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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簡偏頭看著窗外，只見第一輛車車裡，一個女人抱著胸口，一臉慌亂。
橫在蘇簡胸口的手收了回去，蘇簡跟著鬆手，沒再抓他，說道：“太危險了，剛剛。”
周啟支著窗戶，摩擦著唇角，道：“在我車裡，你放心。”
蘇簡：“嗯。”
兩秒後，他看她一眼，眼眸黑如墨水，蘇簡挑眉：“怎麼?”
周啟再看她一眼，問道：“劉昊腳好了?”
蘇簡：“好了。”
“這段時間沒少去看他吧。”
“偶爾去，不經常。”
“是麼?”周啟輕哼，其實蘇簡去多少次，周啟非常清楚，寶哥都跟他說了。
蘇簡沒吭聲。
周啟也不再說話，車子一路進了城中村，開到中山二巷外面，蘇簡伸手去掰車門，卻沒開，她看他一眼。
周啟只搖下車窗，慢條斯理地叼著煙，點燃。
煙霧繚繞，將他的眉峰都蒙住了。
蘇簡也不吭聲，她察覺周啟有話說。
夜深人靜，中山二巷只有淡淡的魚腥味，商鋪只剩下幾間便利店開著，燈光投射出來，印在地面上，偶爾能聽到燒烤的聲音，滋滋滋的。
周啟捏住煙，從唇角拿下，一隻手伸出來，握住蘇簡的手，他湊近她，看著她的眼睛：“問你一個問題。”
蘇簡見他眼裡少有的認真，點頭：“問。”
周啟夾著煙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問道：“你對婚姻是什麼看法?”
蘇簡：“你問我這個離過婚的?”
周啟點頭：“就問你。”
蘇簡笑起來：“牢籠。”
周啟挑眉：“不錯，就是牢籠。”
隨後他又道：“人總會被皮囊吸引，先認識，接觸，後相愛，相處，最後一拍兩散。”
蘇簡：“有點道理。”
周啟彈了下菸蒂：“男人每個階段喜歡的女人，都不一樣，蘇簡，你一開始的性格，換成我年輕時，我不一定看得上，你成長後的性格，在我眼裡是有趣了，但是火候終究差了一點。”
蘇簡眼眸眯起來，笑問：“周總這話什麼意思?”
周啟扔了菸頭，道：“字面上的意思。”
蘇簡點頭：“這是談分手。”
周啟：“當然不是，我想說的是.....如果談結婚，我暫時真給不了你。”
蘇簡：“我沒談結婚。”
周啟繼續看著她，又道：“如果此時你想要結婚，你是選我還是選劉昊?”
蘇簡一愣，兩個人還對視著，從彼此的眼中，都能看到對方的情緒，這男人，第一次這麼認真，這么正經。
看來，還真的是想要打開天窗說亮話。
蘇簡笑道：“選劉昊。”
握著她的手一緊，周啟眼眸閃過一絲戾色。
隨即他低低一笑：“是麼?”
蘇簡道：“周總有資本，想怎麼辦都行，像我們這種沒資本的，只求安穩。”
周啟眯眼：“即使他把你當替身?”
蘇簡一笑：“那也是我的選擇，就像周總，你不想結婚一樣，那也是你的選擇。”
周啟唇角一勾，嗤笑一聲，他鬆開她的手，攬住她的脖子，咬她的嘴唇，帶著些許的憤怒，又一種說不上來的不甘，蘇簡微微張嘴，讓他的舌頭進來，退一萬步來說，這個男人的技巧當真是好。
許久，她倒在他懷裡，他低聲喘息：“蘇簡，我們還是情侶，別總想著給我戴綠帽子。”
“離劉昊遠一點。”
說完，他轉身，摸出一塊表，戴到蘇簡的手腕上。
“送你。”
“老公好不好?”
蘇簡看著那表，看他，周啟揉著唇角：“晚安。”
蘇簡一笑：“晚安，周總。”
那一聲周總，惹得周啟眉峰一擰，一絲惱怒在眼眸里閃過。
他嗤笑：“跪安。”
蘇簡笑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
月空高掛，蘇簡每一步都那麼堅定。
周啟捏著方向盤的手，卻青筋暴起。
第48章
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許久, 黑色的奔馳還閃著後車燈，一閃一閃，車裡微亮, 周啟靠在椅背上, 唇角叼著煙, 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煙拿下，一口煙霧從唇角化開, 他沉默地坐著, 眉眼仍舊有著一絲戾氣。
旁邊手機響了很久, 周啟才拿起來。
柯軍嘴裡叼著根巧克力棒, 笑道：“在哪呢?”
“外面。”周啟身子往前靠, 懶洋洋叼著煙, 目光落在那條燒烤街上，蒙著油的燈泡亮著，一股子的喧囂味, 襯著這邊無比冷清。
“約會了?”柯軍笑著反問, “你居然也會去看電影?”
周啟唇角扯了扯：“嗯, 看了一場。”
柯軍笑起來：“聽你語氣不大好, 過來喝酒?”
周啟：“在哪?”
“雲頂。”
“行。”
把煙放進嘴裡, 車窗開著, 寒風順著敞開窗戶吹進來, 周啟薄唇上下動了動, 菸灰微顫, 被風一吹便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