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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正東跟肖季琪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可蔣正東很自信的知道,最了解肖季琪的,是他自己。

  剛剛走到手術室門口,就看見手術燈瞬間熄滅,十幾個小時的戰爭,突然就這麽結束了。蔣正東愣愣地站在走廊盡頭,看著那大門打開,看見醫生先行出現,看著秦言衝過去跟醫生說著什麽。

  “哥,很成功!”秦言激動地回頭,硬漢臉上是由衷的快樂欣喜。

  這句話就如同身體的開關一樣,瞬間通了電一般,蔣正東驀然間跑到手術門口,看著裡面的肖季琪被推出手術室,沒有醒的男人透著缺血的蒼白,伸手,直覺地摸了一把男人右手的地方。

  沒了,儘管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是當所有都發生了,還是覺得隱隱的痛。

  “沒了右手,你會怎麽樣?”蔣正東在肖季琪進手術室前問男人。

  “用左手。”男人比蔣正東淡定,可蔣正東能感覺到男人緊張的發抖,看著男人因為化療而索性剃光的頭,蔣正東有太多的疼惜,“如果沒有明天,蔣正東你會怎麽樣?”

  “過好今天。”

  肖季琪笑了,蔣正東跟著也笑了,用頭抵著男人的光頭。

  兩個男人,沒有所謂的相識相知,不深究卻彼此了解。

  肖季琪的手術很成功,恢復得也比預期的好得多得多,不到一個月就能下床自如地活動了。雖然沒有了右手,但是肖季琪依舊平淡地對待,可蔣正東知道,男人煩躁著左手做事不方便。

  後來,蔣正東想要給肖季琪做一幅美國佬研發的智能手臂,別肖季琪否決了,而蔣正東也沒多堅持。幾百萬的東西,蔣正東不是說摳這點錢,只是他了解肖季琪的個性,他決定要的東西從來不推脫,他不要的,砍了他左手他也不要。

  “你是想讓我幫你打工抵債嗎?”對著成堆的公司報告,肖季琪沒好氣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還是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感覺,一看就知道開了一天的會過來。

  “你如果這麽想也是ok的。”蔣正東邪邪地一笑,桃花眼眨著。

  “秦言呢?”

  “哎喲,那小王八蛋還幫我弄文件呢,他能把自己那個財務搞定就好了,數個數都不會的家夥。”蔣正東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我這不是怕你無聊嗎?”

  “那我還要謝謝你咯。”肖季琪左手把文件一甩,恨恨地拿起另一份。

  “不客氣啦,我們什麽關係。”

  “滾!”大手一甩,狠狠地把手邊的空塑料杯就扔出去,肖季琪真想感嘆,怎麽就沒發現這個男人的本質呢,活脫脫的黃世仁啊。

  “哎喲,這咋回事呀?”正好秦言開門進來,塑料杯砸在秦言頭上,“哥,你們打情罵俏,別殃及無辜啊。”

  “王八蛋你也會成語咯。”蔣正東白眼。

  “哥,你就不能不罵我嗎,那次出去,老劉都叫我王總了,我差點沒被水嗆死。”老劉是蔣正東公司的老司機,當年跟著蔣正東走南闖北的,在過印度邊境的時候,還硬生生地替蔣正東挨了一顆槍子。那時,感動得蔣正東發誓要養老劉家一家老小一輩子。

  “呵呵。”肖季琪沒忍住,淡淡地笑了。還是消瘦的臉,但是男人的精神要比之前好太多了,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紅暈,頭髮也漸漸長出來了,毛茸茸的,有那麽點可愛。

  “肖哥,你也笑我。”秦言委屈得不得了。秦言是個性情中人,幾年前就跟肖季琪打過交道,不是沒聽過肖季琪的背景,可秦言自己也不是什麽讀書的料,更何況男人真心佩服肖季琪為陳氏做的那些事情。

  “呵呵,呵呵呵……”看著秦言的包子臉,肖季琪本來是淡笑的,可不知道為什麽,越看這孩子越想笑,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地大笑了。

  “哥,完了完了,肖哥傻了。”

  “你才他媽傻呢。”蔣正東護短,護得厲害著呢。

  “哼,都說我,我不告兒你們小道消息了。”傷自尊了,秦言老委屈的就忘病房外面走。

  “好了好了,都那麽大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呢。”蔣正東立刻擺正態度,要知道,秦言公司出品小道消息,絕對上路,誰讓他開偵訊舍呢。

  “你哄孩子呢。”

  “你說不說?”嚴肅。

  “切。”白了一眼蔣正東,秦言看了看肖季琪,跟他點點頭,示意關於他的。肖季琪也想到他要說什麽,笑了笑,聽著秦言說,“陳氏目前流動資金被那些股東釜底抽薪抽走了,目前投標的那塊地現在沒辦法兌現,估計上面要開查了。從好的說至少要關個幾年,從壞的說,呵,還真不好說。”秦言頓了頓,“這事兒江俊看見他兒子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準備出山幫他兒子扛這個案子了,估計有好戲看了。”

  江俊,表面上儒雅紳士,可做了那麽多年商業律師,手上那些舉足輕重的官員政客商人的把柄沒少抓。當年頂峰時期功成身退,老頭子是老jian巨猾,槍打出頭鳥,老家夥寧願拿著大家的把柄等著別人每年進貢,好不樂乎。

  “哥,這老頭我們怎麽說?”秦言跟了蔣正東那麽多年,沒他腦子好,可他不是傻子,知道這是個好機會,讓老頭子給他們透點好東西。

  “……”蔣正東邪笑著抬頭,看了看肖季琪,沒開口,倒是等著肖季琪開口。

  “你準備做到什麽程度?”肖季琪沒追問陳運靈他們的事情,他不是聖母,之前的隱忍是因為他覺得感情這馬子事情是他該付出的,也是他這麽多年來沒有得他想要的。可既然別人把這個當成驢肝肺,自己何必自討沒趣呢。肖季琪是個俊傑,所以他知道什麽叫識時務。

  更何況蔣正東對他的感情,他不是不知道。目前他辦不到愛這個男人,但是他做的到接受,嘗試。

  “給他們吃點苦頭咯。”

  “你也別過分,你那點破事估計大家都盯著,只是還沒機會。”肖季琪看了一眼蔣正東,蔣正東不是什麽百分百純正商人,黑的沒全沾,至少也沾了不少。要不然也不會讓秦言開個偵訊社幫他洗錢。

  “嘖。”不耐煩地踢了踢腳邊的凳子,蔣正東知道肖季琪說的是,可這幾年誰敢跟他提這些,就連他老爹也不說什麽。可男人知道肖季琪說的是對他好,只能孩子氣地拿凳子撒氣,看得秦言偷笑。

  “讓江俊把張永勤的底抖一抖吧,畢竟看形勢這個人走得上去。”肖季琪沒理蔣正東。張永勤,這幾年春風得意的主事者,過幾年蔣正東他爸退了以後總要有個人背後撐著,不然樹倒猢猻散,誰都別玩了,“幾年前不是江俊接了他兒子的一起商業糾紛嘛,我了解過,沒表面的那麽簡單。”

  “……”蔣正東沈默。確實,蔣正東沒注意過這個男人,畢竟蔣老爺子風頭太勁,比他老爺子低一等的人蔣正東看不進眼。可肖季琪不一樣,這大大小小的官他都要巴結關注,所以有些東西他看得比較透。

  “……”瞥了一眼身邊的秦言,“知道怎麽做了嗎?”

  “不知道。”秦言翻白眼。

  “操,你個小王八蛋。”蔣正東笑罵著。問這句話不過是看不慣秦言在旁邊偷笑,他自己心裡知道,這碼子事情是要他親自出手的,估計那個老狐狸也等著他上門呢。“還不開車去?”

  “切,我又不是司機。”秦言笑著,就走出去,他知道,有些話不是他能聽的,那麽多年,也學會看臉色。

  等著秦言走出去,蔣正東就看著坐在病床上的肖季琪,男人戴著眼鏡,皺著眉的樣子,異常的性感。

  “我本來想把他們弄死的。”蔣正東說道。

  “沒必要。”放下文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捏了捏鼻子。“你這麽做我也不會謝你。”

  “……”眯了眯眼,貌似這犢子從一開始就不怕他。

  “今天過去跟那個江先生說一下,他兒子以後的事情別找我。我跟江硯駱近五年,該付的我一分沒少,不該付的我也付了,感情金錢我都給了,沒什麽欠他們的,不要想著辦法過來。”抬了抬眼,“身體不好,應付不過來。”

  “切。”蔣正東笑了笑。他知道,江俊江硯駱雖然沒過來,可讓秦言調查到那些事情,肯定是那個老狐狸故意放出的風,看重的就是肖季琪的心軟,還有那麽點破關係。

  可是那麽多年,他們沒了解過肖季琪。這人吧,心軟,善良,還帶著點少有的乾淨,可畢竟那麽多年摸爬滾打過來的,該看的、該狠得、該毒的、都做過,可那時候還相信親情愛情那些東西。不過現在經歷了那些大波大浪,別人是不清楚肖季琪的變化,可蔣正東這幾個月每天跟肖季琪在一起,能夠感覺到男人有種浴火重生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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