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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脖子一緊,原上冷著臉上前抓住了他上衣的後領口,直接將他朝外拖去。

  周展囂就跟小雞仔兒似的被他面朝天拖行,外頭諸人看他如此粗暴的動作,嚇得叫聲都尖了,原上一句也聽不到,只在路過秦霍身邊的時候,側目看了對方一眼。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秦霍發脾氣,以往對方拉個臉掛個表情的“生氣”,對比現在周身暴戾的氣場簡直都成了小兒科。秦霍余怒未消,卻沒有阻止他帶走周展囂的動作,只站在旁邊,靠著洗手台低頭擺弄自己手上的皮帶。他垂著首,外套被脫掉隨意丟在了旁邊,領帶放鬆,袖子挽到了手肘的位置,襯衫領口也解開了幾顆,被身上的薄汗打濕,緊貼在身上,隱約透出麥色的皮膚和健壯的肌肉,還有手臂手背脖頸上那些暴起凸出的青筋。難得的衣冠不整,讓他看起來就像一匹桀驁不馴的野馬,性感得一塌糊塗。

  原上在面前停頓了幾秒,秦霍沒有抬頭。

  他在原上敲門的那一刻就後悔了,那些拼命在對方面前表現出的溫和柔順現在都成了枉然。原上會怎麼看他?會跟公司里那些懼怕他的員工一樣嗎?他甚至開始自暴自棄,不敢面對對方的表情,好在原上只是停頓了片刻,就很快繼續朝外走去。

  走吧。都走吧。

  原上在一眾企盼的目光中將周展囂拖到了門口,然後——

  手臂一揮,將他丟出門去。

  周展囂被丟得茫然趴在地上看過來,外頭等候的一大幫人心急火燎地撲上去接,周母見他這樣粗暴,瞳孔一縮,張嘴剛想叫:“你————”

  砰地一聲,衛生間的門又在眼前砸上了。

  原上沒出來。

  “……”

  周母眨了眨眼,這幾個意思這是?

  周展囂也反應了兩秒,也開始大叫:“危險啊————”

  衛生間裡恢復了安靜,秦霍一時沒發現原上還留在屋裡,裝出的冷漠和鎮定在關門聲響起的那一刻便崩塌了。他長長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看了自己的手心一會兒,將皮帶丟在地上,轉身打開水龍頭洗手。

  鏡子裡的身影一晃而過,身後突然壓上了一道重量,秦霍被掰得屈膝,後頸一疼,原上咬著他脊骨上方的皮肉,熱辣的呼吸噴灑在耳根和髮絲處,一手在胸腹上胡亂地摸索,朝下探去,聲音仿佛野獸從喉嚨里發出的低吼:“讓你勾引我……”

  “???”饒是秦霍這樣強大冷靜的腦迴路也沒能立刻反應過來,等意識到不妙的時候,褲子已經被迅速解開了。西褲離開了皮帶的束縛,脫起來極其容易,原上一隻手摁在他的後背上,將他朝洗手台壓,一手在他屁股蛋上使勁兒打了一下,然後動手扒內褲,火熱的胯部還時不時朝他腿上撞,眼裡的火光幾乎要具象成形。

  屁股上那一記痛感讓秦霍腦子瞬間清醒了,他下意識反擊,原上那點力氣在他面前實在是有點不夠看,手臂一撐一抓,他便將背後那隻肆虐的小狼狗給抓了個滿懷。

  原上怒極,欲求不滿又心有不甘,焦急地張嘴去啃他脖子耳朵,熱燙的手拼命試圖去抓秦霍的屁股,反被肋下一雙力道驚人的大手扣住,輕易舉離了地地面,擱在了洗手台上。

  抬手,關水。

  與平息的水流聲一併響起的,是秦霍強自忍耐的低沉嗓音:“誰勾引你了?”

  原上兩隻腿拼命地撲騰,試圖掙脫無果,只能抱著秦霍的大腦袋在他脖子和肩膀上使勁兒啃咬,手胡亂摸索,嘴上一聲聲地罵:“你這個#@%#……”

  仿佛推倒了理智里什麼搖搖欲墜的東西,秦霍這時候什麼都不想去想了,只想把自己懷裡這個熱情奔放的傢伙按倒在地上,大戰三百回合。

  “艹!!!!”原上怎麼可能讓他如意,在被按倒脫褲子那瞬間就開始反擊,門外敲擊聲一陣接著一陣,他倆卻誰都沒有停下,眼裡和心裡只有對方,和不顧一切也要將對方壓倒的念頭。

  裡頭叮鈴哐啷一陣響,時而又響起髒話,聽得外頭眾人全都心驚膽寒的。完全沒預料到事態會朝這個方向發展的周母已然懵了,茫然地看著身邊同樣束手無策的兒子:“這這這……這怎麼回事?那個原什麼,原上?這是跟你哥打起來了?!”

  一旁一直作恭敬狀的兩個高管聞言側目,同時聽到裡頭原上一聲清晰無比的“滾!”,頓時心中對原上豎起了敬佩的拇指,崇拜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不是吹,能跟秦霍當面針鋒相對的角色,那麼多年他們也只見了這一個。

  見兒子神情嚴肅,周母怔愣片刻,看向衛生間大門的方向目光也變得不一樣了。以她正常的思維,完全無法想到裡頭引發各種碰撞罵聲的真正原因,結合剛才周展囂被打的事情,在她世界觀中最貼切的解釋,那就是原上在為周展囂出頭。

  為了給自家兒子出頭,還跟秦霍直接打起來了。

  對比剛才被丟出來唉唉叫的自家兒子,原上的形象一下被拔高了數百米,顯得既有擔當又不乏勇氣。周母雖然年紀大了,卻也是女人,女人在什麼時候,都會喜歡有擔當又有勇氣的男人的。她心情一時間複雜極了,充滿著對自家外甥的擔憂和對原上的擔憂,這其中又囊括了對原上些許的欣賞和對自家兒子慫包形象不甚鮮明的鄙視。

  剛才她聽到的消息,分明是自家兒子在糾纏原上。

  可原上現在,還是為這個小兔崽子和秦霍正面扛上了。

  這要是個姑……周母甩開腦中的違和感,縱然很不情願,還是不得不換了個思路自家兒子要是個姑娘該有多好啊,這樣有擔當的追求者,嫁給他自己這個做媽的也能放心了……

  一直以來對原上抱有的不太正面的印象此時輕易地發生了扭轉,周母定了定神,想到自家外甥那暴躁的脾氣和天生大力,還是覺得當務之急,讓他們停手要緊。

  “撞門。”思及此,周母退開兩步,讓出位置,斬釘截鐵地作出了決定,“不能讓他們再打下去了。”

  渝水淼已經快她一步,領著一隊安保穿過會場跑了過來,找鑰匙的找鑰匙摸工具的摸工具,眾人正準備暴力入室,咔噠一聲,門從裡面自己被打了開。

  原上髮型凌亂,衣冠不整,襯衫上半邊的紐扣幾乎都崩乾淨了,露出大片白淨又肌肉分明的胸脯。他臉色陰沉,雙眼微眯,表情和氣場醞釀著濃濃的一觸即發的緊張感,對上門外神情各異的圍觀群眾,他一個也不搭理,掏出煙盒往嘴裡叼了一根,點燃,手掌一緊,把捏爛的煙盒隨手丟到門邊的垃圾桶里。

  這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周母氣息一窒,包括她在內,一個敢開口說話的都沒有。

  這根煙原上只吸了一口,便狠狠摁進了垃圾桶上的滅煙沙里,他看也不看身後,長腿跨開,氣場攝人地朝外走去:“大魚?”

  渝水淼這才反應過來,撲上去要查看他狀況,口中難以置信地問:“他打你了!?”

  “沒有。”原上簡略回答,聲音比較以往暴躁許多,“你別問了,查查宋天這會兒在哪裡。”

  渝水淼一愣:“你找他幹嘛?”

  “別問。”原上這會兒渾身的火焰只愁找不到地方發泄,“查。”

  衛生間的門終於全部打開,圍在門口那堆目送原上離開的人這才壯著膽子朝里看去,秦霍從隔間裡出來,褲子皺得好像剛被脫下來踩了幾百腳似的。他的樣子看上去絲毫不比剛才的原上體面,頭髮亂七八糟,嘴角也有塊淤青,襯衫也爛了,領帶直接松垮地貼肉掛著,脖頸和胸膛上隱隱還有傷口和血跡。

  征服欲和危機感在此刻糾纏交錯攀升到了巔峰,秦霍回味著舌尖頂了頂嘴裡的傷口,朝垃圾桶吐了口帶血的唾沫。

  *******

  “一群地痞流氓而已,牽扯不到公司就好。”

  宋天一邊打電話一邊走進衛生間,端詳了一下自己整潔的儀容,整理了一下領帶,然後夾著電話站在小便池前拉下拉鏈放水。

  電話里的助理正在向他匯報收尾工作的完美成果,聽得他愉悅地笑出聲來:“很好。”

  這是市內某高級娛樂場所,也是宋天最鍾愛的縱情聲色的去處,每個月不來個兩三次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得勁。放完了水,掛斷電話,他將手機擱在一邊,打開水龍頭清洗手掌。

  今天衛生間裡除了他一個人都沒有,真是少見,各自包廂里的衛生間都會有朋友啪啪啪,通常要上廁所的人都會跑來公用。他用濕漉漉的手拂過自己的劉海,看著鏡中事業有成的英俊男人露出一個不可一世的驕傲表情,最近雖然有些事情不太順,但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元氣是傷了點,可還不到叫他大受打擊的程度,網民們對道歉的關注度在慢慢退散,那些之前惹毛了他的人卻開始不好過了。

  公司里那些個之前不肯出面替自己鼓勁的藝人是不是也該整治一下了?他暗自琢磨得開心,餘光處便突然閃過一道光,不等他反應過來,嘴便被牢牢捂住,一股大力拖著他朝後倒去,幾步踉蹌,他被帶進了一處隔間裡。

  門砰地一聲關閉,落鎖,宋天從意外和慌亂中回神,剛要大叫,耳邊便襲來濕熱的氣息,響起一聲帶著笑意的低沉問候:“宋董看起來很開心?願意分享一下嗎?”

  宋天后脊一陣蘇麻,隨即升起一股陌生的惶恐來,他掙扎朝後看去,正對上原上微笑的面孔,那雙在屏幕上看過無數遍的溫柔的眼睛此時微微彎著,弧度一如既往,但渾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卻又和面對公眾時的形象有著天壤之別。

  “原——”他張嘴要喊,原上卻一下捏住了他的臉頰,緊接著膝蓋一頂,直接頂到了宋天的後腰處。對方看上去瘦弱的身軀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力氣,讓宋天疼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頭腦幾近空白,用慣了陰謀,讓人去砸片場的時候他設想過原上這一方會使用的無數對策,輿論攻勢,或是對粉絲賣慘,他統統有後續的應對之策,可想破腦袋,他也不曾想過對方竟會直接找上門來。

  直覺告訴他原上現在的狀態非常危險,宋天有種自己恐怕會在這裡被對方打死的錯覺,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立刻認慫,“你別衝動!別衝動!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說!”

  原上聞言,嘴角扯開,露出一個讓他心驚膽戰的笑來,隨即腹部一陣劇痛,宋天張著嘴直接捂著肚子蹲下了,卻又被對方拎著衣領強迫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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