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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成川看著那幾個箱子,在靠近門邊的位置其中一箱的封條被打開了,他斂著眉頭上前,撥弄了下,榴槤那張牙舞爪的尖頂部露了出來,廖成川猛地往後退了兩步,冷笑一聲:“清出去,給他們吃。”
趙華:“是。”
隨即她看向廖成川手裡的手錶:“要清嗎?這個?”
廖成川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盒子,把盒子往桌子上一放:“不用。”
那頭,童琦走到通風口,酒店的後面正有員工在搬運著水果跟食物,她靠在窗戶上,細白的手夾著煙,低頭往下看,風揚起來,吹得她手指中間的煙,菸灰飛散,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來,一頭烏黑的髮絲纏繞在她的側臉上,又朦朧又性感。
另一隻手拿著的手機一響。
她舉了起來,低頭一看。
【廖成川:謝謝你的手錶以及……榴槤】
那六個點點,可真是一言難盡。
童琦忍不住一笑。
【童琦:不客氣啊廖總生日快樂,不知道喜歡手錶多一點還是喜歡榴槤多一點呢?】
【廖成川:破費了。】
【童琦:不會,一點小錢而已。】
【廖成川:……】
看著屏幕上再添的六個點。
童琦再次一笑,靠在窗戶再吸了一口煙。
從高中的時候,她就知道他唯一不喜歡的水果就是榴槤。
當時她是花了錢買了他這些資料的,外加兩三張他個人的相片,資料跟相片還花去她不少的零花錢。
在那個很傻很天真很純情的年代,她也幹過為了他去學籃球的事情。
指尖的煙燃盡了,童琦掐滅了煙,從通風口出來,回了辦公室。
下午還很多工作要忙。
但到了下午六點多,她還是準時回家,她父母在上個星期回了老家,爺爺身體不好,行動不便,家裡需要人。
他們一走,碩大的屋子就剩下她跟狗狗了。
狗狗毛髮偏白,體形又大,她最後給它起名白總。
為了照顧白總,她請了個鐘點阿姨,她不在家的時候,讓鐘點阿姨上家裡多看著。
回到家,白總刷地就從屋裡跑了出來,狗頭就往童琦的腿上拱,童琦急忙放下包,蹲下身子抱住它:“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啊?”
鐘點阿姨笑著從廚房出來道:“有呢,沒怎麼咬東西,算聽話的了,對了,我熬了湯,還炒了兩個菜,你等下吃。”
“好,謝謝阿姨。”
“那我走了啊。”鐘點阿姨拿了購物袋,往門口走去,門關上,屋裡再次剩下童琦跟白總。
安靜了兩秒,童琦起身開了電視,聲音流泄出來,白總在她的腿邊轉著,她去看了看白總的的小窩。
食盆里有狗糧。
她放心了,起身去吃飯,隨後洗澡,洗完澡出來,快九點半了,她擦著頭髮,拿起手機,一隻手揉著白總的脖子,正癱倒在沙發上。
門鈴就響了。
她站了起來,走到玄關處,往貓眼裡一看。
外面站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她再定睛一看。
廖成川!
童琦一愣,門鈴再次響起。
她後退了一步,開了門。
她含笑:“廖總,有何貴幹?”
廖成川抬手扯了下領口,視線在她臉上掃了一圈以後,落在她雪白的肩膀上。
今晚,她穿的薄睡裙,輕柔,很薄,發梢還滴著水,水珠滾落在她的肌膚上,廖成川沒想到會見到這副畫面。
他喉嚨滾動了下,薄唇輕啟:“一塊來吃蛋糕?”
第13章
童琦一聽,下意識地往門靠了靠,尋求支撐,她輕笑:“廖總,這是真吃蛋糕還是打算報榴槤之仇?”
廖成川看著她,看她眉梢的笑意,看來,那榴槤還真的是故意的。
他低笑:“如果真的報仇呢?把門再次關上?砸我鼻樑?”
童琦也笑:“不,我勇赴戰場。”
廖成川靜靜看她兩秒,唇角勾起:“走吧。”
說完他轉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童琦探出頭道:“等我一分鐘。”
廖成川手放在門把上,扭頭,一隻狗狗站在童琦的門邊,看著他,白皙的手探了出來,勾著狗狗的脖子進去,不一會,披了一件薄外衣的童琦順了下頭髮,走了出來,結果那隻狗也跟著。
童琦看向廖成川:“廖總,怕狗嗎?”
廖成川:“不怕。”
童琦眉眼微挑:“帶它一塊去?”
“嗯。”
門被他拉開了,童琦把門關上,白總蹭著她的大腿根部,一塊進了廖成川的屋子,童琦家裝修得是歐式的風格,原先自帶的精裝修,廖成川家就是冷調風格,屋裡白白黑黑的,連電視牆都是黑色帶點的,整個屋子蕩漾著禁慾氣息。
不過他客廳因為走這個風格,顯得格外空曠乾淨。
桌子上真的擺放著一個蛋糕,廖成川扯著領子指著沙發:“坐。”
童琦不客氣,帶著白總走了過去,坐下。
沙發上還擺放著好幾本書,廖成川半彎腰,把書整理好,放在柜子上,隨後進了房裡,換了一套居家的灰色休閒服出來。
童琦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摸著白總的頭,廖成川坐在她身側,柔軟的沙發一下子就陷了下去,童琦撐著身子微微坐穩,但他離得近,氣息就在身側,童琦撐著額頭,看著桌子上的蛋糕,問道:“你買的啊?”
廖成川修長的手邊拆蛋糕盒邊說:“不是,我媽在網上定的。”
“阿姨呢?好久不見她了。”童琦入住後,就沒見羅西了。
“跟我爸出差去了。”蛋糕盒拆好了,廖成川拿起一旁的碟子跟刀子就要切,童琦手立即擋住,隔開他的手臂,兩個人手臂相觸,熱得發燙,他扭頭看她,無聲詢問。
童琦鬆了手,從一旁拿起蠟燭,說道:“至少許個願望吧,走點程序。”
廖成川低笑:“不用。”
童琦推開他又要上來的手,道:“要的,許個願望今年找個好老婆吧——”
廖成川:“……”
他看著她的側臉,他屋裡的光線挺亮的,身側女人的皮膚也很光滑,肌膚白得如雪。
童琦插上蠟燭,卻發現沒有打火機,她扭頭:“不抽菸啊?”
廖成川道:“少。”
他偏頭,拉開沙發旁的抽屜,從裡面拿了一個打火機出來,扔給她,童琦細長的手接過,熟練地打起了火,那白皙的手被火光一照,投she出些許的弧度,這讓廖成川想起,那晚在紅塵咖啡廳外,她點燃的香菸。
蠟燭點亮了,童琦放下打火機,道:“關個燈。”
廖成川似笑非笑:“真得這麼做?”
“蛋糕不就是這麼吃的嗎?”童琦挑眉。
廖成川起身,關了大廳的燈,只剩下玄關處旁支的一些橘色小燈,回到沙發,坐下。
童琦輕推了下蛋糕:“壽星公,許願吧。”
廖成川眉頭微挑,星目看著童琦,他從來不許願的,即使父母幫他過也是一樣的,他這些年連生日都少過了,就更別提許個願,童琦的眉目在蠟燭微弱的光線下透出一絲的朦朧,她撐著下巴:“怎麼?不許啊?不好意思?”
廖成川道:“意思意思就行了。”
“你還沒閉眼雙手合十呢,來吧。”童琦空出一隻手,推了下他的手臂,在這麼昏暗曖昧的氣氛,肌膚再一次相觸,徒生了一股曖昧,廖成川無奈,兩手交握,手肘撐在膝蓋兩邊。
眼睛都沒閉,看著燭火跳躍。
童琦撐著臉,看著男人剛硬的側臉,他的臉完美得很,燭光下剛硬俊朗,投she出來的陰影卻令他的臉更加立體,童琦眯起眼,差點伸手去摸他的臉,被她克制住了。
暗戀了十一年,有一天能坐在他身側,這麼近,也是她的幸運。
她笑笑:“許個願望怎麼這麼久?你許了什麼?”
廖成川起身,開了燈,再坐回來,看著她,“公司一本萬利。”
童琦:“……”
好他媽沒勁。
廖成川拿起刀叉還有碟子,切了一塊,遞給童琦,童琦放到腳邊,拍了拍白總的頭:“寶貝兒,你的。”
白總臉往那蛋糕上一埋。
廖成川:“……”
童琦看他一臉難盡,輕笑:“別著急,我家白總不會亂弄髒你家的沙發跟地板。”
廖成川看著那狗臉上的奶油,怎麼這麼不相信呢。
白總一臉蒙蒙地看著他,隨後再次埋了下去,繼續蹭著那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