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這女人,天生不是個安分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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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完客人和孩子,程父回頭去結帳,在櫃檯前剛掏出錢包,櫃員告知霍先生已經買過單了。

  程父程母面對面,兩兩相覷。

  想破腦袋也不知道今天這位霍大總裁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回家路上,程母坐在副駕座思忖一番,出聲道:「老程,你說會不會是霍總想為肖先生牽線搭橋,所以才特地跑來又是送利是又是買單的?攖」

  「牽線搭橋?牽誰的線?搭誰的橋?」

  「說你榆木腦袋,你這老東西還真要迂一輩子啊?當然是我們寶貝女兒萊萊啊,要不然他們這麼大費周折的,而且剛才我觀察了,那位肖先生一直在幫萊萊擋酒。」

  程父呵呵笑:「若是這樣顧然是好,肖先生確實很出色,不過,我看那位霍總,倒是比電視上看起來還要精神,若不是已經有對象,我還真想——」

  「你還想幹嘛?我看你是想上天,可惜沒那個翅膀!」程母一個喝聲打斷他,過了一陣又說:「那樣的男人,眼神太可怕,我們女兒可拿不住,幸好他已經有對象了。償」

  「老婆你說得也對,別說萊萊他們那一輩,就是我活了這大半輩子,剛才與他對視,身子都在打顫。」

  程母大笑:「瞧你這沒出息的樣。」

  ……

  趙均按霍燕庭的吩咐,先將魏芸青送回家。

  樓下車停,魏芸菁不下車反而貼霍燕庭更近,嬌軟地問:「今天晚上能陪陪我嗎?現在我臉上還好痛……」

  霍燕庭拂開她的發,細緻地查看,點頭:「嗯,確實有點明顯的傷,這樣,為了早點消痕,你先回去,我等下叫醫生到你家幫你上藥。」

  「不要醫生,我要你來幫我上藥。」她握住他的手,撒嬌。

  他近在眼前認真查看的神情,讓她有了撒嬌相求的勇氣。

  霍燕庭將她的手拿開,坐開了身子,點起一支煙:「你心裡清楚,我不會上去陪你!」

  魏芸菁肩頭微顫,垂下的臉上,雙眸里有陰冷一閃而逝。

  她瀟灑地一甩長發,便抬腿下車,在門口扶著車門又俯下身子:「晚安!」

  突然一探身子,她湊上唇來,在霍燕庭一邊臉頰飛快落下一個吻。

  轉身,快步而逃。

  霍燕庭就蹙了眉,將剛點燃的煙抽了兩口扔出車窗外。

  他冷聲:「趙均,紙巾!」

  趙均忙將紙巾盒遞上,霍燕庭接了,一連抽出數張,擦拭臉頰。

  見趙均發愣,他厲了顏色:「還不開車!」

  趙均應聲,倏地啟動車子。

  魏芸菁臉上的印子很輕,但還是能隱約看出是手掌印,她剛才給自己的說詞,是因為在洗手間和一個喝多了的女員工撞了一下,剛好撞到臉,當時沒在意,事後才感覺有些痛。

  霍燕庭想到上次在香港,她給蘇喬下藥。

  這次,能惹得蘇喬下手甩她耳光,指不定又使了什麼麼娥子。

  這個女人,天生不是個安分的主!

  拿出手機,他撥蘇喬的號碼。

  響到自動盲音都沒人接,霍燕庭的臉色就更冷了幾分。

  重撥,再重撥,依然沒人接。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魏芸菁生氣了,所以才不接的電話。

  心便一刻都再安定不下去。

  「停車!」

  趙均又靠邊停了。

  后座的霍燕庭下車,幾步走近拉開駕座的門:「趙均,你和君蓮另外想辦法回家,我去個地方。」

  趙均二話不說,馬上服從命令下車。

  副駕座的肖君蓮正睡得七昏八素的,屁股上突然就挨了一腳,他被踹得倏地坐直身子,瞪大眼:「地震了?海嘯了?還是火山噴發了?」

  他以前切身感受過天災的可怕,一直心有餘悸。

  「下車!」霍燕庭冷漠的嗓音,卻使肖君蓮定下心來,拍著胸脯:「沒災就好,沒災就好。」

  看向車窗外,疑惑地又扭過頭:「還沒到呢,你叫醒我幹嘛?」

  「自己找車回去!」

  「這大半夜的我上哪找車!不干!先送我回家!或是去你家都行!」

  那隻長腿越過剎車就又伸了過來。

  黑色邁巴-赫在兩人蕭索的身影前劃出一道利落的弧形,轟地一聲,急馳而去。

  肖君蓮站在馬路牙子上一邊咬牙恨恨地咒罵,一邊掏錢包。

  這才發現,褲子口袋裡空了,肯定是剛才掉車座上了,更是惱火地對著車尾大吼:「你大爺的『禍害』,老子錢包掉車上了!你讓老子走回去啊?!!——」

  趙均看著火冒三丈的他,弱弱地說:「肖經理,我帶錢包了。」

  肖君蓮扭過頭,瞪著他,像不認識似的。

  良久,他蹲下去狂捋了幾把頭髮,哀嚎:「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欠了他姓禍的一大家子!」

  ……

  ******

  霍燕庭直接將車駛回那間雲家私房菜。

  女服務員滿面通紅地跟著他,到包房去看,裡面早已人去房空,只剩滿屋大宴後的狼藉。

  他皺了眉頭:「你知不知道那位姓蘇的小姐,跟程家人走的還是自己打車走的?」

  女服務員努力回憶,還是沒想起哪那位蘇小姐,歉意地搖頭:「不知道。」

  想了想,又主動提議道:「不過我們這兒有程家人的聯繫號碼,霍先生要嗎?」

  霍燕庭便接了程家大兒子留在這兒的聯繫號碼,隨即又大步而去。

  女服務員依依不捨一直送到大門外,又目送那輛黑色車子直到徹底消失,眼神惆悵。

  霍燕庭雖然也喝了些酒,不過意識依然清明如朗。

  他一隻手把著方向盤,一隻手再次撥打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這次,響了三聲,對方終於有了反應。

  剛一接通,他脫口就吼:「你手機壞了?還是沒長耳朵?手機拿著是當擺設的?不知道接電話啊?」

  蘇喬被他吼得當場一愣一愣的。

  半晌,才悶悶地回一句:「你打我電話了?」

  他沒好氣地:「你說呢?」

  蘇喬默了。

  聽她不出聲,他又吼:「說話!」

  蘇喬被他莫名吼得挺委屈的,也就冷了嗓音兒:「你又沒問,讓我說什麼?」

  「不接電話的人還有理了?」他哼,「你現在人在哪?」

  「萊萊家,我今晚和她睡。」

  「她家地址是哪裡?說祥細點!」他不由分說地命令。

  蘇喬其名:「你要這兒的地址幹嘛?」

  他火氣又上來:「能幹嘛,當然是接你!」

  「……我們都睡了。」

  「你是要我派人去查嗎?」

  「……好吧。」蘇喬鬱悶,卻爭不過他,只好老實說出了地址,並坐起來穿衣。

  程萊翻了個身,一條腿壓到她身上。

  蘇喬給她拿下來,附唇到她耳邊:「萊萊,我有點事,先回去了。」

  程萊撓撓耳,翻過身去,呢了一聲:「唔……燕庭……」

  蘇喬微微一怔。

  ******

  蘇喬跟程父程母道別後,從程家下樓來,就看到黑色鋥亮的車子泊在小區的車道上。

  駕座的車窗敞著,遠遠就看到裡面的一星煙火,時明時暗。

  因為喝了酒,身上有酒氣,她和程萊回來就洗了澡,換了衣服。

  此刻,她穿著一套程萊喜歡的甜美系娃娃裝,斜背著自己的包。

  粉色的絨絨帶帽上衣,左右兩隻巨大的口袋,粉色的絨絨褲子。

  她將兩手插在上衣的巨大口袋裡,悶著臉走過去。

  徑直走到副駕座,拉開車門,坐進去,將包拿下來,放在膝上,又將手插進口袋。

  他已經扔了煙支,啟動車子。

  她委委屈屈地小聲:「一天到晚就知道亂發脾氣。」

  霍燕庭扭頭,就看到絨絨衣領里、黑色的長長頭髮下的一張乾淨白皙的生氣小臉,滿肚子的火氣當場煙消雲散。

  他笑,頗有歉意地說:「鬼叫你長耳朵聽不見電話鈴聲,我這人耐性一向不好。」

  他一哄,蘇喬委屈更深:「你是男人,難不成還要我成天地讓著你?」

  「誰要你讓了,你這個沒良心的丫頭能對我稍微上點心我就知足了,還指望你讓我?」他笑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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