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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並不擔心無名不答應。要知道,魔界等級非常分明,高階魔神對低階魔神的壓力十分巨大,英荷又對他種下了自己獨有的魔蠱,操縱其生死在手,且有巨大利益誘惑,不怕他不答應。

  「魔尊說話可算數?」

  英荷微怒道:「你敢小瞧本尊!」

  重光低眉順眼地道:「在下只是好奇魔尊有什麽辦法能讓在下從魔尉直接升為魔將。校階三個階段,循序漸進的話在下至少要修煉萬年左右。」

  英荷低低一笑,不屑地道:「無知小輩懂什麽。本尊已有千萬年的壽數,所煉製的沖虛丹已達神品品階,服用一顆便可助你衝上一級。何況本尊尚有其他手段,自能幫你達到將階。」

  重光心裡不屑,心道這英荷魔尊真當他是傻子呢?如果他真是個尉階魔神,說不定會被英荷的話忽悠了。但他不是。身為上古三位神帝之一,他對魔界的修煉之事了解頗多。魔界等級分明,每升一階都要付出巨大的努力。而且他們品階大多與血統有關。父母的等級越高,生下的孩子天生的等階也就越高。起點高,修煉便會容易些,但同樣需要循序漸進。似沖虛丹那等提高等級的丹藥確實逆天,但至多能幫魔升上兩階,而之後便會由於功底不夠紮實,升階反更加艱難。

  事實上,天道酬勤這句話在魔界也是適用的。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想一步登天只是大多數魔的夢想,還是腳踏實地一步步修煉才是成魔的正道。

  但重光卻做出恍然大悟又欣喜若狂的樣子,那種崇拜的眼光,不用說話就把英荷拍得舒舒服服的了。

  英荷又交待了他幾句,還送了他幾樣魔器,便施法將他送到了憐姬的落英殿外。

  重光臨走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不知魔尊大人為何選中了在下?」他實在想知道自己只是老老實實地走路,為何會莫名其妙地中槍啊?

  英荷細細想了一下,道:「只是機緣巧合吧。你的氣息和別的魔不太一樣,似乎————更招女魔喜歡。而且你頗有幾分當年豐皇魔尊的風采。」英荷忽然頓了頓,隨即捂嘴輕笑,一雙媚眼向重光輕輕一瞟,風韻無限,調戲道:「你可是個難得的人才啊。若非本尊另有顧忌,真想親自收了你呢。哈哈哈————本尊就不信憐姬那賤人看到你能不動心!」

  重光不由暗自嘴角抽搐,心道你這女魔是什麽眼光啊?吾乃堂堂神帝,氣息天生與魔族相剋,你居然會覺得招魔喜歡————真心無語了。能看上魔皇並對那個家夥死心塌地的女魔神果然眼光不好!

  不管倒霉的重光神帝如何腹誹,他還是被英荷送到了憐姬的宮殿外。

  重光眯著眼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座美麗幽靜地宮殿,想起之前他在這天魔宮的後宮裡轉悠了半天也沒找到魔皇的寢殿,可見這後宮範圍有多大了。由此可以推測,魔皇那個家夥到底收了多少姬妾。

  重光眼神冷了一冷。這百萬年來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沈睡,夢中時不時地會回到當年與魔皇鸞鳳顛倒的那株玄天大樹下,也不做什麽,只是抱著魔皇修長完美的身軀偶偶私語,仿佛他們就該這般才是。

  他心知肚明,自己對魔皇是動了真情的。以他的修為和通透心性,並不會否認這一點,否則當年他就不會留下後手,利用魔皇的精血偷偷架起一道神魔通道了。

  當初他離開魔界,一是因為魔皇長霆那要強的死性子,絕不會讓他留在眼前礙眼的(何況還有冥尊胖嬰在時時刻刻提醒魔皇自己曾受的『屈辱』)。二來,重光覺得他們彼此都需要冷靜一下,而且他也需要時間來考慮將來與魔皇的關係如何繼續。

  神與魔的生命都是無限的。雖然冥尊磨磨蹭蹭這麽久才帶了外人進入白玉葫蘆,但一百萬年的時光對重光來說並無太大影響。只是此時看著魔皇繁盛的後宮,重光雖然神心通徹,卻也免不了罵幾句魔皇的yín靡浪蕩。

  讓你收姬妾,寵魔女!哼哼,這次不把你的後宮收拾乾淨,本帝就不是上古神帝!

  重光勾起唇角慢悠悠地一笑,抬腿邁進了落英殿。

  魔皇回到寢殿展開魔識探索了一番,並沒有發現天魔宮有何異樣。

  他的生命長久,與魔界相伴而生,別說一個區區的天魔城,就是魔界上下三層全界,只要他想,就沒有他的魔識達不到的地方。此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反而讓魔皇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相信自己剛才在前殿宴會上感受到的那一絲波動絕不會錯。因為那波動————實在熟悉得讓他想否認都難。若是尋常情況,他也不會在意。魔界天天發生那麽多事,他哪裡管得過來?但一想到可能與那人有關,魔皇就靜不下心來。

  如果說重光這一百萬年來只是時不時地想起魔皇,夢中相見也是純純地擁抱細語,那魔皇的情況就要比他嚴重多了。畢竟當年魔皇生產之時,不自覺地因為重光的大衍迷幻術而種下了心種。

  所謂心種,實在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即便以神帝魔皇這等修為,也是說不清楚的。有些人一生可能都不了解自己,感情發生了,卻自欺欺人地當做不知道。魔皇的心種來由難以說清,卻可以從側面證明,他對重光也是產生了真情的。而這種真情在他理智的壓抑下,便全部滲透到了心種里,成為其生根發芽的最佳養料。

  這近百萬年來,魔皇只要空閒下來,便時時刻刻都能想起重光。不管是他持戟與自己對戰時的樣子,還是縱情慾海時沈迷的風情,又或冷眉談笑時的神情,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魔皇的腦海里翻騰。

  這種情況簡直讓魔皇抓狂。所以他這近百萬年來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閉關修煉。只有進入入定狀態,才能把那煩人的影子驅逐乾淨。可是他又不可能一直閉關,因此就經常給自己找些事做。

  以他這等身份,除非神魔大戰再起,否則是不會輕易參與魔界的紛爭的。所以他閒暇時間便只能折騰兒子,寵愛姬妾,又或召開宴會玩樂了(這才是冥尊一直倒霉和魔皇後宮越發繁盛的原因)。

  雖然如此,但思念(咳,可以用這個詞吧?)還是時常鑽到魔皇的腦子裡,讓他煩不勝煩。而且他雖然新納了很多姬妾,但抱著那些妖嬈美貌的魔女時,卻很難再有從前的激情。因此他對後宮漸漸便越發冷淡了。

  今日在宴會上他突然察覺到那一絲微弱的、熟悉的波動,不由心中一跳。但過了好幾天,魔皇展開魔識細細搜索,幾乎將這一層的整個魔界都搜索了遍,也沒察覺出半點異樣來,這反而讓他更加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魔皇煩躁了!難道他對那個家夥就那麽敏感?真是自己多心了不成?

  魔皇開始有些後悔當年定下的停戰協議了。早知道就該帶著魔軍衝到神界去再打幾架,整日憋在魔界他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事實上魔界範圍遼闊,大陸眾多,還有幾個星際島嶼。魔皇的魔識雖然能探查到各處,卻不可能搜索得極為細緻,有心隱瞞的話,許多事還是會掩蓋下來。尤其那個對手的實力不在魔皇之下,就更不是能輕易察覺的了。

  比如此時,重光神帝便在魔皇的眼皮子底下,與他最寵愛的姬妾憐姬飲酒暢聊。

  「呵呵呵,無名你實在太風趣了。哎喲,笑得人家肚子都疼了。」憐姬笑得花枝亂顫,身邊幾個服侍的魔女們也無不低低掩笑,肩膀微顫。

  重光神帝舉起美酒,嘴角含笑,懶洋洋地靠坐在柔軟的長席上,舉手投足一派瀟灑風流。

  「能博美人一笑,是在下的榮幸。」

  這幾天下來,他已經成功地贏取了憐姬的歡心。當然,他沒那麽傻被落英利用,不過他自有一番自己的打算。

  魔界風氣十分開放,並沒有太多男女大妨,只要彼此看對了眼,便可縱情縱慾,極盡歡愉之樂事。魔皇實際上對自己的後宮也沒有太多限制,若是有姬妾愛上別的魔,只要對他坦然相告,他便會大大方方地將人放出宮去。若是心情好,還會送上一二陪嫁。否則這麽千萬年下來,他的後宮早就塞不下那麽多姬妾了。

  這也從側面說明,魔皇對後宮的女人只是當個消遣之物,並無放在心上的。但若是在受他寵愛期間與別魔勾搭上,卻是不能容忍的。一般只有久未被魔皇召喚的魔女們,才會被放出宮去。

  憐姬目前還算受寵,每次宴會魔皇都會召喚她去。且偶爾還有侍寢,因此她是萬萬不能勾搭其他魔的。只有魔皇對她失去興趣,冷落她至少萬年以上,才可以考慮其他魔。不過憐姬對魔皇之心不比英荷差到哪去,且跟著魔皇對自己和自己的部族都有極大的好處,因此她並沒有離開魔皇的打算。

  當重光神帝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落英殿時,雖然他自稱迷路才闖了進來,但憐姬的魔女直覺卻告訴她,這個叫『無名』的天角族青年並不簡單。她原想順勢試探一下,看這無名是何方神聖派來的。誰知無名風度翩翩,俊美優雅,舉手投足間都有股與魔皇別然不同的魅力,而且見識廣博,多才多藝,口才尤其了得,許多小事隨口道來便能引人入勝。憐姬畢竟深宮寂寞,忍不住留他下來說話。

  天魔宮的後宮範圍一般禁止他魔隨意出入,但如有後宮之人相邀,卻可以接受。憐姬初時只打算留無名下來解解悶,誰知幾天之後,卻當真被無名的才華吸引了。只是她仍有戒心,便試探道:「無名,你這般留在天魔宮真是大材小用了。不若有機會我幫你向魔皇求個差事如何?」

  重光立刻拒絕:「多謝憐姬垂青。不過在下實力低微,不敢奢望。」

  憐姬捂嘴低笑,眸光流轉:「我看你好得很,將來大有前途。魔皇陛下就喜歡你這般年輕有為的年輕魔少,且等哪日有機會,我替你引薦。」

  重光卻誠懇地道:「並非在下推諉之言,而是無名自知實力不足,才疏學淺,尚不足在魔皇身邊服侍。在下打算過些日子便閉關修煉衝擊校階,若能成功,再回來請憐姬幫忙舉薦。」

  憐姬有些意外,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忽然嘆道:「你是個有大志的,這番性情,倒和當年的豐皇魔尊有些相似。」

  這是重光第二次從魔皇後宮的魔女口中聽到『豐皇』這個詞了。他對豐皇魔尊印象不深,當年東華神帝與之一戰,雖將豐皇魔尊擊斃隕落,但自己也受了重傷,由此可見豐皇魔尊的實力。

  重光隱約記得豐皇好似是跟在魔皇身邊最久的魔尊。而且長得俊美之極,英姿過人。當年在魔界,真正是一皇之下萬魔之上,若是活到今天,恐怕連如今的魔太子冥尊都難以掠其風頭。

  重光神心清透,忽然略有所感,道:「在下對豐皇魔尊仰慕久已,奈何無緣得見。不知憐姬對豐皇魔尊了解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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