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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畢竟帥哥見了帥哥也是會嫉妒的嘛。”謝語嬌一副瞭然地拍拍柯萊的肩膀。

  柯萊無奈。

  謝語嬌掏出鑰匙開門,沒聽著身後動靜,轉頭就見那男人站著一動不動,嘴角還微妙的揚起。

  “阿萊,”謝語嬌道,“你在想什麼?”

  柯萊抬起頭,說:“想一個能解決眼下尷尬局面的好辦法啊。”

  謝語嬌一愣,立刻拒絕:“雖然我很想要這筆生意,但是你已經離開繆風了,你不用再費心神幫我,你有你自己要做的事。”

  柯萊插著手轉身往樓道的另一頭走去,在盡頭的門前站定,也摸出鑰匙。

  “不費心神,挺有意思的,而且我最近沒有很忙。”

  謝語嬌看著他的背影,最後還是沒抵擋住對柯萊的信任,問:“你是猜到唐醫生喜歡什麼樣的風格了?”

  柯萊哼笑著搖頭:“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不過……我倒知道他討厭什麼。”而且,大概特別討厭。

  謝語嬌也不是傻瓜,稍稍細思就捉到了柯萊的意思。

  “你是說……翁樊盛?”

  現在就只有斯圖耐特和繆風兩個競爭對手,唐嶼不喜歡繆風不要緊,他只要討厭斯圖耐特就行了啊。而讓他討厭斯圖耐特的理由,眼前就有一個最好的……

  這種勝之不武的辦法實在太符合柯萊的行事風格了。

  “只是翁樊盛派了插s出馬想拿下這個廣告,更多的還是因為MSK吧,而他對那位……有賊心是不假,但未必真的有這賊膽敢追啊。”謝語嬌擔憂,畢竟唐嶼可不是吃素的。

  門開了,柯萊脫了鞋走進自己家,回頭笑得特別動人。

  “沒關係,我可以替他追。”

  第7章

  陶乙飛推開酒吧大門,室內燈色迷離,但他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出色男人。

  從酒保手裡點了杯威士忌,陶乙飛端著坐到了對方面前。

  “怎麼忽然想起到這裡來玩了?”他問。

  “有人介紹的,說這兒的環境不錯,酒不錯,人也不錯。”面前的男人喝了口酒說。

  陶乙飛斜眼他:“那在C區幾家酒吧里日日苦等你的那些美人兒們怎麼辦?男神就這麼狠心地移情別戀了。”

  柯萊輕笑,沒理陶乙飛的調侃,目光悠悠地掃過大半場地,果然收到一批或曖昧或直接的打量。

  “你說你小子,多不講義氣,回來幾天了也不知道跟兄弟吃個飯,還得我找你。說,又被哪個狐狸精給絆住了?”陶乙飛沉默了兩秒,繼續口沒遮攔起來,“別告訴我你回你爸媽那兒住了,柯叔叔他們明明還沒從國外回來呢。”

  柯萊收回視線,伸手拿過桌上一盞玻璃制的裝飾油燈擺弄起來:“我就在家待著,哦……中間兩天去了趟iooi。”

  “你還沒忘搗鼓那破工廠呢,就這東西……我早前去逛了兩回,是挺有意思的。”陶乙飛原本一肚子的槽要吐,結果撞上柯萊似笑非笑的表情,連忙把那些討人嫌的話都給圓了回去。

  “有理想多啊,跟年齡身份無關,只一心一意地去追求,這種精神多偉大,人人都該向你學習,要不然我那跟後爸似的親爹為什麼就老愛逮著你誇呢,還不是因為你最有出息……”

  柯萊其實無所謂他的評價,由著陶乙飛胡說八道,目光擦過他望向大門處。

  陶乙飛囉嗦了半天沒得到回應後這才循著柯萊的視線望去,發現原來酒吧內又走進了兩個男人,亮眼的外型引起了小範圍的騷動。

  “哎,臥槽,是這小子,他真的回來了……”在看清其中一人的臉後,陶乙飛輕聲罵道。

  柯萊回過頭,笑問:“怎麼,認識的?”

  進來的兩個男人差不多高,走在前邊的身材較為壯碩,五官粗獷,很是張揚。後者則比較修長,面無表情,那臉一看就知道不是純種的東方人。

  陶乙飛瞪著後面那個道:“不算熟,硬要說,以前勉強算是同行吧。”

  “以前?哦,在你還沒有棄醫從騙的時候。”柯萊恍然大悟地頷首。

  “我那才不叫騙好麼,我那叫合理利用市場需求。我說你還別真看不起保健品,我那兒的東西從頭到腳,從裡到外,上到八十歲老太,下到三歲小兒,美女壯男能用的應有盡有,覆蓋面深得你無法想像……”陶乙飛邊說邊很賤地笑了起來,上下打量柯萊,目光還在他的腰際處徘徊,“說不準哪天,你力不從心的時候就要來求著我援助了……”

  “那真是謝謝了,下個世紀再說吧,希望你那些藥能有那麼長的保質期。”柯萊語氣溫軟,出口的內容卻毫不示弱。

  “很自信啊,行,咱等著瞧,讓你不信醫生的話。”

  “醫生?”柯萊看著陶乙飛,眸光自上而下,“誰啊?”

  這話似乎戳到了陶乙飛的痛腳,他悲傷道:“如果不是A國的醫生執照難到變態,如果不是我連睡覺的時間也沒有……我怎麼會沒考上呢!?”

  柯萊沒興趣聽陶乙飛已經重複過千八百遍的悽慘歲月,朝那頭揚了揚下巴,打斷道:“那他呢?”

  陶乙飛看向目標人物,愣了下冷哼道:“我才不和他比。”

  “為什麼?”

  “你知道他是誰嗎?”陶乙飛問。

  柯萊做出疑惑的表情。

  陶乙飛道:“MSK的太子爺。”

  “MSK?”

  “就是A國排名前幾的超大型醫療集團,產業遍布不知道多少個國家,光醫院就數不清。你說作為這種家庭的獨生子,那兒的人能不給面子嘛?這位少爺連去醫大的推薦信都是A大的校長還有幾個知名教授聯合給寫的。不像我爸,當時把我一人給丟在那兒,害我又要賺生活費又要賺學費,我那個苦啊,我……”

  柯萊繼續打斷他:“你覺得他是關係戶?”

  “不然呢?”

  陶乙飛語氣有點酸酸的。

  “好,就算他後面的確是有些本事,但你敢說這樣的出生沒給他沾光添彩?他身邊從小就全是頂尖的醫生,帶他的兩位導師又是他父親的朋友,這就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你出生那麼好,你媽媽還是校長呢,不是一樣賣假藥。”柯萊道,不等陶乙飛炸毛,又輕描淡寫地轉了回去,“你對他的事兒還挺清楚的。”

  “你以為我願意!你要在A醫大待幾年,你對他不清楚也只能清楚!到底是誰說國外人只愛純種不愛混種?那兒簡直跟傳銷大會似的。”特別是對方還和你有一部分的相近血緣,但各方面的條件卻全高你N頭,那種完全被另一個人徹底籠罩的陰影感,即便多年過去,陶乙飛回憶起來依然揮之不去。

  不慡到一半陶乙飛才發現柯萊有點奇怪:“你怎麼忽然這麼有好奇心?不會是看上他了吧?”雖然柯萊以前交過的都是女朋友,但是他忽然喜歡男的了陶乙飛也不會覺得驚異。因為這傢伙美好的表皮下就是那麼……不可見人,這是只有被深切傷害過的人才能體會到的痛。

  啊,又是另一份陰影感,陶乙飛默默捂胸口,他悲苦的人生。

  柯萊已經把那個玻璃油燈給拆了,變化迷離的燈色下,笑容夢幻的有些不真實。

  “是啊。”

  陶乙飛一怔,立刻又翻了個大白眼:“差點信了你的邪。”

  唐嶼和他的朋友坐在吧檯左前方不甚起眼的角落裡,但從柯萊這角度依然能很清楚的看見他們的動向。兩人不知在聊些什麼,大多都是另一人開口。唐嶼的表情沒有前幾次所見的那麼冷淡,但也高興不到哪裡去,就那麼懶懶地坐著,眼帘低垂,倒是周身的壓迫感被昏暗的環境化去了不少。

  不一會兒與他同桌的男人離開了,大概是去了洗手間,然後四周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人上前對唐嶼進行搭訕攀談,不過很可惜,無論男女,都被唐嶼冷著臉拒絕了。接著他招來了酒吧經理,讓服務生把那些再來打擾的人全給擋在了小範圍之外,不得靠近。

  “那小子還是那麼拽,真是討人厭……不行,我得換個地方換換心情。”

  陶乙飛越看越不快,一口把杯子裡的液體全蒙了,對柯萊發出邀請。

  “之前給你留過電話的那個美女老闆Annie又開了分店,她老是念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柯萊重新組裝著那個油燈,不感興趣道:“你去吧,替我向她問好。”

  “看不見你,她肯定好不到哪兒去,連帶我的免費酒也泡湯了,”嘴裡抱怨著,陶乙飛還是站了起來,本來擔心柯萊喝了酒沒人送,然而又一想,怕是稀罕送這傢伙的人能從這兒一路排到U市去。

  於是陶乙飛一個人恨恨地走了。

  被剩下的柯萊獨自坐了沒多久,方才發生在唐嶼身邊的情景也開始在他的身邊情景重現了。

  不過柯萊沒不近人情的直接讓經理過來,他只是笑著婉拒了兩位上前的人後,喚來服務生,並對其耳語了幾句。

  片刻,服務生捧著一大束鮮艷的玫瑰來到了柯萊面前。

  柯萊隨手把玫瑰放在鄰座。果然,周圍人見此紛紛以為柯萊是在等伴,沒有再冒昧打擾。

  服務生又不知從哪兒取了一支黃鶯糙朝另一頭走去,來到唐嶼那一桌後,將這交到了他的手上。

  之前幾位來搭訕的人也不乏送酒送花,還有送吻的呢,不過都被無情的拒絕了。這一回,唐嶼看著眼前那一株東西,實在是美不到哪兒去,就像綠綠嫩嫩的小掃帚,他卻沒有馬上就讓人滾蛋,而是在盯了一會兒後驀地朝柯萊這兒看了過來。

  幸好柯萊身邊有一道不高不矮的雕花圍欄,他只要一側頭就能擋住大半個自己。

  幾秒後,柯萊再探出頭去,對方已經把東西接過了。亂蓬蓬的一小叢被他拿在手裡把玩得十分認真,還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輕輕地插在了眼前玻璃制的油燈花瓶里。

  柯萊微笑地看著那人動作,又反手從桌上那束玫瑰中抽出了一支遞給了服務生,並附上一張帶了薰香的卡片,上書綺麗的:Loving You.

  十分鐘後,服務生再一次敬業地將此帶到。

  見到玫瑰,柯萊發現唐嶼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不僅拒收,連剛才被他勉強接納的黃鶯糙都給一道扔回給了服務生,不慡的氣焰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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