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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水打在蘇藍的手上,一陣發燙,蘇藍扯了紙巾,手上還有沙拉的味道,卻沒有那麼好聞了,蘇藍想說點什麼,朱芝卻狠狠地又擦了下淚水,“他姑姑前幾天來,從頭到尾就是想要我生孩子,還讓我去檢查,我這個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忍了好久,好久才頂了她一句,當時她那個表情還有那個神態……蘇藍,我真的想捏死她。”

  “嗯嗯。”蘇藍只能跟著點頭。

  朱芝撐著臉,淚水一竄一竄地掉,嘴裡又嘀嘀咕咕地說,蘇藍拿了紙巾擦了擦她的臉,“那楊重怎麼說?”

  “他?”朱芝又抹了下淚水,“他一直都很維護我,但是但是,婚姻不是我們兩個人的……”說著她又抽咽了下。

  蘇藍第一次見到朱芝哭得那麼厲害,朱芝不知道是不是早有準備,臉上粉末未施,哭紅了雙眼,哭紅了鼻子,連臉上因為情緒的原因,都帶著紅暈,蘇藍繞了過對面,坐在她身側,伸手把朱芝抱住,“別哭了。”

  她心疼,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朱芝向來都是剛烈活潑堅強的,常哭的那個人只有她,朱芝總是笑到最後。

  朱芝倒在她懷裡,又狠狠地哭了起來,像個孩子似的。

  蘇藍心疼的不行,從包里拿出手機,卻被朱芝給壓下了,她低聲道,“別跟他說。”

  “嗯。”

  蘇藍只能把手機再次放下。

  抱著朱芝,也跟著紅了眼眶。

  未婚的人總以為婚內的風景好,只有已婚的人才知道婚內全是糙。

  第 19 章

  “沒接?”

  “嗯。”

  楊重卷著袖子, 手搭在桌子上,眼神凌厲。

  祁東咬著煙,看他, “回家去找找?”

  “家裡沒有。”

  “你找過了?”

  “嗯。”

  “這是離家出走?”祁東彈了彈菸灰, 又吸了一口,手摸著牌, 漫不經心地疊著,楊重搖頭, “她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向來她都是讓我滾的。”

  “哈哈你滾嗎?”祁東又是一笑, 把手中的牌扔了出去。

  楊重看了一眼,也扔了牌,“滾啊, 到門口站一會,冷靜了我再進去。”

  “嘖,你不應該實操一下,滾字怎麼樣寫麼?”

  楊重冷掃他一眼, 祁東嘖一聲,“這樣看我?我滾給你看?”

  “不打了,我找她去。”楊重把牌往前一推。

  祁東咬著煙, 撩起眼皮看他,“知道在哪裡了?”

  “我讓人查了。”

  楊重取出手機,上面發了一串信息,祁東看了一眼, “……酒店?她出軌?”

  “這家酒店是我跟她第一次約會的時候。”

  “這更嚴重。”祁東咂舌。

  楊重只看他一眼,沒吭聲,起身了離開牌桌,撈起外套,往外走。

  祁東也扔了牌,起身,扯著領子,嘴裡叼著煙,大步跟上,“你沒開車來吧?我開車送你去。”

  楊重也不跟他客氣,略點了點頭。

  確實也想澄清下,朱芝是不會出軌的,她不是那麼笨的人,出軌在這種地方,楊重眼眸深了幾分。

  兩個男人上了歐陸,祁東掐滅了煙,啟動車子,“要是她真出軌怎麼辦?”

  “不會。”楊重咬牙。

  “這麼信任她啊?”

  “她不笨。”

  “嘖嘖,愛情里的男人是傻子。”

  楊重掃他一眼,“你不傻?你不傻定了那麼多玫瑰花。”

  “我那是浪漫。”

  “嚇到蘇藍了吧。”

  “唔。”祁東想起蘇藍那白兔樣,低低一笑,“嗯她嚇到了。”

  楊重搖了搖頭,“小心適得其反。”

  “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就是見一次親一次?”

  “你這也知道?”

  “你家司機跟我家司機是一家人。”

  “哦哦哦,忘記了。”

  黑色的歐陸一路開到那家酒店下,楊重開車門下車,祁東骨節分明的手指點著方向盤,偏頭道,“我就不上去了,在這裡等你。”

  “嗯。”

  楊重大步進了酒店,酒店經理立即迎了上來,“楊總。”

  “人呢?”

  “在樓上,請隨我來。”

  進了電梯,經理恭敬地站在一旁,又悄悄地看了楊重一眼,這家酒店當初是從楊重手裡脫手的,如今雖然不是楊重公司的,但酒店的富二代浪蕩老闆卻跟楊重是至交,是以酒店裡的員工都認識楊重。

  “什麼事?”楊重揪住經理的視線。

  經理激靈了下,低聲道,“楊總,貴夫人是跟一個姑娘進來的,房間裡,沒別的人。”說完他抹了下汗。

  楊重頓了頓,“姑娘?”

  “嗯。”

  “一個很柔順的姑娘?”

  “啊,對,對。”經理立即點頭。

  楊重抿著的唇微微揚起,似是鬆了一些。

  來到房間門口,經理恭敬地把手中的房卡遞給楊重,楊重借了過來,經理立即往旁邊站了去,低眉順眼地看著自己的腳。

  楊重刷卡,推門,一股子的酒氣撲面而來。

  楊重眉頭斂了起來,經理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他動了動鼻子,楊重已經大步地走了進去,歐式客廳里,一片狼藉,朱芝跟蘇藍懷抱在一起,兩個人蜷縮在棕色的地毯上,朱芝還拍了下蘇藍的頭,“喝!喝!”

  蘇藍唔了一聲,偏了下頭,手摸上桌子,準備要拿酒杯,結果酒杯跟著往下歪倒,紅色的酒液就要倒往她頭頂。

  一隻大手扶住酒杯,又強硬地從蘇藍的手中取走,擺放在一旁,楊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地毯上的兩個女人。

  四條雪白長腿交疊在一起,蘇藍的裙子都快到臀部了,那白的晃眼的大腿,就跟燈光似的,發出淡淡的光芒。

  楊重挪走視線,彎腰,想將朱芝從蘇藍懷裡扯出來,蘇藍一把拍走他的手,還嘀咕道,“混蛋。”

  楊重無奈,鬆了手,哭笑不得,“你們倒是恩愛。”

  朱芝像是印證他的話似的,紅唇往蘇藍的額頭親了下,“唔,小藍藍。”

  楊重,“……”

  他站了會,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祁東的號碼,“上樓,蘇藍在這裡,醉了,我分不開她們。”

  後掛了電話,兩分鐘後,祁東掐著腰站在楊重的身側,似笑非笑,“這是什麼?準備搞拉拉?”

  楊重看他一眼,“你抱走蘇藍,我抱走朱芝。”

  “行。”祁東卷了下袖子,露出健實的手臂,彎腰,拉住蘇藍的手。

  楊重囑咐,“別碰到朱芝。”

  “沒興趣。”祁東輕哼。

  他兩手架著蘇藍的胳膊,又拽了下她的裙子,咬牙道,“穿這麼少,露給誰看?”

  蘇藍揮手,打中他的臉,祁東偏頭躲過。

  “呵呵,不老實。”他托著蘇藍的臀部,輕拍了下,懲罰似的,蘇藍的手掛在他脖子上,頭靠在他肩膀上,他像抱著個孩子一樣,托著她,抱離了現場,楊重立即彎腰,把朱芝從地上橫抱了起來。

  朱芝有些掙扎,閉著眼的眼眶還有些紅,踢著腿道,“楊重,你全家都不是人。”

  楊重的臉狠狠地一沉,但沒吭聲,他看了眼祁東,“我送她回去,你開車?”

  祁東看下蘇藍的小臉,“我看她這個樣子回不了家。”

  “那到我家?”

  “不了,看你們這個樣子,是家事啊。”

  楊重臉又再沉了幾分,說道,“我帶她回去,你在這裡開個房間,陪蘇藍。”

  “行。”

  楊重抱著朱芝,大步地離開房間,經理膽膽顫顫地進來,恭敬地喊了一聲,“祁總。”

  便快速地撈起朱芝的包包跟車鑰匙,追上楊重的腳步。

  房間裡,就剩下祁東跟醉倒在他懷裡的蘇藍。

  “小白兔,醉得可以啊。”祁東又掂了下她的臀部,她輕輕吐息還帶著一絲酒味,從她嘴裡出來的,倒是挺香甜的,祁東換了個套房,進了隔壁,乾乾淨淨,沒有酒味沒有食物的殘骸,還帶著一絲清香。

  服務員恭敬地拎著蘇藍的小包,放在桌子上,便退了出去,又體貼地關上了門。

  祁東把蘇藍放到鋪著花瓣的床上,蘇藍一接觸到床,頭往枕頭上蹭了蹭,砸了砸嘴,小嘴紅紅的,烏黑的頭髮散在白色的床上,像個沉睡的美人。

  祁東勾了下她的鼻子,“沒有防備的你啊,我該不該吃。”

  蘇藍皺了下鼻子,柔順的臉睡著了更柔順,她翻了個身,嘀咕著,很小聲,跟貓叫似的,祁東頓了下,手臂撐在她頭頂兩側,偏頭,湊近她。

  低聲問,“說什麼呢?”

  “男人……”

  “男人不是好東西。”

  祁東唇角一抽,他應道,“男人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

  蘇藍沒聽到他的話,撓了下脖子,指甲滑過,在白皙的肌膚上落下一個紅色的指痕,祁東看著看著,一把捏住她的手,無奈道,“指甲這麼長,準備抓男人是吧?”

  他伸手,拿起櫃檯上的電話,“送個指甲鉗上來。”

  “是。”

  不一會,指甲鉗上來了,祁東接了,坐在床沿,抓起她白皙柔細的手,她又撓了下自己的脖子,那裡有一根頭髮,搭著呢,撓一下癢一下,祁東把她那頭髮撥走,點她的下巴,“再抓明天以為我吃了你。”

  “鳳凰男真討厭。”她有嘀咕了一聲。

  祁東好笑地問,“鳳凰男?那是什麼東西?”

  她沒應,嘴裡喃喃得又說了好些話,什麼婚姻真可怕,婚內是糙,婚外風景好,祁東都聽到了,一邊剪掉她的長指甲,一邊應,“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叫婚姻?還糙啊風景好的。”

  說完了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他不急色,之前蘇藍掙扎的時候他會忍不住,這麼安靜地躺著,時不時嘀咕兩句的蘇藍卻帶著一點小女孩的姿態,可愛的緊,讓祁東不忍心碰她,就這麼嘀咕也挺好玩的,平日裡一個子都很少吭聲的小白兔。

  “好煩。”

  蘇藍又蹬了下腿,裙子往上滑了兩公分。

  祁東扯過被子給蘇藍蓋上,“煩什麼?”

  “鳳凰男好煩。”

  “……”

  “婚姻也好煩。”蘇藍又嘀咕。

  祁東把指甲鉗放到桌子上,捏了捏她的臉,肌膚滑膩,“嗯,你什麼都煩,平時那麼柔順,心裡這麼多想法?”

  “好煩,東哥也好煩。”

  “……”終於輪到他了。

  第 20 章

  放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鈴鈴鈴的,響了一陣又一陣,祁東坐正身子, 撈過蘇藍的小包, 從裡面把手機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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