小帳peng里人頭攢動,成了整個花園裡最吃香的地方。

  “這是我爹地給我搭的。”我聽見小希驕傲的告訴小夥伴們。

  “小希的爹地好牛啊。”

  “那當然,我爹地還會給我做好多好吃的,他最厲害啦。”小希的聲音得意洋洋。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陸厲行慢慢成為了我和小希的生活的依靠,而不是一想起來就恐懼和怨恨的噩夢?

  陸厲行並沒有待在我的身邊,他一直在折騰那個巨大的望遠鏡。

  燒烤接近尾聲的時候,陸厲行突然激動的跑向我,拉起我的手一路狂奔到望遠鏡的面前。

  “言默!快看!”他把我的頭按在望遠鏡上興奮的大叫:“可以許願了,很多的願望!”

  滿眼都是流星接二連三的滑過長空,它們拖著長長的尾巴,閃爍著耀眼的光華。

  “陸厲行,快看流星。”三年前的我高興的大喊著。

  “可惜太快了,來不及許願。”我遺憾的攤攤手。

  “這個也能信?”三年前的陸厲行充滿鄙視的搖搖頭:“那都是騙人的。”

  “不是的,你相信的話願望就可以成真。”我認真的盯著陸厲行的眼睛說:“真希望能遇到一場流星雨,那樣我就再也不會來不及了。”

  ……

  很快,我就把頭抬了起來。

  陸厲行站在一邊目光灼灼看著我:“繼續啊,會持續一分鐘!”

  我笑了:“陸厲行,我已經許好願了。”

  “這麼快?”他有點失望的樣子:“夠你許很多願望!”

  “我的願望從來就只有一個。”

  “讓我猜猜”,陸厲行笑了起來:“所有你愛的人和愛你的人可以幸福快樂!”

  我摟住了他的脖子:“你怎麼知道?”

  他把我抱了起來:“言默,因為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我們四目相對,陸厲行的眼裡閃耀著流光溢彩,襯的整張臉熠熠生輝,他的呼吸噴到我的臉上,我吻上了他的唇。

  突然有人帶頭鼓起掌來,大家開始叫起好來。

  我害羞的把頭埋進了陸厲行胸前。

  陸厲行嚷道:“你們夠了啊,我老婆不好意思了,都適可而止啊,別給我又嚇跑了。”

  人群都散開後,陸厲行靠近我,一臉憧憬的說:“言默,我是不是重新上崗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無情地說:“沒有,我還在做噩夢。”

  陸厲行的臉立刻垮了下去,他咬著下唇想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話:“看來我要相信現代醫學,求助於醫生了。”

  陸厲行沒有和我開玩笑,他說干就干。

  幾天後,他樂呵呵的告訴我說,請來了世界上一流的治療應激性障礙的專家,一定要我去看看。

  我也想早日擺脫噩夢的困擾,很爽快的答應了。

  醫生是個胖胖的中年女人,看起來和藹可親。她在認真的聽完了我的敘述之後,很中肯的給我提出了治療的建議。

  她希望我接受的是催眠的療法,在夢境中親手擊碎那隻令我心驚膽戰的大鱷魚。

  我猶豫了。

  接受醫生的提議的話意味著我要重新回到那天那個恐怖的場景,而且很可能要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自己那時面對死亡時的心悸和恐懼。

  “言小姐,你好好的考慮下,這是目前針對你最有效的方法。當然,催眠的效果比你的夢境要真實很多,不誇張的說,你又要重新經歷一次你心底深處最深的恐懼,所以,我需要你的絕對堅強。”醫生拍拍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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