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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樺嗚嗚地哭著,那悲慘遭遇與哀淒語調,說得連一旁顫顫看著群鬼作證的衙役們也不忍地紅了眼眶。

  譚樺說道。,「……那日在東方雷引胸前咬下的傷口痕跡定然仍在……求施大人明察……」

  施問遂道,。「將東方雷引囚衣拉開!」

  衙役上前扯開東方雷引胸前囚衣,果然,便在左辱處發現一個早已結痂生肉,但卻凹陷下去的齒咬傷痕。

  接著譚樺之後,另外十二名鬼魂又將所受之苦,及如何被東方雷引先jian後殺之事娓娓道來。

  其中一名赫然便是王府管家李大乃的孫女兒李巧兒。原來她死後冤魂不散無法投胎,於是便與其他被東方雷引所殺的人一樣,一直留在王府之中。

  十三冤魂皆說完自身慘事之後,施問震怒,驚堂木猛力一拍,怒道:「東方雷引,如今冤魂作供,指證歷歷,你以當朝小王爺之尊,卻魚肉百姓殘害良民,使得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今罪證確鑿,你認不認罪!」

  東方雷引嚇得整個人都呆了,不斷瑟瑟發著抖。

  「東方雷引……你認不認罪…認不認罪……」冤魂們悽厲地喊著:「認不認罪……」

  「啊——」東方雷引突然跳起來,慘叫一聲拔腿便往堂外跑去。

  施問怒吼:「大膽東方雷引,來人啊,立即將他拿下!」

  肅王身形一動,迅速向前將親兒攬住,抽出腰間寶劍吼道:「本王在此,你們誰敢動本王的兒子,本王便叫歸義縣衙門外五千精兵殺入衙門當中,叫你們個個命喪當場!」

  靠近門邊的金忠豹國一聽,連忙出外一探,而後匆匆忙忙地跑了回來,驚慌失措地喊道:「大人,衙門外員有許多官兵將我們圍住了!」

  施問一張臉頓時黑到比墨汁還黑,他深吸了一口氣,沉了下來說道:「東方旃,你將原本該鎮守邊關的屯兵私用,擅自調到歸義縣內,你可知這事若我包向聖上稟奏,你也難逃國法制裁!」

  「本王才不管那些!」肅王大吼。「引兒是本王獨子,年過四十才得這唯一兒子,無論如何,本王都不會任由你們這些人傷他一根汗毛!」

  東方雷引仍在一直抖著,他抓住肅王的衣襟,臉色蒼白地說道,「爹,救我、救我!」

  肅王說道:「放心,爹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這時在外頭的金忠豹園見這情勢,小七又一直昏著不醒,便急忙打他的臉喊道:「小七你快給找醒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昏!快醒來想想辦法,你要不醒,咱歸義縣衙門今日就真要給夷為平地了!」

  蘭罄見況立即說道:「不准你們打小七!」

  金忠豹國一聽,馬上就停下了手。

  蘭罄推開他們,蹲在小七面前看了看,然後雙手抓住小七的肩膀把人帶了起來,跟著就是一陣猛搖喊道:「陳小雞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趕快給我醒過來,不准睡了!」

  小七被搖啊搖啊地,眼睛終於睜開了一個fèng,蘭罄眼睛一亮,旁邊四個人則一起擠到小七面前爭先恐後地說:「醒來就好,快想想辦法,肅王五千精兵把衙門從外頭圍了,現下就要衝進來殺人了!」

  小七抖了一下,還沒從方才那群從他面前走過的冤魂中回過神來。

  蘭聲又搖了他幾下,小七才說:「別再搖了,我醒了、我醒了!」

  小七喘了一下,問道:「現下什麼時辰了?」

  「未時剛過。」丁金說。

  小七緩緩點頭。「未時了啊,那就算大軍壓境也不要緊,他們快來了。」

  「誰快來了?」蘭罄疑惑。

  「誰來部沒有用啦,外頭五千精兵、五千耶!這回死了,絕對死了!」陳豹抱頭哀嚎。

  「豹子你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小七說不要緊就是不要緊,我們絕對不會死的!」安國豪氣干雲地說。

  陳豹瞥了安國一眼,說了句:「腦袋不靈光的人就是好,死到臨頭都不懂怕!」

  「你怎麼這麼說!」安國怒了。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李忠著急勸和。

  小七在蘭罄的攙扶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嫵撫自己的小心肝說:「我昨日收到消息,我小師弟和他那口子今日未時左右便會到歸義縣,只要有他們在,無論場面多大,也都鎮得住。」

  「才兩個人而已怎麼鎮得住,你那師弟和他那口子是什麼人?」丁金問。

  小七才張開嘴,話都還沒說,便聽見一陣軟糯的孩童聲音說道:「他小師弟我不是誰,了不起有個爹姓東方,而且還是現下坐在京城龍椅上的人罷了!」

  眾人目光往聲音來處看去,見著竟是一個年約五歲左右,長得粉雕玉琢圓潤可愛的小娃兒蹲在牆頭上,張著一對靈動的桃花兒眼打趣地看著他們。

  而那孩童身邊則站著個冰肌玉骨相貌出塵絕俗的絕美男子。那男子一對冰晶細眸,神情冷淡地環視底下之人。

  小娃兒再度開口說道,「而我家這個,則也是姓東方的,閨名雲傾,正是當朝攝政雙王中的端王。」

  「什麼閨名。」雲傾佯怒道。

  娃兒笑了兩聲,牽著雲傾的手晃了晃。「因為你比誰都漂亮,無論任何人都比不上,還是我趙小春的親親那口子唄!」說完,也不見那冷冰冰的男子生出怒氣,娃兒眼珠子轉了轉,視線便又移到小七與蘭罄身上,甜甜地喚了聲:「大師兄、七師兄,別來無恙!」

  「小的那個是咱們的八師弟趙小春,旁邊那根冰柱是他家那口子東方雲傾。」小七朝蘭罄說了聲。

  蘭罄鳳眸眨了眨,好奇地看著牆上兩人。

  小春和雲傾一齊躍下牆朝裡頭走了進去,而一進去見著肅王和他的寶貝兒子,雲傾輕輕皺了一下眉。

  肅王聽見有人靠過來的腳步聲,轉頭一看,便大喊道。,「誰都不准過來,滾開!快讓本王出去,否則在這衙門裡的人本王一個不留!」

  雲傾開口,淡淡說道:「皇伯父,許久不見。」

  這熟悉的冰冷聲音聽得肅王一震,他定睛一看,發覺不遠處站著的人竟是自己的侄兒東方雲傾,不禁一愣,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雲傾仍是不咸不淡地說:「來這探人的。」

  「那正好,」肅王說道:這些人要對你堂弟不利,你快護送皇伯父與你堂弟出去。皇伯父定記著你這份恩情,日後加倍報答於你!」

  「那可不行!」身形只如孩童般大小,聲音也軟得像孩子的小春說道:「我們來這兒的路上可是聽說了,你兒子犯了錯所以讓這處的縣令抓回來審,這回肯定是有罪所以你才急得派人將此處圍起吧!雖然是同一家人,但對錯咱還是分得很明的,人家縣令怎麼判,那便怎麼判,你還是讓你兒子俯首認罪,還受害人家一個公道吧!」

  「你這辱臭未乾的小毛頭,誰家的孩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詞!當心我一劍斃了你!」

  肅王大怒。

  小春笑嘻嘻地說,「是了,我們還沒見過面啊皇伯父!我是你十四弟家裡的,在下姓

  趙,趙小春。至於為什么姓趙而沒與你們一同姓東方,那是因為我沒隨爹姓,是隨娘姓

  的。」

  「趙小春?」肅王一震,依稀有印象。前幾個月他上京面聖時,當今皇上便提起他有一子流落在外,並且有意將其召回,冊封為太子。而那人的名,似乎便叫作…趙小春…

  「你們……」肅王退了幾步。

  小春說:「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既然被官府抓了也審了,那就認命吧!你家的兒子是人,別人家的兒子女兒也是人啊,殺人就當償命,您都幾歲人了,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小春這番話不但沒有勸人的效果,反而火上加油,燒得肅王怒上加怒。

  肅王一把火直冒九重天,憤而舉劍朝小春刺去,說道:「混帳,我兒的命豈是這等螻

  蟻賤命可以相提放論的!」

  肅王一點兒也不顧小春那看起來不過五歲左右的稚子外貌,久戰沙場的他出劍凌厲,劍尖直逼小春心窩,竟是要置他於死地。

  然而劍至小春面前,不待小春出手,雲傾便素袖一轉,隨後匡當一聲,肅王手中的劍竟落到遠處地上,而且劍身扭曲變形,完全成了一堆廢鐵。

  「雲傾,你竟就是這麼對自己的親伯父的!」肅王大駭,怒道。

  雲傾目光從肅王身上掃過,下一刻,肅王還沒見到雲傾如何出手,雲傾腰間那柄銀霜

  劍已經直指著他,沒入了衣襟當中。

  雲傾神情依舊淡漠,即使想殺的是這個被他叫作皇伯父的人,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他道:「我本無意過問你的事,但你想傷小春,我又如何放過你。」

  「算了,我也沒事!」小春還真怕雲傾會當真把肅王殺了,他立即拍拍雲傾的手臂,

  把雲傾那柄削鐵如泥斬人頭如砍西瓜的神兵利器銀霜劍給拍下來。

  小春與雲傾互望了一會兒,小春無所謂地笑了笑,稍後,雲傾才轉頭對肅王說道,「你

  布於衙門外的五千精兵已讓小春全部放倒,我不取你性命,放下你兒子,自己走了吧!」

  金忠豹國聽得雲傾之言,再跑出衙門外頭一采,果然,黑壓壓的一片倒地呼呼大睡的

  全都是方才還雄赳赳氣昂昂地圍在衙門外頭的土兵。

  「真的倒了、真的倒了,全都倒了!」四人喜出望外,回來又跳又喊著。

  「怎麼可能!」肅王不敢相信。

  「怎麼不可能!」從剛剛開始便一直沒說話,只讓小春和雲傾說的小七這會兒也站了

  出來,哼哼兩聲道:「記不記得幾年前先帝遇刺那晚,當時皇城所有禁軍莫名其妙昏不

  醒,一睡便是大半年,群醫束手無策。那年倒下的人是用上萬來計的,始作俑者便是你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豆丁大小,人稱『妙手回春閻王敵』的神醫趙小春!幾萬人他都能隨便放倒了,更何況外頭才區區五千人而已!」

  小七這一說,眾人都大吃一驚,尤其蘭罄最為好奇,一直想走過去戳戳小春的圓臉蛋。小七一把將他給牢牢抓住,不讓蘭罄越雷池半步。

  其實最可怕的人不是他們的八師弟趙小春,而是小春身邊那曾經在京城裡被稱作「毒

  皇子」、性冷心也冷的端王東方雲傾。

  肅王得知大勢已去,踉艙一步,與兒子一起軟倒地上。

  他雙眼空洞直視地面,不敢相信自己如此籌謀以為萬無一失了,最後竟會敗在自家人手上。

  小七朝旁邊衙役使了使眼色,幾人立即上前將肅王東方旃與東方雷引分開,而後東方雷引被拖到堂前,旁邊仍跪著冤魂一十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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