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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樓措不及防被外套一砸,他起身的動作一頓,在外套里,眼眸閉了閉,又再睜開,等眼眸里失去她的身影,他才抓了外套坐起來。
他單手靠在沙發上,看了她一眼。
蘇荷邊脫圍裙邊進廚房,再出來,謝樓還坐在沙發上,蘇荷拎起帶來的小包,說:“我先回去了。”
謝樓懶洋洋地靠著沙發背,似是沒睡醒。
“嗯。”
蘇荷開門離開,屋裡再次安靜下來。
謝樓從沙發上起來,往餐桌走去,手撐在餐桌上,吃了一塊肥腸。
辣得夠味。
他正打算坐下,手機鈴聲一響。
他又返回客廳,拿了茶几上的手機。
“蕭岑”兩個字在頁面上跳。
他靠坐在扶手上,接了起來。
話卻沒有開口。
蕭岑哭聲傳來:“你才接我電話。”
“幾點了,哭什麼?”謝樓抓抓頭髮,神色不耐。
“哭什麼,你不知道嗎?”蕭岑哭聲更大。
謝樓:“我還沒吃飯,你有話現在說。”
“你是不是變心了?”蕭岑大聲質問,從她出國到現在,他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她打過來他又不接。
謝樓彎腰,拿了煙,叼在嘴裡,兩秒後,冷笑一聲,“都分手了,變心不是很正常嗎?”
“謝樓——”
伴著那邊一聲尖叫,謝樓掛了電話。
*
回到舊城區的家,蘇荷翻了下冰箱裡,還剩一些菜,她隨便煮了吃。
下午去學校一趟,晚上溫曼過來接她,兩個人去餐廳吃飯。溫曼選了一家日料,蘇荷蠻喜歡炙燒蝦跟蟹柳的。一口氣點了好幾對。
吃過飯,就去了撞球室。
溫曼很顯然是常客,年輕老闆親自出來接待。
溫曼挽著蘇荷的手,笑著問道:“今晚有師傅可以教教我們嗎?”
年輕老闆叫聞毅,撥弄了下寸頭,看眼神對溫曼也是有意思的,他點了點自己:“我咯,我可以教你。”
溫曼撇嘴,“那我這個閨蜜呢?”
“我給她找一個。”聞毅笑著彈彈菸灰。
溫曼看蘇荷。
蘇荷笑了笑,不好掃溫曼的興致,她點頭:“我好久沒打了,有些生疏,有人教正好。”
溫曼點點頭。
聞毅開個包廂,兩個人進去,聞毅讓人上了茶跟糕點。溫曼玩著手機,跟蘇荷低頭聊天。蘇荷一邊吃糕點,一邊聽溫曼說話。
偶爾看向撞球桌。
她高中為了有一天能跟謝樓打一場,學了一段時間的撞球,還讓她爸爸把家裡的器材室改成了撞球室。
但很可惜,學了不到兩個月...
蘇荷低頭笑了笑。想起今天他那眼神。
她跟他可真有意思。
她躲避他。
他也在防備她。
*
溫曼去打電話,蘇荷一個人等得無聊,站起來,拿起撞球杆,在桌子上比劃。久沒碰過,手有些生疏,她抬起球桿,直直地對著門。
門正在這時打開,謝樓咬著煙穿著白襯衫走了進來,就見球桿對著他的胸膛。
砰—一聲,球桿砸回了撞球桌上。蘇荷眼眸閃過一絲慌亂,“你.....”
怎麼在這裡?
謝樓挑眉,雙手交握抱著,靠著門,“哦,原來是教你啊。”
第6章
蘇荷有一秒鐘混亂。
溫曼掛了電話,從那頭出來,見到謝樓也有些驚訝,隨後她從容道:“怎麼不能是教我呢?”
謝樓走了進來,拿起一旁的球桿,把玩著,懶洋洋地舉著看,對溫曼道:“說笑了,姐....”
溫曼眯著眼看著他,兩個人無聲地對峙了會。
半響,溫曼笑道:“聞毅這邊就沒人了嗎?”
謝樓斜斜地咬著煙,靠坐在撞球桌上,嗓音吊兒郎當,“我哪知道?”
溫曼看他一副油鹽不進,又不甚正經的樣子,氣笑了。
她說:“我找聞毅說去了。”
後看蘇荷一眼,拉了拉蘇荷的手,“放心,沒事。”
蘇荷神色平靜下來了,她搖頭,說:“我知道。”
溫曼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出去。
蘇荷有些無奈,感覺給溫曼添麻煩了。從第一天開學碰上謝樓後,溫曼其實應該是能感覺到她跟謝樓之間還是有些交集的。但溫曼很體貼,從來不主動問,也不多說。
她再次拿起球桿,看著彎腰正在掐滅煙的謝樓。
謝樓揉了揉唇角,看她。
“要我教了?”
他唇角挑起,問得隨意,眼眸里卻帶著一絲的玩味。
蘇荷拿起巧克粉,磨了磨,道:“麻煩。”
客氣而疏離。
謝樓站在原地,球桿壓著桌面,彎腰碰了下白球,說:“我也不想教你,不是聞毅開口,我哪有這個閒情?”
欠他一份人情,正在還呢。
蘇荷心裡翻個白眼,彎腰看球。
*
溫曼跟聞毅進來時,這桌已經開球了。一眼望去,謝樓正壓著蘇荷打,蘇荷的花球一個未進,全堆在一起,看起來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