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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否意味著,影子已經開始動作?

  看著雲開眼裡的淡紅色,他心裡微堵。

  他湊過去吻上雲開柔軟的唇。

  唇齒交纏間,一股濃郁的神木之氣被傳遞過去。

  雲開眼裡的紅色淡化些許。

  守微面色蒼白許多,微微喘氣,卻是笑了,對這個效果很滿意。

  雲開坐在榻上,將他擁入懷中。

  雲開墨發如瀑,披散在肩頭。

  守微分出一股,在指間把玩,愛不釋手。

  他說:“回虛玄宗後,問問陰槐的打算。”

  他的記憶已經恢復,自然能認出來,南柯是陰槐的化體。

  ……只是不知道,印象中陰槐一直是穩重慈祥的,南柯這時不時就抽風的性格是怎麼回事。

  雲開輕吻他臉側:“我封印記憶之前,還有些布置。明理既然敢過來,就讓他回不去。”

  *

  天劍門,青鋒派,蒼嵐閣……

  守微遇到許多來自不同門派的對手,一一將他們打敗。

  憑著雲水寒的傳承,與前世的記憶,他的劍心日臻極致,近乎人劍合一。

  他剛贏了一場,而如今,台上只剩下沈川與雲溶。

  勝利者,就是他下一場的對手。

  雲溶的防守擋不住爆發時的沈川。

  勝負已定。

  這是在場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虛玄宗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在東郡也許還有些名氣,整個大陸範圍內卻是不堪一提。

  他們沒想到,虛玄宗只有兩個名額,卻都走到了最後。

  最後的對決竟然是同門相爭。

  沈川下台,對守微說:“你小心了。”

  從這些天的比試中不難看出,沈川是個慣於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

  當他的狀態進入巔峰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不適合同道之間點到即止的比試,只適合生死戰場上的廝殺。

  守微半開玩笑問道:“沈師兄不手下留情?”

  沈川搖搖頭:“我在台上的每一次出劍,都必定全力以赴、不留餘地。”

  .

  許是因為曾經被沈川指點過,守微總覺得他有種熟悉感。

  然而這種熟悉,在記憶回復之前,並沒有任何痕跡。

  分明是對手,一來一往間,兩人卻如配合般默契。

  無關劍招,無關劍意。

  守微索性將雲水寒的那一套盡數拋開,只憑著兩世的記憶隨性而動。

  他們進入一個很奇妙的狀態。

  也許在外人看來,二人無論是劍法還是劍意都相去甚遠,只是打得膠著;然而守微卻感覺到發自靈魂的熟悉,像是在對著鏡面揮劍。

  “叮——”

  雙劍相交,電光石火間,守微心中一震。

  他凝神,似有所悟。

  下一秒,他驟然間爆發,那一瞬間的純粹超越沈川,打破鏡面的僵局。

  勝與負之間的差距,不過分毫。

  “承讓。”守微拱手。

  沈川回禮,他的嘴角有一絲血痕。

  ☆、重回虛玄

  “守微, 虛玄宗。”

  守微持劍,在石壁上刻下最後一個點。

  還未來得及收劍,人群已經如同沸騰的湯鍋。

  方才,從不同的方向依次飛來幾道傳訊符, 落入幾個大宗門的長老或是弟子手中。

  “明理宮主聯合魔域入侵, 速回!”

  “靠近沉淵的非花派與坤圖宗已然滅亡。”

  “大批魔化異獸開路, 魔域十宮精銳盡出。”

  消息傳來不久,便迅速傳播開來,人群瞬時炸開了鍋。

  此番比試,坤圖宗派來一個長老與兩名弟子。

  而此時他們面色蒼白, 似是難以相信。

  不止他們,所有人都有種不真實感。

  修士、門派之間的齟齬難以避免, 然而關乎兩片大陸的戰爭,只存在於被誇大潤色過的傳言中。

  雲衍劍宗就在東郡,此時人們眺望東方,便能看見一縷紫黑色細線懸在天際, 漸漸蔓延、擴張。

  這縷細線徹底打破對局勢的幻想。

  各門派的帶隊長老努力維持秩序,也掩蓋不了人心惶惶。

  人人自危之時,宗主雲杉御劍而來。

  眾人行禮。

  雲杉不愧當了多年宗主,面上是近乎真切的憂慮。

  他先安撫在場所有人的情緒,再同仇敵愾, 沉痛地斥責一番明理與魔域。

  這樣的態度,讓人很難將他與明理聯繫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急著趕回門派。

  除了坤圖宗三人無處可去,只好留在雲衍劍宗。

  守微喚出問潮, 卻見沈川遲遲不動。

  他走過去問道:“沈師兄,你不回去嗎?”

  “……”沈川遲疑,眸中情緒快速變幻。

  守微隱約記起,在虛玄宗時偶然聽過傳言。

  據說沈川的父親早逝,而母親是斷水宮護法。

  斷水宮,魔域上六宮之一。

  很快就做好決定,沈川的眼中恢復平靜,他神色如常地取出無間。

  “走吧。”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

  守微剛到葉城,就覺得城中氣氛不太對勁。

  城中冷清許多,街上行人皆是行色匆匆,整座城的情緒都像是根被拉緊的弦。

  他們本來想直接回虛玄宗,經過葉家時,卻看見了葉謙。

  葉謙穿著一身家主的衣服,端的是威嚴沉穩。

  他正在吩咐些什麼,收到任務的人領命行動,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整個葉城的事務都被處理的井井有條。

  他不經意看見守微三人,眼中閃過驚喜。

  很快吩咐完事情之後,他快步走過來,激動地拍上守微的肩:“劍道魁首,你可算是回來了!”

  守微把他的爪子撥開,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大部分門派都聯合起來,很多大能修士急忙出關趕赴前線。有大批魔化的凶獸侵擾凡界,已經分配好每個長老各領一隊弟子去剿滅。”

  “我修為不高,只能靠著葉家家主的名頭做些小事情。前線流血不少,只希望能儘早結束吧。”

  葉謙看向沈川,道:“沈壑峰主似乎出了些事,被宗主鎮壓,具體我也不清楚。”

  沈川並不意外,像是早有預料,只是點了點頭。

  三人回到虛玄宗,宗內果然也空蕩許多。

  沈川與二人道別,逕自去往凝光峰。

  扶搖峰里荒無人煙,不見南柯的蹤影。

  竹屋是空的,石桌上落了厚厚一層灰;閉嘴的宮殿也許久沒人打理,作為牆面的枝枝葉葉沒有修剪,瘋長一通,變得亂七八糟。

  正巧清心鐘響起。

  鐘聲響徹,守微很明顯能看出來,雲開眼裡的紅色淡化近乎消失。

  他若有所悟,循著鐘聲找去。

  守微以前也試圖找過,然而每次都被攔住,不得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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