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你怎麼出門不帶錢啊，是打算什麼都由我來埋單嗎?”戶興看了眼還在等他們的同事，聽見姚蔓的話，語氣瞬間就不好了。
“今天可是你自己說要請客的，又不是我請客，我帶什麼錢?”姚蔓反駁道。
“那現在怎麼辦，我錢不夠。”戶興語氣賴著了，聳肩的神態是說你看著辦，姚蔓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醬油瓶就想拿起來塞住他的嘴巴。
她思量了一下。
再看看其他幾個人，為了顧及盧興的面子，她還真不好去向那幾個女同事借錢，斟酌了幾番，她朝莫肆招手。
莫肆眼見她招他，愣了下，隨後看了眼藉機往他身上靠的林美，錯開身便往姚蔓這邊走來，姚蔓一見他走近，急忙扯住他的手就將他帶到一旁的灌叢邊。
“幹什麼?”莫肆拎下姚蔓的爪子。
“那個……”姚蔓看著他不是很耐煩的模樣，好吧，她知道他在他眼裡的印象不好，別以為一杯果汁就以為他對她改觀，“你能不能借我點錢?”
她硬著頭皮還是問出來了，語氣特虛。
莫肆頓了頓，瞪著跟前女人的頭頂，“要多少?”
“三百，不對，四百。”姚蔓伸出三個手指，半響後又換成四個手指，莫肆眯眯眼，伸手從褲袋裡掏出錢包，低頭就在錢包里取出四張毛爺爺，遞給姚蔓，“拿去。”
“謝謝總監。”熱乎乎的毛爺爺到手，姚蔓笑容燦爛地朝他微笑，得到的是他轉身的後腦勺。
姚蔓拿到錢拉著盧興就去買單，盧興看到那四張毛爺爺，還說道，“怎麼不多借兩張，我買完單身上都沒錢了。”
“你可以少說點話嗎?”餘光瞟到公司那幾個女人頻頻往這邊看過來，找剛認識沒兩天的總監借錢已經是很囧的事情了，盧興偏還不知道感激，她的胸口都要氣炸了。
盧興從鼻孔里噴出，“你太不會替我著想了!等下我加油要是沒錢，你得幫我付了。”
結帳的服務員噗呲一聲。
姚蔓瞪圓眼，踩著高跟鞋快速離開結帳台，決心不理盧興這頭蠢蛋。
太丟臉了，吃下去的食物都要倒出來，還給盧興了。
吃飯不愉快，影響下午工作的心情，臨下班前，姚蔓從包里掏出四百塊，帶著文件走向總監辦公室，稍微敲了下，便扭門進去。
莫肆坐在位置上，正在整理業績表格，匆匆抬頭看了她一眼，便又低下頭，姚蔓把文件放他桌子上，“總監，贈送店家的文件。”
“嗯，知道了。你放著，我等會看。”莫肆掃了眼文件，又繼續敲著鍵盤，姚蔓把四百塊攤開，放到桌子上推到他面前，“總監，中午的時候謝謝你，這錢還你。”
“嗯，好。”他頓了下，看了眼纖細手指下的毛爺爺，語氣淡淡地道，只是低低的語氣也好像醇厚的唱片那樣好聽，姚蔓有幾分失神，隨後她又動了動嘴巴，“那個，總監對不起，中午他，他忘記……”
“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很顯然，莫肆並不想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直接就開口趕人，澆得姚蔓一臉涼水，好吧!中午盧興沒帶錢，她硬著頭皮向這個認識不到三天的總監借錢，怎麼感覺她都覺得丟人，而且盧興再喊大家去吃飯的時候，那模樣，十足的大爺，最後還得向莫肆借錢，她是又後悔又痛苦，本來莫肆剛開始來就教訓了她，她心底本身就不服氣，當時也不知是腦抽還是怎麼卻找他借錢，這下子她總覺得在莫肆面前矮了一大截，好不容易吧，急忙忙還錢想解釋一番，挽留一下她低迷的節操，結果他趕她?!
“是!”姚蔓咬牙切齒地應後，轉身拉開門，“砰”地一聲關上門。
今天真是夠了，吃了一肚子火。
姚蔓下班直接從後門溜走，手機關機，然後一個人坐公交車回家，她就一普通的宅女，平時逛街比較少，自從姚萌出國之後更少，她來回就是家裡和公司，一進大院，林茹揪著她就是一通罵。
“手機幹嘛關機?盧興在你公司樓下等了半個多小時都沒等到人，你一個人跑哪裡去了?姚蔓啊姚蔓，人家盧興風雨無阻地去接你上下班，你上點心好嗎，就算沒做點感激人家的事情，心裡也要心懷感激啊，你看看你，下班了你到底跑哪裡去了?”
姚蔓苦著臉，把包包甩到沙發上，看都沒看林茹就晃進廚房裡去洗手，林茹自然也跟著，“都要訂婚的人了，你就不要再耍性子了，好麼?”
這好麼?兩個字聽著幾許心酸，姚蔓看著被水流沖刷著的白皙的手，也知道母親大人不容易，每年過年回江蘇老家，老家的人不是問她的學業就是問她交男朋友的事情，近來幾年，問的最多的是什麼時候結婚，她是獨生女，即要妖嬈的活著，也要承受著來自各方各界的親戚的狂親問侯，順帶的，還要守住父母的期望，給他們留點面子，25歲是不算大，但是在老一輩的眼底就覺得已經夠大了。
“媽，我知道了。”林茹說得再多，姚蔓只能化成一句我知道了，知道她已經不小了，得順著他們的意思，和不錯的男人結婚。
晚上姚蔓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刷微博，聊qq，能聽她吐口水的人就只有如今在上海做律師的流雲學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