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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清遠見狀,忙道:“不可。驅邪曲對他不管用。”

  可此時他已經無暇顧忌其他,方任盛發狂一般將鐵鏈向旁一拽,一顆巨大的鐵球立刻朝周清遠撞來。周清遠暗道不好,抬劍正欲向後退時,只見隨著笛聲作響,一道又一道肉眼可見的波動以楊逢疏為中心光速擴散。而鐵球的速度也因其操縱者失去了力氣慢了下來。

  周清遠躲過一擊,來不及多想,抬劍便立即衝上前。方任盛憤怒的咆哮不絕於耳,可卻又礙於驅邪曲的威力令他難以動彈,只得跪在原地抱頭髮出一聲又一聲的怒吼。

  周清遠道:“逢疏,這當真是驅邪曲!?”問的同時,他還沒有耽擱手上的動作,君子一劍朝著方任盛的面門砍去。

  方任盛立即反擊,強忍著苦楚甩手揮開周清遠,同時一根鐵鏈子從他的袖中飛出,竟是想要抓住周清遠!周清遠被嚇了一大跳,立即驅動淑女,白綾捆上不遠處的紅柱子將他拉了過去,這才躲過了一劫。

  周清遠定了定神,往楊逢疏那處看了一眼。只見他點了點頭,確認了這便是驅邪曲。

  那麼白定的驅邪曲又為何對他無效?

  周清遠心生疑惑,卻絲毫不敢大意。只見從方任盛的身上湧出了數根鐵鏈,就好像有自我意識一般四處擺動。

  周清遠只得後退幾步。

  楊逢疏的目光微凜,頓時笛聲愈發高昂,旋律也隨著分貝的提高而變換了,周清遠全然聽不出這是哪首曲子。

  “逢疏,你……”

  就在周清遠轉頭詫異看向楊逢疏之際,幾隻蝴蝶不知從何處飛來,徑直朝著方任盛飛去了。

  楊逢疏冷冽的目光掃過那幾隻蝴蝶,只見它們鑽入了方任盛的身體當中,方任盛便逐漸安定了下來。楊逢疏見狀,也停止了吹奏,從房檐上跳了下來。

  周清遠道:“逢疏,怎麼回事?”

  楊逢疏當然知道周清遠是在問什麼,可他卻一反常態的沉默,沒有回答他。反而是走到了方任盛的身旁,嫌惡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師父,你自己看。”

  方任盛此時正倒在大街中央,閉目的模樣看起來極為安詳,睡著了的時候比起怪物,更像是落魄的小乞丐。只見他胸口處,方才那幾隻蝴蝶鑽進去的地方散著點點微光。

  周清遠見此異狀便不再多問,準備秋後算帳:“然後?”

  楊逢疏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按在了周清遠的手臂上面,領著周清遠的手輕點了一下微光處。

  不過是這一點,周圍的景色都變了變。

  畫面轉到了一處富麗堂皇的地方,比起奉天白氏的那種土豪氣息,這裡就顯得較為高尚典雅了。

  周清遠記得這裡,前幾年他與白定做任務時又來過這裡。

  朔方黃氏。

  周清遠正欲發問,一道悅耳清脆的少年聲便打斷了他:“我才不答應呢,我不需要下屬。”

  少年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小小年紀就格外英俊的臉上寫滿了不滿。背著手,他又道:“我也不需要小廝!書童僕人洗腳的端飯的洗澡的一起睡覺的都不要!”

  在他身後跟著的是另外一名少年,氣場有些許陰鬱,低眉順眼的姿態掩住了他本該有的光華。

  那名陰鬱的少年,也就是幼時的方任盛為難道:“我不想離開少主。”

  黃佑英轉過身說道:“說了多少遍不要叫少主,你怎麼老記不住啊?”雖然是生氣了的口氣,但是黃佑英的臉上卻是充滿了無奈。敲了敲方任盛的頭:“要叫我阿英,聽起來親近一點。”

  方任盛點了點頭,說道:“那……阿英。我不想離開你。”

  黃佑英聞言猛地一愣,立即回過頭,語氣有些急促:“我又不是小姑娘,說這些話幹什麼。……好啦,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說,”黃佑英又轉了回來,注視著方任盛的雙眸,雙目中蘊含了極致的溫柔。他認真的說道:“你不必屈於人下,要想留在……呃黃氏,就當一名弟子吧。”

  方任盛愣了愣,立即低下了頭,臉頰微紅。頗有些害臊地說道:“那……好。”

  畫面在此開始逐漸轉換,周清遠心中疑惑道:“這難道是和我先前在天命中遇到的情形一樣?”

  楊逢疏看出了周清遠的疑惑,解釋道:“這……是他們二人的回憶。記憶碎片將他們二人的記憶糅合在了一起。”

  周清遠聞言轉頭看了楊逢疏一眼,只見他一如往常一般無二的與他對視,便又轉回了頭,眼神有些複雜。

  畫面最終定格在一場宴會的現場,緊接著,開始放映。

  方任盛坐在偏僻一角,視野算不上好,但他還是努力的探頭去看黃佑英在哪。

  今日是黃佑英奪冠之日。朔方黃氏每年會在內部舉辦一次修仙大會,其試煉花樣百種,不僅是在靈力的運用上、劍法的修煉上、體力的持久上,更有諸多令人望而生畏的試煉等著弟子去完成。

  而黃佑英就是第一個完成全部試煉,奪得修仙大會冠軍獎品,鐵鏈鎖情的弟子。也是唯一一個。

  大家好像都對這個結果沒有什麼意外,畢竟黃佑英自小就是光環加身,眾望所歸,不奪冠好像就有點對不起大家了。

  不過這次也是黃佑英首次參與修仙大會,黃氏宗門內有條規定是說——只有成年男性或女性弟子才能參與宗門比試。

  而修仙大會就算在宗門比試的那一列里。

  第一次參與就取得了如此優異的成績,在朔方黃氏當中自然也是史無前例的。因此,這天朔方黃氏上下格外的熱鬧。

  方任盛已經習慣了,他們宗門就是這樣,高端奢華還愛炫,尤其愛炫黃佑英。

  只不過有一點令他不滿的是,未成年不能參與宗門比試。坐席外圍的一圈自然是由宗主等各要職人員承包,而再往後幾圈則是參與比試的弟子、接著再按弟子的身份排序。

  到方任盛這時,已經很後很後了。雖然不至於太過靠後,但是卻影響了方任盛的觀看。

  正想著,方任盛就聽周遭有人竊竊私語道:“快看,是少主!”

  朔方黃氏在會場的管理上極其嚴格,容不得半點喧鬧,因此沒有人敢在大會上說話,會場格外的安靜。可就在黃佑英身披貂裘,肩掛流光,一身金閃閃的走出來時,仍舊是引發了一眾熱潮。

  方任盛見到黃佑英這身裝扮時都忘記了呼吸,直到缺氧了才將他喚回了現實。他曾見過許多人穿的金光閃閃,卻不曾見過有一人能將它穿得如黃佑英一般聖潔,猶如朝陽一般。更多的是土裡土氣。

  方任盛目光緊隨著黃佑英,只見隨著一眾人馬入場,周遭便有人奇道:“咦?少主的小跟班呢?”

  另一人接道:“誰?黃願安嗎?”

  那人又道:“是啊,就是他。天天黏在少主身邊,也不知羞恥,嘖嘖。我們少主人太好咯,不捨得趕他,這種人看著就陰陽怪氣的,跟個冤死鬼一樣陰沉,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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