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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童琦就推了張懷遠一下,其他人一笑,廖成川微抬眼,帶著一絲嘲諷:“需要我讓你嗎?放點水?”
童琦咬牙:“不用,您繼續。”
廖成川唇角微勾,仍是不慌不忙。
再來一桿,這一桿水平更高,兩個球一塊擊落,那個大家一直盯著的1號球帶動著將2號球一塊撞擊落了。
“好!”
“好球!”
“廖總,你這水平,嘖嘖……”
男人淡定如初,神色淡淡,骨節分明的手取了巧克粉,再次彎腰,這會目標很明確4號球。
然而,杆推到一半,不知為何,白球耍了虛招,落桌之後速度慢了不少,最後很險地停在4號球的邊緣。
這球沒進。
“這是放水嗎?”
“別太明顯啊……”
“就是就是……”
大家齊齊看向童琦,童琦握著球桿,咬牙切齒,只見男人再次掛上眼鏡,眼鏡後的那雙眼鏡帶著戲謔,似乎在說讓你了……
這水放得童琦臉都羞紅了。
誰要他讓啊,童琦捏著球桿,廖成川紳士地比了一個請字,並說:“不小心,力道用少了。”
他不說還好,一說大家又笑了,童琦說:“那就不好意思了,可能你沒辦法再碰到球桿了。”
既然他放水,那她就接招。
廖成川一笑,笑容里也是請的意思。
童琦忍不住瞪他一眼,緊接著,她開始了大掃蕩,把她剩下的子球全部都掃進去,最後一個八號球也在她的推動下,擊落,落了袋子。
桌子上,只剩下廖成川的小花幾個子球。
童琦贏得了,還贏得悲壯,大家哈哈一陣笑,氣氛輕鬆,童琦本身理直氣壯地能跟他索要那個吻。
被他這一放水,好似是有意地添加了尷尬,她不再提那個吻,這也許就是廖成川的手段。
他不樂意。
所以他故意放水。
其他人笑著笑著,分散開去打球,童琦放下球桿,摩擦了下手,去了洗手間,私人俱樂部的洗手間裝潢得像客廳似的,也沒分男女,童琦解決了生理需求,再出來,觸摸了感應器,低頭清洗方才出了不少汗的手。
她頭髮垂在兩側,柔軟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身後的洗手間門關了,鏡子裡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童琦剛抬起頭,就跟鏡子裡廖成川的視線對上。
她怔了兩秒,隨即勾唇一笑,偏頭去扯紙巾,一雙手卻在此時搭上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
童琦驚了下,下巴就被他捏住,他唇角攜帶一抹壞笑:“不是說了贏了要獎勵嗎?”
童琦斂眉:“你都放水了我怎麼好……唔……”眼前一暗,嘴唇被堵住,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童琦睜大眼睛,廖成川緊扣著她的脖子,溫熱的舌直接撬進她嘴裡,掃蕩了起來。
她舌尖被壓住,童琦身子一軟,人就被抱上洗手台,那一刻天旋地轉,這個男人的吻無比火熱,她等了太多年,她反手抱住他的脖子,身子往他貼了去,承受他那溫熱霸道的舌尖,她甚至感到唇角一陣濕潤,那是唾液——
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見到他垂著眼眸,好似在看她沉醉的臉色,他舌尖緊壓著她的舌頭,牙齒輕啃她的嘴唇,童琦渾身發顫,卻又為了這一刻感到不可思議,她真的跟廖成川接吻了——
從十七歲到現在,到現在——
裙子往上滑,男人的手順著大腿摸了進去,童琦顫得更厲害,她張嘴咬住他下唇,空出一隻手狠狠地壓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往上摸,她喘息道:“誰讓你摸的,我只說了,一個吻!”
他張嘴,說話間回咬她的唇,像是在吃果凍似的,低笑:“摸一下而已,沒打算上你。”
“滾——”
童琦將他狠狠地一推開。
廖成川往後退了兩步,從容淡定,他抬起拇指抹了下唇角的唾液,神色懶散道:“好了,獎勵給你了,球打得不錯。”
童琦坐在洗手台上,平復一直跳動的心,她的臉因心跳因發熱而紅,唇更是被他允得艷紅,微翹的丹鳳眼帶著水光,胸口起伏,渾身都是性感,她兩手撐著洗手台,從上面下來,高跟鞋落地,哐的一聲。
她笑:“謝謝誇獎。”
他笑了下,側過身子去洗手台,擦過她身子時,低聲道:“唇挺軟的,像海綿。”
童琦臉更紅,她咬牙道:“哪個女人的唇不軟啊?你的也挺軟的,味道不錯。”
水聲嘩啦啦地,他笑聲融在一起道:“我的軟?再來一次?”
童琦被調戲得腿軟,她眯眼看著這個男人,現在她承認了,十一年,這個男人變了不少。
那個高傲的少年,被時間給淹沒了。
她踩著高跟鞋,去拉開門,卻發現,門被上鎖了,她停頓了下,廖成川後腦勺長眼睛似的,說道:“我怕你男人知道我跟你接吻,於是把門鎖了。”
童琦:“……”
她記起來了,她跟他說過,張懷遠是她男朋友。
很好,廖成川從一個高傲的少年成了今日這個不知節操為何物的男人,童琦被現實打得措手不及。
開了門出去,碰上張懷遠,張懷遠一把攔住她,笑道:“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掉進洗手間了,怎麼躲洗手間裡一直沒出來,正打算去撈你呢!”
童琦無奈:“是啊,你怎麼不早點來呢。”
身後緊跟著廖成川也出來了,他輕笑一聲,這一笑,蘊含戲謔,直衝她來,張懷遠也看向廖成川,並道:“廖總上洗手間也挺久的啊。”
廖成川笑道:“沒童小姐久。”
說完,便擦身而過。
童琦視線在廖成川的後背狠狠瞪了一眼。
接下來,好幾個男人都來挑戰童琦,童琦一一應戰,廖成川沒再下場,他戴著他的眼鏡坐在窗台上,翻看著手裡的書,宛如那個在桌球上大殺四方的男人不見了似的。
而即使多了一個吻,他一個下午對童琦的態度,依然疏離。
童琦擺弄著球桿,也沒過多關注他,她不認為,一個吻就能讓他喜歡上她。
一個曾經拒絕過她兩次的男人,顯然她確實不是他的菜。
那一吻,是她的一種挑釁。
於他,可能是一次意外?
第8章
她問張懷遠,怎麼會跟廖成川認識,張懷遠笑著倒了杯茶給她,說:“我們在合作,現在是合作夥伴。”
童琦挑眉:“合作什麼?”
“電競俱樂部。”
童琦喝了一口茶:“電競?”
張懷遠道:“現在粉絲經濟盛行,遊戲也成為職業了,我想培養些游高手出來,打職業賽。”
“哦。”童琦沒再問。
那頭有人喊童琦再打一場,她放下杯子,拿起球桿,又回到桌球場上,有球打總比一個人在家呆著強。
到四點多,廖成川接了一個電話,便匆匆離去,離去前一個眼神都沒給童琦,童琦靠在桌球旁,偏頭看著別人打,就只知道他走了,張懷遠起身去送他,童琦把玩著球桿。
漫不經心,心裡卻有些空落。
但很快她又被桌子上的球吸引了,打了一個下午的球,晚上張懷遠叫了他家阿姨過來做飯。
給這群玩樂的人燒了一桌子的好菜,童琦吃得很滿足,八點多了,就準備離開,張懷遠非不讓,童琦瞪他一眼,張懷遠才抹著下唇角笑道:“這不是捨不得你嘛。”
他伸手要撥弄童琦的髮絲,童琦躲過了,拎著包出門,張懷遠腿長,跟在她身後,說道:“你是不是怕我花心啊?我從現在收心給你看行嗎?”
“嘿,寶貝兒,看我一眼,別走那麼快。”
童琦開了車門,扭頭,笑道:“你還想當朋友,就把這心給我收了,要是不想當朋友了,你就繼續這樣浪,以後我就不出來了。”
這麼多年的朋友了,童琦不願把話說難聽了。
張懷遠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他說:“我是認真的,但你若是不喜歡,我收了,可是感情的事情怎麼能控制呢對吧?”
“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是用一場戀愛不能解決的,如果一場不行那就兩場。”說完她鑽進了車裡。
張懷遠愣在原地,後一陣發笑,人退後兩步,讓童琦的車開出去,並站在原地笑道:“這次,恐怕一百場戀愛都沒用,你有沒有雙胞胎妹妹啊?——”
那個啊被風吹散在了空中,童琦油門踩緊,驅離了他俱樂部的大門,拐了個彎,下了大路,往家裡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