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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已經到了。”耿蘇航一路瀟灑地走了過來。
耿浩然冷哼一聲,沒理他。
“快過來,兒子。在這裡坐。”馮青青一直很疼愛和縱容自己的兒子,笑臉相迎。
“謝謝媽。”耿蘇航坐在母親的身邊,拉著母親的手耳語,母子兩相談甚歡,不時傳來輕輕的笑聲。
“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您是我姐姐呢?”
“哈哈,就你嘴貧。”馮青青嘴上嗔怪,心裡可是樂開了花。
耿蘇航討好的功夫絕對是一流,拿下母親不成問題,只是他的老古板父親很是不通情理,他還想一會兒就溜出去,他可不想從頭到尾就像傻子一樣坐在這裡聽音樂,這一向不是他的風格。
耿家一家的和諧,刺激到了後排座上的林家一家。
這次的宴會,他們又是不請自來,林富貴一臉頹廢地坐在位置上,而張菊花依然是盛裝打扮,拋不開大紅大紫,他們的兒子林楓就坐在身邊,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正斜躺在椅子上小憩,不知道昨晚又在哪裡玩了通宵呢!
林富貴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看著林楓的模樣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敗家的玩意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點長進,連個媳婦都找不著?”林富貴一點不客氣的罵道。
張菊花的小眼睛賊溜溜的向四處看了看,小聲說:“小聲點,害怕別人聽不見嗎?”
“哼,你們做的事情還怕別人聽了去,真不知悔改。”林富貴還是有點良知的,自從兒媳婦被張菊花趕出家門,一直沒有找到,心裡很是慚愧,覺得對不起兒媳。
林富貴一想到兒媳,便垂頭喪氣地嘆息著:“多乖巧的孩子,被你們給趕走了,現在可好了,你看看他那個樣子,家不像個家,人也不像個人。”
張菊花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推了推林楓,“兒子,你醒醒,一大早就知道睡覺。”
她本就是一個粗人,這一用力,“噗通”林楓居然被張菊花推下了椅子,跌倒在地上。
睡眼朦朧的林楓頓時被驚醒,也顧不得形象,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埋怨地說:“媽,你幹嘛啊?”
林家這邊的騷動,引起了前後排人的注目,甚至有人還輕輕嗤笑了起來。
“那不是林家的公子哥嗎?”
“可不是。”
“聽說他娶了江城最美的傳奇媳婦,怎麼沒見他家強大,倒是有衰敗之勢啊。”
“誰知道呢?整天流連花草叢中,可能是彈盡糧絕了吧。”
“哈哈哈……”
面對大家的嘲笑聲,林楓剛想發作就被林富貴厲聲阻止,“還嫌臉丟得不夠,老實坐下。”
林楓握緊的拳頭,只能頹廢地放下。
突然燈光一滅,舞台上走上了一個主持人,大家都熟悉,是江城的首席主持人。
渾厚的聲音來了個開場白,然後是楚亦凡為此次的演奏會致辭。
楚亦凡身穿深灰色西裝,內襯白襯衫加條紋領帶,顯得成熟又莊重,他快步走向舞台的中央。
楚亦凡在台中央站定,神情自若地說:“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來到這裡,對我們的自閉症兒童給予關愛,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世界為他們關上了一扇門,那麼一定會為他們開啟另一扇窗的。有了你們的出手相幫,他們的未來必定會充滿希望。今天的演出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顧念已經化好妝,站在舞台的一角看著這一幕,不知不覺她又濕了眼,楚亦凡的話說到了她的心裡,是的上天是公平的,不會讓一個人總是處在黑暗之中。
她早已經忘了楚亦凡在休息室對自己的懲罰,而是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裡滋生。
自閉症兒童的痛苦,她深有體會,弟弟就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他不僅是孩子的痛,也是家人的痛。正是因為她知道這樣的痛,所有才答應的如此爽快,她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主持人非常恰到好處的語言點綴,宣布演奏會開始。
首先開幕的是小提琴獨奏——《化蝶》,優美的琴音把大家帶進了唯美的畫面,悽美的愛情感染著聽眾,一曲過後,掌聲雷動。
緊接是二胡獨奏《二泉映月》……
大約在七八個曲目結束的時候,顧念被通知準備上場,鋼琴演奏是壓軸。
耿蘇航早已經堅持不住了,要是讓他看明星演唱會還差不多,這文人雅士聽的東東,對他來說卻是莫大的折磨。
黑暗中,他小聲對媽媽說:“媽,我尿急。”
“去吧,趕快回來,一會兒是你亮相的好機會。”馮青青囑咐著。
“知道了。”耿蘇航說完,就貓著腰準備往外走。
突然,舞台上的身影像一股強大的磁力似的,深深吸引了他的眼球,“是她。”
他不由自主的又坐了回來,專注的看著舞台上那個如夢如幻的身影。
“兒子,你不是尿急嗎?怎麼不去了?”馮青青奇怪地問。
“嗯,沒了。”耿蘇航的眼睛直盯著舞台,敷衍著回答。
“沒了?”馮青青還想問的時候,發現兒子的視線一直盯著舞台,便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一個身穿寶石藍禮服的女孩子,如仙子般緩步而來,慢慢在鋼琴邊坐下,優雅的身姿,漂亮的容顏,高貴的氣質,卻是讓人移不開眼。
她輕笑一聲,“看上人家姑娘了?”
“噓,聽音樂。”耿蘇航豎起食指,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難得耿蘇航能靜下心來聽音樂,馮青青就不再言語,只是滿意的一笑。
顧念上台後,從容不迫的坐在鋼琴邊,纖長的手指在琴鍵上滑動,立刻一串串優美動聽的樂曲響徹在大廳里。
一曲《卡農》把人們帶入了悲愴的音樂世界,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一曲《致愛麗絲》,給人們以輕鬆的享受。
音樂帶動了全場的氣氛。
耿蘇航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舞台上的女孩,不由自主地點頭,“真是才貌雙全啊!真不知道楚亦凡在哪裡弄來這麼個仙子?”
林楓也驚呆了,耳邊傳來的音樂是如此的熟悉,這音樂讓他想起了三年前,每次都為了薰陶自己的氣質,拉近與女神的距離,都被迫去聽古月的演奏會。
他清楚得記得這些曲目都是古月經常演奏的,作為忠實的聽眾,雖說聽不出什麼內涵,但是熟悉的旋律還是讓他產生了疑問。
他的眼睛盯著那個正在全神貫注演奏的身影,在燈光下是如此的美輪美奐。
“難道真的是她?”
林楓已經迫不及待了,他起身準備出去。
突然手腕被張菊花抓住了,“你要去哪裡?”
“媽,你別管。”
“一會兒是你亮相的機會,可不能錯過。”張菊花死活抓住兒子的手腕不放。
林楓只好作罷,心想:等演奏會結束再去核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