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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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完,出去之際,又返身,重新蹲下去將浴缸里的水放滿,將極少用的香味濃郁的玫瑰香露灑放進去。

  重新泡了一遍,起身,擦乾身子,對鏡重重拍臉,直到頰邊泛起蘋果般的紅潤,又將長發打得更凌亂些,這才滿意地出了浴室。

  睡衣腰間的腰帶沒有系,她捂著襟口進入他的房間攖。

  何世軒換了淺灰色的絲料睡袍,伸直長腿,倚靠在床頭看書,睡衣前襟盡敞,露出精瘦的肌肉。

  平時西裝包裹之下他看起來一向是清瘦修竹型的男人,只有她知道,他是那種穿上衣服顯瘦,脫下衣服有料的好身材男人。

  今天,是自那次酒醉兩人有過一次意外後,他第一次提出同房。

  她原以為,今天真正見到了蘇喬,她等待的日子會變得更加遙遙無期。

  幸福來得太突然,她有些措手不及。

  「世軒,你……償」

  「洗好了?」他抬頭,對她展露溫柔的笑容,將書合了,扔到床頭柜上,拍拍身旁的位置,「上床呀。」

  趙惟之走過去,將床頭一側依然摺疊整齊的薄被拿起,揚開,蓋在他勁實的長腿上,紅著臉龐輕聲道:「怎麼不蓋被子?」

  這一揚被,她忘了睡衣沒有系腰帶,隨著手一放下,前襟敞開。

  胸前一涼,她迅速反應過來,耳朵珠子都染了紅,連忙扔被摟衣。

  如藝術家般好看的一隻手就伸了過來,擠過她的手臂,又擠開她的睡衣,一直往裡……

  趙惟之就這麼挨著床沿站著,僵著身子,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身體上起舞。

  他的指尖是涼的,連掌心似乎都是涼的。

  她閉上雙眼,儘量忍著不讓自己顫粟。

  他另一隻手環上她的腰,臂上一用力。

  她嬌吟一聲,身子隨便被他帶上床,並覆在身下。

  他吻她的唇。

  直至兩人都透不過氣來,他才放開。

  他急促地粗喘著,直視著她迷離的雙眼問:「你很愛我?」

  趙惟之羞郝側過臉,點頭。

  他重新俯首,吻她的脖子。

  她輕輕地問:「你呢,愛我嗎?」

  他含糊不清地嗯了一聲。

  她兩手捧住他不停動作的臉龐,認真地看著他:「那你喊著我再說一遍。」

  他欲意甚濃的眸子頃刻恢復了清澄。

  頓了不過幾秒鐘,他看著她說:「姐,我愛你!」

  她滿足地笑了。

  他重新吻她,粗暴得像在施虐。

  他以為他可以再不在乎的。

  今夜在畫廊看到她的第一眼,往日她留在他記憶里所有的美好都變了樣。

  那一日她驚恐的吼叫,他的粗喘,就在今天又全部如潮海一般湧現腦海。

  ——放開我!

  ——你儘管罵,不管是變-態還是情-獸,我今日要定了你!

  ——他何世軒永遠不配!從今往後,你可以依然不愛我,也絕不許再愛他!

  ……

  趙惟之疼得難以抑止,睜開眼,看到身上的男人一張清俊的面容,此刻扭曲得可怕。

  她哀哀求饒:「世軒,停下來,我疼……」

  何世軒一邊繼續施虐,一邊近乎癲狂地笑:「說,我配不配?配不配弄你?配不配和你做-愛?」

  她扭動身子想逃開,他卻雙手如鐵鉗一樣按壓住她的雙肩,厲聲喝問:「回答我,我到底配不配?」

  趙惟之眼淚滾下來,連連點頭。

  何世軒這才漸漸放柔了動作,指腹撫去她的淚水,輕吻落在她腮邊,緩緩說:「姐,我愛你!」

  他的心裡是悲涼的。

  他想,此刻自己弄著的這個女人,究竟又是誰曾經最珍視的寶貝呢?

  就如同他曾經捧在手心、疼在眼裡的那個女人,正是因為太過珍愛,他甚至不曾將手伸到她的衣服里去過,更別提上-床行雲雨之事。

  在他眼裡,她是最純潔的天使,他不忍破壞。

  最美好的她,他想留到兩人新婚那一夜,再纏纏綿綿將彼此交付。

  然而,終抵不過世道弄人。

  她在別的男人身下嬌吟低喘。

  而他卻擁著另外的女人翻雲覆雨。

  趙惟之在他身下抬起頭,在他唇上印下一吻,重新躺回去,笑容嫵媚:「世軒,我也愛你。」

  *****

  蘇素連著幾日在畫廊工作。

  蘇喬聽說,畫展進行得不錯,成功交易率已高達百分之四十以上了。

  自第一天晚上去過後,蘇喬再沒有去過畫廊。

  一是蘇素不讓,二是怕再遇到那兩人。

  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從以前天天想著見何世軒,到現在反而躲之不及。

  難道,只因為中間隔了一個霍燕庭嗎?

  冰箱的餃子終沒有一直吃,大年初二蘇喬提了好多送去了程家。

  程萊去香港,還沒有歸期。

  另外還有一些蘇素也送了些給龍家,冰箱裡就空了。

  一覺睡到日上三午,拉開窗簾,蘇喬吃了一驚。

  都正月二十出頭了,莞城居然又下起了雪。

  入目處,銀裝蒼茫。

  一輪金陽刺破雪白,傲然於天際。

  許是這雪也就下了一夜,這會兒早已經停了。

  蘇喬穿著件淡米色的家居毛衣,出了臥室發現蘇素早已經出去。

  廚房的燉鍋里還燜著小米粥,她打開閥門,熱了一陣,盛著,端起到沙發上坐了,拿起遙控打開電視。

  春市的電視台,正在播放時事新聞。

  「……股權轉讓後,h-reborn以23%位居第二股東,而葉氏51%獨占鰲頭,成為春市開元礦產的龍頭,葉氏董事葉戰先生榮登開元礦產的執行總裁之位,h-reborn總裁霍燕庭先生任副總裁,關於兩司股權轉讓的相關進展我台後續將會繼續報導……」

  蘇喬從大屏幕上,在事隔了一個漫長的春節假期後,突然地瞧見了他。

  他端坐在會議桌前,在許多公證人及相關人士的恭敬注視下,優雅灑脫地拿著筆,正在簽寫股票轉讓書上的名字。

  一眾人里,唯他丰神英朗,瀟灑矜貴。

  和往日的他沒有絲毫差別,更甚至比之前還要英俊卓絕。

  簽完,他對著鏡頭矜持疏離的微笑。

  鏡頭切換到其他的新聞,再切換,再切換,一直到新聞結束,插播的廣告音樂聲讓蘇喬倏地恍過神來,才發現端著的剛才還溫熱的粥,此刻竟已涼透。

  她起身,又去廚房換熱的。

  *****

  吃過飯,她坐公交,去錦園。

  春天的雪就是散得快。

  上午才剛剛過去,公路上的雪已經消失不見,除了一些比較偏僻的角落還有一些積雪,其他地方的都已經無了蹤跡。

  這場雪後,春天就來了。

  下了公交,步行向前。

  錦園裡面公交是到達不了的。

  雖然太陽暖洋洋,氣候還是冷的,蘇喬凍得鼻頭泛紅,將頸間寬大的深灰色毛線圍巾又拉高了些。

  錦園門口,赫然停著黑色的邁巴-赫。

  年前趙均將蘇喬送回荷塘公寓後,他也回自己家過年去了,這輛車也被他停進了車庫,一直都沒有再開出來的。

  蘇喬心裡一喜,迅速腳步都變得輕盈起來。

  錦園的下人已經陸續回來上班。

  花園裡有園丁在給紅葉石楠球進行修剪。

  蘇喬歡快地和他打招呼:「大叔,早啊!」

  「夫人!」園丁停下工作,對她和善地笑,「不早啦,這會兒飯都吃過兩頓了。」

  「呵呵,也是哦。」蘇喬傻傻地笑。

  白菜像團雪球一樣,倏地從主樓里竄了出來,一路歡蹦亂跳跑到她面前,歡快地汪汪叫。

  蘇喬俯身將它抱起,貼著它的耳朵小小聲地問:「你哥回來了嗎?」

  白菜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有哥嗎?

  一個愣神後迅速反應過來,姐姐應該說的就是那個把自己買回來的凶神惡煞、脾氣奇差的男人了。

  雖然它不喜歡,不過還是清脆響亮地汪了一聲。

  蘇喬清麗小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跑著它飛奔進主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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