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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帝沒說話，走了進去， 屋裡有著淡淡的中藥味，一個戴著一幅銀色鏡框的老人坐在床上翻著書， 上面寫著“命理”兩個字， 林帝看到“命理”二字， 眼眸縮了縮， 老人似是察覺到他來了， 抬起頭，並扶了下眼鏡。
爺孫倆就這麼對上眼。
林著早在門外就將煙滅了，他喊道：“爺爺。”
老爺子放下書本，終於吭聲，“他來幹什麼？”
林著淡淡地反問：“你說呢？”
老爺子眼眸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隱去，像是不曾出現似的，他道：“如今社會上這麼難混，沒有我們家族做後盾，該多麼寸步難行。”
臨到一腳就要踏入棺材了，這個老人至今還不肯承認他的錯誤，林帝揉了下唇角，他眯眼：“所以你認為我必須回到林家才是？”
老爺子被嗆了下，臉色變了變，他心裡明明是愧疚的，可到嘴的話總是這麼硬，他道：“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林帝笑了笑，很無聲，也很諷刺，“那你往我卡里打了三千萬做什麼？”
老爺子硬著嗓音道：“這都是你哥做的，跟我沒關係。”
林帝牙齒磨了磨，最後轉身，往外走，老爺子一見他要走了，立即就有點急了，他就想下床，林著上前扶了下他道，“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等的是什麼……你就不能說嗎？”
老爺子：“我……”
我了半天，老爺子泄氣地拿起書本，不想再說了。
林著淡淡地道：“你睡吧，這藥吃了過時間了。”
“知道了。”
林著起身往外走，門外也沒人了，林著繞著樓梯下來，就看到靠在門上，點菸的林帝，他下樓，說：“晚飯在家裡吃吧。”
林帝夾著煙，“沒時間。”
林著點點頭，“我給你買機票。”
“不用。”林帝將煙捏到跟前，看了看，兩秒後，又掐滅它，說：“先走了。”
後就從台階上下來，林著自己本來性格就淡，別的挽留的話他只說一遍，他推開要上車的司機，坐上去，對林帝道：“去哪？”
“機場。”
林著點頭，車子開出大門。
這樣匆匆來，匆匆去，林著知道林帝的目的，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上林家，林著道：“如果你願意，林家現在就可以公開你的身份。”
林帝指尖把玩著手機，看了眼窗外，道：“不需要，只要再給我點時間，我應該能配得上她。”
林著挑眉，過了會，他道：“你收購大興科技的事情我聽說了，價格略貴啊。”
林帝沒吭聲。
也許是急於求成，這事情辦得不妥。
林著打著方向盤，道：“爺爺他就是這樣的，這四年來，你沒有從他嘴裡得到一句好話，但是他默默地替你做了一些事情，這個你自己清楚。”
林帝沒應，他繼續把玩手機。
裡面有八個來電，很多條微信。
……
劉紫彤到林帝家門外，正好見到杜柔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聽說劉紫彤來了，杜柔很開心，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笑道：“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再來呢。”
劉紫彤拿起她手邊的盲人書，道：“您在看書啊？”
“是啊，打發點時間。”杜柔道。
“嗯，我給你講講吧？”劉紫彤翻著書，這書正是中國通史，她之前看過了，杜柔道：“那最好了，我一個字一個字地摸，也有點累，對了，最近林帝怎麼樣？”
“啊？林帝啊，他很好。”想到那個新聞還有那打了沒人接的電話，劉紫彤頓了下，才應。
杜柔點頭，道：“那就好。”
“他跟著我，太累了。”杜柔小聲地嘀咕，劉紫彤握著她的手，說：“林帝現在很優秀呢。”
杜柔笑笑，卻有些失落，“他本該更優秀的。”
劉紫彤聽出她嘴裡的苦澀，但不太好意思問。
翻著書，她開始給她講書中的故事。
這一呆，就是一個下午，快到五點，劉紫彤把杜柔送回別墅里，原本空蕩蕩的大廳已經來了擺放了不少家具，他們家保姆也回來了，劉紫彤送完杜柔就回家，剛到家門，手機就響，她一看。
是林帝。
懸了一個上午的心松下來，她趕緊接起來。
那頭，林帝嗓音清冽：“你在哪？”
“在家。”
“我剛下飛機，來接我。”
劉紫彤一愣，“你在S市？”
“嗯。”
“等我。”說完，劉紫彤掛了電話，推開門進去，她急匆匆地上樓，不一會，換了衣服，又匆匆下樓。
跟周姨打了招呼說去工作室，就出門。
紅色特斯拉一段時間沒開了，劉紫彤開得飛快，轉找小路開，一路開到機場，到了機場出口，一眼就看到林帝戴著口罩戴著墨鏡，靠在柱子上，身形修長，此時天色也快黑了，別人沒把他認出來也正常。
劉紫彤開到他身側，嗶嗶了兩聲。
林帝抬起眼眸，走過來，他身上什麼都沒帶，車門拉開，坐進來。
劉紫彤笑問：“怎麼突然回來？”
林帝卻伸手撥弄了下她臉頰的頭髮，“想你就回來了。”
劉紫彤心一個猛跳，只覺他指尖都是熱的，她說：“去吃飯吧。”
“嗯。”
人多的地方不敢去，劉紫彤開到她工作室那裡，工作室後面有一個餐廳，比較隱蔽，林帝卻說：“不想在外面吃。”
劉紫彤拿車鑰匙的手一頓，問道：“叫個外賣到我工作室里吃？”
林帝看著她，“好。”
劉紫彤笑著推門下車，兩個人進了工作室，這個工作室是個複式的，一樓作為辦公室，二樓有一個房間，劉紫彤平時會在這裡休息，由於她這段時間出門，助理工作都拿回家裡做，工作室里就沒人。
一進門，林帝就一把抱住她，將她抵在門上，看著她。
劉紫彤後背硌到門板，她仰頭笑問：“怎麼了？”
林帝勾下口罩，問道：“你爸媽沒為難你吧？”
“沒有。”劉紫彤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她抬手碰了碰他鬢角的髮絲，“你也應該收到消息了，我不打算當你助理了。”
林帝垂眸，看著她的紅唇，“嗯，趙里跟我說了。”
“難過嗎？”劉紫彤反問。
“不難過。”他道，“我本來就不想你做，但是，你多來探班。”
“好。”劉紫彤笑應，她指尖滑到他臉上，摩擦了下，問道：“你中午去哪了？為什麼電話打不通。”
林帝任由她指尖在臉上滑動，兩手一用力，將她舉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