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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都不是他們想聽到的結果。

  站在病床前,燕牧霖看著那個向來特別在意自己形象的女人此時氣進多出少,她使勁全力抬手伸向他,燕牧霖輕輕將她的手握住,冰冷的,無血色的,只讓燕牧霖感到害怕,她就要離開了嗎?

  燕紫瓊虛弱地說道:“對不起,我可能要先,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燕紫瓊:“牧霖,我知道,我沒有盡到作母親的責任,別怪我……”

  燕紫瓊:“好孩子,看到你有能力活得好好的,我也可以放心的去……”

  燕紫瓊:“元哥,請幫我好好照顧牧霖,是我欠他的,還不了了……”

  燕紫瓊:“他還小,做錯了千萬別怪他,我就這麼一個孩子……”

  燕紫瓊:“文靜,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好嗎?謝謝你。”

  燕紫瓊:“……”

  所有人唯有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在燕紫瓊用盡全力交待後事時,他們也用力點頭。

  “我們會的。”

  然而,此時的燕牧霖也是矛盾的,他知道自己並不是燕紫瓊真正的兒子,她的兒子早已離去,現在也不知哪兒,他不知道該如何應承,燕紫瓊向他道歉,他也在向燕紫瓊道歉:“對不起……”

  燕紫瓊緩緩閉眼睛睡下,此後,她便再沒醒來過。

  走得竟是如此的突然,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此時的邵諾煜剛要睡下,明天回國,多日不見牧霖,有點想念。

  被子還沒拋開,他的門被裴助理敲響。

  邵諾煜問:“什麼事?”

  裴特助直言道:“老闆,剛得到消息,燕先生的母親在半小時前病逝。”

  邵諾煜皺眉:“什麼?你得到的消息無誤?”

  裴特助強調道:“我向保鏢確認過三次,醫院也人也確實這個情況。現在消息被房一元壓了下去,媒體還沒有得到消息。”

  邵諾煜聽完回房間開始換衣服:“收拾行李,馬上回去!”

  裴特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剛就已經讓人訂機票,訂了回京城最快的航班。

  儘管燕牧霖未向邵諾煜透露關於燕紫瓊的消息,但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在他最受傷的時候,自己應該待在他身邊,而不是沒心沒肺的繼續工作。

  燕紫瓊沒了,燕牧霖也沒覺得天要塌下來,他冷靜地處理後面的事情。

  在房一元的幫助和建議下,他必須打起精神料理燕紫瓊的後事。

  她真正的兒子不在了,就由他來代替,給她捧相片吧。

  周文靜請來了喪葬公司,一併流程都由他們全權代理,燕牧霖只要配合即可。

  一夜未眠,燕牧霖站在醫院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身後同樣是一夜未眠,跟著跑前跑後的阿亞,他擔心地問道:“牧霖,把外套套上吧,早晨冷。”

  燕牧霖搖了搖頭,冷一點好,讓他更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面對生死離別,一場特殊別開生面的生死,他不知道是好還是壞,想必燕紫瓊已經跟自己的兒子重逢了吧,也或許沒有,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料理她的後事,走得體面,風風光光。

  清晨的醫院門口出現急剎車巨響,燕牧霖抬頭便看到一人邁開長腿朝他走來。

  眼裡聚了些淚水,視線有些模糊,他認出了是誰,是邵諾煜。

  燕牧霖不敢眨眼,怕淚水掉下來,他哽咽道:“你來了。”

  邵諾煜輕輕將他擁入懷中,回道:“是,我來了。”

  燕牧霖將頭埋在他胸前,眼淚如雨般滑落。

  ……

  在邵諾煜和房一元的幫助下,燕紫瓊的葬禮辦得風風光光,與她有交集的圈內人來得七七八八,但是有邵諾煜的壓制,關於燕牧霖與燕紫瓊的關係媒體一點都沒有提到過。

  在葬禮的那天,盛慶東也出現了。

  第一次,燕牧霖沒有與他針鋒相對。

  雖然有人猜測,可是沒有事實根據,再者,燕牧霖與燕紫瓊本來關係就好,而且他這次是捧相片的,那些骯髒齷齪的想法都不應該再提。

  過了頭七,燕牧霖就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繼續電視劇《紅樓夢》後面部分的配音,在錄音棚里關了三天,他整個人更是憔悴,邵諾煜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燕牧霖病了,高燒將近四十度,持續兩天都沒有退燒,急得個額頭上都開始冒痘。

  一群庸醫,連個小小的高燒都治不好,要你們何用。

  盛慶東出現在病房內,沒了母親的燕牧霖,相信打擊會非常大,或許他會需要父親。

  只是他沒想到邵諾煜會陪在燕牧霖身邊,他已然知道他們的關係。

  許久沒有抽過煙的邵諾煜咬著煙望向盛慶東的眼神里無比陰冷,如果當年沒有盛慶東的欺騙,相信牧霖就不躺在病床上高燒不退,他或許會更幸福。

  不過,他什麼也沒說。

  跟著盛慶東前來的還有盛夏辰,病床上的燕牧霖臉色如白紙盤慘白,他也無言,那個天天跟他作對的小子,現在虛弱無比。

  如果他現在就清醒過來,做大哥的被欺負一下下也沒什麼。

  第66章 目標

  第66章目標

  如果他現在就醒過來,做大哥的被欺負一下下也沒有什麼。

  然後,燕牧霖就醒了,只不過神情略呆滯,他似乎有點沒反應過來自己此時在哪兒。

  夢境太過真實。

  上一輩子是真的存在還是不存在,他到底是不是個存在的人,一時間有些混亂。

  半晌後,重生後的記憶如cháo水般湧入他的腦海,燕牧霖才漸漸地緩過來。

  兩輩子加起來的記憶還真多,認識的人一茬接一茬,他的心不由得發苦,面對感情,他總是難以自控,說白了,他不懂,也不想去懂。

  盛夏辰叫了醫生進來,讓醫生給診斷診斷,醫生給出滿意診斷結果:“高燒已退,接下來好好調養就行。”

  被左右擺弄的燕牧霖喝了水清了清喉嚨才問醫生:“我幾時可以出院?”

  醫生看了看檢查的各項數據說道:“按照你的身體情況,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邵諾煜握了握燕牧霖地說,說道:“不急,等身體好再出院都行。”

  看著被異姓男子握住手的盛夏辰,硬是擠到前面,邊說話邊撥開他倆人交握的手,說道:“牧霖還在生病,把手擱進被子裡,別再凍感冒了。”

  邵諾煜沒法反駁:“……”醫院的暖氣確實不足,但是盛夏辰你撥開我們的手是什麼意思,後者默默地扭開頭。

  我弟剛滿二十歲沒多久,怎麼可以被你這個老男人拐跑,老牛吃嫩糙也不害臊,我爸還在呢。

  燕牧霖對盛慶東視若無睹,邵諾煜隨燕牧霖對他也平淡如水,談不上有多少交情。

  完全忽視盛家父子的燕牧霖對邵諾煜說道:“有吃的不,有點餓。”

  邵諾諾連忙叫人去買粥:“等一會兒就有吃的,先喝點水。”

  燕牧霖點頭:“嗯。”

  在等候粥到來期間燕牧霖只是閉目休息,他什麼話都不想說,盛慶東是個渣男,更不想理對方,索性休息。

  粥來了,盛慶東看出燕牧霖的冷淡,便悄悄離開,背景還略有點蒼涼,曾經他也是叱詫風雲的風流人物,如今落得是親生兒子都不送他一個眼神,肚子裡的話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不是時機不到,而是他不敢,沒有底氣。

  眼見春節來臨,盛慶東是想讓燕牧霖到家裡養病,同時在家裡過個年。

  留下了盛夏辰在醫院陪著,盛慶東離開了。

  盛夏辰去送盛慶東,邵諾煜便告訴燕牧霖:“他們走了。”對盛家的事他不便多說,失去母親的燕牧霖一個親人也無,他看著也心疼,心裡微微嘆息,不過,他還有自己呢。

  燕牧霖對此只是點頭表示了下。

  他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從兒時到長大獨自一個漂泊異鄉,在大城市裡為生活和夢想奔波,有苦有甜,有笑有淚,失落過,無助過,最後都挺了過來,沒有靠誰,靠的都是自己。

  燕紫瓊的離開似乎是在告訴他,這輩子依然不會有父母幫襯,繼續靠自己吧。

  想通這一點,燕牧霖也就振作起來了。

  他感激燕紫瓊的幫助,但還沒有到為她生為她死的地步,不是他心腸冷,燕紫瓊真的就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離了誰,他都能活下去,也必須要活下去。

  為燕紫瓊後事盡到了責任,他也不再虧欠誰,此事到此結束,應當就此翻篇。

  燕牧霖的高燒退去之後,在醫院也無所事事,吃飽喝足睡一下午,基本上也沒有多大的問題,第二天一大早就出院了。

  邵諾煜推掉早上的會議來接他出院,燕牧霖心裡感激,做了一場夢之後心中的鬱氣煙消雲散,對自己好的人,他只要盡到那份責任即可。

  電視劇《紅樓夢》的殺青宴燕牧霖並沒有錯過,他在家休養的第二日就接到馬玉淮的電話,邀請他參加兩日後的殺青宴,也是他們舉辦的一場舞會。

  高燒兩天,燕牧霖整個人清瘦不少,但並不影響他的俊臉,只不過更給人一種更神秘的氣質。

  舞會的事情無疑是給燕牧霖重新接觸大家的機會,對後面的工作安排,他有必要去,非常有必要。

  邵諾煜不能時時跟在燕牧霖身邊,知他要去參加舞會,便派人上門量身寫作當天的西裝,以及各種配套飾品,儼然成了燕牧霖的主場舞會,使他哭笑不得,他說沒有必要如此正式吧,面對在人前的禮節,邵諾煜堅決不退讓,燕牧霖只好由他去,定就定吧,反正不是他出的錢。

  出席《紅樓夢》的殺青舞會,必須有一位舞伴,不過燕牧霖身體剛好,又經歷過母親去逝一事,他沒打算帶舞伴,在薛佰屏來電錶示他也不想帶舞伴時,兩人一拍即合,他們可以一塊兒出席,就這麼決定了。

  按照邵諾煜平日的表現,要是他帶個女人出席晚會,沒準會氣得跳腳。

  現實卻是燕牧霖根本沒有跟哪位女星有過密接觸,想找位女舞伴還挺難,找位男舞伴似乎也不錯,薛佰屏是非常合適的人選。

  一切準備就緒,只欠東風。

  時間飛快指向舞會的那天,燕牧霖在專人的打扮下,儼然成了一位翩翩佳公子,雖不如邵諾煜那般氣勢磅礴,他也有屬於他的個人魅力,一位才貌雙全的闊少。

  他要朝著他的下一個目標出發了。

  薛佰屏的車已等在外面,燕牧霖邁開長腿朝自己的車走去。想起盛慶東送的那輛跑車,他現在不想還回去了。理由麼,純粹不想多事。

  唇邊彎起一抹淺淡的笑意,他還要繼續自己的新生活,不會為了誰而停下前進的腳步。

  舞會的地位就在馬玉淮新買的別墅,開始時間是晚上六點三十分,天氣預報今晚無雪,可以晚一點回去。

  別墅的外邊停著一輛輛高端跑車,想必今晚的舞會並不僅僅是《紅樓夢》的殺青宴,各界人士都有可能出席。

  薛佰屏的性子跳脫,在燕牧霖在,還能壓一壓。

  兩位長相俊雅的年輕人攜手出場並未給眾人帶來震憾,在圈內同性相戀可早不是什麼新鮮事,兩個人只要性格合得來,你們愛在一起在一起,只是作為明星可能會相對普通人低調些,當然,炒作的例外。

  薛佰屏是電視劇《紅樓夢》的主角,他的出現不早不晚,他是晚輩來得太晚太早都不合適,太晚會讓人覺得他在拿喬,太早又會覺得他太沒有氣勢,掐準時間進來就行了。

  薛佰屏是亮點,燕牧霖也是亮點之一。

  在演藝圈,認識燕紫瓊的不知凡幾,只要去參加過燕紫瓊葬禮的人,無論是導演,演員,投資商,或是製片人等均知道近段時間在《好聲音在哪兒》火起來的配音演員燕牧霖就是給她捧相片的那位,雖然她已然離開,可是不代表燕牧霖背後無人,越發覺得這位年輕人身份複雜,耐人尋味,不可隨意小覷看輕。

  薛佰屏一到便被馬玉淮幾位導演拉走拍照,他是今晚的主角缺不得席,燕牧霖悄然往後退,找到一個適合的位置坐了下來。

  今晚的主會場在室內,觥籌交錯,其樂融融。俊男美女們穿著高貴而華麗的服裝,在燈光的映襯下翩翩起舞。月光灑在白玉的陽台上散發著清涼的光與廳內耀眼的水晶吊燈交相輝映,牆壁上古老壁畫中高貴的爵士也仿佛按耐不住自己的微笑,這是個不錯的舞會,也是一個高尚講究禮儀的社交活動。

  周文靜沒想參加今晚的舞會,不過她想到燕牧霖剛生完病,還需要人照看,便來了。她找到燕牧霖,在他耳邊低語叮囑兩句話:“牧霖,還記得你計劃中的另一環嗎?”

  燕牧霖歪了歪腦袋:“靜姐和我想一塊兒去了。”在外面他都叫他靜姐,私下才喚其為靜姨。

  今晚打扮得高貴典雅的女人眼裡閃過一抹精光,周文靜用酒杯遮住眼中的些許得意:“你準備好了嗎?”

  燕牧霖由坐姿變站姿,作了個紳士手勢,笑著邀請道:“靜姐,可有這個榮幸與您共舞一支。”

  周文靜將酒邊交給路過的服務生,回以優雅一禮:“當然,我的榮幸。”

  在華夏國的舞會有一個慣例,那便是在第三支舞的時間,中間會有一個換舞伴的過程,前兩天燕牧霖就特意向邵諾煜請教過,並練習了一天,送掉親吻不知幾個,簡直無語。

  燕牧霖和周文靜是帶著目的而來的,只不過他們的目標並未顯現在明面上。

  他們的目標其實非常明確,在馬玉淮這裡燕牧霖已經定位成配音演員,卻忘記他其實是有演技的,沒有想過下一部戲是否會找他,《紅樓夢》剛結束,相信他暫時沒有新戲,燕牧霖暫時指望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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