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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孽,休要胡來!”清宴大喝著向鳳碧天抓去,當然抓住了身受重傷的鳳碧天,怎會是對手?那碧白劍上沒有流轉的仙力,如一道灰朴朴的塵劍再次掉落在目標面前。

  清宴將鳳碧天用留情劍穗綁了,開口嗤笑,“我都差點被你矇騙,百年不見,你倒多了花言巧語,巧言令色的本領,可是你記住,我早已非是以前的那個無知的綠衍小兒了。”

  說罷啪的一聲,卻是清宴對著雙手縛住的鳳碧天甩了一巴掌,少年眼中暗藏著洶湧的恨意。

  門外跨進許多人,皆是在樹林前相遇對峙的兩撥人。

  黃衫公子跨進門來,便看見了那氣勢凶凶的公子,對著那鳳仙人甩完巴掌,驚怒道:“鳳公子!”再轉頭看向面無表情的清宴道:“無論你是月宮上的哪個仙家大能,也不能如此羞辱一個同道仙人,未免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清宴似是聽到什麼有意思的笑話,嘴角扯出一抹弧度,斜眼道:“我欺的是這個沒有仙力的廢物,與你何干!哦,瞧我這記性,剛才似乎在路過樹林時隨手拍了一些螻蟻,想必這螻蟻不服氣,又跑到我這裡來哭哭啼啼!”

  樂霄猛然聽見如此刻薄的說辭,一時氣急面色漲紅,指著那背對著他的清宴只吐了三個你字。

  清宴松下拽著鳳碧天的手,再轉過臉來,卻正如他口中調笑的那樣,像看一隻懼怕血氣的飛蛾一般看向樂霄,那是不知用多少屍身堆砌的坦然。

  清宴不再笑了,他又慢慢撿起留情半閉著眼望著只會說你的樂霄道:“你若不依,待如何?接著打一場嗎,輸的時候,我可不止只是在這廢物臉上打巴掌了……”

  樂霄不再忍,呼喝道:“給我上”身後僕從紛紛拔劍向屋內粉衫公子攻去,可是清宴身邊眾人也不是吃素的,方才沒激起的刀光劍影,卻在此時在一方逼仄的茅屋內激盪。

  普通人的打鬥尚是有傷亡,何況修道之人。

  雙方混戰,你來我往,更是小心。樂霄趁亂偷行之內里,只見鳳碧天渾身血污,又看床上,悽慘景象,忍不住加快手腳慌亂的解著綁著鳳碧天的繩結,這繩結黑紅相間,倒像是這清宴的留情劍的佩飾,手中不停,繩結卻是越解越亂。

  “你心已亂!接招吧!”

  樂霄胸中悶痛,當下吐出一口鮮血,正是被清宴從背後擊中一掌,他本就不善修行,本身靠著仙門的一絲仙氣護體,然而這還抵不住這少年的力道,高下立分,剛才樹林一戰,想必並不是這人的全部實力。

  樂霄憤憤道:“背後偷襲也就是你了!”

  清宴一擊成功,倒是不急著取命。他將留情握在手中,在空中挑刺,“我不占你便宜,快快拔劍吧!讓你死之前見識見識真正的仙門劍道!”

  只見黃衫少年閉目不語,手中確實沒有意思要握上他腰間那把已然響鳴的劍的意思。

  清宴將劍舉起,輕聲道:“那邊怪不得我了。”說罷雙手側轉,用力向黃衫公子頭上砍去。

  空中爆出一聲大喝:“豎子敢爾!”

  那聲音穿堂入耳,清宴竟是像血氣激盪院外突然捲起一股大風,隔開了眾人混戰的局面,清宴的雙手竟是被風阻的下不了手。

  眨眼間不知怎麼動作,再看卻是一身黑衣的魁梧男子,捏住了清宴的雙手,他的另一隻手上指著一把黑面金邊扇,扇面上什麼字畫都沒有,將將在扇骨處系下一抹分作兩股垂落下來編制的紅繩,繩頭還綴著兩個圓潤的白玉珠。

  這人開口,雄渾的聲音撞擊在腦中,只聽這人問:“什麼時候仙道出了你這樣的濫殺的人,不怕殞道嗎?”

  清宴向上望去,先是一個面黑無須的中年道人,腦中思索片刻,完全不知道這黑臉男人是何方大能,觀此人慾維護黃衫少年便卸了仙力退守一側盯著他道:“是他自己多管閒事,我報我自家的仇與他何干!至於殞道嗎?我的修煉從來就不是為了成仙得道,殞不殞對我來說無甚區別。”

  被稱作黑和五鬼的人,聽見如此異樣的言語,倒起了點興致,卻從自己身後閃出的黑影,下一瞬又捏住著少年的脖子,當下就使了仙力啪啪扇的少年猛地跪坐在地上,少年凌亂的衣袍下,竟然可看見膝蓋處漸漸浸染的鮮紅血跡。

  黑河無梅嘆了口氣“無衣——不可犯戒!”

  清宴猛的抬頭,便看見他在世上的第二大仇敵——無衣,他被扇得滿口鮮血,卻不忘奚落穿著與黑衣男人無二致紋飾的冷麵少年,“呵!當真是鳳碧天的好僕人!主子受到過什麼都一點一滴的記著。”

  一旁的黑河無梅忍不住插嘴,“小公子非也,無衣已入我門派,當是我黑河座下大弟子,戴與我姓,非是以前做奴做仆的人了,而是黑河無衣了!”

  清宴向床邊挪動幾步,將眼一斜,不改輕慢神色道:“呵,黑河無衣,我倒不知,以前到有個不要臉的鳳無衣。被他粘上的人呵……不說也罷,鳳碧天啊鳳碧天,如今你與他身份置換,說不定他會因為以前的情分,還能保得你以後的日日夜夜,少受點折磨,哈哈……”

  清宴癲狂大笑,竟是不顧血污,坐地盯視著床邊一角,那裡躺著一個被血染紅半邊衣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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