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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瑜身體顫抖,宋欽再難壓抑,猛地將人提到榻上,她驚呼一聲要起來,宋欽霸道地壓住她,捧著她臉親了起來。這樣的美人,這樣嬌氣可人的小姑娘,每次看到她,宋欽都會生出一股衝動,要將她從裡到外糅個遍。

  宋欽二十七了,以前沒有看得上的女人,自然不會動欲,現在發現了一個,小姑娘還嬌嬌軟軟地躺在他身下,宋欽已經連續忍了幾晚了,今天她態度終於軟和了點,宋欽突然不想再苦著自己。

  呼吸急促,宋欽再次捉到了她口中的丁香,素了二十多年的男人驟然嘗到葷腥,那動作怎麼都說不上溫柔。唐瑜皺眉,沒再噁心到想吐,但也極其地不適應,可想到宋欽要她進府就是為了做這個,她閉上了眼睛。

  親完臉,是脖子……

  他的手忽然攥住她,唐瑜痛地吸了口氣,他沒聽到,臉埋在她脖頸,隨心所欲一通亂揉。

  唐瑜咬緊嘴唇,不想哭,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那難忍的痛楚,落了淚。

  一陣一陣的疼,沿著心口蔓延,唐瑜忽然想到了衛昭,那個她瞪一瞪眼睛,他就老老實實不敢再動壞心思的男人。她與衛昭沒有緣分,唐瑜死心了,可她心裡捨不得,衛昭對她那麼好,如果是衛昭,他一定不會這樣對她,他會小心翼翼地賠不是,事事聽她的。

  但她並不怪宋欽,衛昭處處體貼,待她如珠似寶,那是因為衛昭喜歡她,宋欽或許也喜歡她,但宋欽喜歡的是她的姿色她的身體,他只是想占有她,他是攝政王,他可以對他看上的所有美人提出同樣的要求,然後因為將她們看成他的女人,會縱容會憐惜。

  “瑜兒……”宋欽忍不住了,他想現在就要了她,然而當他抬起頭,想看看她是不是與他一樣渴望時,卻看到了她滿臉淚水,臉蛋白得嚇人。

  宋欽皺眉,那感覺,就像他揮著武器準備與勁敵一決雌雄,對方卻丟了兵器,跪在他面前投降。

  儘管身體還在渴望,宋欽卻突然沒了興致,他盯著她眼角的淚水,臉上陰雲密布。

  他就知道,她還沒忘了衛昭,他對她好,她羞答答給他親兩下,感激他,卻不喜歡他,不願意把最好的給他。她以為他是要飯花子,見到美人就要,只知道吃不知道品,她以為她默默忍受就算是回報了,可他宋欽不稀罕這樣心長在別的男人身上的美人。

  冷冷看她一眼,宋欽跳下地,臨出門前冷聲道:“我去陪三公主用膳,你安心等著,人到了,我會讓人來叫你。”

  唐瑜震驚地抬起頭,門口已經沒了男人身影。

  她茫然地躺著,不懂宋欽為何又半途放了她,剛剛……念頭才起,胸口又疼了起來,唐瑜艱難地撐起身子,低頭一看,衣襟鬆了,露出裡面粉色的兜兒。唐瑜實在難受,無心揣度宋欽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穿好衣裳。

  “姑娘?”門外明溪喊她,唐瑜擦擦眼睛,輕輕嗯了聲。

  明溪挑簾進來,見小姑娘低頭坐在榻上,衣衫隱約可憐被人揉弄的摺痕,大概猜到怎麼回事了,不由小聲勸道:“姑娘既然進了王府,何必再為此惹王爺不快?”

  王爺鐵青著臉離開,肯定又不痛快了。

  她不明真相,唐瑜卻覺得臉上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好像在罵她明明是自己送上門的,又要裝出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可她根本沒裝,是宋欽自己莫名其妙走的,他一走了之,卻害她被他的丫鬟羞辱。

  胸口堵得慌,唐瑜極力忍住了,平復下來,對上明溪無奈擔憂的臉,猜到她不是故意奚落。

  但唐瑜也沒有解釋,穿鞋下了地,元寶顛顛顛跑過來,唐瑜抱起小傢伙,不悲不喜地去了內室。明溪跟了幾步,看出她不想說話,明溪嘆口氣,自己畢竟是丫鬟,攙和不了主子們的事,便出去讓人擺飯。

  唐瑜用了一碗粥,回到內室繼續等著,大概二更天,明湖進來傳話,臉上是她慣有的漠然:“姑娘,王爺在聽風軒,讓奴婢領您過去。”

  唐瑜點點頭,怕元寶纏人,故意將元寶關在了內室,她跟在明湖外頭。

  聽風軒位於王府西北角,附近有片竹林,晚上看過去,竹影斑駁幽深森的,唐瑜莫名發冷。

  一刻鐘後,明湖停在了一扇門前,“王爺,唐姑娘到了。”

  “進來。”

  明湖朝唐瑜使了個眼色。

  唐瑜皺皺眉,推開門,一抬眼,最先看到的不是坐在桌前的宋欽,而是滿屋刑具,鋒利懾人,陰森恐怖。

  “嗚嗚……”柳嬤嬤雙手被縛跪在西面牆根下,看到唐瑜,眼裡瞬間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嘴裡塞著帕子口不能言,她嗚嗚地搖頭,臉上老淚縱橫。她知道事情一定暴露了,但她不是故意要害姑娘的,她也不希望姑娘死啊。

  畢竟在身邊伺候了四年,唐瑜有點不忍看這樣的柳嬤嬤,但她清楚不用點手段柳嬤嬤不會老實招供,便停在門前,低頭求對面的男人,“王爺,臣女可否在外面等候?”

  “坐。”宋欽看都沒看她,指了指他對面的椅子,面無表情。

  唐瑜猶豫片刻,乖乖走了過去。

  第44章

  “姑娘救救老奴……”

  “別叫,叫我馬上拔了你的舌頭。”褚風親自出手,從桌上一疊桑皮紙中拿起一張,冷笑著走到平躺著綁在長條寬凳上的老嬤嬤身前,眼裡一股鬼差般的陰冷勁兒。狐狸精再狐狸,那都是王爺房裡的女人,他不能給她臉色,如今終於抓回來一個可以隨意收拾的,褚風渾身痛快。

  一聽拔舌頭,柳嬤嬤連忙閉上嘴,褚風就趁這功夫將桑皮紙貼到柳嬤嬤臉上,已經舀了酒水的左手往上一潑,那桑皮紙便嚴密地定在了柳嬤嬤臉上,任柳嬤嬤如何搖頭掙扎,都甩不開,紋絲不動。

  褚風拿了第二張桑皮紙,又是一破。

  濃濃的酒氣四散開來,唐瑜最後看眼柳嬤嬤拼命掙扎的手腳,低下頭。她不懂這是怎麼刑法,但她看出了柳嬤嬤的煎熬,就在一間屋裡,柳嬤嬤嗚嗚的求救,踢騰的腿,讓唐瑜感同身受,好像她現在就在承受這樣的刑法,又或者,下一個就會輪到她。

  宋欽為何要讓她看這個?

  是另一種威脅吧?她老實聽話,他便縱容她,她敢再生異心,這屋裡的刑具樣樣加身。

  唐瑜渾身發冷。

  閨閣里的姑娘,一隻狗病了都驚慌不已,單純地從未見過這世上的陰暗。宋欽淡淡斜了唐瑜一眼,見她面白如紙,低著腦袋哪都不敢看,他諷刺地笑了笑,目光重新回到柳嬤嬤身上,“此刑名為貼加官,將犯人仰面捆綁,再把用水沾濕的桑皮紙一張一張貼到犯人臉上,紙貼地越多越不透氣,犯人受不了了,可抬腿求饒,若拒不招供,最終會窒息而亡。殺人卻不留痕跡不見血腥,本王再三思量,貼加官最適合你……在旁觀刑。”

  唐瑜聽出了他的諷刺。

  她攥了攥手,忽然站了起來,走到柳嬤嬤那邊,盯著老人家驚恐哀求的眼睛道:“嬤嬤雖然害了我,但我記得這四年來嬤嬤對我的悉心教導,嬤嬤若是願意道出實情,還是早早招供吧,也免得白受折磨。”

  柳嬤嬤臉上已經貼了四張紙,幾乎沒有呼不出氣也吸不進氣,聞言艱難地動了動腿。

  唐瑜轉身,看向宋欽。

  宋欽視若無睹,褚風見了,再次撿起一張紙,唐瑜臉更白了,宋欽這才道:“聽聽她怎麼說。”

  褚風應是,一把掀開柳嬤嬤臉上的四張桑皮紙,唐瑜無意看過去,只見桑皮紙上清晰地現出了柳嬤嬤口鼻的輪廓,胃裡一陣翻滾,唐瑜迅速轉過去,往門口走了幾步,終於壓下去了那股不適,背對宋欽站著,胸口起伏。

  宋欽眸色變了變,回頭飛了褚風一個眼刀。

  褚風委屈,但還是立即將手裡的紙丟進不遠處一個小簍里,又拿了一張紙蓋上去,免得狐狸精瞧見又裝病西施。

  “你去問。”宋欽看著唐瑜道。

  唐瑜回到柳嬤嬤身邊,柳嬤嬤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見她,眼淚又流了出來,“姑娘不用問,老奴把我知道的全告訴您。”

  唐瑜看著她,點點頭。

  褚風插嘴道:“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我讓你嘗遍這屋中的所有酷刑。”說著為柳嬤嬤鬆綁。

  柳嬤嬤撲通跪到地上,額頭幾乎快貼到唐瑜鞋尖,“姑娘,都是太后讓我做的,三年前侯爺升任兵部侍郎,老奴回家探親,路上被太后的人截住,這才知道老奴八歲的小孫子拜了一位武藝師父,跟著那武藝師父去龍虎山學藝了。太后的人告訴我,如果我老實聽話,一年讓我孫兒回來一次,否則便將我孫兒的腦袋送回來。姑娘,太后拿我孫兒的命逼我,老奴不敢不從啊……”

  三年前,父親升官……

  唐瑜苦笑,當時京中有人傳父親暗中投靠了攝政王,她與父親都有些擔心,姑母進宮打探太后的意思,順便澄清了謠言,而太后呢,表面上雲淡風輕對唐家一如從前,原來那時就猜忌她們了,收買侯府的人,暗中傳遞消息。

  “這三年,太后都讓你做過什麼事?”

  柳嬤嬤慢慢抬直了身子,低著頭道:“太后只是讓我盯著您與侯爺是否有異心,一開始我每隔一陣子就送信進去,就是趁姑太太來侯府時,將信交給姑太太的大丫鬟寶瓶,她是太后安插在姑太太身邊的人,姑太太進宮,她順便將消息遞進去。後來太后發現姑娘與侯爺本本分分,就讓我每個月穿次消息便可,一直平安無事,直到今年……”

  唐瑜心提了起來,“等等,你的意思是,姑太太並不知曉太后讓你做的事?”

  柳嬤嬤搖頭,“不知道,姑太太只侯爺一個兄弟,只您一個侄女,太后大概沒有信心能讓姑太太聽她的話,所以事事都瞞著姑太太的,還有表公子,他們都不知情。”姑太太與表公子如果知情,絕對會攔著這事的。

  唐瑜一顆心落了地,整個人好像重新活了過來,她就知道,姑母表哥絕不會讓她送死。

  小姑娘嘴角快翹到天邊去了,宋欽看了刺眼,面色更冷。

  褚風看得清清楚楚,替自家王爺憋屈,狠狠瞪著柳嬤嬤:“今年太后都指使你做了什麼?”

  想到自己手裡的人命,柳嬤嬤重新跪伏身子,額頭觸地,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唐家別院起火一事,“姑娘還沒過去,太后的人就將桐油與那毒藥、解藥藏到了老奴房中,說一旦王爺救了姑娘,那王爺肯定放不下姑娘,早晚會有碰姑娘的一天,讓老奴等待機會……”

  這些唐瑜早就有所懷疑,此時得到證實,只是臉色更白了,並無震驚。

  “除了寶瓶,侯府還有其他太后爪牙嗎?太后人在宮中,你可知她那些毒藥是哪裡來的?”褚風再次問出他們最想知道的,看看老傢伙是否知曉永壽長公主那邊的事情。

  柳嬤嬤伏在地上,將她知道的幾個侯府內jian都招了出來,然後道:“毒藥的事我不知情,信件都是寶瓶傳給我的,要麼藏在太后賞賜的木盒夾層中,除了之前說過的那些人,我再也沒有與其他太后同黨接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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