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004:從此一遇亦飛定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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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004:從此一遇亦飛定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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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004:從此一遇亦飛定終生……

  正抹著嘴巴的她把紙巾一扔,騰地起身:「肖大哥,你慢吃,我要去個地方!」

  「想到什麼了?」

  「對!」江歌人已經離去。

  肖東伊微笑浮在唇角,無奈搖頭。

  這丫頭,今年該有二十六了,這冒冒失失說風是風說雨是雨的性子卻一直沒變。

  元芳華不在家,不知道又去哪鬼混了。

  她交際一向比江歌寬,朋友遍布連城,網友更是遍天下。

  江歌取下照片牆上那張相片,回到隔壁自己的1109.

  進書房,取出畫筆和稿紙,照著勾勒出線體輪廓。

  一股作氣,粗筆畫很快完成。

  她留了一處空白。

  腦子徘徊在填充什麼上糾結。

  肖東伊所說的孤獨的人物背影也可以,但太大眾了,許多畫畫的都用過。

  她又拿起照片,久久凝視。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樣一個地方,是有著故事的。

  該是怎樣的人住在這樣的房子裡呢?

  房子應是新裝的,所有的裝飾材料連江歌都看得出來都是極奢侈的,可為什麼選在這樣一座荒山裡面。

  主人是要與世隔絕?

  究竟是怎樣的人呢?

  江歌以手托腮,目光順著書房裡的窗子,落在外面漆黑的天幕上……

  連城,西山。

  江歌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真的一大早就跑到了相片所拍到的地方。

  昨夜想了半宵,終於想到在空白處畫上一片碧湖,湖水裡倒映出白色小樓的正面,與真樓交相輝映,想像里,也是挺不錯的。

  早上起來畫了畫,可怎麼都覺得自己所畫出的小樓正面太單調,要不就太大眾。

  左思右想不滿意,索性今兒一大早直接打車去酒店取了自己的福睿斯,趕往連城西山區。

  時間尚早,太陽還沒有升起,天地間一片清明。

  車子出了市區,江歌迎著平闊無際的廣郊駛去。

  遠遠的,草木已是一片枯色,卻因著秋色晨間的透涼,而讓人看著都心裡清澈。

  地方倒也不難找。

  很快就看到那片蜿蜒的山腰間一個白色的樓頂。

  頂上似乎還做了花園式處理,在這樣一片枯色的天地間,唯有那兒,簇擁著一團盎然綠意,剎是惹眼。

  離得太遠,江歌沒看出來那到底是些什麼常青植物。

  把車子一直開到再無法向前的路盡頭,江歌停下,拿了相機準備下車。

  車門推到一半又倒回車裡,換成素描本和畫畫鉛筆。

  在城市裡還不覺得,到了山里,才發覺,這秋已有些冷了。

  江歌放下白色風褸的長袖,抱著畫本和筆向前步行。

  她終於知道元芳華為什麼只拍到白色小樓的遠景了,因為那樓房被一個高大的院牆遠遠地給隔了開來,想拍近景除非走進那座大院子!

  素昧平生的,總不能為張照片闖人家裡去吧?

  忒不要臉了點!

  這樣想著,江歌瞅到院子南北側有顆歪脖子野棗樹,方向正對著小樓正面。

  她不禁笑了,幾步跑過去,把本子和筆揣起風褸大大的口袋,兩手抱著樹身蹭蹭就爬上了第一個歪肢處。

  在機關大院裡,穿牆爬樹她江歌敢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那些個斯文孩子,誰有她這份膽。

  也幸得江爸江媽寵她,不然,那樣的院子裡,誰家的孩子敢這樣野,還不得讓那些老古板的長輩們給訓得直接鑽地洞還舒坦點!

  又往上爬了一米左右,找了個舒適的枝椏處坐了,雙腳剛好踩在院牆的頂上。

  白色小樓的正面還真是不負她所望。

  處處透著低奢精緻,尤其是二三樓兩側連貫而成的碧石守護獸紋,真是巧壓天工。

  如果此刻有陽光,那定是比海市蜃樓的景象還要奇幻美麗。

  江歌一邊讚嘆,一邊拿出畫本和筆,開始照樣勾勒。

  正畫得順暢,一滴不知名粘物從天而降。

  江歌抬頭,看到一隻不知名的小鳥從頭頂掠過。

  她小臉抽搐,把本子用手提起,抖掉上面的鳥屎。

  可能太新鮮的緣故,抖了又抖,那白色的粘物仍然滯留了一團在紙上。

  她加大抖動的力度。

  啪的一聲,連本子帶筆齊齊跟著那團白色的鳥屎一起掉落到人家高高的院牆裡。

  江歌氣得不行,在樹上站起來,往牆裡面探頭看。

  遠遠的,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園子的整齊石徑上進到一片藤架里去了。

  她忙抬聲大叫:「喂,那個大叔,等一下!」

  黑影在藤架里定住。

  江歌大喜,又繼續道:「大叔,我東西掉你花園裡了,麻煩幫我撿一下,或是開開門,讓我進來撿也行。」

  那人影從藤架里緩緩而出。

  從他那裡,到江歌這裡,不過三米左右距離。

  江歌能將他看得清清楚。

  最先讓她注意到的,就是他走路的姿勢。

  那樣高大挺拔、看起來身材好得不得了的一個男人,走路居然是,瘸的!

  他低著頭,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認真,滿身的氣質清俊貴矜,一點也不像荒山裡的人。

  江歌看不到他的臉,只是隱隱看到他高挺的鼻,以及深刻如雕的下巴輪廓。

  不知為何,只是這樣簡單的一面之緣,她卻控制不住自己心跳加速。

  後來,她一直想,一定是因為那天他明明有著殘缺,卻還依然從骨子裡透出一股清貴氣質的走路樣子,才讓她一眼便心動如斯,從此一遇亦飛定下終生的!

  龍亦飛緩步走到那個本子前面,曲身,撿起那本素描畫本以及旁邊的鉛筆,拍了拍面上的浮塵,對著她抬起頭。

  明明是極自然的抬頭。

  以後刻在江歌腦海里,卻是像電影裡為了烘托氣氛而刻意製造的慢鏡頭一樣,她一點一點地看到了他英挺如劍的雙眉,平靜無波的清眸,高挺有力的鼻樑以及菲削性感的雙唇。

  龍亦飛澈眸無瀾,淡淡出聲:「你的?站那麼高夠得著嗎?」

  這一刻,江歌是傻的。

  一個男人,握著畫本和筆的手都那樣的修長白淨,竟比她這個從小被人夸手長得跟藝術家一樣的還要好看。

  見她久久呆怔著無動於衷。

  龍亦飛微微擰眉:「不要了?」

  江歌回過神,紅霞染滿腮,清清嗓子才鎮定下來:「要!要的,謝謝,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這麼年輕……」

  龍亦飛重新垂回首,淺淺而笑:「無礙,這本子你進來取吧,我給你開門。」

  江歌高興,帥哥不僅長相似仙,人品更是仙品。

  她一迭聲地道謝,作勢從樹上下去。

  不知是高興過頭,亦或是心跳得太沒有章法,擁有整二十年爬樹老道經驗的江歌居然一腳踏了空,整個人樹杈上橫栽下來。

  所筆直下墜的方向,正是龍亦飛的園子,也就是他的正前方不過數十厘米處!

  俊容一沉,龍亦飛條件反射一個大跨步向前,張開雙手,接住從頭而降的女人。

  胳膊處一聲沉悶的響聲,龍亦飛緊緊閉了閉雙眸,才生生忍住兩肢處漫延而開的沉重疼痛。

  一團軟軟的東西牢牢抵在他的口鼻處。

  本就靜諡的山間,頃刻更是一片死靜如水。

  近一分鐘後,江歌恍神。

  兩臂撐到地上,從他身上抬高身子,擔心地急聲問:「你有沒有事?我壓傷你哪裡了?」

  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的龍亦飛緩緩睜開雙眸,目光所及處,正是她胸前兩團高高的聳起。

  敢情,剛才搶奪他空氣的罪魁禍首,竟是她的兩……

  江歌接觸到他目光所及,垂首,而後,白臉再度飛紅,本能反應就是一個耳光下去:「流-氓!」

  饒是女人,這一隻能爬樹能翻牆的手力道可不小。

  龍亦飛被甩得一邊腦袋頓時嗡嗡作響。

  他沉了俊顏,冷聲:「我對你沒興趣,如果沒什麼事,拿好你的本子筆,請趕緊離開!」

  兩人的距離,江歌能清晰聞到他唇腔間的清新氣息,像清晨沾過露珠的青草,特別好聞。

  她臉繼續紅著,迅速從他溫熱卻有力的健碩身軀上爬起來,拍拍手,重新撿過自己的本子和筆,掉頭就走。

  走了一段,又忍不住回頭,看到男人依然躺在那片從了不知名植物的泥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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