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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瑜並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麼,她領著柳嬤嬤跟在侍衛身後,抵達正院,在門口被人攔住。

  “王爺只請姑娘進去。”褚風本想諷刺唐瑜一下的,可是看著身披斗篷走過來的小姑娘,嬌嬌小小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再想到唐慕元在邊關戰功累累乃名符其實的大齊勇將,褚風收起那點不痛快,語氣平靜。算了,一個小姑娘,他不跟她一般見識。

  柳嬤嬤著急地抓住唐瑜胳膊,“姑娘……”

  唐瑜按住她手,聲音冷靜,“嬤嬤您在外面等著,我沒事的。”

  柳嬤嬤還是不肯鬆手,唐瑜一點點掰開,往前走去。

  柳嬤嬤追了兩步,被守門侍衛攔住,褚風看她一眼,快步追上唐瑜,在前面帶路。褚風故意走得很慢,偷偷觀察一側的姑娘,可惜她捂得嚴實,只露出一雙倒映著燈光的眼睛,沒有害怕沒有倉皇,熠熠生輝,美艷逼人。

  褚風突然有點慌,瞧這姑娘的冷清樣,哪有一點像要求人的?別是又來氣他們王爺的吧?

  “姑娘是為了令尊而來?”褚風決定先提點她一番。

  唐瑜點點頭,一言不發。

  褚風瞅瞅上房門口,低聲恐嚇道:“此事關係甚大,王爺有王爺的難處,你真心想救令尊,最好拿出誠意,再像上次那樣冷言冷語不知好歹,只怕王爺一氣之下會逐你出府。”

  唐瑜無動於衷,她確實是來求人的,但她要求的是宋欽,沒必要對一個侍衛奴顏婢膝。

  沒有得到回應,褚風胸口又堵了,見沈寂站在前面,他索性停下,不送了。

  沈寂盯著漸漸走近的女人,看到的卻也只是那雙冷靜如水的眼睛。目光與他相對,小姑娘停下腳步,垂眸問道:“請問王爺在何處?”聲音與她的人一樣冷,但面紗也擋不住她話里天生的嬌軟甜濡,落到他們這等見慣生死的人耳中,不過是紙糊老虎。

  “王爺在內室等姑娘。”沈寂退開,請她進屋。

  唐瑜看向裡面,頓了頓才跨了進去,走了幾步,身後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唐瑜心狠狠顫了一下,強忍著才沒有回頭,袖中雙手控制不住顫抖,一下午一路上積攢的勇氣,在真的來到他地盤時,搖搖欲墜。

  她停在內室門前,如臨深淵,湖水中他恣意欺凌的手,別院外他急促的呼吸他制服她雙手的強勢動作,一遍遍地在腦海里閃現,仿佛正發生在她身上。唐瑜攥緊袖口,剛生出一絲絲後悔,眼前又浮現父親受困於人的場景。

  心再次堅定起來,唐瑜慢慢解開斗篷,取下面紗,彎腰放到了地上。

  準備好了,她伸出手,細玉般的纖縴手指輕輕碰到了眼前的帘子。

  帘子越挑越高,宋欽的心也越跳越快,但他俊美臉龐始終冷若寒霜,鳳眼鷹隼般盯著她的手。那小手柔若無骨,他握過捏過,那烏黑長髮如絲,柔軟順滑,他將她拋到牆頭時,她的長髮在他臉上拂過,比春風拂面還溫柔,惹人留戀。她穿了一條白色長裙,慢慢地靠近,像夢裡神女下凡,纖腰款擺,每一步都是誘惑。

  “臣女叩見王爺。”當她終於在他面前跪下,宋欽也終於看向了她臉。

  “抬起頭來。”宋欽淡淡地道。

  唐瑜沒有任何牴觸地抬頭。抬起來了,她看到了慵懶靠在架子床中央的攝政王,看到他直對她伸出來的一隻大腳,看到他衣衫不整,白色中衣松松垮垮露出一片玉色胸膛,唐瑜眼睫微顫,但還是鼓足勇氣,視線繼續上移,直到與他四目相對。

  而宋欽劇烈跳動的心,在對上那雙美麗毅然的眼眸時,莫名平靜了下來。

  因為他確定了,他想要她,要這條勾人又氣人的魚兒。

  欺男霸女,他從來不屑,但今晚是她自己送上來的,那就休怪他不做聖人。

  第22章

  夜深人靜,房間裡的兩人卻誰都沒有困意。

  宋欽俊臉冷漠,犀利目光在她臉上身上盤旋,他的視線落在哪裡,唐瑜就有種那處的衣服化為齏粉的荒謬感,荒謬,卻又那麼清晰,仿佛他看到了她從未展現給任何男人的身體,也看到了她胸口那顆裝滿算計的心,用她的姿色,謀求他的權勢。

  曾經寧死也不肯給他,現在卻主動登門,跪在他面前。

  誰都不說話,唐瑜卻先敗下陣來,她不敢再看宋欽的眼睛。她是做好了被他嘲笑諷刺羞辱的準備,可真的到了這一刻,唐瑜想自欺欺人。她隨他要、隨他做任何事,但她不想看他的諷刺,不想讓自己更痛苦。

  “求王爺救我父親。”唐瑜跪伏在地上,額頭觸地,“王爺,家父忠心報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王爺開恩,換他回來。”

  “說的容易,你知道答應匈奴的條件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將會有更多的大齊將士流血犧牲,會有更多的丈夫、父親、兒子、兄弟回不了家,你捨不得你父親,那些無辜百姓就該捨得?因小失大,全是些婦孺之見。”

  說完了,宋欽雙腿換了下位置,懶懶地逐客:“本王已有決斷,你回去吧。”

  唐瑜雙手收緊,她看著地面,不再掩飾自己急切救父的心,不再假裝自己胸有成竹。她哭了,眼淚一對兒對兒掉在地上:“王爺,我知道我自私,可我從小沒有娘,我不想連父親也沒有,求王爺開恩,只要王爺答應救我父親,來世我願做牛做馬報答王爺……”

  “本王不信前生今世,就算信,誰知道下輩子你在哪裡?我又記不記得這世你欠我的債?”宋欽諷刺地道。

  唐瑜卻抓到了一線希望,宋欽嫌棄她的條件,就說明只要她能讓他滿意,他會答應下來!

  父親有救了!

  唐瑜悲喜交加,咽下另一股濃濃的苦澀,她輕輕拭淚,慢慢挺直腰,淚眼婆娑地望著對面的男人:“王爺,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肯答應救我父親?”

  宋欽盯著她臉上滾落的淚珠,冷笑:“別說的好像本王在欺負你,是你在賄賂本王以權謀私。本王說過,本王不是聖人,偶爾會行小人之事,但也要看利益夠不夠吸引本王違背良心,否則本王也願做君子。”

  唐瑜懂了,宋欽是要她主動。

  可是唐瑜沒有把握,她怕自己主動了,宋欽卻再送她一頓諷刺,她白白自取其辱。

  但他是攝政王,他掌握著父親的命,她沒有資格與他斡旋。

  唐瑜慢慢站了起來,低頭,一步步走到床前。她居高臨下,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著她,唐瑜眼裡卻只有灰色的紗帳。架子床太高,掛帷幔用的月牙鉤也比她那邊的高多了,唐瑜踮起腳,伸手將帳子取了下來。

  兩邊都放完了,唐瑜轉向床板,發現男人伸直的那條腿不知何時收了進去,讓出了地方。

  果然是想要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唐瑜背對宋欽坐下,脫了繡鞋,慢慢平躺下去,閉上眼睛,“王爺,臣女別無長物,唯有女兒家視之如命的清白,王爺若看得上,臣女心甘情願伺候您一回,只求王爺救我父親回來,讓我們父女團聚。”

  她穿了一身白裙,不是那種薄如蟬翼一看就是要勾人的料子,但白色透亮,裡面藕荷色的兜兒隱隱若現。她平躺著,柔滑的衣裙服服帖帖地落在她身上,如起伏的丘陵,忽而又平緩下去。

  那裡繫著她的裙帶,宋欽輕輕托起,慢慢地往自己這邊扯,“姑娘國色天香,本王確實捨不得拒絕。”修長手指一圈一圈地繞著裙帶,扯鬆了,卻不急著展開她衣裙,而是斜睨她顫抖的眼睫,“只是你給了本王,將來如何嫁你的好表哥?”

  “臣女這輩子都不會嫁了,只想陪在父親身邊,以盡孝道。”裙帶隨著他的手輕動,唐瑜的身體也跟著輕輕地抖,她不想露怯,可她忍不住。他耐心十足地坐在她旁邊,像一條毒蛇,隨時可能會撲上來,唐瑜怕,怕未知的恐怖,也怕這種不知到底何時要開始的等待。

  “不嫁了……有點可惜。”宋欽鬆開裙帶,握住她緊緊攥著床褥的小手,涼得像玉。宋欽意外地捏了捏,抬眼看她:“你冷?”

  唐瑜緊緊抿著唇,搖頭。她記得他的手是涼的,可是今晚,他手出奇的熱,明明那麼熱,她抖得卻更厲害了。

  宋欽看著她哆哆嗦嗦的,臉上的胭脂襯得她沒塗胭脂的地方慘白如雪,嘴唇紅艷,不是他記憶里的唇色,過來之前應該精心打扮過。現在她瑟瑟發抖,精緻的妝容被蒼白下去的臉襯得不那麼精緻了,突兀,不算丑,但也沒有她本來的樣子好看。

  “不冷,為什麼抖?”宋欽手指探進她寬鬆的袖子,捏她纖細的手腕,脆弱如花枝。

  唐瑜說不出話來了,她想求他給個痛快,但她開不了口,另一手幾乎快要將床褥抓破。

  “本王在問你話。”宋欽突然攥緊她手腕,用力一扯,唐瑜便跟皮影戲裡的假人似的,身不由已地撞到了他懷裡。她嚇得丟了魂,驚慌尖叫,宋欽嘴角露出一絲笑,雙手一轉將她打橫抱在腿上。唐瑜以為他要開始了,她想反抗卻不能反抗,扭頭埋到這陌生的懷裡,臉拱進他肩窩,怕自己的淚壞了他興致,救父一事又添波折。

  她一邊哆嗦一邊無聲的哭,嬌小的身子在他懷裡顫,宋欽抱著她,想到了她淚汪汪喊他爹爹的模樣,又傻又俏,偏偏讓人無可奈何。

  “哭什麼,是你自己找上來的。”宋欽左手托著她肩膀,右手將擋住她側臉的長髮拿到她身後,她妝容哭花了,宋欽懶得碰,手捏她耳垂,軟軟的,捏起來很有意思。她還哭,對他的話充耳未聞,宋欽聲音嚴厲起來,“再哭馬上回去。”

  這話管用,說完就見小姑娘用力吸了下鼻子,臉緊緊抵著他,借他的身體壓制顫抖,壓了一會兒,突然抽了下,瞧著更可憐了。

  宋欽看了更礙眼,視線挪到她肩膀上,“算了,想哭就哭。”

  唐瑜不敢哭,憋一會兒抽一下。

  宋欽最煩女人哭,要不是她哭得可憐惹人疼,早將她轟走了。不轟走又看不慣,宋欽忽然想到了傻侄女,他看看懷裡水做的人,唇角上揚,大手偷偷挪開,然後對準她小腰偷襲,輕輕抓了兩下。

  唐瑜怕癢,平時沒人敢撓她,此時突然被襲,她本能地要笑,及時忍住,小手去推他手。

  “別動,動了我不救你父親。”宋欽湊到她耳邊,低低地威脅。

  唐瑜咬咬唇,慢慢收回手。

  宋欽盯著她側臉,又撓了一下,小姑娘身體繃緊,在他撓第二下時攥緊了他中衣。宋欽繼續,她憋得臉漸漸紅潤起來,宋欽不自覺地笑,換著花樣撓她。唐瑜忍得辛苦,額頭鼻尖出了汗,紅唇里溢出輕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不是哀求勝似哀求,那聲音嬌嬌媚媚,打著旋兒直擊男人心口。

  宋欽撓她的動作便變了味道。

  她放鬆的身體再度緊繃,臉也迅速轉白,剛剛鮮活靈動的魚兒,又變成死魚了。

  宋欽目光轉冷,重新撓她,這次換成了咯吱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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