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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上眸光一厲,抬手毫不留情地就抽了下去,手法老練,鞭鞭到肉,頓時將還在嘴硬的周展囂抽到只能嗷嗷亂叫在屋裡閃躲。

  “我憑什麼?就憑我是你哥!憑我是你哥的老公!”原上逮著這超齡的熊孩子可勁兒揍了一頓,一邊揍一邊罵,“我讓你不學好!讓你不學好!!”

  裡頭丁零噹啷雞飛狗跳,間或伴隨著周展囂的慘叫聲,連帶會所的保安都給招來了,同門外的客人一起茫然地聽著這波動靜。

  打了不知道多久,大門才從裡頭緩緩拉開,原上的髮型已經有些亂了,外套胡亂地耷在胳膊肘里,一臉平靜,對上外頭眾人神色各異的面孔。

  手一拎,他將鵪鶉似的周展囂從門背後拎了出來,小雞仔兒一般掐著脖子。

  原上推了他一把,鋒利的目光從外頭那幾個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二世祖臉上掃過:“跟朋友說再見!”

  周展囂抽泣了一聲,乖乖滴跟朋友們說:“再見,我要回家了。”

  原上又推了他一把:“剛才你跟賀偉哥他們說什麼了?應該怎麼做?”

  周展囂抹了把臉,用哭腔小聲道:“我沒大沒小了,哥,對不起。”

  莫名其妙成了賀偉“哥”的賀偉嚇得倒退一步,連連擺手,對著眼前玄幻的一幕不知該如何是好:“沒事沒事,我沒生氣。”

  原上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略帶歉意的眼神:“麻煩你們了。”

  然後便掐著周展囂的後脖子再抖了一下:“回家!”

  周展囂蔫了吧唧地地毫不反抗地邁開了步子,外頭那幾個原本在圍觀的朋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保持著木然的表情為他和原上讓出通道。

  原上跟渝水淼擺擺手,做了個以後打電話的手勢,離開之前,鋒利的目光再次朝這幾個不識相的年輕人扎去:“行了!也不看幾點了!都早點跟家呆著去!別在外頭晃悠了!”

  眾人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各個束手罰站似的點頭。

  原上這才露出一個滿意的表情,攆著周展囂趕羊似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一大票人久久沒有聲息。

  眾人:“……”牛逼。

  車上,被趕進車裡的周展囂縮成一團小聲抽泣了半天,車裡迴蕩著他擤鼻涕的聲音,經久不息。

  不知過了多久,原上才聽到車后座一句幽幽的疑問:“那什麼……你和我哥……你真是我哥的老公啊?”

  原上從後視鏡裏白了他一眼,秦霍那樣可愛的性格和自己在一塊,誰是老公還用得著說麼:“要不你以為呢?”

  周展囂從他的表情里看不出心虛,抹眼淚的動作漸漸便停了,他回憶著自己以往的覬覦,先是屁股隱隱幻痛,而後又想到自家高大冷酷又力大無比的表哥,看向原上充滿畏懼的眼神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兩分敬意來。

  早知這樣,他根本就不去不自量力了。

  想想真是……

  嗨,好氣哦。

  第91章 無限近似“父親”的身影

  周展囂是第一次踏足他哥這處安保森嚴的公寓。

  之前為了堵原上,他幾乎見天地來這報導,保安又攔人又趕車的,叫警察都不止一回,臉都認熟了,原上帶著他進公寓大堂的時候,好幾個眼尖的都圍攏過來。

  “原先生。”安保隊長遲疑地看著跟在原上身後鵪鶉似的周展囂,他還記得這人坐在車裡朝他們嚷嚷“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就他媽敢攔!”時的囂張模樣。這人一看就是個暴躁的惡霸,原上平日裡卻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擔心原上被挾持,他不敢輕易放人:“這位是……?”

  原上在車裡的這段時間已經穿好衣服整理好頭髮,又變回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一點看不出剛才還在把周展囂追著抽打。被攔下盤問,他也沒有不耐煩,反倒側開身子非常禮貌地為眾人解釋:“我弟弟。”

  弟弟……

  這個弟弟肯定不是親兄弟的排資論輩,而是伴侶一方的家人關係……畢竟是曾經的夢中情人,剛被打了一頓又突然轉變關係,被這樣介紹的周展囂心裡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對上幾個之前曾有過諸多糾紛的保安驚異的目光,鵪鶉似的身形變挺拔起來,沒好氣地一個個瞪了回去。

  看看看,看個屁!

  安保放行,目送著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之後,外頭幾人才搖著頭嘆息了一聲。

  想想原上的笑臉,原上的脾氣,原上那瘦削優雅的體型。

  “可惜了。”隊長道,“原先生那麼好的人,居然會有個脾氣那麼壞的弟弟,平常肯定經常被欺負。”

  大夥心有戚戚地點頭。

  一離開陌生人的視線周展囂立馬就慫了,公寓門禁森嚴,從設備到裝潢都讓他感受到和自家表哥如出一轍的冷硬。跟在原上身後,看著走在前頭這個哪兒哪兒都符合心意的人,不論個頭還是體型,他都難以想像對方能壓倒自己生人勿近的表哥。

  原上究竟看上秦霍哪兒了啊?

  回憶著表哥那隨時隨地能把生活過成苦行僧的作風,周展囂怎麼都想不通。

  但當大門打開,隱藏著的屬於原上和秦霍的“家”逐漸出現在他視野中之後。

  周展囂忽然便恍惚了,這個地方和他所熟悉的秦霍在老宅的那處房間,未免相差太遠。

  溫暖的燈光灑落下來,將籠罩在他身上的屬於初春的寒氣輕輕地拂去,玄關柜上怒放的鮮花朵朵鮮嫩圓胖,小人似的擠擠挨挨簇在一起。暖色的地毯、暖色的掛畫,暖色的拖鞋和迎接爸爸回家的充滿活力的威風。

  周展囂喜歡鋪在窗邊大大的編織地毯和抱枕,他坐在裡頭,看著窗外蜿蜒連綿的紅色尾燈,原上請阿姨收拾了客房,又拿解酒藥和熱牛奶過來,哐當一下放在茶几上:“趕緊的,喝完睡覺去。”

  周展囂眸光一閃,乖乖地聽從,熱牛奶流過喉管,原上雖然一臉的不耐,卻沒有離開,抱臂站在那緊迫盯人。對方的身軀雖然瘦削,卻站姿筆挺,氣場強大,不同於秦霍一味的冷酷教育,威嚴中卻又分明帶著關心。

  周展囂也是在外頭住的,他喜好廝混,總不能把那些玩得濃情蜜意的男男女女全帶到親媽面前。每天換不同的情人,睡不同的酒店,他以為自己的生活已經足夠多姿多彩,但每每回到那處價值絲毫不遜色秦霍這兒的豪宅時,卻仍舊迷茫。

  論起裝潢擺設,那裡熱鬧得掛上彩燈就能辦主題轟趴。

  暖燈、地毯、鮮花,一樣也不缺。

  父親去世之後,秦霍性情孤僻,他的生活只剩下周母。

  因為家庭缺失,母親從小到大對他百依百順,即便他犯下了天大的過錯,撒個嬌耍個賴,也能輕鬆被揭過。

  周展囂的生活過得如同一條脫韁的野馬,隨心所欲,無所顧忌,但其實他也明白,這不是正常的“家”,真正的家,是應該有松有弛,有爭有吵的。

  父親是什麼樣子?周展囂已經記不大清了,他有段時間曾經以為應該是秦霍那樣的,威嚴得就像一座橫隔在眼前的大山,巍峨又難以跨越。但那種面對對方時心中不由自主的畏懼,又多多少少讓他無法對秦霍生出那種孩子對父親本能的親近和依賴。

  鈴聲響起,原上接起電話:“餵?老秦啊。”

  周展囂倏地抬起頭,便見原上迅速地瞥了自己這邊一眼。

  “啊,我已經帶他回家了。沒事,沒什麼事兒,沒讓他跟去,誰跟你說的?”

  不用猜測都知道兩人在說自己事兒,周展囂被這處溫暖的屋子安下的心猛地又懸了起來,就聽到原上略帶意外地提高了聲音:“這麼早?會議提前結束了?”

  危機感像海嘯那樣從身後靠近,周展囂嚇得一個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但還不等他想明白,房間大門就傳來的嘀一下開鎖聲,秦霍一手抓著手機,充滿暴戾的眼神隔著大老遠鋼刀般砍了過來。

  顯然是有人告訴了他剛才發生的事,秦霍的相當容易出現的怒氣值明顯已經積聚到了頂峰,門哐當一聲被砸上,他隨手將電話撂在玄關的柜子上,一路朝里走一路解皮帶——

  秦霍的皮帶!!!那可不是尋常人能消受的!!!殺傷力比起原上的鞭子必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哥!哥!!!”身上被原上抽出的傷還在疼呢!周展囂這下是真的要被嚇尿了,一邊朝後縮一邊驚恐地在身邊尋找可以躲避的地點,“你冷靜點!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秦霍搭理他才怪,這熊孩子從小到大都是這尿性,好事兒不干,壞事分分鐘就上手。小時候還好,頂多成績不好欺負一下同學什麼的,越大越不像話!玩明星什麼的只要不沾染上病秦霍也懶得去管太多,可這種包容並非沒有底限!秦霍從小是個克制自立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教育孩子,總歸老話里說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他的辦法就是打,把周展囂給打服了打怕了打得沒膽子出去鬼混,應該也就差不多了。

  這次不打不行。

  解皮帶的時候秦霍還在遺憾自己沒順便拿回辦公室里那條厲害些的馬鞭,接觸到表哥眼中洶湧翻騰怒火的瞬間周展囂甚至有種自己下一秒會被打死的錯覺。找不到地方躲避,他雙腿發軟地蜷在沙發背後縮著脖子,眼看對方越來越近,最終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但預想中的劇痛並未到來。

  原上上前攔下了秦霍的腳步,張開雙臂將周展囂護在了背後:“行了行了,我已經打過他了,犯不著再來一遍,他已經知道錯了。”

  周展囂聞言倏地睜大眼,只見原上正悍然無畏地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他與秦霍之間,那道清雋瘦削的背影也霎時間變得高大無比。仿佛被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和包容力籠罩住了,周展囂甚至在這緊張的氣氛中發起了呆,還是秦霍那怒極而低沉的嗓音鑽入耳廓,才將他飄遠的神志拉扯回來。

  “你讓開。”秦霍克制著自己沒用力氣,輕輕地推了原上一下,帶著原上阻攔的身體艱難挪行,陰冷的目光仍舊扎刀似的朝周展囂刺,“我今天非得讓他知道厲害不可,午夜趴?嗯?玩男人玩女人還不夠,他還想去玩什麼?”

  原上沒動,反倒伸手去抓秦霍的胳膊搶皮帶:“你冷靜點,我都已經教訓過一頓了,你再上,萬一把孩子打出事情來。”

  “你過來!!”秦霍招安無果,只能抓著皮帶伸長了胳膊讓原上無法夠到,但這樣爭搶的動作也已經足夠阻攔秦霍前進的步伐了。沒辦法輕鬆抓到目標,又沒法掙脫愛人的阻攔,秦霍無奈之下只好冷聲威脅周展囂,“你別以為被護著就能躲過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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