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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聽沈醉天苦笑一聲,道:“沈某實在不願意與楚先生為敵。其實漢王的事,沈某本可以略盡薄力,不知楚先生何故總是拒絕在下的好意?”

  艷少不動聲色,平靜道:“因為我是一個漢人。”

  沈醉天呆了一下,遂即發出一聲大笑。“我本以為,楚先生乃絕世高人,必定見識不凡,想不到竟也……”

  我打斷他:“你有沒有搞錯啊,別人不跟你合作,就出言諷刺。還有,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他氣結瞪著我,目光冷銳如刀鋒。

  我笑道:“沒見過美女嘛?”

  他冷笑道:“沒見過飯量如牛的美女。”

  鳳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我立刻瞪著他,怒道:“你到底是哪頭的?”

  艷少忽然道:“敢問沈公子,被你們抓去的那個少年杜杜鳥,現在何處?”

  沈醉天笑道:“他的嘴巴很緊,怎麼拷問都不開口,或許楚先生有什麼方法能令他開口。”

  艷少聞言,微笑道:“沈公子誤會了。此人與我有點淵源,還望公子手下留情。”

  沈醉天一愣,道:“難怪他有恃無恐了。原來……”

  他話音未落,樓下一陣騷動,驚叫四起,清脆的瓷盤碎裂聲宛如珠玉落盤般此起彼伏。

  沈醉天立刻閃身出門,我連忙跟出去看熱鬧。只見樓下大廳的男男女女全部擠在角落裡,大廳正中站在一個手持利劍的白衣女子,正是泓玉。

  她冷冷道:“誰是這裡的老闆,快出來。”

  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走了下來,笑道:“姑娘,我們這裡只做男人的生意。”

  泓玉冷笑道:“我不是來跟你做生意的,我是來找人的。”

  那女人伸手朝大廳四周作勢,道:“那麼就請姑娘在這裡找找吧。不過,姑娘這樣子橫衝直撞,看看地上這些東西……我們還怎麼做生意啊。”

  泓玉不理她的抱怨,冷笑道:“他就藏在這裡,你識相點,最好把他交出來。不要逼我動手。”

  這時,我忽然看見樓上一堆人頭裡有一張臉正對著樓上不停的使眼色,我不由得一愣,側頭向身後兩旁看了看。

  沈醉天不知何時已經不見蹤影。艷少兀自坐在室內沉思,對外面的動靜恍如不見。

  然後,我確定那個人是在對我使眼色。可是,等我回過頭時,那個人突然不見了。

  我連忙四下一看,依稀瞥見有一道人影急閃出門去,當下不及跟艷少打聲招呼,便快步下樓,追了出去。

  其時,夜色清明,街道上燈火輝煌,行人紛紛。那人穿著一襲淡青色的長衫,不疾不徐的走在人群中,不時回頭望一眼,似乎故意引我去追。

  我大感奇怪,一路追下去。老娘倒要看看你在搞什麼鬼?

  誰知那人七拐八拐的繞了半天的路,居然又繞回到了明玉坊后街的一條小巷子裡。

  我見這裡行人稀少,當即縱身截住他的去路,冷冷道:“你引我來此,到底想幹什麼?”

  那人毫不驚慌,抬起頭笑吟吟道:“奉命請容莊主去見一個人。”

  我一愣。“什麼人?”

  那人笑道:“容莊主去了就知道了。”

  去了就知道,哼!好大的架子嘛。我當即冷冷的回覆他:“第一,我不再是容莊主。第二,我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到的。”

  那人面色微窘,忽然亮出一把匕首。

  我冷笑道:“怎麼?要動手嘛?”

  那人一笑,翻腕將匕首對準自己的胸口。“在下若不能請到容姑娘,便是死路一條。請容姑娘成全。”

  我差點笑出來。“你用自己的性命威脅我?”

  那人指著左側的一座寂靜的青灰色的小樓,正色道:“容姑娘只需要走進那座閣樓,在下這條命就算保住了。”

  我沉吟一下道:“好!我等你死了,就進去。”

  那人再不遲疑,匕首當胸急刺。我連忙揮袖掃落他的匕首,即便如此,胸口已然見血。

  我忍不住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當下一言不發,走過去一腳揣開大門,走了進去。

  院中寂靜幽絕,有一種經年沉積的腐敗氣息。青石磚鋪就的小徑上冒出一層碧綠的青糙,在夜風裡招搖。屋檐下掛了兩盞紅色的燈籠,在這個荒蕪的院子裡顯然極其詭異。

  屋子大門洞開著,一個清挺秀挑的身影背對著門,負手而立,黑亮的長髮鬆散的束於腦後,月牙白的絲質寬大長衫直垂到地面。

  四名少女靜立兩旁,低首垂目,仿佛根本沒有看見我這麼一個大活人站在門口。

  我對裝B犯一向缺乏興趣和耐性。

  “我來了。有話直說吧。”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月牙白的長衫映著月華的光芒,隱隱如水波澹蕩。

  我看清楚他的臉,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我見過這張臉,這是一張叫人無法忘記的臉。

  “你是——”

  這張美麗到妖媚的臉上毫無表情,聲音里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慵懶。

  “七海連環島的君主——南宮俊卿。”

  第十九章(4)

  更新時間2008-3-1323:40:00字數:0

  哈!大神們終於紛紛浮出水面了。但是,他找我幹什麼?容疏狂跟他很熟悉嘛?

  “找我什麼事?”

  “受人之託,帶一個口訊給姑娘。”

  我冷笑。“帶個口訊而已嘛,何必搞得這麼神神秘秘。”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淡淡道:“我喜歡!”

  我氣結。“有人差點喪命,就因為你喜歡?”

  這時,左側的一個少女忽然抬起頭,微笑道:“即便為了我家君主賞心悅目,亦可血濺如花。”

  我瞠目結舌,一群瘋子,簡直不可思議。

  “那口訊是什麼?”

  他淡淡道:“沈醉天即將攻打碧玉峰。”

  我一呆。“你說什麼?”

  他站著一幅海棠吐艷的精美屏風前面,不動聲色的看著我。那漠然的表情,我估計就死死了親娘老子也不會動容。

  我冷笑道:“沈醉天就在明玉坊內,我剛剛才見過他。”

  嘴上不信,心裡卻忍不住犯嘀咕:這實在是一個攻打碧玉峰的絕佳機會啊。

  他淡淡道:“此刻,他已經在前往碧玉峰的路上了。十三匹快馬,一炷香前離開了聊城。”

  我靜默片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並非御馳山莊的人。”

  “或許,他認為容姑娘是一個念舊的人。”

  我冷笑。“是嘛?可惜我沒有發現自己有這個優點。”

  “我只是傳個口訊,如何決定還在於容姑娘自己。”他說著微微側過身子,去看那幅屏風,不再看我。

  我靠。穿越女主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嘛。怎麼唯獨老娘處處碰壁?

  不過,傳這個口訊的人會是誰呢?竟將沈醉天的行蹤掌握得一清二楚。不但如此,還能令南宮俊卿這樣的人為其傳話?

  如此神通廣大,當世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艷少。或許艷少也未必能辦到?

  我抬頭看住南宮俊卿,他仍然看著那幅屏風,面上有一絲隱約的陶醉。

  我心中一動。第一個直覺就是——屏風後面有人!

  室內靜默,一陣清風穿堂而過。我忽然聞到一絲淡淡香氣,似蘭似麝,非蘭非麝,只淡淡一縷便令人沉醉。

  這一下,我幾乎確定屏風後面有人,而且是個女人。

  於是,我問南宮俊卿道:“托你帶這個口訊的這個人是誰?”

  他不語,只是微微側過近乎完美的側面,仿佛多看我一眼就會死去似的。

  我加重語氣。“你不說出他的名字,我是不會管這件事的。”

  他沉默一下,方才道:“柳暗。”

  我愣住。怎麼會是她?她如何得知我在聊城?那兩個護衛並沒有見到我的臉啊。

  他緩緩道:“據柳姑娘所說,林少主回莊之後,終日借酒澆愁,萎靡不正。此番沈醉天有備而來,而御馳山莊的絕大部分高手都重傷未愈,她希望容姑娘能顧念舊情……”

  我打斷他。“她自己為什麼不來見我?”

  他似乎不習慣被人打斷講話,微微蹙起眉峰,冷冷道:“她在回碧玉峰的途中。”

  我笑道:“她這麼厲害,什麼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還需要我幫忙嘛?沒有其他事的話,我也該回去了。”說著,故意仰天打了一個呵欠。

  他終於正眼看我,道:“容姑娘打算袖手旁觀?”

  我反問:“這跟你有關係嘛?”

  他臉色一變,目光忽而變得陰暗難明。“落緋,送客。”

  一個容色秀麗的黃衣少女應聲出列,道:“容姑娘,請。”

  落緋!我的腦中忽然閃過一道光,定定看住她。

  她冷冷道:“容姑娘,我家君主請你出去。”

  我慢慢轉身出門,腦子卻在快速轉動。

  七海連環島的人追殺杜杜鳥,是因為那個包袱——包袱又是柳暗給杜杜鳥的——裡面的東西,卻是這個落緋的——現在,七海連環島的君主,竟然替柳暗來傳口訊。

  七海連環島果然是一個棋子?還是說,他們聯手來設這樣一個局?

  按照艷少的推測,這個局的目的是為了保存御馳山莊。現在,沈醉天帶人去攻打碧玉峰。

  這個局豈非是不攻自破了?

  第二十章(1)

  更新時間2008-3-1421:55:00字數:0

  我百思不解,只覺得這件事處處透出古怪。

  沈醉天是否真的去了碧玉峰?林少辭是不是真的會有危險?我感覺頭大了,決定回去問問艷少,看他有什麼建議。

  這時,小巷中空蕩無人。我快走幾步,忽覺身後涼風拂體,回頭見是艷少,忙挽著他的手臂,笑道:“你來的正好,我遇到一件奇怪的事。”

  他含笑看著我,靜默不語。

  我正要將剛才的事告訴他,突然想起明玉坊的事,改口問道:“裡面怎麼樣了?那個泓玉——”

  我話沒說完,他突然將我壓在牆壁上,俯身吻住我的唇。

  我大腦一熱,咳,怎麼突然這麼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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