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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臨也不和其他武林人眾D招呼,拉著蘇雪衣到自己訂的天字型大小房間,進去後,屏退了左右,這才正色道:「蘇兄可知道那些人到這裡是幹什麼的嗎?」

  蘇雪衣一笑:「容我托大,若我猜的沒錯,他們應是來助我一臂之力的。」

  慕容臨微微一愣,有些孩子氣的道:「真是的,不愧是大捕頭。你就不能不那麼聰明,讓我也表現表現。」

  蘇雪衣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和慕容臨本來不熟,卻因他這個舉動而泛起了莫名的親切感覺,不由寬慰道:「你以弱冠年紀,能在看到獨孤傲真面目之後生還,還得他讚許,這個表現難道還不夠嗎?」

  慕容臨笑容一斂,深吸了一口氣,拉住蘇雪衣的手道:「蘇兄,那獨孤傲真的厲害非凡,你切莫小瞧於他。」

  蘇雪衣苦笑道:「我何嘗敢小瞧他,奈何他狼子野心,無論於情於法,註定要做與其為敵了。」

  慕容臨也嘆了一聲,揣著蘇雪衣走到椅子上坐下道:「蘇兄,你可知道這些人為何不敢和你D招呼嗎?因為獨孤傲的勢力實在太大,就在這些人當中,誰也不知道身邊坐著的是否就是絕世宮的jian細。你說,這樣的勢力,我們和他作對,是否螳臂擋車?」

  蘇雪衣點了點頭,鄭重道:「是。」

  慕容臨激動起來:「但就算是這樣,我們身為七尺男兒,也絕不能退縮。獨孤傲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弱點,我向聞蘇兄智計無雙,我們一起聯手,也未必沒有勝算。」說到後來,這少年豪氣干雲,就連向來淡然的蘇雪衣,也不禁為他所感染,微笑點頭道:「是,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兩人越說越投機,慕容臨乾脆回復了少年本色,一口一個「蘇大哥」,又把自己途中見聞講給他聽。忽聽蘇雪衣恩他:「你小小年紀,因何內力如此深厚?須知那風雲劍法,沒有一甲子的功力,是沒有辦法使出風雷之勢的。」

  慕容臨黯然道:「若說內力,我三甲子也有了,當年母親懷我的時候,和父親到崑崙山為我姥爺賀壽,回家途中,看到三枚奇異珠果,她自幼在山上長大,知道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露蘭果,吃一顆便可增加一甲子的內力,冒著性命危險采了來,父親因受不了果子的味道,堅決不吃,又說男子漢大丈夫,功夫要憑自己練。因此母親賭氣全吃了,沒想到母祝因難產而死,那內力卻全傳給了我。」說完險些掉下淚來。

  蘇雪衣忙安慰道:「對不起,害你想起了傷心往事,想來這也是天意,讓你來克制那大魔頭的。」

  當下兩人決定在客棧內住一晚,蘇雪衣便道:「外面的那些正道人士,依我看也不必這樣躲躲藏藏的了,絕世宮豈是等閒之輩,就算是不說話,看我們走在一起,猜也猜的出我們用意為何,這次和絕世宮之爭,實為生死之斗。便正大光明與他為敵,看他又能怎樣。」

  慕容臨眼中閃過一絲異彩,擊掌道:「蘇大哥說的好,想來我太小心了。這就讓人去傳話。」

  不一會兒,樓下的武林人士紛紛過來與蘇雪衣相見,這些人也算是正道上響噹噹的人物,有些蘇雪衣雖沒見過,卻也久聞其名。當下感激非常,只覺前路雖然坎坷,總算不似先前那般黯淡無光了。

  眾人知他性情孤高,不愛與人交際,寒暄了一陣便都各自回房了。這裡蘇雪衣和慕容臨說了半天,覺得有點喘息,也就告辭。心中道:「看來衣服只有明天再買了。」這樣想著,便覺身上微微的一陣寒意。

  慕容臨一直送他到房門口,這才迴轉,自己躺在床上沈思了一會兒,招手叫一個家丁進來,吩咐道:「你去臨水小築,讓粉黛把我那件白狐裘披風找出,給我帶過來。」

  家丁答應著出去,到晚上,他又到樓下廚房,左右看了看,總沒有什麼像樣可吃的東西,只好吩咐廚師燉一鍋雞湯,切兩盤醬牛肉,連同幾個炒菜,親自端到蘇雪衣房裡。

  遠遠的便聽到一陣咳嗽聲傳來,慕容臨心道:看來他的肺癆之疾比上次見面又重了一些。一邊敲門走了進去,只見蘇雪衣擁被坐在床上,正在調解氣息,兩邊頰上還殘留著一抹劇咳過後的暈紅,襯著他的絕世姿容,竟讓他整個人憑添了一絲嬌媚。

  慕容臨看得呆了,笑嘻嘻的道:「蘇大哥,今日看了你,我才明白什麼叫做人面桃花。」

  蘇雪衣聞言,面色一沈道:「慕容公子是在取笑我嗎?」

  慕容臨一見他神情,便知他著惱了,暗悔自己莽撞,像蘇雪衣這樣驕傲的人,怎會容許別人像評價女人一樣的形容他。忙陪笑道:「我一時忘情,蘇大哥大人大量,莫要怪我。」說完將食盤往桌上一放,邀功似的道:「這是我特意讓廚房做的,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小地方沒有什麼好東西,等到了洛陽,我請你吃牡丹宴。」

  所謂伸手不D笑臉人,蘇雪衣縱然惱怒,見他說了這些,也不好意思再發作了,況且人家甘冒風險,前來相助,因此強笑了一笑,道了聲謝,一邊下了床來。

  慕容臨看他瘦弱的身子,真是我見猶憐,偏偏這個男人卻比任何一個強壯男子都還要驕傲,這樣矛盾的一個人,就連向來心硬如鐵的自己,也不禁對他有了一份奇異的心思。

  兩人對面坐下,蘇雪衣食慾向來不好,只撿了幾筷子青菜,慕容臨忙夾了幾塊肉到他碗裡道:「蘇大哥,你身子不好,正該多補一補才行,這肉是我看著廚師做的,並不肥膩,你就當吃藥一般,況且你身負重任,此行又關係到天下蒼生,不把身子養好一些,怎麼能面對前路上的風雨呢?」

  蘇雪衣看了他半晌,忽然展顏一笑道:「我吃就是了。你也別說了,飯都冷了。」

  兩人吃完午飯,慕容臨見他神情倦怠,便笑道:「蘇大哥,你歇息一會兒吧。」

  這時候陽光還足,到了下午就會冷了。」說完喊小二收拾了食盤,一同退了出去。

  蘇雪衣嘆了口氣,客棧里的被子薄得很,他身體又弱,兩股內力互相牽制,幫不上半點忙。每睡片刻,便覺寒冷,因此才想買件衣服禦寒,如今衣服又沒買成。

  D了一個呵欠,不管怎麼樣,趁著陽光和暖,先睡一會兒再說。

  誰知這一覺竟甜美異常,身子也覺舒暖無比,從出了京城,便沒睡的這樣安穩過。他睜開眼睛的時候,還以為是自己體內的陽氣流轉起來,隨後才發現原來是身上蓋著一襲純白輕軟的狐裘。

  看著這襲狐裘,蘇雪衣怔了半晌,其實不用問他也可以猜出來這是誰給他的,心中有一絲感動,從小到大,這種被珍視的感覺,他還從未有過,誰能想到,第一次讓自己的心漲得滿滿的人,竟會是一個少年,他明明比自己小了好幾歲啊。

  抱著那件披風出了半天神,蘇雪衣的面色忽然凝重起來,這慕容臨是何時將披風拿進來的?自己一向淺眠,耳力又好,三尺內落葉的聲音也瞞不過自己,這慕容臨竟可悄無聲息的進到他房裡,更可怕的是,他竟能將披風蓋在自己身上而令自己毫無發覺。他的輕功究竟達到了什麼地步?若想害自己,豈不是舉手之勞?一想到這裡,心中也不覺驚悸,卻又慚愧道:蘇雪衣啊蘇雪衣,慕容臨一番好意,你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可恥。

  正出神間,外面敲門聲響,慕容臨隨後進來,面上帶笑道:「蘇大哥,你這一覺可睡得好?太陽都下山了,想必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吧?如今精神飽滿多了。我已叫了晚飯,吃完了我就在你這裡睡,我們還可以說說話。」

  蘇雪衣生平不喜近人,但慕容臨主動提出,倒也難拒絕,況且心中也感激他對自己的照顧,只好勉為其難道:「也好,只是床鋪簡陋,你是否要搬套行李過來?」

  慕容臨見他答應,心中竊喜,忙道:「不用麻煩了,我們擠在一起睡,更暖和一些。」

  蘇雪衣強笑了一下:「哦,是嗎?那……好吧。」說完向床裡面挪了挪,慕容臨也不客氣,上床坐了下去。只見蘇雪衣拿起那件狐裘,咳嗽了幾聲,問道:「這衣服是你送給我的吧?」

  慕容臨嘻嘻一笑:「是啊,我見蘇大哥老是咳嗽,正好我在這附近的屋所里有這麼一件披風,據說是用極寒之地的貂類和狐狸的皮毛製成的,將人包住,即使放在雪地里,也是和在炭盆里一般。這些雖是誇張說法,但我穿過它一次,保暖確是極好的。」

  蘇雪衣一笑道:「多謝你如此費心。這禮物如此貴重,我無功受祿,實在有愧。」

  慕容臨忙握住了他手道:「蘇大哥說哪裡話?我對你一向敬佩有加,就算要我的性命也無怨悔,何況這區區皮裘?」

  蘇雪衣抽回手,淡淡道:「慕容兄弟風華正茂,萬不可說這種話,我一介小小捕快,又是命不久長之人,怎能為了我輕棄性命呢?」

  慕容臨心中一跳,暗道:聽這口氣,他竟似對我寸了疑慮,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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